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说道:“也并非全无损害,至少曲洋因练习曲子,浪费了不少练武时间,这让他的功夫难以更上一层楼,更何况一旦一人痴迷了一件事情,且不论那事情本身是好是坏,那终究不是一件好事情,我只怕曲洋日后必有灾祸。”
云悠心中一凛,任我行的话让她想到了日后曲洋和刘正风相交,最后惨死于嵩山派手下的事情,曲洋的下场确实惨烈,任我行倒有先见之明。
任我行见云悠脸上微微变色,心中倒是一奇,问道:“怎么?你怎么突然就害怕起来了?难不成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云悠忙摇头,自己知道未来的事情自然不能对任我行说的,她勉强一笑,说道:“听你这样说,我心里怕怕的,我觉得曲长老为人很好,若他以后处境悲惨,我倒想帮他一帮,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再说吧。”任我行淡淡的说道,“只要不碍着神教大局,施以援手原本不是什么难事儿。”
听得这话,云悠的心又提起来了,左冷禅因刘正风相交曲洋,认为他是妖邪为伍,那日月神教的人呢?他们会不介意曲洋和刘正风为伍吗?恐怕不会的。
云悠想了一阵,又轻轻摇了摇头,这些事儿还早得很呢,现在想这许多做什么?更何况自己和曲洋不过是见过几面,从书上看来,崇敬他的为人,却没有必救的原因,且看那时候能不能帮,能帮则帮,不能帮得也是他的命吧。
想通了这个的云悠,脸上又有了些笑容,心中突然又有点好奇,抬头问任我行道:“既然你也是会吹箫的,何必非要让曲长老来教我?你亲自教不好吗?就像你教务功夫那样?”
任我行笑了笑道:“我虽然也略懂抚琴吹箫,但素来只当派遣之物,并没有下过功夫,比之曲洋是万万不及的,既然你有心想要学习,我当然要给你选一个最好的师父,只是……”任我行瞅了云悠一眼,语气一转,“本座现在却有点后悔了。”
“哦?”云悠挑了挑眉毛,任我行摇头叹息着说道:“若是本座教你,那也就在本座跟前丢个人,你现在可是将脸都丢到曲长老面前去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后悔了?”
一听这话,云悠的小脸顿时通红,一双妙目愤愤的看着任我行,原来他是要来埋汰自己,哼,不过仔细想想,也确实挺丢人的,不知道曲洋会不会说给旁人,云悠有点担心起来,拉了拉任我行的袖子,道:“曲长老不会宣扬得日月神教人人皆知吧?”
见云悠担心,任我行倒是一乐,将她拉到了自己身旁,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轻叱道:“真正是个小傻瓜,曲洋是日月神教的长老,又不是那些爱说三道四的无知妇人,怎么会把你的事儿到处乱说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好啦。”
云悠点了点头,稍觉心安,任我行突然凑近了她一些,眼睛微微眯起:“不过学琴之前本座的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什么话?”云悠眨眨眼睛,这些天来两人经常在一起,谁记得他说过些什么话呀!
任我行很不满的,伸手就啪的在云悠的小屁屁上拍了一巴掌,沉着脸说道:“本座说过的话你果然都当做耳边风。”顿了一顿,脸上又多了一丝暧昧的笑意,“本座说过,你若琴曲学得不好,便要好好惩罚你,想起来了吗?”
云悠立刻想起,当日任我行带了自己见曲洋之后,确实说过这话来着,不过……惩罚耶,很暧昧的词语,云悠水汪汪的眼睛抬起看着任我行,那双眸子似秋水横波,尽是柔情蜜意,又似那眼睛会款款低语,瞧着任我行心中就是一荡,探手过去便将云悠的纤纤细腰搂进了怀中,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双眸,“真是个小妖精。”说着话儿,已经将云悠横抱在怀,向着卧室走了过去,一片早到的春意弥漫在这小小的悠然居中。
云悠不跟着曲洋学音律了,下午的时候又变成了学武时间,她对学武上的天赋倒还有一些,任我行每天略略指教,下午再做考校一番,周而复始,云悠的那套逐影剑法倒是越练越是纯熟了,玉箫与她对敌,便是出尽全力,也不能胜之,任我行颇感满意,便让她减少一些练剑时间,前往寒玉床修行内功。
如此过的一个月左右,新年已经到了,教中上下人等都换上了亮堂的衣裳,云悠原想着让教中裁缝裁制一身新装即可,但任我行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却吩咐了教内裁缝追加了七套,一共八套衣裳,当玉箫拿来之事,云悠爱不释手,连忙换过这件,又换那件。
任我行进屋之时,云悠正身着一件玫瑰红金银丝线绣蝴蝶穿花图案的衣裳,衣服色泽艳丽,做工细致,云悠虽平时爱好传素雅风格的衣服,但对这件衣服却也喜爱得很,艳而不俗,确实佳品,任我行更是眼前一亮,见惯了云悠穿着素净,这件衣裳穿来,却有多了一份成熟韵味,配合着云悠的绝世姿容,果然是风华绝代。
任我行点头笑道:“不错,你原该这样穿着才好看。”
云悠知道这件衣裳是任我行为自己选的料子,心中喜欢,见左右并无外人,踮起脚尖,凑到任我行的脸庞便轻轻一吻,随即脸红过耳,又退了回去。
任我行哈哈一笑,搂紧了云悠,瞧着她秀美绝伦的脸蛋上带着晕红,心中不禁就有些激荡,想要好生亲热一番。
但就在这时,门口有教徒报道:“启禀教主,晚宴即将开始,众位长老与光明左使已经等候在日月殿了。”
“行了,下去!”任我行的声音有些恼怒与沉闷,瞧着云悠一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任我行将云悠搂在怀中,咬牙切齿的道:“若非今晚上时间特殊,否则本教主非要好生责罚你一番!”
