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溟放开她,冷笑道:“说白了,你还是把我们看作两个世界的人!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看不上黑/道出身的男人,不齿我的作为,也做不到把命交到我手上,信任我、依赖我!也好,那我不逼你,我要的妻子也不是你这样的女人!但孩子你必须给我生,我不管他是私生子还是婚生子,只要孩子的妈妈是你荣靖琪就够了!你们荣家欠我妈妈一条命,就用这个孩子来偿还!”
“苍溟,你无耻!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靖琪羞愤又伤心,他的话太伤人了,宝宝是无辜的,怎么能被当作一件物品来抵消?
“世上最无耻的事我都已经做了,不差这一件!”他指的是对她的强取和囚禁,他们的过去无力改变,注定情路坎坷,这是他最为介怀的一件事。
“我不会生的,也不会跟你结婚!”
“这由不得你,我就是偏要你生,偏要让那种子在你肚子里生根发芽!”
靖琪摒住泪,昂高了下巴道:“你可以决定有没有孩子,但能不能把他生下来,也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苍溟怒极攥住她的手,“我告诉你,这种念头你想都不要想!你们荣家要再敢欠我一条人命,我就要你的家人用命来换!”
靖琪在一室天光中醒来,腰腿酸软得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床上有点凌乱,身边的位置早就空了,温度也冷了。
苍溟在要她生孩子这件事上有蛮横的坚持,她嘴上说不同意,身体上却奈何不了他的索求。
他一向是强势的那一方,技巧高超,轻易就能撩动她身体的敏感和渴望,不由分说地闯入她的身体,把种子留在深处,不做也不允许她做任何措施,顺其自然。
她知道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一定会怀孕,会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她身体里安家。
她虽然说得狠绝,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是不绝对不忍心把孩子拿掉的,那是她的骨肉,是她和所爱的男人孕育的骨肉!
她很喜欢小孩子的,只是眼下不是欢迎宝宝到来的时机啊!
她抗拒挣扎,苍溟却要得坚决而持久,不理会她的意愿。但他又是温柔耐心的,每一次进入都给了她绵长的抚慰,生怕伤了她娇气的花/径和子/宫,尽释热/灼的时候,甚至带着一点虔诚和恳切,是她从没有见过的。
靖琪抱膝坐在床上,他的眼神总在脑海浮现,那些药膳的味道也仿佛没有散去。
他是认真的,似乎比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来得认真。
她很茫然,为什么她觉得残忍的人变成了她?
靖琪在屋子里憋闷得难受,越想越觉得头疼,这样下去好像会变成胡思乱想的,可偏偏她又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只有后院小楼里的薛景恒还能跟她说几句话。
她又过去找过他一次,聊了几句,他精神并不是太好,笑笑地问她:“秋婶在给你们炖药膳?也不带一点来给我吃!”
靖琪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闻到了!这段日子,肉香里都夹杂着浓浓的药香,怎么,你们谁生病了?”
靖琪都差点忘了,他也是个对吃食十分敏感的人,尤其这嗅觉堪比警犬。
她摇摇头,不知该怎么说。
薛景恒看到她不自然的脸色就猜到几分了,“难道是你怀孕了?”
靖琪猛然抬头看他,薛景恒得逞般的笑,有点苦涩,“还真让我猜对了!”
“不……我还没有怀孕,可是苍溟他……想要我给他生个孩子!”
薛景恒的表情冷凝了几分,“还真是他的作风啊,大概是遗传吧!”
靖琪不解,“怎么说?”
“龙爷,就是苍溟的爸爸也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当初怀疑苍溟他妈背着他偷人,就带人到梅沙岛亲自把那男人给打残了!”
“这个我知道,是桐叔?”
“嗯!”薛景恒点头接着道,“苍溟他妈妈是个心软的女人,桐叔跟她清清白白的,却蒙受了这样的屈辱,她自然也是有怨气的,差点就想离开龙爷!她之前身体不好,刚刚流产过一个孩子,照理要休养大半年才可以再怀孕,可是龙爷自己也知道桐叔的事做过了头,她可能会离开他,硬是坚持让她短期内就又怀了身孕,想用孩子把她强留在身边。而且……他也确实成功了!”
靖琪的手指轻掩住唇,“那个孩子……就是苍溟?”
“没错!所以他出生的时候体质都不算太强,他妈妈生完他之后损耗太大,而且难以再生育,身体也大不如前了。龙爷在外面一直都养着别的女人,有孩子牵绊着,也不怕后院失火。而且他一心想着要有个强大的继承人,只关心怎么训练能让苍溟变强,对于他本身的关怀还不如桐叔桐婶他们给的多。感情上来说,父子实在是生疏得很!”
