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查验也只做醉酒而亡处置。而这压沙包就是让犯人有出气却不能进气,最后是窒息而亡,只要再加上道勒痕基本就能万无一失了。
一沙包下去淮子灵还能挣扎,再来个就觉得难以动弹了,再加上一袋那背后的压力立刻憋得胸口无法舒张,气血直冲脑门顿时昏了过去。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转眼间便无法动弹,两边的衙役再按一会便松了手,牢头掏出油墨拉起淮子灵的手染色按押。
这世间又多了件冤案,官门深深恐怕也再难有回天之力,那精瘦牢头完事冲兄弟们一甩头:“这小子结实多压会,我们先喝酒去,等下再来看他。”
牢门重新合上,那些杀人犯却去享受他们的美酒佳肴了。这情形看得小叶是心惊肉跳,若不是成了鬼绝见不到这种场面,若不是亲眼所见更是连人家说了也不会信。
可怕让她说不出话来,直到那些衙役走了她才猛然醒悟过来,立刻催促起狴犴:“大仙赶快救人啊!快去救人,子灵快不行了!”
“放心,他不会有事,到是你可曾想明白了?”
“我?不知大仙说的是什么?”小叶还是在担心淮子灵,跟着问:“他真的没事吗?”
“他有仙丹护住心脉内腑,不会死的。”狴犴答应道,随即又转回到她身上接着说:“你可看到这世间几多悲凉事,而你稍遇挫折便自暴自弃又是何其愚卤不及,我问你现在可明白生命之可贵了吗?”
小叶羞愧不已,欠身垂首答应:“小女子受大仙教诲已明白自己做错了,只可惜现在说这些一切都晚了,真是悔不当初啊!”
“嗯,其实不止是人情如此,世事时时也皆如此啊!”
“大、大仙还是别说了,还是先救人吧?”
“等着吧,你回去神龛休息,我看这两天你的精神已经旺盛很多,乘这时间再多受点香火有好处,去吧。”狴犴说着又甩袖走了,这个牢里便只剩下声息全无的淮子灵和忧心忡忡的小叶鬼魂,寂静让人觉得有些难受了。
淮子灵呀!淮子灵,何必一时激动口不择言招来如此大祸呢?他觉得自己飘了起来,不知怎么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里。脚下被白雾包裹住,软绵绵的很有弹性,每走一步都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全无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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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狴犴的仙界
“我这是在哪?”淮子灵诧异道。
这里有几座假山,象伸出云端的山尖,也许那就是山峰吧?淮子灵猜测着。他觉得空灵,一个无限开阔的白色空间,几座山几点绿让人觉得格外醒目靓丽。
他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意识到:“难道我死了?这里、这里是地狱吗?”
正想着有人哼了声道:“傻小子,地狱里边能有这么光亮吗?鬼可不能见阳光。”
“你是谁?是谁在说话?”淮子灵立刻问道,他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随问话声一头虎身狮头的大兽跃出来,大嘴微张吐出人话问:“你还认识我吗?”
淮子灵居然不知道害怕,只觉得惊奇,依旧站在那仔细打量。然后摇摇头似乎自问:“怎么有这种奇怪形状的畜生呢?”
“无知竖子信口雌黄!”狴犴顿时被气得蹦起来变出人形。
这回淮子灵认识了,长哦了声道:“原来又是你啊,你怎么也在这?”
“你说呢?”狴犴侧转身双手重叠着抱住自己的圆肚皮,那里边的气还没消呢。
淮子灵闪念道:“是你把我弄这来的?这里是哪?”
“哼!还好你傻小子还不算笨。”
“傻小子不笨?你这话前言不搭后语,不会是个傻瓜吧?”
“说什么呢?气死我了!你小子的命是我救的,不感谢就算了,居然还满嘴胡言乱语。”狴犴觉得自己要挂了,这个有着凶恶外表严厉的心和慈善性格的神仙就要被这小子给玩死了。
“对呀!应该是你救的我,要不我就应该被压死了,不行!我得回去找他们!”淮子灵转身就要走,没挪步停下对狴犴恭敬的行礼:“谢谢先生。”
“嗯?嗯,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不是什么先生,我是神仙,专司诉讼的狱神。”狴犴说着挺起胸,腼着肚,还自豪的微微晃了晃腰。
“神仙?你是神仙?”淮子灵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然后很怀疑的说:“你不是神仙吧?那庙里我也去过,怎么没见过你这号的?”
狴犴的得意劲都给他一句话打散了,郁闷的摇摇手:“不信算了,反正你也会知道的,现在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啥事啊?说吧,你救了我,要是能帮忙我一定尽力。”
“不是我要帮忙,我是问你还想不想活?”
