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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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符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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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石锅重新架上火,徒木碗内的药液稍冷。赵天皓从外屋里取出一个葫芦。这葫芦里装的是满满一葫芦蜂蜜。

    将葫芦里的蜂蜜倒出一些来,滴入碗内。赵天皓将一根筷子点了点药液放入嘴里。觉得没有那么苦了,才把碗端起来。送入里屋。

    “娘,起来喝药了。”少年将药碗放在床头,轻轻的呼唤着沉睡中的娘亲。娘亲慢慢的睁开眼,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皓儿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因病而嗜睡的病人,生怕自己有一天会睡过去,所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时辰,免得时辰将他们忘记了。被时辰忘记的人,那就是死人。

    赵天皓才十四岁多,不明白这个。虽然近两月来,娘亲每次醒来都问他时辰。他没有感到一丝的厌烦。轻声说:“娘,现在是寅时初了。”

    “来,娘,我喂你喝药。”赵天皓将娘亲扶坐起来。待娘亲坐好后,端起药碗,一勺一勺的喂娘亲喝药。

    草药是极苦的,虽然加了蜂蜜,但还是很苦。不过,床上的女子喝在嘴里,却并不感觉到药的苦味,而是仔细的品着那蜂蜜的味道。

    蜂蜜很甜。甜到了心里,也甜在了脸上。

    突然之间,女子那幸福的面容变了几变,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没由来的叹了一口气。

    “娘,药是不是很苦?那我再去加点蜂蜜。”赵天皓很敏锐的察觉到娘亲的叹气声,以为是药太苦了。

    “不是,药一点儿也不苦。”女子再睁眼看向赵天皓时,又是那满脸的幸福。如此孝顺的儿子,谁找上了谁幸福。

    自己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就在临死前,好好的享受下儿子的孝顺。女子心中暗自决定。

    药很快喝完了。赵天皓正想将他娘再扶下去睡好。女子阻止了。

    “皓儿,你陪我说说话吧。近些日子来,我觉得我每天清醒的日子越来越少了。说不定哪天……”

    “娘,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赵天皓知道娘亲要说什么,特意把话说得斩钉截铁的。

    女子见到少年说话的神情,心中又是没由来的一叹。自己得的什么病她是一清二楚的,只是……

    女子看着赵天皓,想起他自从她犯病以来,每天砍柴卖钱给她请郎中,有好几次想说明白了,只是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每次要说的时候,脑海之中就会浮现出一个严厉而又充满希望的眼睛。

    赵天皓细心的陪着娘亲聊了很久。直到闻到屋外的饭香传进来,才停了下来。

    “娘,你饿了吧?我去做菜,等下吃饭。”赵天皓站起身来,轻声的说道。

    “嗯。皓儿真孝顺。”女子没来由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娘,我一直很孝顺的。”赵天皓见娘亲精神似乎好了点,开心的说道。

    将石锅端下来,靠在火边。将挂在墙上的铁锅取下来。这是赵天皓家里仅两样铁器之一,另外一个就是打柴用的柴刀,这柴刀不光要打柴,还要切菜。

    从火塘上空取下一块风干的兔肉。用柴刀将兔肉切好了,每一块都差不多大小。再从木盆子里捞出昨夜里就浸泡下的干蕨菜。

    这蕨菜初春的时候,赵天皓进山打柴时弄的。漫山的都是。这蕨菜也有好几种。其中一种叫“甜蕨”,是所有蕨菜里吃起来味道最好的一种了。

    蕨菜是季节性的食物。仲春就老了,不能吃。只能在初春的时候采下来。采回来先用开水煮过一回,然后晒干了。这样,可以保一年之久。

    菜很快就做好了。挑了满满的一碗,尽量的多夹兔肉,蕨菜不多,待娘亲吃好。赵天皓三下两下的把剩下的残菜剩饭吃完。洗刷好碗和锅。

    待一切做好之后,他来到左近的一座有三开间的木屋前。站在用小木围起来的栅栏前,轻唤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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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孟姑娘与砍柴郎】………

    声音刚落。收藏*顶点~小说~网木屋的门猛的朝外飞开,撞在墙壁上,发出“咣咣”声。

    一个梳着两条粗大的辫子的姑娘冲了出来。人还没出得门来,声音倒是先传了出来:“大清早的谁在嚎?嚎啥嚎?”

    的确,现下才是卯时,天刚亮不久。

    那姑娘看到站在栅栏院子外的赵天皓。连忙换了付神情,笑着说道:“皓兄弟,是不是你娘的事?哎呀,我早就说了,你每天不用来说,我也会去看管婶子的。你是不是对我不放心啊?”