靖琪闻言,不知怎么的,心里难受得像被强酸强碱浸泡着,好像是心疼苍溟,同情他痴心的母亲,也好像是为自己的孩子以后可能面对的命运而焦虑。
她不想重蹈他们母子的覆辙。
“该不会,他妈妈去坐牢、去世,也是跟这个有关吧?”
“没错,如果她身体好一些,也许还能多捱些时日!等苍溟接掌了苍家的家业,根基牢靠了,自然会动用各方力量让她提早释放,一家团圆!只可惜,她根本都等不到那一天,在牢里没有待多久,就病死了!”
所以苍溟才会把少年时候就开始累积的委屈、孤独和仇恨转嫁到荣家身上。也许他最该恨的人是他的父亲,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有时就是这样矛盾,他想恨,却又崇拜着父亲这样一个强势的角色,想变成像他一样强大的存在。
他接受残酷的训练和暗示,让自己成为冷心冷血的机器人,想恨又不能恨,如果不把仇恨转嫁出去,他也许都没有支撑下去的动力了。
他有些脾性和做法,能够收服新老下属,让人觉得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并不是源于遗传,而是崇拜和模仿自他的父亲。
可靖琪眼中的他,似乎并不是像苍龙一样真正无情冷硬的人,那种本性里的情深柔软,大概是因为他有一个那么好的妈妈!
他误会了,他的母亲为父亲顶罪坐牢,抛下年幼的他不管,也许并不仅仅是因为男女情爱是她生命里的唯一。她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苍溟的安宁和今后完完全全成为唯一的继承人才自愿走进囹圄。
那么多年,苍龙有过无数女人,甚至再婚,都没有再留下一子半女,没有人站出来跟苍溟这个嫡子抢位争权,应该……是苍溟的母亲和他达成的某种协议吧?
“很心疼?哭肿了眼睛被他看到就不好解释了!”薛景恒递来纸巾,靖琪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爬了满脸。
“我……我才不是心疼他!”靖琪边擦眼泪边掩饰自己内心流露出的情感。
薛景恒摊手,“何必掩饰呢,我也没说什么?不过我觉得你这辈子应该就栽在他手里吧,毕竟连我这样的你都瞧不上,当初不肯跟我一起走!”
靖琪收起眼泪,“你胡说些什么?我一直……都只拿你当朋友和哥哥!”
哥哥这个字眼似乎戳到了他心底隐秘的痛处,他眯眼,遮盖住眼中嗜血不甘的光华,“可我确实是喜欢你的,就像当年桐叔喜欢苍溟他妈妈一样。桐叔是被虐打致残,我是中枪差点就死了,要说起来,苍溟的狠劲比龙爷可有增无减啊!”
靖琪的局促和强烈不安让薛景恒明白,他的这番话目的已经达到了。
苍溟越是想让靖琪怀孕,靖琪越是担心会重走苍家当年的悲情老路,不仅不想要他的孩子,就算是怀孕了,也会想要逃离。
他就是要让靖琪相信,苍溟会比苍龙更加残忍和不择手段。
谁说他放弃复仇了?他还要看苍溟痛不欲生,还要看他众叛亲离、求而不得时候的表情。
他是对靖琪动过心,所以他不忍她与苍溟死别,生离其实更加伤人伤心。
就像他和妹妹,就象他和他曾经的家人……
那天之后靖琪又去见过薛景恒一次,倒不是因为想跟他聊些什么,纯粹是听到了小楼那边传来的动静。
楼下停着一辆没见过的英菲尼迪SUV,来人是谁靖琪不知道,连何时来的她都没留意,悄无声息地进了这院子,像幽灵一般。
然后她就听到小楼里的动静,有人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听不清楚。
靖琪有点好奇,问秋婶,她就说八成是小七来了。
靖琪心里一凛,她听薛景恒提起过,苍溟他们兄弟几人当中行七的那个严冬,曾经是职业杀手,多的是折磨人的私刑手段,而且苍溟告诉过她,她和罗杰的订婚宴上,严冬也去了。
心跳的速度剧烈起来,除了担心薛景恒的状况,也实在想知道这个严冬是不是三头六臂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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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版小剧场:
多年后……
苍小狼:(PPK手枪抵着某男的头)你特么还敢出现在这里?!我苍溟的女儿也是你能欺负的吗?害的她还不够惨啊,还不给我滚滚滚~~
某男: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苍小狼:不关你的事!别逼我开枪,滚~~(回音一万次)
荣小兔:→0→老头子,不要激动,注意血压,会爆血管的!(温柔虎摸)冷静,要冷静!
苍小狼:咳咳~老婆,叫这臭小子滚!还有,这个作者神马时候开文虐我们宝贝女儿?
某作者:把你们HappyEnding再说~
荣小兔:…………
其他男人的名字(5000+扑倒!)