“你、你什么意思?”淮子灵楞了。
“你小子现在是灵魂出窍,那肉身还在下边压着呢。”狴犴随手施了个法显出牢中情况说:“你自己看。”
淮子灵一看果然自己还被压那呢,他立刻着急问:“那我这是?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哈哈……臭小子现在知道着急了吧?”狴犴又得意的摇头晃脑起来,跟着一拍他肩膀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之前我给你吃的那颗是太上老君的保心丹,别说是你一凡人,就是神仙的命都能救转过来。”
“那我怎么……现在怎么办?”淮子灵有点慌了,这不是死头回还没经验吗。
“不告诉你是灵魂出窍吗?不过出来容易,可要回去就没那么轻松了。”狴犴斜了他眼:“所以我要问问你还想不想活?”
淮子灵立刻大声答应:“这还用问?当然想活了!我没事能随便想死吗?再说我妈还要我照顾呢。”
“那好,想活就要听我的,必须答应我的要求。”
“那你说吧。”
“我要你拜我为师学法术。”
“拜你为师?”
“对!你还不愿意啊?”
“你是说我要不拜师就不帮我了?”
“那可就有点难办了。”狴犴得意的微微点头,露出奸狡状问:“你不想总这么飘着吧?回不去可就是真死了。”
“那好吧,我答应你!虽然你这是敲诈,不过为了我的漂亮妈我答应你!”淮子灵一咬牙只能应了:“不过你为什么要我做你的徒弟啊?”
“我不是给你吃了颗保心丹吗?那除了保你性命之外还能给你二十年的法力,不过呢,这个法力要是不学仙术就发挥不出来是,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你以为那东西很轻松就能得到的?而且你小子虽然有些卤莽可难得却也有几分骨气,你也就这点对本仙胃口,所以本仙就动了收徒的念头,哈哈……小子怎么样?既然认了那就磕头吧。”狴犴好似打赢个官司般高兴。
没得选择的淮子灵稀里糊涂就拜了师,狴犴这才开始教他还魂术,这才知道狴犴没哄他,真的是不学法术就没法回去。“还魂术”口诀不难可是要让得到效果却需要多练习几次,而且他这刚得到二十年的法力又没任何基础就更需要多训练了。
大牢里的衙役直到将天明时才回来收拾现场,把沙包搬开再将尸首用绳子挂到窗檩上。过了会衙门仵作过来查验尸首确认死亡,这才给抬出去等着家人认领。
子灵大妈早得到消息一直候着,现在听到噩耗立刻跌跌撞撞的赶来。作为孩子母亲自然不会相信他能干出见色起心之事,去向县老爷伸冤,可人家有状纸为证由不得人不信。她也只好在邻人的帮助下把尸首领回家,这一闹腾就又过了一天。
所发生的一切淮子灵都没看到,因为他不想死,在认真练习狴犴所教授的“还魂咒”。全心全意全力以赴全然不知时间飞逝,狴犴也总算满意点头,因为这小子身上闪光的地方比自己想象中更多。
短时间里想将二十年的功力完全控制发挥自如是不可能的,但是淮子灵居然能练到将还魂咒控制自如,这从他灵魂的状态就能看出来。
狴犴托着酒葫摇了摇,里边的影象消失了,他抬手小喝了口。这里是案讼山,就好象禹山华山等等仙界一样,这里是他狴犴的仙界,是他平时修行安憩偷懒的地方。
第八章 还魂入梦咒
第八章 还魂入梦咒
狴犴也想让淮子灵多练会,可现在没时间了。他从山岩上站起身来说:“徒弟,乖徒儿,我们要回去了。”
淮子灵立刻停下来:“现在可以走了吗?太好了!”
“你是不是有点舍不得呀?”
“哪里,我现在只想快点回家了!”
“……”狴犴无语,也不答话一挥手两个人回到了桐柏山下的小竹楼。
棺木安放在堂屋里,附近的邻居都在安慰子灵妈,那气氛是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看着就染让人觉得心酸。再没比要面对至亲的人离去更伤感的事,看着母亲哭泣就是铁石心肠都会碎如齑粉。狴犴发现淮子灵站在那就哭了,脸上两行热泪已滚滚而下,任性的滑过两腮在下巴合并一滴接一滴掉下来。
师傅又要抓紧机会上课了,语重心长的说:“乖徒儿看到了吧,你一些戏言为你的母亲带来多少痛苦,你……喂!师傅跟你说话呢,你去哪?等等!你就这样过去还不把人吓着?”
狴犴闪身把他挡住。
淮子灵一想也是,抹了把眼泪问:“那怎么办?”
