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见月和他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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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见月和他的狐狸-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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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倾城一脸没好气地瞪着他,“你中午没吃饱吗?”

  清见月眨眼睛道:“吃饱了。”

  陆倾城骂道:“吃饱了,你还流口水。”

  “啊,那个,属下一闻见香味就忍不住流口水,脚也移不动,头也会发昏。堡主,你跟那俩个漂亮姐姐说一声,就算不吃,也让我看看那里面是什么好吃的吧?不然的话,属下会难受死的。”清见月的嘴角果然淌出一条口水出来。

  蔡仲和栽倒。

 





  正文 第四章 雷永翔

   

  三天后,一行人到达天一牧场。蓝天白云,碧草如茵,山峦起伏,大大小小的湖泊如镜子般散布在大草原上,上百匹宝马如江河滚滚,在牧马人的指挥下,驰骋奔跑。一眼望去,羊群在绿色的大草地上移动,犹如天上的白云落到人间,令人热血沸腾。

  他们驱马直奔山庄,将要到达时,清见月忽然勒住座下马匹,挥鞭指向远处马圈里的一匹来回奔跳的大白马,惊叹道:“瞧那匹大白马。我的天啊!比美人还要勾魂。”

  他哟喝坐骑飞奔向马圈,蔡伯安、蔡仲和、方润民及六名近身侍从随后紧跟,蔡府家将则护着三辆马车慢慢地走。到了马圈,清见月跳下座骑,象头活泼的小鹿似的跃过栏栅。

  白狐蹲在栏栅旁,机警地探头观看。

  “见月,小心,那是匹野马。”

  蔡仲和勒住跨下座骑,大声提醒,然而清见月已经跳上大白马。大白马怒鸣长嘶,载着他凶狠地颠簸,誓死都要把他甩到地上再踩成烂泥。

  蔡伯安拍抚座下铁骑,摇头道:“乱来!这匹马一看就知没有受过训练,野性难驯,且没有配鞍。他这样胡来,小心摔断脖子。”

  话音才落,忽见大白马飞一般迎面奔驰而来,其势之凶猛,在场众人无不感到惊心动魄。就在将到近前时,大白马骤然停止奔速,再看清见月,由于惯力作用,身体如球般高高地抛上天空,倏地一声落下后,姿态滑稽至极地倒挂到栏栅上。白狐四爪乱跳,窜射到主人身边旋绕。

  太有趣了!蔡仲和捂住肚子使劲笑。

  蔡伯安惊得目瞪口呆。

  远处数十匹马奔腾而来,转眼到近前,跃身下马。为首一名大汉有三旬年纪,五官端正,身姿雄伟,气势非凡。他目不斜视,疾步如风般行到栏栅前,喝道:“小子,你脖子没摔断吧。”

  白狐漂亮的脑袋高高抬起,金眸充满敌意地盯着大汉。“哧溜”一声,清见月挂在栏栅上的身体象瘫烂泥似地滑倒在草地上,但在眨眼间又如脱兔似地跳起来。清见月摸摸完整无缺的脖子,叹气道:“还好,没有摔断。”

  “你想找死吗?那匹马是天山脚下的野马,凶猛难驯,你居然敢骑它,真是胡来。”

  大汉目光如电,那股慑人的气魄,吓清见月向后一跳。这时,蔡伯安他们兄弟及侍从们已经下马。

  蔡伯安笑道:“真是好巧,永翔,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

  蔡仲和拱手笑道:“永翔兄,好久不见,差不多有三年了吧?”

  想不到,他就是雷永翔!

  清见月心中暗赞:好有魅力的男人!不过气势汹汹的,有些来意不善。

  果然,雷永翔怒目横眉地道:“伯安兄,你来的正好。我的手下刚刚禀报,孙悦派人来接收牧场,你们说,到底怎么回事?”

  蔡伯安沉声道:“我正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雷永翔气冲冲地扬着马鞭子,“他们现正在我的大厅里,嚣张跋扈,戟指气使。” 

  “你前面带路。” 蔡伯安有力地一挥手,“我倒要看看那帮戟指气使的家伙能嚣张跋扈的什么时候?” 

  雷永翔怒哼一声,转身就走。

  “等一下,等一下,雷老哥,你可不可以把那匹大白马送给我?”

  清见月追在后面喊叫,雷永翔没有听见似的,龙行虎步。清见月心中一急,仓促之间扯住他的披风。忙乱之中,也不知哪个与他有私仇的人抬脚一绊,“噗咚”一声,清见月趴倒在地,嘶的一声,雷永翔的披风扯裂。

  在场众人的嘴巴不禁张大。

  蔡仲和心想:完蛋!这小子真会惹事?以永翔兄的脾气,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蔡伯安目光如电般射向绊倒清见月的人,那名属下被上司锐利的视线盯得向后畏缩。

  雷永翔站定身躯,虎目圆瞪,“小子,叫什么名字?”