从露台爬过去她已经做的很熟练,小楼房间的窗帘是拉起来的,透出一点点缝隙,靖琪很小心地猫着身子蹲在落地玻璃门的旁边伸长脖子想看清里面的状况。
侧着身子的人影看不清脸,但绝对是一个有冷漠气场的年轻男人,身材不像苍溟和阿山他们那样高大,往人群里一站大概不会显得太过显眼。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能取人性命于无形,出其不意。
薛景恒本来是站在他的跟前,手被旁边两个强壮的男人扭到身后,严冬似乎跟他说了些什么,他轻蔑地笑了笑,回复了几句,膝弯处就挨了狠狠一脚,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
靖琪仿佛感同身受似的,都可以想象到那有多疼。她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是什么,只看到严冬的手下抬来一个装满冰块和冷水的盆,薛景恒被脸朝下地狠狠按进盆子里,过一会儿再拽着头发拉得扬起脸来,俊秀的面容呛得又红又紫,却还是蔑笑着回视严冬濉。
如是往复多次,严冬似乎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急不怒,命人把盆子撤下去,半蹲下去跟薛景恒说了几句话,才拍拍手从容走人。
薛景恒倒在地上,半蜷缩着身子靠着墙,捂着胸口拼命想多呼几口空气,几乎去了半条命一般。
靖琪在露台目睹一切,于心不忍,但又担心严冬他们没走而打草惊蛇,不敢进去看薛景恒的情况部。
他似乎很痛苦,但是并不危及生命,面上除了脸色难看,也看不出任何的伤口。
严冬对付敌人的酷刑手段果然很有一套,而他之所以这么做,背后授意的人应该就是苍溟,甚至苍溟本人也是熟知这些手段路数的人!
难怪薛景恒看起来这么憔悴,被软禁,又不时受这样的私刑煎熬,他的日子的确是很不好过。
这样的场景和认知让靖琪一整天都有些闷闷不乐,下午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睡着了,直到额头和耳窝都像有羽毛轻扫而过,她才慢慢睁开眼,苍溟的脸庞在眼前放大。
“很困?秋婶跟我说你睡了很久!”
他的手心贴在她脸颊的皮肤上,声音和动作一样轻柔,仿佛那天的一场争执从来不曾存在。
“嗯,有点!”
不止是困,还有点头晕,薛景恒痛苦的表情像是压在她胸口的石头。
“起来吃饭吧,今天有很多好菜!”
靖琪苦笑,从她回到这里,哪一顿饭不是好菜好饭,丰盛得像平常人家过年,只是她好像越来越提不起食欲了。
饭厅里,靖琪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阿山和陆超身边的严冬,这次看清了正脸,带着淡漠和疏离,不像苍溟惊才绝艳,但有一种简单阳刚的气息。
她不知苍溟的父亲当初培养这些年轻势力的时候是怎么挑选的,大概是骨骼精奇,要像武侠小说中那样有绝佳的资质才能各怀绝技,然后外型全都不差,阳刚、俊秀、阳光各种类型都有,让人想到国人对中国羽毛球队的善意调侃——教父李永波一定是个颜控,弟子们才会技艺卓绝,又外型极佳,鼎盛时候的男队出访香港,倒像是若干男模。
“来,坐这边!”
苍溟见靖琪有些愣神,不知想到什么了还有些失笑,心底软软的,拉着她的手坐到饭桌旁边,自然而然地介绍,“这位是严冬,以前你们也见过的,只是没有机会认识!他排行老七,跟陆超同年的!”
“咳!”陆超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大哥现在对这女人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掏心掏肺了,介绍个弟兄而已,不用把他们年龄都给曝露出来吧!
“你好!”靖琪的表情很冷淡,敷衍地打了招呼,就埋头吃东西。
药膳还在继续喝,枸杞淮山炖乳鸽,温补滋润,靖琪微微蹙眉。
严冬本身也是个冷淡性子,倒是不以为意。
他们抢了人家高干千金回来作人质,还挑了人家的订婚宴,难道还能指望她给什么好脸色?
靖琪东西吃得很少,有的菜都没有夹到就放下了筷子,汤也没有喝完。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她不想跟严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因为那样老是让她想起那些残酷的私刑和薛景恒痛苦的表情。
苍溟摁住她的手,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关切占了上风,“你吃太少了,这样怎么行?至少把汤喝完!”
“我不想喝,喝不下了!”靖琪抬眸用有点无辜的眼神看着苍溟,她的胃里翻江倒海,尤其对着严冬和他,很大的压迫感,真的没什么食欲。
“那把里头的淮山和肉挑着吃了,等会儿晚上又喊饿!红豆沙那些东西怎么会有肉和菜管用!”
滨海很多吃食有名,包括各种糖水甜品,秋婶见靖琪吃饭吃得不多,怕她晚上饿,总是煮红豆沙、芝麻糊之类的东西备着,她想吃就去热来吃。
这两天晚上她都会跑去吃一碗,以为他不知道么?
靖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