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看着睡梦里的人儿,陆倾城热泪盈眶,坐在床边,把耳朵贴到心上人胸前,听着她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内心深处说不出的狂喜和幸福。
噢,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见月,我心爱的人啊。我是如此的爱你!
清见月微微一颤,发出一声甜美的咕哝声,似乎要醒了。
陆倾城在他额头上轻吻,低声安慰道:“是我,睡吧。”
清见月迷迷糊糊的,“堡主来了?”
“我来看看你,你睡吧。”陆倾城望着她纯净的脸蛋,嗅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体内的欲望瞬间被挑起。
不管多么困倦,清见月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抬手揉着眼睛。“咕咚”一声,一个东西滚下床。陆倾城俯身拾起,是块木头,上面雕了两个小人,一个坐着,显得气势凶恶;另一个站着,歪着脑袋,一脸的淘气顽皮。线条清晰,刀法流畅,人物表情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陆倾城不禁笑了,“见月,这是我和你吗?”
“嗯,是啊,象不象?”清见月清醒了些许,“什么时候了?”竖起耳朵听了听,“是什么声音?”
“不用管。”也不经清见月同意,陆倾城把木雕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强压心头欲念,“见月,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清见月问道:“是有关洪万通大人和他女儿的事吗?”
陆倾城吃惊道:“你怎知道?”
清见月笑道:“猜都猜到了。官商勾结,自古以来不变的规律。”
“小不忍,则乱大谋。”陆倾城烦恼道:“见月,这些日子,我必须跟那一家子虚以委蛇,如果有什么地方让你受了委曲,还请你能够原谅。”
清见月歪头看他,“这么说,陆堡主迫于姓洪的老王八的淫威,很快就要迎娶洪大小姐为陆家堡的陆夫人了。”
他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有些激怒陆倾城,陆倾城怒哼道:“你说呢?”
清见月笑道:“干嘛生气啊。她是个美人耶,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陆倾城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眼睛里能冒火花似的。清见月见他动了真怒,吓得吐了吐舌头。他这个动作,把陆倾城强压的欲望又撩拨起来,凝视他的眸光燃起两簇火焰,灸热灼人,清见月不自在起来,脸上象点了把火似的烧红。他的脸红,让陆倾城的呼吸变得粗重。清见月就算没经过情事,也感觉到不妙,有些恐惧的缩缩身子。
“见月。”
陆倾城呼唤他的名字,与往常不同的是,声音里仿佛盛满了痛苦、悲伤、祈求和饥渴难耐的情欲似的。
清见月听到他的声音,呼吸也急促起来,浑身更不自在,热得开始冒烟,还感到身体里有阵阵奇异的电流在乱窜。
这时,他又伸手摸到他脸上,他手指的温度跟触感,令清见月开始颤抖、晕眩。
“见月。”
陆倾城又叫了一声,俊脸也缓缓凑近他,微喘急促的气息喷到他脸上,清见月感到身体热得快要被融化似的,热热的、麻麻的、甜甜的、酥酥的,渐渐扩散到全身。
太奇异了。由于太震惊,清见月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竟然又觉得他俊逸潇洒极了,不论怎么看,都是那样的赏心悦目,让人越看越着迷。
陆倾城眼神愈来愈热,热得清见月全身冒汗,然而,冒出来的热汗又快要被他蒸发了似的。
“见月,你在出汗。很热吗?要不要我帮你脱衣服?”