  “我叫清见月,是堡主的近身侍卫。哈哈,堡主派我跟大执法三顾茅庐,请您出山的。”清见月心里直叫阿弥陀佛,但愿堡主的威名能让雷永翔放他一马。他堆出一脸谄媚的笑容,“那个,您老人家不要生气,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蔡仲和笑容可掬地道:“永翔兄,请息怒,请看小弟面上,宽恕一次。这件披风,小弟替他赔你。”

  “漂亮哥哥,还是你最好。”清见月感激涕零,虽如此,仍不忘讨要,“可不可以把那匹大白马送给我?”

  蔡仲和翻他一个白眼,心道:臭小子,还不忘要马?

  雷永翔打量清见月以及跳上他肩头的小白狐。忽然,一声嘶鸣,大白马得意洋洋地在栅栏里奔跑跳跃,犹如一个顽皮的坏孩子,对自己的恶作剧丝毫不会感到羞愧。

  清见月倏地蹦起三丈高,落地后,气得双脚乱跳。他跳,白狐也跟着跳,帮助主人助威喝彩。

  “臭马,笨马,得意个什么劲?下次我决不会再被你摔了。”

  大白马炫耀似的围着圈子轻松奔驰,白色的长毛如缎子般飞扬。每当跑过清见月面前时,它总会发出欢悦而骄傲地鸣叫声。清见月嘴巴张得大大的,快被它给迷死了。

  雷永翔微感吃惊,“想不到它居然会喜欢你。它叫飞云,摔伤我六名驯马师。虽然我能制服它,但它还是很顽劣,总是撂蹶子。”

  清见月赞美道:“它是一匹既聪明又骄傲的马,任何人都休想制服它。”

  白狐鸣叫。

  “好吧!小子,只要你有本领驯服它,它就归你所有。”

  出乎众人意料,雷永翔不但没有大发雷霆,还把大白马送给了他。

  “你不骗我?”清见月清澈的眸子里闪出璀璨的光辉。

  雷永翔声若金钟,充满了男性的魅力,“我雷永翔一言九鼎,不会骗小孩子的。”

  “哇!我得到一匹最漂亮的马,比堡主的火焰还要漂亮。”清见月忘形地欢呼大叫。

  蔡仲和道:“好狗屎运。”

  依依不舍地告别大白马后,在雷永翔的带领下,蔡伯安一行来到山庄。远远的,他们就听见大厅里的尖吼声,凡属山庄的侍从婢仆,全部躲得远远的。走进大厅,只见十几个人占据大厅,账本如山般堆在桌子上。一个长相粗壮的男人,对着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文士破口大骂,粪便似的脏字可以集书成册。

  蔡伯安负手站在厅门处听了一会儿,“是孙广?”

  蔡仲和答道:“是他。”

  “那个被骂的是谁?”

  雷永翔道:“是帮我打理牧场的周总管,姓周名鹏。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全是靠周先生帮我管理的。”

  蔡仲和笑道:“当我听说永翔兄把牧场管理的井井有条,还年年盈利颇丰时,小弟说不出的惊诧,原来是手里捏了个宝。”

  这时候,大厅里吵骂的人才发现他们,当看到被众星拱月般的蔡伯安兄弟后,孙广以及他带来的两个执事和侍从们都慌忙起身。

  孙广脸上的骄狂之色稍稍收敛,大步过来,拱手笑道:“大执法,四领主,您二位怎么来了?”

  蔡伯安面色一沉,比那包老爷审案时还要阴森渗人,“你来接收天一牧场,是奉了谁的命令?是堡主的命令?还是夫人的命令?有没有手令之类的,拿来我看。”

  孙广先是一愣,马上又趾高气扬地说:“既不是堡主的命令,也不是夫人的命令。我是奉大哥之命,前来接收天一牧场的,手令在此。”

  蔡伯安的副手方润民过来,一把扯走,双手奉给蔡伯安。蔡伯安接过去看看,冷冷道:“孙广,你哥哥孙悦命你接收牧场,又是奉谁的命令?”

  “奉了?奉了?”孙广被蔡伯安威严的气势震慑,嚣张的气焰全无,头脑也稍稍冷静下来,嗑巴半晌后,慌忙说:“奉夫人之命。”

  蔡伯安喝道:“胡言乱语,竟敢冒夫人之名,干这肮脏徇私的勾当。给我拿下。” 

  方润民扑过去就把孙广捺到地上,孙广狂吼乱吠,方润民大手一捏,孙广翻着白眼再也叫不出一个字。孙广带来的两名执事及十几名侍从大惊失色,冲过来动手,被蔡伯安手下六名如狼似虎般的战士,不费吹灰之力全部收拾掉。 

  蔡伯安命令道:“把他们先押到地牢里,等回去时一块押解回堡,交堡主以堡规处置。”

  把孙广等人押下去,雷永翔身上的怒气渐消。这时, 蔡府家人陪着蔡大奶奶和周艳华进来。雷永翔招呼入座。依照尊卑次序座后,侍女端来茶点。清见月接过香茶,眯着眼睛啜上一口,再捏块点心塞进嘴巴里。嗯,好吃!

  “很久没见雪梨了,她身体还好吗?”

