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厉害的一张嘴。”陆夫人发火道:“一个大帽子扣下来,变成本夫人在无理取闹了。”
清见月弯腰哈背道:“属下不敢。”
“你装,清见月,你太会装了。”陆夫人胸中的怒气愈涨愈高,“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如果不是你的挑唆,我的儿子怎敢如此忤逆?”
清见月一听,吓得跪到地上,“夫人冤枉死属下了。属下纵然有一百个胆,也不敢挑唆老夫人与堡主母子不和。这些全是李珍的阴谋。”
蔡夫人点头道:“是啊,李珍为了报复,用尽手段嫁祸许澜,才引来这种种误会。总算老天有眼,许澜揭穿了李珍的假面具。虽说李珍现在逃匿,相信很快就能将他捉拿归案,绳之以法。”
“冤枉?你还敢在我面前喊冤枉?可恶的东西,你扮成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想尽办法投我儿所好,使我儿钟情于你。”陆夫人越说越恨,“你的目的达到了。你,你和那个臭男人,你们报复的我好。”
清见月惊道:“不,老夫人曲解了。属下到这里来,起初只是为了一个赌注。陆老爷关心堡主,所以,请属下帮助堡主。如果属下能够帮助堡主渡过难关,顺利地接掌堡主之位,娶个真心喜欢的妻子,属下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属下就能得到想要的报酬。”
“你的报酬是什么?”陆夫人眼中闪耀出阴险的光芒。
“属下的报酬是、是……”清见月心中掠过一丝不安,硬着头皮道:“陆老爷应承,如果属下助堡主成功,陆老爷愿将他的田地房屋赐给属下。”
“清见月,你拿这话骗谁呢?”陆夫人嘲笑。
清见月急切地道:“老夫人,千真万确,属下不敢撒谎。”
“你若嫁给倾城,就是陆家堡的陆夫人,陆家堡的一切还不归你所有?”陆夫人质问道:“你想什么没有?”
清见月张口结舌。
陆夫人讥讽道:“你口口声声称我老夫人,看来,你心里已经对这个陆夫人的宝座势在必得了。”
“称、称一声老夫人,是属下对您老人家的尊重,这也能成为我觊觎陆夫人宝座的藉口吗?如果属下称呼蔡夫人老夫人,是不是也可以说成我觊觎蔡家二奶奶的宝座呢?”清见月突然间有一股气,冲口道:“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穷。”
蔡夫人眼睛眨巴眨巴,差点想说,见月啊,我很欢迎你觊觎蔡二奶奶的宝座。
清见月气呼呼道:“属下只是想贪点小财,根本没想过要利用美色勾引堡主。再说了,就凭属下这点姿色也不够格啊。”
“你这点姿色当然不够格。”陆夫人骂道:“可是你的狐狸精手段却非常高明。”
清见月的嘴巴张得老大,气得满脸通红,“老夫人,您骂属下不男不女,属下也就认了。可是您骂属下狐狸精手段,属下打死也不认。要说狐狸精手段,本堡首推雷少奶奶,她把雷老哥勾引得神魂颠倒。“
外面诸人听到这里,目光全射到雷永翔身上。
雷永翔的眼睛怒如铜铃般大,相信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会用两只强劲的大手捏断清见月的细脖子。
清见月又往下数落道:“然后是赵玉小姐,何志强为了她,还跟佟磊决斗。”
众人的目光马上转移到何志强身上。
何志强的脸似火般烧起来,怎么说着说着扯到我身上了。
清见月嘀嘀咕咕:“还有何小姐,她那个样子才是真正的狐媚……”“砰”的一声剧响,把清见月吓一哆嗦。
陆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清见月,你这个放肆无礼的东西,我真该叫人把你拖出去重责一百大棍。”
清见月魂飞魄散,“饶命,饶命,属下承认是个狐狸精总可以了吧。”心里却哀怨道:我哪个地方象狐狸精了,小倩怀里拱来拱去喜欢占人小姑娘便宜的才是,真是冤死我了。
外面的人有些受不了地摇头。
蔡夫人劝道:“凤仙,见月是小孩子心性,您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陆夫人责备道:“你只会和稀泥,却看不出这无礼的东西是多么狡猾。”
“一个家,最重要是平平安安,无风无浪,没灾没难,这才是福。”蔡夫人道:“孩子做的不对,好好教导就是。见月由于环境的关系,造就了他这样的性格。或许,有很多地方不顺心也不如你的意,你可以教他吗。”
“如果他真是你说的,也就罢了。”陆夫人道:“但是他心怀阴谋,却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蔡夫人道:“我倒要请教,见月的阴谋是什么?难道是我的耳朵有毛病吗?是我的眼睛有问题吗?为何我听了半天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见月到底有什么阴谋呢?”