教主不要哭
和任我行一起出了悠然居,便往正殿走去,今日的黑木崖张灯结彩,处处悬挂着华灯,天上虽无明月,但那灯彩映射出来的光芒,倒比平时的明月还亮上了几分。
经过花园,虽然因时寒冬,院中已经百花凋零,只剩梅花孤独的开放着,但一些残败的纸条上扎上了五颜六色的纸花,这是云悠吩咐人做得,在那纸花上面还撒上了荧光材料,在这个黑夜中,有着微微亮光,倒是十分吸引人的言情,便是任我行,也往那花园中多看了两眼,这顿时让云悠十分得意,能让任教主看上几眼的东西,怎么会不是佳品呢?她不禁嘻嘻笑了两声,随即遭来了任我行的一个白眼。
云悠也不害怕,身子微微贴近任我行,笑着说道:“今天可是除夕夜,再怎么着,您也不能对我凶的。”
任我行微瞪了她一眼,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刚失忆那阵子至少还做出表面乖乖的样子来,现下不得了了,连这表面功夫都不做了,难道是自己这个做教主的太失败了,将这小丫头宠坏了?任教主开始检讨自己这些天来是不是太纵容了她,然后决定以后要严加“管教”!
日月殿门口挂着两个大福字灯笼,灯笼垂下了长长的流苏,因今年是虎年,流苏的中央还垂着一只布偶虎,华丽中带着可爱,这也是云悠的创意,至于布偶虎是玉箫所做,在做的时候,云悠还让玉箫多做了几个大的,此时正有一对放在云悠的床榻上呢!
日月殿内的长老等人已经得到了消息,教主即将来到,全都站着等候,见到任我行和云悠走来,都躬身行礼,任我行一边挥手说着免礼,一边走到了主桌上,宴席摆在日月殿的正中,最中间的长条桌自然是任我行和云悠的,接下来右手边有一桌,乃向问天,左手边并没有放置座位,显然是因为光明右使的空缺,其他挨下来的就是神教的十大长老,这时候的日月神教,十大长老都在,因此日月殿中的人还不少,只是长老以下的人是没有资格进日月殿饮宴的,都在日月殿左右偏殿摆了宴席。
和云悠前世参加过的大部分宴席一样,开始的时候都是领导说话,这儿的领导当然是任我行了,无非是回顾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儿,说喜不说忧,接下来就是众长老的呼应,此时的日月神教还没有被杨莲亭荼毒过,因而并没有什么非常肉麻的话,无非就是小小拍一下任我行的马屁,任我行微笑着不语,但这笑容未达眼底,让人不知他心头所想,对这些话究竟是否受用,不过好在众长老也习惯了这一点,并不害怕担忧。
云悠一言不发的听着他们说话,发现在任我行执掌神教时期,面前的这些人还是挺团结的,见面三分笑,并没有你一言我一语的唇枪舌剑,也算是个和谐神教吧,云悠想着就要笑,但强行忍住了。
在众人喝了一杯酒之后,丫鬟们开始上菜,先是摆上了几个冷盘,任我行吃了第一口之后,众人纷纷开始饮宴。
这是云悠最高兴的时刻了,马上开吃,由于宴席是长条形的桌子,因而都是每人面前一份,云悠也不用害怕动作幅度太大,四个冷盘下去之后,一个大冷盘上来了,云悠眼前一亮,竟然是生鱼片,真没想到,在中国古代还有这玩意儿,她本来还以为这生鱼片只有日本有呢,前世的时候一次宿舍一个富二代生日,她去参加的时候吃过一次,那味道让她至今难忘呀!