    赵天皓拱拱手道:“劳烦孟姐姐了。我对姐姐那是很放心的,只是,我对自己不放心。每天不来说下,我进山打柴也不安心。”

    “孟姐姐乱说的,皓兄弟不要放在心上。哎呀,你看看你多勤快。孟虚子,还不起来?你看看什么天了?日上三竿了都。”孟姑娘先是顺着话说,然后猛的冲屋里吼道。那声音大得,震得正围着赵天皓脚打转的小黑狗仔都停了下来,有点儿畏惧的看着孟姑娘。

    孟虎子是她弟弟,与赵天皓同岁。有句古话说:同人不同命。看看赵天皓和孟虎就知道了。这个时候,赵天皓已经吃过早饭,准备进山打柴了,孟虎却还在安睡。

    “日头都还没出来。姐,你叫什么叫。外面的是不是皓子哥儿?他进山打柴卖钱,我跟我爹打铁卖钱。是一样的。打铁不用起这么早。再说了,这么早,谁来买铁具啊?”孟虎洪亮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听这声音,敢情是早醒了,只是耐床而已。也是,现在是初夏,虽然说春困已经过去了,但还留了一个大大的尾巴。

    “睡睡睡,睡着铁具自己会打好啊?”孟姑娘再次冲里屋喊道,然后转过头来,又换了一副神情,对赵天皓说道,“天皓兄弟,你去吧。我自会去照看婶子的。”

    “劳烦孟姐姐了。”赵天皓再次拱手揖礼。孟姑娘却不管这一套,直接进了屋。“天皓,吃了没?进来吃点?”孟父从里屋走出来,朝赵天皓说道。

    孟父是位打铁匠,人不高,但很壮,说话却细声细气的,性格很好,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所以,就他这性格,当家的就不是他,而是他那强势的女儿。

    “谢谢伯父了,我吃过了。”赵天皓说道。“哦,那我就不留你了。”孟父缩进里屋,在进屋前,瞄了一眼那大门,看到那门的情况还是完好无损,松了口气。

    赵天皓看到孟父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好笑,天底下,父亲怕女儿的,恐怕就此一家了。

    “娘,我进山打柴了去了。你要是想喝水什么的,叫左门的孟姐姐。我刚吩咐过她了。”赵天皓转回己屋,轻声的对里屋躺着的娘亲说道。

    “嗯。我知道了。皓儿,你自己小心。别挑太大担。你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唉,也怪为娘,这病早不生晚不生的。”赵天皓娘亲回道。她的声音很好听,就跟她的容貌一样。

    生病前,她会绣一些特好看的帕子,拖村里的小郎中进城去卖。她手艺极好,帕子极好卖。只是,她从不多绣,能管住她娘儿俩的温饱就成了。

    不料,天不测风云,一年前,突然患病。每天一半清醒一半昏迷的,清醒的时候,也是咳得停不住。如何再绣锦帕。

    所以,年仅十三岁的赵天皓就当了家。他一个男子,不会绣帕子。为了生计,只得卖苦力。进山打柴卖。

    “娘,瞧你说的。”赵天皓在外屋边磨刀边说。

    刀很快磨好了,斜挎在身上。再次对里屋说道:“娘,我走了啊。午前回来做饭。记得啊,有事叫左前门的孟姐姐。”

    “哎,娘知道了。”赵天皓的娘轻声说道。

    “来,小黑,跟我进山。”赵天皓轻声对一直围着自己打转的小黑狗说道。

    小黑狗闻言,欢快的汪汪叫了几声。撒开腿子就朝前跑。一直跑到村口,这才停了下来。眼巴巴的望着赵天皓。

    前面的路该怎么走,它就不知道了。以前,每每在这里,就被小主人赵天皓给撵回去了。

    赵天皓不禁好笑。轻快的走上前。轻轻的踢了踢小黑狗。然后朝东面的大山走去。小黑狗第一次离村,极为欢快。见到什么就扑什么。比如:蚱蜢,又或者是一些落在灌木丛中的小鸟儿。

    蚱蜢儿本来就着露水吃着嫩草好好的,突然来一只捣乱的小狗了。自然是烦了。有的一蹦老远,使小黑狗追不上。更有的,却是报复性的,蹦到小黑狗脑袋上,待狗爪扑到前,又“腾”的一声,蹦开了。

    小鸟们却是直接得多,扑楞楞的飞到小树上。一边用嫩黄的小嘴梳理着被露水打湿的羽毛,一边却斜着眼睛看着小黑狗。那神情,仿佛在说:“有本事,你上来啊。”

    小黑狗扑不到蚱蜢,更别说小鸟儿了。不过,它却是丝毫不灰心,继续扑着。一路来的小鸟蚱蜢可是倒了霉了,被赶得乱蹦乱飞。

    赵天皓看着小黑狗撒着欢的扑腾,心情也变得轻快。以前,他都是一个人进山打柴。天明时进山,午前挑一担出来。然后下午再进山,傍晚时再回来。周而复始一年多。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山的时候,砍的一担柴去卖给小郎中时,小郎中见了大是摇头。说了一句:“这柴不好卖,烟多。这样吧,看在你是远近闻名的孝子份上。我就收下来。给,这是两文钱。”

    谁知,赵天皓并没有接,而是将柴火重新担在肩上。说道:“我不卖不好的柴。下次我挑好柴来卖。”说完,就斜斜的挑着柴回去了。

    小郎中的婆姨赶将出来,本想留住赵天皓,但听了赵天皓说的话之后,又把在嘴边打围的话给咽了回去。劈头就骂小郎中:“你个死鬼。明知道天皓的情况,你默默的收下来,会死啊?不就是两文钱么?这两文钱能要你小命?”