  蔡大奶奶先开场白。她一说话,雷永翔恭敬有礼地回答,丝毫不敢慢怠。

  “多承嫂子问起,最近这些日子,雪梨的精神还算好,前两天还提到嫂子呢。想不到这么巧,嫂子就来了。”

  蔡大奶奶目光动人地瞥眼丈夫,温柔地笑道:“我好久没看见雪梨了,怪想念的。听夫君说要来天一牧场,就跟着来了。艳华,愣着干什么,也不见个礼。”

  周艳华起身,娇羞道:“雷大哥万福。”

  雷永翔站起来,惊奇道:“是艳华妹子吗?有三年不见了,想不到更加漂亮了。”

  一抹艳丽的红霞飞上周艳华脸颊,水汪汪的眸子脉脉含情地凝视着他,娇媚可人的样子,多少英雄汉都能溺死到那两汪深潭里。

  雷永翔心里一惊,忙收回视线。周艳华也低垂了螓首,轻轻坐回去,蔡大奶奶相当满意的抿嘴一笑。

  清见月眨眨眼睛,咽进去一块小点心。他总算搞明白蔡伯安为什么会带上妻子和小姨子啦。敢情,在说服雷永翔出山的同时,顺便再说合一门亲事。

  蔡仲和抑扬顿挫地把陆家堡当前面临的情势,做个简捷却依然详细地汇报。之后,蔡伯安又把陆倾城的策略说了一遍。雷永翔静静地听完,很久未发一语。

  蔡伯安颇显激动地道:“我向堡主推荐你时,堡主听说是你,欣喜万分。还直说,永庆为本堡三领主时,曾经七次大败偷袭本堡的寇匪,智勇双全,威名远播。他的事迹,到如今还被大家津津乐道。所以,我推荐你出任三领主,堡主一点都不感到怀疑。堡主说,以永庆的才智,相信身为他弟弟的永翔,必然也能够胜任有余。”

  雷永翔默默听完,目中寒光一闪,冷漠地笑了笑,“三年前,亡兄猝死于白石山庄,而我也无辜遭到驱逐,威名早已不存了。”

  “永翔,永庆的死,不关堡主的事。”蔡伯安劝告道:“三年前,你被刘建华、佟森迫走,不是出于堡主的本意。那时候,堡主势孤力单,再加上时机不到,无法保护你。现在则不同了,时机成熟,正是你我振兴陆家堡的大好时机。”

  蔡仲和象一柄锐利的刀子般插进来,“永翔兄,难道你不想为令兄报仇,不想收拾刘建华、佟森和孙悦这三个奸人,为自己出一口心头恶气吗?”

  “伯安兄,我很感激这些年您对小弟的照顾。但是我?”雷永翔抑郁嘲讽地一笑,“还是开门见山地说好了,我实在厌倦了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这些年,在这里养马,性子也懒散了,恐怕很难再受管束。”

  蔡伯安怒道:“永翔,你是怎么了,难道说,你打算继续窝在这里养马吗?”

  “养马,做个马夫也不是件坏事啊。小弟先告退片刻,我叫周总管安排一下。”雷永翔头也不回地走了。无论蔡伯安如何叫他,他都不予理睬。

  蔡伯安气道:“这小子,怎么还是那个牛脾气,一点都没有改。”

  蔡仲和皱眉不语,转头看向清见月。好小子!抱着点心,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把饼里的肉馅分给心爱小狐共享。

   





  正文 第五章 佳人

 

  天朦朦亮,清见月起床,迎着早晨升起的太阳,快乐地奔跑,象展开双翅的雄鹰,那样自由自在。白狐也伸展一天比一天更加强悍的优美身姿,勇猛矫健地飞奔,欢鸣者响应主人的叫声。

  清晨起来就已开始忙碌的仆婢雇工们,不约而同暂时停了手里的工作,脸上都露出欢欣的微笑,追寻着一人一狐这两个闪闪发光的精灵,直到消失在一片金黄的树林里。

  在清见月的呦喝声中,白狐腾空飞跃,气势汹汹地做几个扑噬击杀的动作,忽地,它机警地颤动一下漂亮的耳朵,金眸一眨,电射而去。

  清见月把手指放入唇中吹了一声嘹亮清脆的口哨,白狐迅速转回漂亮的头颅。

  “狐儿,往哪里去,你想偷懒吗?要知道每天训练你做这些功课,是为了让你将来更具备做为狐王的资格。”

  不料,他的教训并没有让白狐老老实实地回来继续早课。它鸣叫一声,尾巴一甩,又奔出去。清见月心中奇怪,疾步快追。

  在蔚蓝色的天空,金黄色树林的映衬下,一位少妇显得如梦似幻,失魂落魄的独自徘徊。她的身材修长优美,纤浓合度,穿了件雪白高雅的丝袍,宽大的下摆拖在地上,犹如一朵圣洁的幽谷百合。

  她清丽脱俗的玉容上笼罩着一抹难以形容的哀愁和悲伤,仿佛这人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事能够令她快乐起来。因这悲伤,一头乌黑亮丽的云发也懒得梳理,任其披泻在雪白的丝袍上,嘴里只是反反复复地念叨着两句话。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清见月急刹车般停住奔跑的脚步,两颗黑蓝色的眼珠子里闪出惊讶的光彩,好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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