刀痕脸说:“没什么理由可说。”
小神女说:“既然这样,我也不问你们了!你们说,你们想怎么死法?”
“什么?我们想怎么死法?”
老厉对刀痕脸说:“这个小女娃是不是大白天在说梦话了?”
小神女说:“是呀!我最喜欢说梦话了!还喜欢在梦中杀人哩!快说,你们想怎么死法?最好的办法,是你们自尽!”
老厉大怒:“看来不给你一点厉害,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说着,骤然像一只鹰,凌空扑来,又是一次闪电般的行动。
老厉的行动快,小神女的身形更快,闪身跃上了长凳旁的栏杆,令他扑了空。老厉不由说了一句:“小女娃,看来你是有两下。”
小神女宛如轻燕似的立在栏杆上说:“我不但有两下,还有三下四下哩!”
骤然,老厉又凌空扑来,他的一双手如利爪般的,一给他抓中,就是骨裂筋断。小神女却身形一闪,顺势一掌,完全不用内力拍出,借力打力,有点似太极掌的掌法,一下将老厉推出了桥外,掉进溪水中去了。对小神女来说,只用一招,轻取巧打,根本不用自己的力,便将凶残自负的对手打发到桥下去,首先少了一个交锋的对手。老厉看来一时大意,只想到小神女会闪身避开而走,没想到她在闪身之后会出手的,一下不提防,给推出了桥外。其实小神女立在栏杆之上,就是有意引他扑来,这是用智,而不是用力。真正交锋,她不能一招就将老厉打发了。
刀痕脸看了一怔:“什么?你将他推到溪水中去了?”
小神女仍然立在栏杆上,说:“哎!这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性急不小心,飞落到溪水里去了,怎么说是我推他的?他牛高马大的身子,我推得动他吗?”
刀痕脸的确没看见小神女出手,只看见小神女身形略一闪,老厉好像真的不慎,一时收不住冲力,冲出桥外而掉下溪水中。不由朝桥下望去。
小神女说:“你别看了!溪水这么急,他就算不死,也不知冲到哪里去了。”
“小女娃!老子要你的命!”
刀痕脸盛怒一跃而来,出招双指如钩,似乎要取小神女的一双眼睛。但这是虚招,只要小神女摆头一闪,双指如钩立刻变成了一只钢钳,一下就会扣住了小神女的喉咙,立取小神女的性命。这就是锁喉手的一道绝招,名为“双环扣门”。要是小神女不闪避,刀痕脸的虚招也成实招,会真的将小神女的一双眼睛挖了出来,这是江湖上所谓的“双龙夺珠”。
小神女像小燕子般的轻灵飞开,跃上桥上面的一道横梁上去了,一边说:“你真的一出手就这么凶残,比鹰爪功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女娃,你有本事就别躲闪,下来跟老子交锋!”
“你有本事你就上来呀!”
刀痕脸一纵而上,就是一招进攻,更是奇快如电,“笃”的一声,他的双指真是如钢钩般,插进小神女身后一条柱子上去了!小神女却早已飞了下来,说:“我在这里呀!你插桥柱子干吗?”
显然,小神女还没有真正与他交锋,只以身法、轻功闪开,目的要看清对手的武功招式,有什么破绽,然后一击而中;其次,她也不想一下就要了刀痕脸的性命,那位抖出鹰爪功的黑袍人,掉下山溪水中,不知是生是死。要是连个刀痕脸也死了,就没有活口问话了。小神女想弄清楚,他们是受何人唆使而来的。因为这样的情景,几乎同粉面哪咤蓝琼碰上回龙寨的叶飞、林中飞狐宫琼花碰上白无常,以及后来碰上恶毒双仙的事如出一辙,都是要将人带走,不志在杀害。这两个黑袍人,是受邵家父子所托,还是受黑风教主的指派?
小神女一连闪了刀痕脸七八次电闪似的进攻,正想举手反击时,突然“哗啦”一声,老厉从溪水中跃上桥来,一身水淋淋的,像落汤鸡一般,停在一侧的长凳之上。刀痕脸不进攻了,惊喜地问:“老厉,你没有事?”
小神女也一时怔住了,问:“咦!你怎么没有死?”
老厉狰狞地说:“我死不了,现在特来要你的命。”
刀痕脸说:“这个小女娃轻功极俊,身法也十分的怪异,只有我们合力,先干掉她,其他的就好办了!”
