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憨凤戏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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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憨凤戏江湖-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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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小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胆子可真大。你不是说那个冥煞教教主是全天下最可怕的人吗?这样可怕的人,你居然也敢挑衅?不是老虎嘴中拔牙吗?”
    “这你就不懂了。我又不是笨蛋,会和他正面冲突。为了来偷宝,我可是装扮成小厮,在这里潜伏了将近半年。我发现一条规律,那个教主每隔一个月就要闭关一次。闭关的时侯,就是我开工之时。哈哈,你知道吗?那保心丸也是趁着他闭关,我才能这么顺利偷到的呢。”
    “闭关?”
    “嗯,他正在修练冰冥神掌。这家伙人虽坏到骨子里,但是还真是个天才。冰冥神掌居然给他练到第八重了。”言下之意,居然很是佩服。
    “很厉害吗?”
    “那是。你知道第一任冥煞教教主练这冰冥神掌,最高才练到几重吗?”
    田小果摇头。
    花间行伸出八根指头。
    “八重?”
    “嗯。还是将近五十岁才练成的。可是,现在这个教主,才二十岁出头,却练到了第八重,你说厉害不厉害?”
    “冰冥神掌很厉害吗?”田小果拼命回忆骆云天曾让她看过的武功秘笈,好象没有见过这冰冥神掌。
    “听说这是天下三大绝世武功之一。冰冥神掌最高十重,但自创立以来,除了它的创立者冰冥老人达到了第十重外,至今一百多年,还未有人突破第八重的。我看这个教主这样练下去,迟早会达到第十重的。到那时,天下可要大乱了。”说到这里,花间行一张爱笑的娃娃脸此时显露出少有的凝重和忧郁。
    “为什么?”
    “这个教主野心不一般啊。他神功若成,恐怕天下没人能制住他了。到时只怕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啊。”
    “有,有这么严重吗?”田小果从未听过这些,顿时舌头打结。
    “你呀,在江湖上混,怎么啥也不懂呢?这样可不行,将来把自己小命玩完了还不知怎么回事呢。”花间行敲了敲她的脑门。
    “喂,好痛耶。”田小果生气地嚷道。
    花间行瞟向地上的纸笔,问:“那姓沙的老头要你做什么?梨花烟?那是什么?”
    田小果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回答道:“一门失传已久的暗器功夫。”
    “你是糊弄那姓沙的吧?”
    “也不全是。”田小果苦恼地皱起了眉头,“梨花烟确实是门很厉害的暗器功夫,失传很久了。我若不抛出这个诱饵,想必那沙老头也不会放过曾大叔。”
    “曾大叔?”花间行醒悟过来,“是我隔壁的那个人?”
    “嗯。他是为了救我才会受重伤的。我必须救他。”
    花间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嘴角上扬:“可你想过没有,你这也只能是缓兵之计。你真要把那暗器功夫写给沙老头?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就象你说的,我只是缓兵之计。可不是真想写给他。可是,不写又能怎样?”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头痛啊,明天他还要来,肯定是来看我写了没有。”
    “呵呵,不是还有我吗?”花间行不喜欢看见她皱眉苦恼的样子,呵呵笑道:“我偷过很多珍宝,可还没偷过人呢。要不这样,我先帮你把那个姓曾的偷出去,然后再把你偷出去,怎么样?”
    “偷,偷人?”田小果结巴着,半天才醒悟过来,“你是想帮我们逃跑是吗?”
    “什么逃?”花间行很不屑,“我们是悄悄地出去好不好?”