“你是故意找麻烦吗?” 陆夫人不悦道:“这是我的家事,你为什么总在里面掺和?”
“我不想掺和,我只是看不惯。”蔡夫人道:“不管你高兴不高兴,我都要说句公道话。虽说,见月不男不女的样子有失体统,但是也非常可爱啊。大家都喜欢见月,你的儿子倾城更是爱的不得了,你为什么就不喜欢呢?”
陆夫人大怒,喝道:“清见月,把你前面那些话再重复一遍。”
清见月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老夫人,前面哪个话?”
陆夫人怒道:“你的报酬。”
清见月吓得一缩脑袋,小声道:“属下到这里来,起初只是为了一个赌注。陆老爷请属下帮助堡主。若属下能助堡主渡过难关,顺利地接掌堡主之位,娶、娶个真心喜欢的妻、妻……”清见月心里骤然狂跳起来,难道?难道?我当初怎么没想到呢?这才是陆绩真正的目的。该死的,该死的,我上当了还洋洋自得而不知,我真是蠢死了。蠢死了。
“这个妻子?这个妻子指的不是你还能是谁?这就是那个死鬼的阴谋。他把你送给我儿,利用你达到报复我的目的。你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只要看看我儿,外面那些人,还有我旁边聒噪不休的老女人,就全明白了。”陆夫人咬牙切齿道:“清见月,你真该死。”
蔡夫人很不端庄地翻个白眼。
画堂外侧耳倾听的陆倾城,听到这里后,霎时回想起清见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陆老爷说,只要我能帮您娶个好老婆,然后再生几个儿子,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这应该算是遗嘱吧?”
狂喜之色在脸上蓦地绽现,陆倾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见月没有骗我,见月没有骗我。
“大概,他良心发现,也觉得对不起儿子,所以,想利用你来减轻心里的负疚。他把你献给我儿,用这种下三滥手段。”陆夫人鄙视道:“呸,真是不要脸。”
清见月磕磕巴巴道:“属下、属下事前并不知道。”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陆夫人冷冰冰地瞪着他,许芸也阴狠地瞪着他。
清见月脸红耳赤。
“我绝不会准许倾城娶你。绝对不允许。”陆夫人斩钉截铁地道:“清见月,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会允许的。”
“您不允许,也是没用的。”清见月还真是大胆,这种时候也敢反驳陆夫人。可是接下来,又听他嘟囔道:“因为我是男孩子,男孩子怎么能嫁人?就算我可以扮成女人嫁给堡主,也不象话啊。”
一屋子人象看怪物似的瞪着清见月,就连一直闭目而立,仿佛置身世外的许澜也睁开了眼睛。至于外面的人也是面面相觑。不会吧,到了这个时候,清见月还胆敢开这种玩笑。
陆夫人气死了,她怒不可遏地骂道:“清见月,我非打死你不可,我非打死你不可。”
清见月害怕道:“蔡老夫人,您快救救我,老夫人要打死我了?”
蔡老夫人象看什么似的,“见月,这就是你不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耍嘴皮子?我看你是真该打。”
清见月哭丧着脸解释道:“我没有啊。”
“我已经订下许芸。只有许芸这样端庄娴淑的女子,才能够成为本堡的少夫人。”陆夫人不顾一切地宣布,看来她是真被清见月气坏了。
这个宣布,总算让蔡夫人看向许芸,许芸脸上的表情是喜是悲、是恨还是怒,恐怕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蔡夫人叹息一声,内心深处溢满了怜悯。可怜的孩子,你终于还是成为人家利用的牺牲品。蔡夫人又担忧地瞧向清见月。清见月脸上的表情是呆呆的,眼神也是呆呆的,整个人就如一只呆瓜般。
门外忽然响起急促而的脚步声,接着陆倾城踉跄的身影奔进来。他一进来,就跪倒在地上,那样急切地大声道:“母亲,孩儿不能接受您的安排。”
“你是非要逼死我吗?”陆夫人眼中燃起的怒火足以焚毁一座山林。
“孩儿不敢不孝。孩儿希望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但是,孩儿也绝对不会因为迂孝,拿婚姻幸福做交换。”陆倾城眼中闪出坚定的光芒,“孩儿心里喜欢的是见月。除了见月,孩儿谁也不想要。”
许芸娇弱的身躯宛若被风雨摧残的花枝簌簌颤抖。
清见月颤声道:“堡主,请不要这样,属下不值得、不值得……”
陆倾城感到胸口里就象有万丈波涛在汹涌澎湃,“母亲一日不进膳,孩儿便陪您一日不用膳。母亲两日不用膳,孩儿便陪您两日不用膳。孩儿宁死都不会放弃见月。”
清见月又急又悲地叫道:“堡主,不可以,不可以……”
陆夫人犹如得了冷热病似的发抖道:“你、你这个小畜牲,你竟敢威胁我。臭小子,我真恨不得活活地打死你。为了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你那样对待我还不够,现在又如此忤逆我。”
珠泪从许芸脸上悄悄滑落。
蔡夫人柔声道:“凤仙,倾城是莽撞了些,你要打他骂他都可以。可是情这个东西,若不能让人冲昏头脑,不计一切后果地去干,它还能称得上爱吗?你就原谅了他们吧。他们这样两情相悦,你真忍心拆散他们吗?”
