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 (小李飞刀同人番外怜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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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欢 (小李飞刀同人番外怜花 )-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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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明白了,阿飞为什么会执着于李寻欢:这个男人病弱的躯体中,不仅仅蕴藏着小李飞刀的传奇力量,更流转着宽容与仁爱的光芒。
  ——沈浪是智慧无双,你永远可以放心依赖他走出困境;李寻欢却让你永远有希望。沉静中,李寻欢的力量会让人自己振作。
  静默片刻,我狠狠笑:“沈浪都能宽恕他自己,能跟墙上那些欲兽苦谋共处之道,我王怜花为什么不能宽恕沈浪的故作深沉,彻底忘记他,自己从头开始?”
  李寻欢失笑:“沈兄权衡得失为先,那也是真性情,并非故作姿态。”
  盯着他喜怒不惊的样子,我一阵恼火,不禁冷笑出声:“看探花郎神情,总想劝人宽恕。你恕了天下人,谁来饶你?”
  李寻欢没有回答,只微笑。
  不知为何,我竟突然有了玩笑的心情,漾起眼波中的挑引之意,缓缓靠向李寻欢,轻笑:“阿飞不懂风情,委屈探花郎平白多遭摧残。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
  李寻欢脸色刹那苍白了,抚胸口苦笑:“公子惊才绝艳,魅力足以颠倒众生。恕李某凡人,明知是玩笑,也快要禁不起诱惑……”
  被他毫不掩饰这么一赞,沉重的心事顿时轻了不少。
  索性整个人挨过去,我悠然道:“探花郎久历风月阅遍花丛,是出了名的风流浪子。难道真的会受不了这种玩笑?”
  李寻欢摇摇头想说什么,却捂住嘴咳起来。
  身后响起阿飞哭笑不得的声音:“开玩笑也要等他身子好些……爹你别急着闹。”
  我似笑非笑瞟一眼还低着头的李寻欢,翩然走几步,向阿飞怀中挨过去:“有探花郎在,连爹都不要了?”
  阿飞笑出声:“怎么会?不过没时间胡闹了……”
  我懒洋洋:“白道精英都死绝啦,还能有什么急事?”
  阿飞快步过去扶起李寻欢,手中忙着,淡淡道:“我端熬好的药回来,遇见沈伯父。他说诸事已了,该回笠岛了。”
  听见沈浪这个名字,突然恍如前生。
  不禁惆怅。
  那么刻骨铭心的记挂,那么切齿的愤懑、椎心的刺痛,不也照样是会过去的?
  
                  一〇 秦淮烟渚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全章改了一遍
'某安出差中,更新暂缓……'  车声粼粼。
  隔着一重院墙,依然听得很清楚。
  阿飞睽违近两年,才辗转来到金陵,原以为他会留下,最起码也会住一阵子——等待团聚这两年,虽怀中总有软玉温香,却一直隐约觉得,等阿飞回来同住,有亲人在的地方就可以是家了。
  阿飞,我唯一的血亲,从不怀疑我是他父亲,甚至愿为我与沈浪为敌。可只匆匆一夜,阿飞便陪着攫走了他全部心魂的李寻欢,弃我而去。
  是我一时不忿,得罪了他的探花郎——李寻欢要走,阿飞就不会多停留一天。适才来告辞,神情竟是毫不伪饰的欢欢喜喜。
  煮泉水的小小炭火炉子冒着些微热气,寒气初具的晚风中,菊花芬芳更显清苦萧瑟,把好好的碧螺春茶香都变得滞涩。
  夕阳金红的光一点点暗弱下来。
  
  谁都不可能要另一个人朝夕陪伴。
  连阿飞,会那样狠狠说“谁敢动你,我就杀谁”的阿飞,都不会陪我到最后。
  想我王怜花枉自负惊世之奇才,却被沈浪遮蔽压制十余年,不得精彩自在;之后的岁月,眼看着又荒寂苍白——大战后精英丧尽的江湖太也庸常无味,我连去浪迹一番、招摇些风光的兴趣都欠奉。
  僵坐小亭中,不知不觉间,我缓缓握紧手中龙泉越窑的青瓷杯子。
  张开手,青莹的碎末自指缝簌簌流泻。
  
  怔忡了不知多久,隔着荷花池子、竹丛和院墙,隐约听见外面院子有婢女行礼招呼的声音:“金爷回来了。”
  金无望只闷闷哼了一声。
  就算不去看,也才想得到,该是两个贴身伺候他的僮儿上前:烟儿多半忙着帮他除外面大衣服,渚儿更懂伺候眉眼,则会殷殷跪下替主人脱靴换软底鞋子。
  我不知不觉屏息静听。
  衣衫动静极细微。
  烟儿絮絮说话,似竭力忍住欢喜,字字句句倒是听得真切:“给爷炖的燕窝粥还熬在铫子上,火候正好。夜风有些凉了,是先烫了花雕用晚膳呢,还是先趁热暖暖喝口粥?”
  金无望只淡淡应:“拿烫了的酒菜,到房里喝。”
  