陆倾城发出甜蜜诱惑的声音,嘴唇也更凑近他,只差那么一点缝隙,就吻住了。清见月骤然清醒,蓦地推开他,气息乱喘。
“堡主,不要了,别开玩笑。”
“已经极限了。”
陆倾城扑上去,一把按倒他,火热的唇攫住了他的。
啊,就是这种感觉!又甜美,又幸福,又令人疯狂。这嘴唇、这鼻子、这眼、这眉,还有这肌肤的感触,这温度,这馨香的气息,全是真真正正属于见月的,也是属于我的。好舒适!这感觉,太棒了!令人激昂到全身的血液都象溶浆一样快速奔流,心脏也热情至快要爆炸了。
“我爱你,见月,我爱你……”
他开始解除他身上的衣裤。
“不要,不可以……放、放开我……”
清见月乱得一蹋糊涂,与陆倾城在床上纠缠着,衣服一件一件被扯落……
白狐突然跳出来,抬高脑袋,金色的眼眸闪出锐利的光芒,漂亮的耳朵颤动了几下,倏地,奔到门前又侧耳细听。过一会儿,似乎确定了什么似的,它回身跳上大床,张嘴在陆倾城手臂上恰到好处地轻咬了下。
陆倾城差点被它吓死,抬头看着它。它也看着他,忽又瞧向门,不安地颤动着耳朵。陆倾城这才发觉有异,更加抱紧了清见月。清见月叫道:“放开我。”陆倾伸手捂住他嘴,低声道:“不要出声。”
清见月心里再乱,毕竟还是个训练有素的人,马上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对劲,便不再挣扎。陆倾城收摄心神,功聚双耳,瞬间一个无比动听的听觉世界立即降临耳内。
方圆十多丈内的声音全部一丝不漏地收入耳鼓内,风声、兽铁声、树枝摩擦的声音,鼾声、低语声、护卫们走动的声音。还有一个极其轻微、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正灵敏如动物似地躲开护卫们的眼睛,从外厅的窗户潜了进来。
陆倾城震惊:有刺客!真他妈的,坏我好事。不可饶恕。
他急速下床,从地上抓起一件衣服裹到腰上随手一系,忽又回身看看清见月,嘴角上泛起一丝邪魅迷人的笑意。清见月满脸羞红地转开脸,真想往他脸上狠狠地砸一拳头。
临走前,陆倾城还不忘抖开被子把他半裸的身子包住,“等着我。”最后又放好床帐,从兵器架上取下镶嵌宝石的紫玉宝刀。他又侧耳听了听不速之客的侵入动作,嘴角上泛起一丝寒酷的笑意。
不速之客正穿过外厅,移向内厅的门。先谨慎地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这才试着用手轻推雕花门。没有任何阻碍的,雕花门无声无息地移开。他比猫还灵巧地闪了进去,小心合上房门,再转身却被眼前的情景骇得差点整个人跳起来。
陆倾城正以双手撑在刀柄上,目光神炯地盯视着他,一副等候了多时的架式。
但此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他在瞬间便恢复了镇静,开始仔细打量陆倾城。
俊美的脸,充满刚毅而坚定的英气;有一头比女人还要漂亮的长发,悬垂在赤裸的背上和宽厚的胸膛上,额勒宝石蓝的丝带,衬托的一张脸更加俏秀。腰中随意地系了一件衣服,裸出的两条腿非常修长,却丝毫没有纤细的感觉,结实有力。
刺客心道:这个男人虽然俊美,但这股勇猛的王者气势,却不似资料中描述中的那样,难道说调查有误?
很快的,他的目光落到了蹲在陆倾城脚边的白狐身上,不觉心中一凛。
陆倾城先说话了,“你到这里来,想必不是只为了要看我长什么样吧?”
不速之客压低了嗓音道:“你如此敏锐地查觉到在下的潜入,想必是得到了这头白狐的示警吧?”
陆倾城咧嘴一笑,“你的镇静功夫让我很赞赏。不错,你的运气很不好,我确实得到白狐的示警。”
不速之客又道:“这头金眸白狐确如传说中的充满灵性。不过,据在下所知,它是属于清见月的。你不是清见月,你是陆倾城。”
陆倾城危险地半眯起眼眸,犹如一头气势慑人的猎豹,沉声道:“狐儿,去守护你的主人。”
白狐优雅的起身,金眸寒酷地盯了一眼不速之客,这才悄无声息地退回内房去了。
不速之客“嘿嘿”笑道:“这么晚了,你会在清见月房里出现,看来谣传一点都不假,清见月果然属于你的爱宠。更让我想不到的是,陆堡主竟会把清见月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难怪主人命令我,即使杀不了你,也要杀了清见月。”
陆倾城眸中怒芒寒闪,厉声道:“凤飘香,如你所愿,你果然激怒了我。”
不速之客一惊,说道:“你知我是谁?”
“蠢猪,”陆倾城骂道:“你身上的紫檀香味已经暴露了你的身份。”
凤飘香怒道:“陆倾城,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竟敢辱骂于我,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他倏地拔剑疾刺陆倾城,这一剑看似简单,其实隐含着无穷无尽的攻击性和变化后着。剑尖震颤中,发出“嗤嗤”剑气。
“锵!”