“好!”老厉一纵而来,在轻功方面,他的轻功比刀痕脸还好。本来鹰爪功要与一身过硬的轻功相配合,才能像鹰一样,发挥出鹰爪功可怕的威力,没有轻功,鹰爪功也不能成为鹰爪功,不如去练虎爪功和龙爪功,那才全凭爪法取胜。
他们两人联手攻击小神女,小神女就没有刚才那么轻松对敌了。但他们两人不论怎么的配合,抖出一身看家本领出来,也伤不了身如幻影魔魂的小神女,小神女想伤他们,同样也不容易。
突然间,有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好看!好看!实在太好看了!怎么两个大人捉不了一个小姑娘的?你们不是真的交锋吧?是不是演戏给人看的?”
这人一出声,交手双方顿时停了下来,一看,是一位头发蓬松,衣衫褴褛的中年叫化。他不知几时来到了这风雨桥上,坐在长凳上,背靠桥柱,饶有兴趣地看着三人交锋。就连小苗女、小三子等人,也不知几时来了这么一位叫化。因为他们只一味紧张地看着小神女与两个黑袍人的交锋,没去注意有人跑到这风雨桥上来了。
双方交锋一停,叫化好像感到愕然似的,问:“咦!你们怎么不玩了?不会是玩够玩累了?不玩了?”
刀痕脸和老厉相视愕异。他们都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就是与人交锋,也注意身边四周一切的变化,以防万一。可是他们居然没发觉这个叫化的到来,仿佛这个叫化一下凭空冒出来似的。他们上下打量着叫化,老厉喝问:“你是什么人?几时跑来这里的?”
“我、我,我是刚来的呀!没有看多久,你们不会问我叫化要钱吧?我叫化除了一身烂衣裤和一个讨吃的钵头,一个钱也没有。”
小神女却笑着说:“没钱你跑来看干吗?不行!我们这是在桥面上卖艺,可不能白给人看。你没钱,那你一身的烂衣服,也得给我脱下来!”
“烂衣服你们也要?”
“要呀!当抹台布,洗碗布不很好吗?”
“不行!我衣服脱给了你们,那我今后光着身子向人讨吃,人家会给吗?不将我叫化打出来了?”
“你不脱衣服可以,那你来和他们两人交锋,也演一下给我看。”
“我叫化可不会纵来跳去的功夫呵!”
“不会,你可以满地滚翻呀!”
“那好看吗?”
“你不演,又不愿脱衣服,那你拿钱出来!”
“你真的要我叫化表演满地滚?”
小神女笑着说:“当然要呀!可要注意了,千万别让他们两个跑掉了。”
“他们会跑掉吗?”
“不跑掉最好,跑掉了,我唯你这叫化是问。”
这个叫化似乎不明白地自言自语:“奇怪!你们不是一家子人么?自家人玩玩还会跑掉的?你们想糊弄我叫化吗?”
小神女催着他说:“叫化!你快上去呀!”
“好好!我上去。”这个叫化向两个黑袍人拱拱手说:“两位大叔大爷,我叫化没钱,只好陪你们玩玩了,希望两位别来真的。”
小神女又笑起来:“不来真的,好玩吗?”
叫化无奈地说:“来真的就来真的好了!”
刀痕脸和老厉先是听得莫名其妙,继而感到太过蹊跷了。当叫化拱手说和他们玩时,更起疑心。刀痕脸瞪着眼望着叫化:“你和他们是一路上的人?”
叫化愕然:“你问我和那小姑娘吗?”
“不错!”
“你们不是一路上的人吗?我叫化怎么和她是一路上的人了?”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们交锋?”
“我叫化有什么本事敢和两位大爷交锋了?我是来表演给小姑娘看的呀!”
“你那么听她的话?”
“没办法,谁叫我叫化没有钱的。不表演,她就要脱我叫化的衣服了。”
老厉骤然出手,一下想将叫化抓过来扔到桥下去。这个叫化真的就地一滚,滚开了,躲过了老厉的骤然一击,跳起来一边说:“好险!好险!怎么不事先打一下招呼的?这不是要我叫化的命吗?”
小神女却欢笑着说:“对了!叫化,你就这样和他们玩下去。”
小苗女在另一边也看得莫名其妙,怎么无端端跑来这么一个稀里糊涂的叫化,还稀里糊涂卷进了这一场争斗中去?他难道嫌命长了?三姐怎么叫这么一个糊涂的叫化与两个凶狠人交锋?她轻问小三子:“三哥!怎么这个叫化这般听三姐的话?你和三姐是不是认识叫化?”
小三子点点头,轻轻说:“他是我们的风叔叔。”
小苗女愕异:“什么?疯叔叔?他是一个疯叫化?怪不得他那么稀里糊涂了!他武功很高吗?”