    田小果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花间行,真是的,做小偷不忌讳偷,却忌讳逃。
    “你好象很不喜欢说逃字?”她问。
    “我从小就讨厌这个字。逃,总让人有总穷途末路的感觉,很被动,很弱势,我不喜欢。我喜欢什么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占有主动权。”花间行认真地说道,看向田小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些话,他从未向别人说过。可是面对田小果,他却很自然地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坦露出来。
    可是,为什么呢?他发现自己居然是那样信任她。
    没有理由的信任。
    当晚,花间行就将昏迷中的曾不桐“偷”出了大牢。他让田小果耐心在牢房等他,他将曾不桐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后就马上来“偷”她。
    “我不要你偷。”田小果说,“你把锁给我打开,我自个会出去。”
    “这不行。”花间行很严肃地拒绝了她。“我打听过了,今晚不会有人来。这牢房别看没人看守,可是机关暗道很多,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你耐心在这等,我马上就回来。”
    于是,寂静的牢房中,独剩下田小果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她时而望着烛火发呆,时而在牢房里不停地走动,时而坐下,时而站起。
    夜,居然如此漫长……
    不记得自己看了烛火多久,久到脖子都僵硬了。也不知来来回回在牢房里走了几圈,累得她几乎没有力气。终于,她听到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
    起初,她以为是花间行,又惊又喜。可是,渐渐地,她又充满了疑惑。虽然和花间行相处不久,但是她已习惯了花间行的神出鬼没。
    花间行走路,是从来没有声音的。
    那么,来人到底是谁?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1卷  第63章 坠崖

    脚步声停在了铁门外。
    田小果心慌起来,神情戒备地望着铁门处。
    心蓦地一沉。
    停在铁门外的不是花间行,不是沙路岭,而是桑之霖。
    她认得桑之霖,是个什么堂的堂主,连那沙路岭都要对他毕恭毕敬。
    桑之霖没有忽略田小果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怕了吗?”桑之霖并不奇怪,毕竟,没有人不怕冥煞教,“不过,你运气好,还能多活两天。”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抓我?”田小果道出了心中的疑问,也想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使他不要发现花间行和曾不桐已不见。
    “你不知道?”桑之霖半是好笑半是轻蔑地注视着她,“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呢。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是为什么而死。”
    “我没得罪你们吧?我从来就没听过什么冥煞教,更没有和你们教中的人有过接触。你们为什么非得要我死呢?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桑之霖见她神色不象做假,冷笑道:“也罢。你迟早是要死的,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你闯入迷尘谷,杀死了谷主,光凭这一点,我冥煞教就要将你千刀万剐。”
    “迷尘谷?”田小果有些明白了,“难道,迷尘谷和你们冥煞教有关系吗?”
    “你还不算太笨。”桑之霖点点头,“我就告诉你这些了。还有,你除了懂梨花烟,还懂什么?”
    田小果心里一咯登。好呀,臭老头,居然想要套我话。
    佯装茫然不解状:“我还应该懂什么吗?”
    桑之霖仔细地审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她的表情那么茫然,那么无辜,但是,他对她的好奇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强了。
    “你是怎么知道梨花烟的。你父母是谁?”
    田小果心一窒,却故作难过地说:“我也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啊。”说完这句话,发现难过的心情根本就装不了假。
    她的眼里染上一层痛苦的颜色:“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个孤儿,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梨花烟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获得的。我曾在路上救了个老乞丐,他感恩,就将梨花烟传给我了。”
    “那个老乞丐是谁?他现在在哪?”桑之霖紧盯着她的眼,追问道。
    “他,他,他死了。我是在他重伤的时侯帮过他,可惜,还是没有救活他。”田小果心里暗叫,自己还真不会撒谎,以后要吸取教训,谎一定要撒得滴水不漏才行。
    “是吗?”桑之霖阴沉地问。
    田小果点头如捣葱:“真的,我干嘛要骗你,反正我要死了不是吗?”
    桑之霖又看了看她,忽然转头向身后的人问道:“那个姓曾的小子怎么样了?”
    田小果的心突然间提了起来。
    身后的人回道:“堂主,那小子关在另一间房里,暂时还死不了。”
    “去看看。”
    桑之霖的话如重锤一般打在田小果的心上。她心中着急,冲口而出:“等等!”
    桑之霖一只正要移动的脚停了下来,转头狐疑地看她。
    “我……我……”田小果大脑飞速地转动,“我想问你,你是不是也想要我的梨花烟,所以才暂时不杀我?”
    “我不用暗器。”
    “我才不信!”田小果满脸的不屑,“你难道不是和那个姓沙的老头一样觊觎我的梨花烟,所以才暂时不杀我和曾大叔的吗?”
    “你得罪了我冥煞教,我只负责抓你。怎么处置你,要看教主的意思。不过,我劝你做好思想准备,教主,从不心慈手软,你想侥幸逃脱,那是不可能的。”
    田小果强自镇定:“你对我的梨花烟不感兴趣,也许,你们教主会感兴趣哦。”
    “那又怎样?”桑之霖好笑地看着她,“也只不过会让你死得好看一点罢了。”
    田小果泫然欲泣,语带哽咽:“我可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才刚刚来到江湖。什么都没看过呢,就死吗?桑老伯,你帮我向你们那个教主求求情,好不好?”