陆夫人大吼道:“我拆散他们?在你们眼里,我是个恶人,清见月很无辜。你们这些蠢人,全被他虚伪的嘴脸给骗了。”
“不是的,母亲,您错怪见月了。”陆倾城大声辩护道:“见月奉父亲的命令来,不是为了报复。”
“父亲?”陆夫人瞪圆了凤目。
“是,父亲。”陆倾城耐心道:“见月一直劝我放下心里的怨恨,希望我能够幸福快乐的活着。这才是父亲派见月来的真正目的。父亲并不想报复母亲,也不想报复任何人。”
陆夫人瞪着清见月,那眼神如结了冰般森寒,瞪得清见月心里发毛,脊背上也冷汗涔涔,寒意滚滚。
陆倾城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母亲,父亲已经死了,就算您再怎样憎恨他,他也不会知道的。恨一个人,就如同痛苦地爱一个人。母亲,您这样痛苦地恨着父亲,值得吗?他死了。不管你心里怀有多少仇恨和愤怒,他都不会知道的。请母亲放下心里的怨恨吧。”
“住嘴,住嘴。”陆夫人气急攻心地捶打着床铺,“蔡伯安?蔡伯安在外面吗?蔡仲和、苏海波、周鹏、雷永翔?”
脚步声响起,蔡伯安诸人如潮水般涌入。他们进来后,向陆夫人躬身致礼。
陆夫人大声道:“蔡伯安,你见多识广,你应该知道赵飞虎这个人物吧?”
陆倾城愣了一下,心里充满疑惑。他看着蔡伯安,蔡伯安一脸茫然,显然他也不明白陆夫人为何突然提到这么一号人物。
陆夫人怒吼道:“为何不说话?还是你不知道江湖上曾经有个赫赫有名的白虎星赵飞虎?你们,你们谁知道?蔡仲和,你说?你管理本堡分布全国各地消息网,你应该知道吧?”
蔡仲和道:“是,属下知道。”
“很好。”陆夫人满意地点头道:“你来说说看。”
蔡仲和没有说话,而是忧心忡忡地看向清见月。这时,陆倾城才注意到清见月的脸色变了,变得极其可怕,这种可怕不是因为恐怖,而是因为痛苦。
那副痛苦的样子,仿佛有一把刀子正在凌迟他。看不到血,却是血肉模糊;没有凄惨的哭诉声,却如同听见了似的。一切都是无声的,只因为无声,才让人觉得沉重,沉重的喘不过气;只因为无声,才让人更觉痛苦,痛苦的象得病快要死掉似的绝望。
正文 第五十章悲惨身世下
看到这个情景,陆夫人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仿佛催命似的,“蔡仲和,为何不说话?把你知道的,详细道来。”
“是。”蔡仲和有些无奈地躬身致礼,用他那天生优美的磁性嗓音抑扬顿挫地道:“赵飞虎是陕西人,十五岁时就以一对双刀闻名江湖,曾经入朝,守御边疆,立下汗马功劳,朝廷还多有嘉奖。由于他对敌时勇猛凶悍,再加上属虎,故有白虎星之称。二十五岁时,就被封为副将军。但,他为人耿直,且豪侠仗义,为人处事上不懂得转圜,不久就因得罪上司被罢官免职。免职后,在他回乡下老家的路上,一时侠义情怀救下俩人。这俩个人,也就是成为扭转他命运的最关键的人物。”
这个时候,倾风来了。侍立的人正想禀报,却被倾风阻止。
“第一位是赵飞虎的夫人柳氏。柳氏的父亲曾在朝中任御史大夫,因为上疏弹劾当朝权贵,被罢官免职,回乡的路上病死。柳氏就是在这样困苦无依的境况下,受到赵飞虎的帮助。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柳氏嫁给赵飞虎。第二位就是天鹰教侍候李英李公子的骆不群。”
陆倾城的腰直了起来,眸光深沉地注视着蔡仲和,雷永翔、李安国、刘锡城、何志强、苏海波、周鹏、杜总管、周洁、杜平也全神情专注地看着他。
“骆不群这个人,生得风流倜傥,温文儒雅,才智双全。赵飞虎与他一见如故,并且结拜为兄弟。归乡后,赵飞虎听从骆不群的建议,开始从商。他买下大片土地,建牧场、山庄,从西域买来马种养马,在骆不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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