“等等吧,一会他们就走了。”狴犴答应道。
果然在左右邻居的劝说下子灵妈去休息了,因为哭得太伤心太累倒下就睡着了。狴犴为淮子灵施展了个“入梦咒”,两个人先到梦里边给提个醒做些安排。
子灵妈抱着他就又哭了,边哭边说:“儿呀!我的儿呀!你可受苦了!”
“妈,我还没死呢。”淮子灵也想哭。
“还没死?你、你这是……孩子啊,我知道,你这是怕娘心疼。”
“娘啊,我是真的没死,我这是特地来给你托梦的。”淮子灵把案子经过和自己拜师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遍,然后狴犴过来告诉她要如何做。
子灵妈听说宝贝儿子能失而复得自然幸喜若狂,居然就这么笑醒过来。刚睁眼就找邻居去把梦里边的事象模象样说了遍,不管人家是否相信立刻去安排找来法师做道场,硬是说自己的儿子会活过来。左右邻居没办法也只好在这陪着她,反正做法超度亡灵作场法事也应该,只是为此耗尽多年积累就有点让人心疼了。
看一切准备好,狴犴叮嘱道:“乖徒儿,师傅刚才说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不就是不要猛的蹦起来,免得人家以为诈尸吗。”
“对,慢点睁眼慢点起来,然后给他们编个故事圆谎,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知道了。”
“嗯,那你去吧。”狴犴总算不再罗嗦了。
淮子灵默念“还魂咒”回到自己的身体,躺下闭上眼睛。就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全身发冷,然后他就意识到这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冷却的缘故,这个发现让他心中狂喜。他真想现在就一下子蹦起来,若不是之前反复交代他一定忍不住。旁边的邻居们都看到了一个奇迹,在不可思议之后也如愿以偿听到一个子灵遇仙的故事,而他那个杀人的案子似乎也得到比任何东西都更有说服力的证明。
听完故事的邻居们终于心满意足的走了,那些真的以为是自己创造了奇迹的道士们收完钱也随即离开,小竹楼也安静下来。这母子两个相对而望,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跟着淮子灵的耳朵就给揪住了,那小子哇哇怪叫起来:“松手松手!我的娘呀!疼!要掉了!”
子灵妈不肯放,反加了把劲教训起来:“现在知道痛了?知道厉害了?你怎么那么不知死活……#¥%%”
千古大魔咒从子灵妈的嘴里不停的蹦跳出来,顿时搞得淮子灵又是痛又是晕,裂着张嘴嚷嚷道:“再不松手我可就哭了!我提醒你别让我哭啊!”
“居然敢威胁老娘!不想活了吧?”子灵妈说着却已经松了手。淮子灵捂着耳朵弹到一边去了:“我的漂亮妈还年轻着呢,怎么会是老娘呢?打扮一下比叶子小姐都漂亮。”
淮子灵到没胡说,子灵妈十八岁跟了子灵爸,到二十岁上头才有了这臭小子,现在也不过是三十多岁。三十多岁的婆娘可劲足着呢,要是说老的话肯定会让无数没牙老头老太从地上蹦起来。
“就知道贫嘴!”子灵妈被儿子夸奖得心花怒放,大喜大悲后居然还能精神抖擞,让人佩服!她跟着才想起问:“对了,臭小子,你的那个长得很、很奇怪的师傅呢?”
“呀!你也觉得他长得奇怪?”
“那可不是吗,怎么有人长了张狮子脸?对了他在哪?”子灵妈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应该这么说。
“我在这。”狴犴显身出来,腼着肚子站那:“你们总算还没把我给忘了。”
他真佩服这两母子,客人刚走立刻原形必露,整个老的不老小的不小,奇怪的很。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很快乐,这种快乐甚至都令人嫉妒。
子灵妈见到狴犴就在房间里显身已经相信是看到神仙,立刻伏身拜倒说:“谢谢大仙救了我儿子一命。”
“大婶不用客气,请快起来说话。”狴犴一拂袖子。
子灵妈就觉得一股力量将自己轻轻托起,心里自然更佩服了,连忙招呼道:“仙人请坐,我去泡茶。”
“不用麻烦了,你们母子两人现在收拾一下赶紧走。”
“走?师傅,我们为什么要走?现在不可以去收拾那个草菅人命的狗官恶吏吗?”
“收拾他?对啊,那个恶吏是该收拾,可你凭什么去收拾人家呢?打算就这样子去跟他们讲道理吗?还是打算去州府告上官啊?我忘记告诉你,那个州官姓张,你们的县大老爷在打算让你顶罪以前就去过他那。”狴犴(an)一连串的说,让这两母子无言以对了。
“那怎么办呢?难道就由着他仗权欺凌不反抗吗?难道就这样让他继续残害百姓吗?”淮子灵渐渐有点激动了。
“所以你就要带着你的母亲离开这了,只有你自己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