    一双蓄满泪水的清澈大眼一眼不眨地望着桑之霖,桑之霖忽然觉得气有些短了,心底第一次涌上一股说不请的情绪。好象硬如铁石的心第一次感到了一丝软化。
    他逃避似地别开眼,有些烦躁:“这我可管不着。你好自为之吧。”
    转过身,匆匆往牢外走去。身后的随从有些吃惊,堂主还没看过那曾不桐呢。但不敢说什么,跟着桑之霖离去。
    田小果暗暗松了口气。她倒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安危,因为她相信,花间行说会帮她,她就一定不会有事。
    可是,到现在,花间行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她等得犯困,差点睡着了。忽然,远处隐隐约约的一些声响把她惊醒了过来。
    她耳朵贴着墙壁,仔细倾听。那声响好象是一些骚动,由远及近地传来,在这寂静的昏暗中,显得格外刺耳与糟杂,让她心底涌上阵阵不安。
    不会是花间行出什么事了吧?
    这样一想,她如坐针毡,再也静不下心来了。
    又过了一会,忽听铁门轻响,她的心呯呯狂跳起来。抬眼,那张微笑着的娃娃脸映入眼帘。
    她忽然觉得鼻子发涩,眼眶一红,想也未想,就扑上去抱住了他。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还以为你出事了……”带着浓重的鼻音。
    田小果想到今晚的遭遇,才发现自己的心也会这样紧张。
    花间行一愣,微笑着的娃娃脸上闪过一抹心疼,然后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神色:“是不是想我了啊?真是的,才离开多久啊,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才离开两个时辰而已,你就想念我了?”
    田小果一愣,推开他,想想又是不甘,握掌成拳,打在花间行胸口:“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谁想你了啊?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那个姓桑的堂主来了,差点就发现你们不在了。好在我聪明,转移他注意力。”
    说到这里,难掩得意之色,又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有些懊恼:“我觉得我变坏了。师父常说,做人要诚实,可是,我刚才却撒了谎。我本能地觉得,不能对他们说实话。”
    脑门忽然被人一拍,抬眼看见花间行一脸地嬉笑。
    “说几个谎算什么?我天天都在说谎。要象你这样啊,我别活了。我告诉你啊,这人啊,活在这世上,不可能不说谎。如果说个谎能保护自己,就该说,懂吗?”
    “可是,怎么说呢,我觉得现在对人对事的看法好象不象从前了。到底哪不一样,我也说不出来。”田小果困惑地搔搔脑袋,“嗯,就感觉,这江湖不象从前那样想得简单了。”
    “当然不简单了。”花间行嬉笑道,“我好不容易放了把火把他们引开来,你倒好,现在给我讲什么心里的感觉。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还是你从前啥也没想过?”
    田小果脸一红:“我是想得很少。觉得只要开心就好,想太多好累。”
    花间行看着她脸上的迷惘,心忽然一窒。他伸手揉着她的脑袋,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觉得累就别想。你呀,本来就是个单纯的人,很多事你想不通,就让别人帮你想好了。”
    “让谁帮我想呢?”她闷闷地问。
    “亲人,朋友啊。”花间行捏了她一下鼻子,“比如我啊,天下第一神偷!不是我吹,我的头脑可是全天下最灵活的,你的那点破事我用脚趾头就能想清,伸出小手指就能帮你解决。好了,别再说了,我们赶快走。”
    拉过田小果,快速地走向牢门口。
    田小果跟着他左弯右拐,快速地走动着,长长的通道里只有壁上的烛火照明。昏暗的烛光将他们的身影印在通道里,印在石壁上。走了近百步,沿途只看见不少的岔道,连一个通风的窗口都看不到。她记得花间行曾说过,牢房里有很多暗道和机关。所以此刻她屏声凝气,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又走了许久,终于,她看到了一个洞。
    “嘘,你先到这等着,我过去看看有没有人在洞口附近。”花间行轻声低语,然后悄然无声地接近洞口。
    左右两边看了看,然后冲田小果挥了挥手。
    田小果快速走过去,她刚一接近,花间行就立刻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往洞外。
    两人刚探出身子,走了两步,忽然,一阵凌厉的掌风就袭来。
    花间行暗骂一声该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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