    小郎中很惧内,畏畏缩缩的不敢顶嘴。只得是是是的应。小郎中的婆姨见他这模样,骂了一阵,自回屋去了。

    傍晚的时候,赵天皓又来卖柴了。不过,这回柴可是极好。烧起来根本没有多大的烟。而且,柴火气也是香香的那种。

    小郎中很是爽快的付给他两文钱。并没有问他是怎么辨别柴火的类型的。

    就是这样,一天四文。一年就是一吊多。

    “什么时候才能攒够请有大名气城里大夫来给娘看病呢?不知道娘还能不能撑得住。要不,跟孟老爹打铁去?这个挣钱快,不过,他应该不会收我吧。孟虚可是比我强壮得多。”

    “求求孟老爹也许行吧。唉算了,老是求人不好。再说了,自己已经够麻烦孟姐姐的了。”

    赵天皓边走边想。一天打更多的柴,就能挣更多的钱,这个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按他现在的情况,一天两担,就已经是极限了。再多的话,非得累病不可。自己病倒不要紧,累及生病的娘亲那可是大不孝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自己能再碰到一只摔死的熊呢。

    很快的,就到了离村十多里的一座山里。他不知道这山叫什么,反正,这山里很少有人来。很少有人来,就是说,好柴就多了很多。

    “小黑,你先自己在一边玩。不要跑远了。”赵天皓对还在使劲扑腾的小黑狗说道。小黑狗很是听话的跑开了,在一边儿自己玩。

    赵天皓在手中吐了口唾沫,右手紧握刀把。奋力的砍下一件件幼儿手臂粗的树木。现在砍的柴火都是生的,还得晒好几天。夏天来了,不用几天,这些柴火就干了。

    很快,就砍下好大一片。

    赵天皓摸摸右手手掌处微微泛红的老茧子,再看看眼前放倒的一大片柴火。抿了抿半干的嘴唇,开心的笑了。

    “小黑,你真乖,走。我们喝水去。然后再挑柴回家。”赵天皓对正在树叶间乱钻的小狗说道。

    小黑狗听话的跑了出来。在赵天皓身边转着围,欢快的摇着尾巴。

    赵天皓走到小溪边,先洗了把脸。然后掬起一捧水,喝了下去。山泉水微甜,微凉,一入肚里,就钻到了发热的四肢处。轻松的赶跑了疲劳。

    小黑狗则在溪边,用那红红的小舌头舔着水。狗舌头扬起的水珠,在日光的照射下,发出很好看的色彩来。

    休息了一会。赵天皓走到前几日砍的柴木那里,将晒干了的柴木捆成合抱大的两捆。用扁担穿了起来,担在肩上。

    离远了看,只看得到两捆柴木在移动,却看不到中间的赵天皓。不过,这柴木也不是很重。百来斤的样子。

    待赵天皓回家时,刚好响午。左前门的孟姐姐刚好从里屋出来。手里端着一盘水。看样子,是刚刚给他娘亲擦了身子。

    “谢谢孟姐姐。我把这担柴挑到你家去,当作谢谢你了。”赵天皓转身,要朝左前的孟老爹家去。刚走两步,却发现走不动。

    “天皓兄弟,你再这么说,我以后就不来帮你了。”孟姑娘伸手拉住柴木。这姑娘力气大的很,一拉之下,赵天皓根本走不动。

    “那我以后整点野味,给孟伯父下酒。”赵天皓放在柴木。

    “皓儿,你回来了吗?”赵天皓娘亲在里屋问道。“哎,娘,是我回来了。”赵天皓赶忙应道,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弟子规中言:父母呼,应勿缓。赵天皓幼时,在灯下,娘亲就教他背过了。在娘生病前,已经背会了好多的书。

    不过,在这点上,赵天皓从没有怀疑过:一个小山村的妇人,为什么会懂得这么多?他还以为,天底下所有的父母亲都是这样的:懂得很多。

    “天皓兄弟,那我回去了。爹娘和弟弟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唉,我弟弟要是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孟姑娘将木盆里的脏水泼掉,湿在在身上擦了两擦。

    “谢谢孟姐姐了。”赵天皓只会说这个。

    “哎呀,好啦。下午我再过来看看。”孟姑娘伸手在赵天皓额头上戳了戳。笑嘻嘻的回家去了。

    伺候娘亲吃过午饭,赵天皓自己胡乱的扒拉了两口。稍稍休息了下,就又进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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