小三子说:“你看看,就知道他高不高了。他的武功,可以说是深不可测!”
“怪不得三姐叫他与这两个恶人交锋了。想不到一个疯子,武功也这么的高。”
“不不!他可不是疯子。”
“不是疯子,你干吗叫他为疯叔叔的?”
小三子一时不便与她说清楚,说:“妹妹,你先看下去,小心这两个恶人斗不过风叔叔,会突然向我们下手。”
小苗女说:“他们敢!我叫他们有好看的。”
小三子心想:你那些毒物对他们不起作用,他们有什么敢不敢的?
这时,一阵风全不还手反击,一味在桥面上滚来滚去,时而像水中的滑鱼,时而像山林中的穿山甲,抱成一团,如一个有灵性的球,满桥面滚动,有时还骤然弹跳起来,一伸手,“啪”的一声,给了刀痕脸一个响亮的耳光;有时一伸腿,踢得老厉踉踉跄跄,还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打痛踢伤你们吧?”将两个黑袍人戏弄得七窍生烟,狂性大发。
小神女蹲在横梁上看得笑弯了腰,她想不到一阵风竟有这一门奇异的滚地身法,比自己的狸猫千变身法强多了。
刀痕脸和老厉虽然狂怒,但心中十分的骇然。他们感到碰上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怪叫化,和一个匪夷所思的小女娃,不论自己抖出任何凌厉的攻击招式,竟没能伤他们半根毫毛,就是连衣服也没碰上。他们在扑腾出手时,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几乎同时以闪电般的动作,骤然扑向了小苗女和小三子。他们感到抓住两个人质在手,小女娃和怪叫化必有所忌,不敢对自己下手。
小三子心中早有防备,一招狸猫身法,不但闪过了老厉的一抓,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更顺势反击,“嘶”的一声,不但划开了老厉的衣袖,还在他手臂上添了一道刀痕,吓得他慌忙跃开。小神女在他身后出手了,凌空出指,封了他的伏兔穴。老厉“卟”的一声,跪在桥面上不能动了,乖乖地束手就擒。
可是刀痕脸却抓住小苗女毒蜻蜓,厉声大喝:“你们别过来,不然,老子就马上要了她一条命。”
一阵风想出手来不及了,两位佩剑的苗女更是呆若木鸡,花容失色,一时不知怎么救自己的小公主。
小神女说:“你敢伤我妹妹身上一根毫毛,我立刻叫你碎尸在这桥面上。”
刀痕脸狰狞说:“老子是烂命一条,就是死,也叫这个小女娃陪老子一块去见阎王!”
小苗女说:“姐姐,你别过来,他真的会这样。”
一阵风说:“好好,我们有话慢慢说,只要你放过了小苗女,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答应。”
小神女说:“他要你的脑袋你也答应?”
一阵风说:“没办法呀,我叫化这颗脑袋不值钱,小苗女却价值千金。”
“就怕他要了你的脑袋,也不放过我的妹妹。”
突然间,小苗女毒蜻蜓从刀痕脸的手中挣脱了出去,挤眉弄眼地说:“好了!现在我没事了,他更不会要疯叫化的脑袋了!”
小三子愕然:“妹妹,你怎么能挣脱出来的?”
“他呀!现在成了我一个听话的奴隶了!”
众人一看,一副狰狞面孔的刀痕脸,狰狞的神态再也没有,流露出来的是一副呆滞的表情,愣愣地望着小苗女。
一阵风十分讶然:“他怎会变成这样了?”
小神女心中一下明白:“妹妹,你给他施放了……”
小苗女眨眨眼皮说:“姐姐,你知道就行了,谁叫他跑来捉我的。”她又对小三子说,“三哥,我不是说,他们敢碰我,我叫他们有好看的吗?”跟着她又对一阵风说:“疯叔叔,我多谢你了!”
一阵风问:“你多谢我叫化什么?”
“你为了要救我,连脑袋也可以不要,我不该多谢你吗?”
一阵风一笑:“现在他不能要我叫化这一颗不值钱的脏脑袋了!”
小苗女问:“疯叔叔,你想不想看他们互相交锋的表演?”
一阵风愕然:“你能令他们互相交锋?”
“他现在已是我的奴隶,敢不听我的吩咐吗?”
“好好!能看见他们互相交锋,却是一件有趣的事。小苗女,你不会向我叫化收看表演的钱吧?”
小神女说:“风叔叔,你怎么还说笑的?”
小三子茫然:“妹妹,你真的能令他们互相厮打?”
小苗女一笑:“三哥,你等着看好了!”
小苗女朝老厉走去,老厉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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