  我心一动。
  那场交易结束之后,跟金无望本已两不相欠。
  偌大的圣教,依我之才,解散起来却也并不难,可金无望坚持说近万弟兄的生计,不可以操之过急切,说散就散,万一惹出新的祸端就不妥了。正因此,两年来金无望也常驻金陵,盯着下面人处理内外帐册、安顿种种事务。虽然他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帮忙,不必理会诸多琐碎事物,可以自在风流逍遥,多少还是有些暗暗高兴的。
  为商量起来方便,金无望长住在兰菊苑后相邻院落。
  此刻我正心神不定,听见金无望送客回来的细微动静,不知为何,从前地宫身体交缠的种种往事全兜上心头——当时为多几分胜算,勉强允诺他可意需索,任金无望把我当小倌般纵欲,自非本心。
  一旦同沈浪胜负事了,既杀不了金无望泄愤,刻意疏远些,也是有的。
  王怜花虽容貌绝世远胜女子,却绝非优柔寡断的心性,拿得起放得下。跟沈浪那么深的纠结,真决心忘记它,便也就抛开了。对金无望亦然,若非昨夜宴请李寻欢与阿飞请来作陪,我甚至不知近日他气色甚好。
  我们相看两厌,虽是邻近,但凡无事,绝想不起来要碰面。
  不知为何,渐凉的秋风中,暮色四合的此际,骤然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油然升起找他一起喝一杯的念头。
  金无望不解我这两年来等阿飞回家的期盼,不知我此刻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寥落。
  但起码在他面前,不需伪装或掩饰——他早已见过我最糟糕的样子。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从来不屑对自己承认,却也从不抹煞:金无望沉默的了解眼神,确实能助人心定。
  
  走到隔邻那重小院落。
  暮色已四合。
  四下并没种什么花树,只疏疏落落几块虬劲假山,盘绕着薜荔藤萝之类。这些叶子都是愈寒愈见精神,疏星淡月中,还依稀能看出苍翠繁茂的风骨。
  闲闲信步穿过中庭,悠然走近抱厦。
  一边伸手想自己掀竹帘子进门,一边已准备好扬声道扰。
  指尖还没挨着,我的声音也还在喉间,却已经听见一两声柔细如丝、柔媚入骨的低低呻吟。
  明显是僮儿作怪。
  渚儿倒是规规矩矩,立在金无望身后伺候,正拿着对檀香木的美人拳,轻轻敲着背。眉目更妖娆些的烟儿,整个人挨在金无望身畔,不顾主子正翻着账本卷儿,张开双腿骑坐在他腿上,正淫荡晃动身子挨擦着,鼻中断续哼出声来。
  屋子里,桌上菜已收、酒微凉,还摆着八碟应季鲜瓜果。
  我愣住。
  突然想起来,这两个僮儿原是另一处南馆的,被打骂着接客,偏苦命,撞见嗜好折腾人的主顾,实在忍不得,约了投水求死。算他们命大,竟被金无望无意出手救了,还替他们赎回了卖身契。这两个孩子跪地死求,除了伺候男人什么也不会,哀求留下来为奴报恩,金无望也就留着服侍起居。
  这般出身的孩子,会什么服侍?
  无非是取悦供主人淫乐。
  看见金无望似乎无动于衷、又似乎颇享受的神情,我突然发觉,心中竟在意着他——身边没有王怜花,金某人也是可以纵情享受人生的。
  难道这世上,没有一个人非王怜花不可?
  正自恍惚着,我完全没注意到,有脚步声自回廊急急过来。直到看清那他手中小心翼翼捧着烫酒的热水,听见他恭敬招呼“王公子”,我才注意到,自己不该站在这里。
  冷冷点头,算是受了下人的礼。
  不等金无望招呼,我便掉头径自走了。
  