云悠迫不及待的伸筷子夹了一块在嘴里,呜呜,真好吃,可惜只有醋,没有芥末,她三下两下的就把盘子中的十来片生鱼片吃完了,再环视周围一圈,那些长老竟都是浅尝即止的,这么好吃的东西都不吃,真是傻瓜,云悠恨不得就要把他们盘子里的生鱼片都抢过来,眼珠儿一转,任我行也只吃了两三片,当下,云悠毫不客气的冒着被任我行回去好好说上一顿顺便来点惩罚的危险,筷子一扫,就把任我行面前的生鱼片都夹到自己的盘子里来了。
当着众人的面,任我行自然不会说些什么,只淡淡的瞥了云悠一眼,不过在座的长老都是云悠的父辈人物,因此对云悠的小孩儿举动倒也并不如何在意。
中国古时自来有守岁的习惯,晚宴结束之时,任我行嘱咐云悠不许睡觉,在悠然居等着他回来一同守岁,云悠自然答应。
回了悠然居之后,小丫头上前禀报,说教主先前派人送了一条鲂鱼来。云悠还从没有听说过鲂鱼,看了看玉箫,玉箫解释说道:“就是方才宴席上的生鱼片,想来是教主见到小姐爱吃,因而让人送了一条过来。”
云悠会心一笑,看来任我行并没有责怪自己的莽撞,反而倒送了鱼过来。
玉箫说道:“长夜漫漫,小姐既然爱吃这个,不如就吩咐厨房做了。”
云悠一想也对,而且这是任我行送来的,自己也该投桃报李一下嘛,又想起了芥末,便亲自来到了厨房,鲂鱼切片的事儿自然是交给厨子了,至于云悠,找了一些芥菜子出来,还有一些辛辣的调料,经过办个时辰之后,终于做出了芥末来,只是从前吃过的芥末豆是日本芥末,色泽呈绿色,而用芥菜子做出来的芥末则是黄色,云悠挑了一些尝尝,立刻一股子辛辣直冲脑门,眼泪水也出来了,比起日本芥末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云悠突然起了一个念头,不知道任我行尝到这个会如何,她狡诈的一笑,端了厨子切好的鲂鱼生鱼片,又拿了自制芥末,就回了房间,任我行已经到了,正等着云悠,见她过来,微微皱眉说道:“难道厨子都没了?要你亲自下厨?”
云悠也不生气,将生鱼片放下,靠近着任我行坐了,说道:“人家不是觉得方才那行为不太合适,所以想着要给你赔礼道歉嘛,所以就亲自去厨房了,虽然我不会切生鱼片,但做了一点子调料,觉得还不错,你要不尝尝?”
不等任我行说话,云悠就夹了一筷子生鱼片,蘸了厚厚的芥末,送到任我行的面前,软语说道:“吃嘛,吃嘛,这味道很好的,不然我刚才干嘛抢着吃,你说是不是?”
这还是云悠第一次送东西到自己嘴里,任我行心中倒有些激荡,又触及到云悠哀恳的眼神,便张嘴咬下生鱼片,嚼了几口,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中竟还多了一点湿润。
云悠终于忍耐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教主,难道这东西不好吃吗?为什么哭呀,作为一教之主,哭是很丢人的哦!”
其实任我行的眼角只微微湿润了,随即马上以内力压制,总算没有让眼泪流出来,但此刻听这小坏蛋这般嘲笑,心下顿时恼了,想着若不好好惩罚她,自己还叫任我行吗?嘴角撇过一丝笑,突然按住云悠的后脑勺,接着嘴就贴了上去,真气一送,原本自己口中的带着浓重芥末的生鱼片尽数到了云悠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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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行真气一吐,带着浓重芥末刺鼻味道的生鱼片尽数被度到云悠口中,开始的时候,云悠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但当那股刺鼻辛辣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之时,她的眼泪被刺激的流了下来,使劲儿的伸手推着任我行,想要倒杯茶喝去,但任我行搂着云悠,就是不肯放手,若单单只是不肯放手倒也罢了,他还牢牢的霸占着云悠的小嘴,不让云悠将那生鱼片咽下去,直到云悠口中的芥末渐渐的因口中热气自己化开了之后,方才将云悠放开,脸上带着玩味的笑看着云悠。
云悠虽然一肚子不爽,但这个时候她可没有心思马上同任我行争辩,连忙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下去了,连尽三杯之后,才吐着舌头,小手扇了扇,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狠狠一眼瞪向了任我行,眼中尽是质问之意。
任我行随意的一笑,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一座,右手手指轻快的敲击着椅子扶手,满是惬意:“是谁先使坏的?现在反而来瞪我,你自己说说,好意思吗?”
云悠又瞪他一眼,不过倒是没有争辩,事实确实是自己想陷害他来着,谁知道会闹成这副样子的,想起他吃了第一口芥末,还没有喝过水呢,便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这倒让任我行小小惊讶了一下,接过喝了一口,倚靠在椅背上打量着云悠,说道:“你倒当真越来越像个做妻子的模样了。”
云悠小嘴一撅,抢过他手中的杯子,不满的小声嘟囔:“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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