紫玉宝刀出鞘。
凤飘香只觉寒光暴现,顿感呼息不畅。然而此刻已不允许他退缩,只有拼尽全力刺杀。
室内一连串刀剑交击的鸣响,好似骤雨打在芭蕉叶上的急剧和疾快。
陆倾城喝道:“还算不错,不愧为康博英的拜弟,再接我这刀。”
紫玉宝刀罩定凤飘香,去势强猛绝伦,生出一股横扫千军的气势。
凤飘香暗暗心惊,仗着轻灵的身法和奥妙精奇的剑法支撑。他心中道:他妈的,老子被李英骗了,这小子强太多了。更可恨的是,消息也是错误的,陆倾城居然会在清见月的房里。
忽然,他发现在陆倾城那有若电打雷击,威势十足,强劲无匹地进攻时,却始终谨慎地守护着内室的房门,好象害怕他会冲进去似的。凤飘香立刻想到清见月,心中道:如果冲进去抓住清见月做人质,就可以挟迫陆倾城了。
他疯狂一般劈刺,在陆倾城避其锋芒稍退一步的刹那,他着地一滚,起身时的姿态似要扑向窗子逃走。
陆倾城受骗,电闪腾挪,刀光伸展,封死他的去路。就在这倏忽间,他如脱飞的兔子般,直奔内室的房门。
陆倾城大惊,怒吼道:“不可饶恕。“
在卧房的门撞开的瞬间,白狐厉鸣着吡出锐利寒森的牙齿扑面而来。
他妈的,竟忘了还有这头畜牲。
凤飘香挺剑疾刺,然而料不到白狐竟能在空中巧妙地转弯,电流般逸去。陆倾城的紫玉宝刀电闪雷鸣劈到,“喀嚓”一声,断掉他握剑的右手。
一个声音大喝道:“堂兄,不能杀他。”
这时,白狐流星般闪至。
陆倾城喝道:“狐儿,不用杀他。”
白狐这才停止扑杀的动作,又迅速退回内室去了。
陆倾风提着宝刀,衣衫不整地过来看看苟延残喘的刺客,不解地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是李珍。为什么风月山庄的凤飘香会出现在这里?”
刘锡城率率领护卫们冲进来,当看到这个情景后都吓了个面无人色,迅速按住凤飘香抓住。
陆倾城下令道:“请大夫给他治伤,不准让他死了。立刻请大执法、二领主、三领主、四领主和白大主管过来见我。”
“是。”
张志春等人迅速遵命办事。
“我爱你,见月,……”
什么?谁在对我说话?
“见月,我爱你,我爱你啊……”
谁呀?快出来,不要躲起来。到底是谁在对我说话?
“见月。”
陆倾城从茫茫升腾的白雾里走出来,黑色的丝发随着黑色的衣袍飘飞,衬着那张俊美的脸,说不出的邪气,也说不出的诱惑和迷人。
“堡主。”
清见月一触到他那双灸热、深沉的眼睛,禁不住浑身发颤。转眼间,陆倾城到了身前,并抱住了他。清见月大惊失色。
“堡主,放开我。”
“我爱你,见月,我爱你啊……”
陆倾城盯着他,那双眼睛像是要把他整个吸进去似的。清见月吓死了,想要挣扎,怪异的是,自已浑身上下不但没有一丝力气,还发烫发热,更有一股奇特的电流在体内飞快的窜动,那感觉好强烈、好激昂,一颗心更是狂跳到几乎撑破胸膛。
“不要,快放开。”
清见月吓坏了,又叫喊。然而,陆倾城吻住了他的嘴,令他再也叫不出来,吻得那样深,那样火热,不停地吻着,吻的他喘不过气,一边吻,还一边轻抚着他的耳朵,胫子和发丝,吻得他头脑里一片空白。
“给我,见月,给我。我爱你,我爱你啊,……”
忽然,陆倾城移开嘴唇,苦苦哀求。那沙哑的声音充满了无语问苍天的凄楚,那份痛苦那么深刻,好像要撕裂人的身心。
清见月说不出话来。衣服在瞬间剥离,刹那间他们裸裎相对。清见月心中溢满了恐惧,拼命想逃离,但是陆倾城压制住他,狂吻他的胫项,修长的手指抚遍他的身体,粗暴地占有他……
“不要,陆倾城,不要,放开我。”
清见月放声大哭。
天色大亮,小麻雀推开雕刻着百鸟的花窗,春风微吹,拂起粉蓝色的纱帐飘逸。已经从外面转了一圈的白狐跑回卧房,拱开纱帐,轻快地跳上大床,歪头看看睡不安宁的主子,似乎发觉不对劲,便用爪子扒扒,发出低柔的鸣叫,呼唤他快点从恶梦中醒来。
推开雕花门,小乌鸦进来,问道:“醒了吗?”
小麻雀把手指竖在唇边,示意轻声。
床上的白狐大叫一声,使劲咬清见月的头发。小麻雀、小乌鸦吓一大跳,急趋到床前看望。
“象是在作噩梦。”小麻雀慌乱地拍打清见月的肩背,“公子,公子,快醒一醒,公子。”
小乌鸦跟着大叫,“公子,醒一醒,天亮了。公子,你在作噩梦,快醒一醒啊。”
清见月大叫一声,蓦地睁开眼睛,由噩梦中惊醒。
“公子,你醒了,太好了。”
小麻雀、小乌鸦和白狐同时大叫。
清见月骤然坐起,破口大骂:“陆倾城,死王八,臭乌龟,不要脸,下三滥,大流氓,我杀了你。我要挖你的心,我要剥你的皮,我要把你砍成十八段……”
小麻雀、小乌鸦的下巴壳差点掉地上,就连白狐都傻了脸,咕咕哝哝地低鸣一声。好不容易骂完了,清见月又如泄了气的布袋似的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心里又气又恨:可恶,我为什么作那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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