  回房坐下,想平息心头那股无名火,我挥退盈盈笑着过来服侍的几个俏丽使女,信手抄起案上她们刚放下的银剪子,修剪烛花儿。
  方抬手,已听见门外金无望的声音:“公子若有事找我,命人传唤便是。”
  声音平板,听不出喜怒哀乐。
  我已很仔细辨认,还是觉得既似讥讽,又似关切。
  僵片刻,我转过念头,不但不怒,反悠然轻笑出声:“金兄来都来了,怎么不肯进来见见小弟?”
  金无望应声而入。
  看着摇曳烛光中略带浅笑的我,他的眼神像爆出一丝光芒,很快又归于死灰般摄人的冷静……就像不曾有过任何涟漪。
  目光在他面上略萦绕片刻,我侧头浅笑。
  自信以我千面公子天生的风华,再加上这番刻意做作,其慑人心魂处,绝非绝色温婉的小僮儿所能企及。
  抬手轻抚咽喉,我略皱眉,笑容渐敛去,低声道:“两年来金兄这般操劳,小弟现成享用,不胜感激。不知金兄对房中伺候的孩子满意否?或者再挑几个绝色的送过去,略慰辛勤?”
  金无望一愣,转瞬又似乎想通了什么,声音也突然低沉了:“这两年来,总算是跟金某相安无事,今日何出此言?至于绝色……论美貌倾国倾城,何人能及怜花?”
  我站直身子,嘴角缓缓漾出邀请的笑意:“这么说来,金兄想要似我这般的?”
  金无望死盯着我,慢慢眯起眼,呼吸明显变得急促。
  沉吟片刻,他声音竟染上了几份痛楚:“怜花有什么需要金无望操持的,但请吩咐。如果你揣度新的交易颇不易,必须付这种香艳的报酬才能驱遣金某,却也不妨明言——若真有机会享用怜花的无双美色,金某欢喜得紧。”
  金无望的眼睛像在燃烧,又凛冽透出寒意。
  突然觉得心有些乱:面前这个男人,似乎正在说愿为我做一切,甚至乐意挑战任何危险,得以享受我给的诱惑。
  其实,我并没什么事需要金无望去做。
  急急流年如滔滔逝水……我只是想找一个旗鼓相当之人,全副心神只关注我一个,能为我效死为我寂寞。
  面前这个金无望除了武功阅历,也未必还有什么可观之处。但比起庸庸碌碌的张王刘李,他总算不是平庸之人。
  如果我真的直言,说不上喜欢男人抱在怀中轻怜蜜爱的滋味,却不介意解衫任他纵情,金无望会不会觉得我失心疯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金无望突然冷笑:“公子是怕金某辜负所托,还是考虑把这诱人的报酬另觅人享用?”
  我垂首低叹:“金兄误会了,我本是想找你喝酒。”
  探询的目光光死死盯住我片刻,金无望神色渐渐转温暖,短促一笑:“怜花适才何不明言?想我陪你喝酒,自是随时都可以。”
  我似笑非笑:“不过方才看到那两个小童,还真怕打扰了金兄……话说回来,金兄真懂得享受,这般狎昵娈童的风流,啧啧。金兄也真好性子,若有奴婢胆敢这般卖弄姿色扰我做事,早就杀了。”
  金无望像是明白了什么,不由一脸哭笑不得的神气,淡淡道:“那两个孩子太不懂事,可能无意之中得罪了怜花?无知下人而已,打也好换也好都是小事,回去我自会教训,何苦累怜花费神?”
  我话都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金无望竟然连两个娈童都不舍得杀。
  无名火起。
  我反而笑得格外明媚:“王某怎会萦怀下人的性命?些许小事,若金兄百事缠身没有空闲,就不劳费神了。”
  静默了片刻,金无望笑笑,平静地:“我这就命人送那两个孩子离开。你……天渐转凉了,善自珍重。”
  话音一落,他转身便离去。
  
  明知道,金无望不过是回隔邻的院落,并不是天涯。可他远离的瞬间,心突然被巨大的落寞突然紧紧攫住。
  金无望。
  这个会在我耳畔沉沉叹息,却从不强调理由的男人。
  人人视为我妖魔寇仇,只有这个金无望,会在以为我不注意的时候,轻轻叹息一声“傻孩子”。
  他要真走了,长夜……会冷。
  我忍不住仓促开口,笑容倒还能故示悠闲:“你要走便走罢,我不拦你。如今的江湖精英丧尽,想重现云梦仙子的功业不易,但让人人见识一下真正的呼风唤雨,也算赏心乐事?不知金兄可否像当年效忠快活王,助我一臂之力?”
  那个谦和中隐藏傲然、敢当面绵里藏针教训我的小李探花,已跟阿飞携手离开,自己双宿双栖去了;
  多来年如梦魇沉沉压在心头的沈浪已中计,沉默黯然返回笠岛,想必终此一生,都不会再跟我如昔日老友般相见;
  今日金无望再一去,放眼当世,再也没人敢对我王怜花说三道四。
  这……真的就是我想要的无拘无束?
  那还真不如做点什么,一洗十余年来蛰伏的寂寞。
  
  听见这句话,金无望步子停住,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怜花爱上金陵的美色胜景,早已没兴致重出江湖、中兴圣教。”
  语气中正平和,就像闲话家常。
  竟觉得这话格外贴心——本来么,以我之才,想“中兴圣教”云云,当初何苦解散?又岂会等到风雨飘摇的今天才来旧事重提?
  可……他要离去的脚步,竟不因我要重新君临江湖的危言而多停留片刻。
  我握住胸口,强忍气苦,竭力挤出诱惑的笑容:“金无望也是顶天立地一条汉子,竟真甘心看妓院的账本消磨余生?”
  金无望突然转身,似乎觉得很有趣地看着我,悠然道:“效死争锋之事,不适合拿来交易。明知怜花对顶天立地不执着,为一时兴起许这么重的报酬,金某还真不忍心轻易允诺。”
  我冷笑:“金兄这算是拒却?”
  金无望缓缓摇头:“怜花真心要做什么,我总助你便是。”
  
                  恶搞:夫妻相性100问
  又是中秋夜,碧霄澄澈,月华如练天如水。丹桂细细绽放,满院落里到处浮动着幽香,甜中一丝清苦。
  金无望一贯不喜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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