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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基利里的打算？顺便也可以了解一下地狱的现状，毕竟阿塔玛知道的太少……”周楚说着，果然注意到仍然在学习着刀叉使用办法的阿塔玛，支起了耳朵，“所以看看上层的动向再说，我也不确定，如果基利里没有什么恶意的话，就让他转达一下想要见到玛蒙的愿望，如果有恶意，那就杀过去，碰上麻烦的话，阿蕾莎的萨麦尔之力会很方便，只是不清楚恶魔的忠诚到底如何……”
在听到这句话后，阿塔玛立即举起了手：“恶魔是很忠诚的！”
在看到众人的视线都看着他时，阿塔玛很有满足感，但发现众人的视线都是一副“开什么玩笑，恶魔和我们说忠诚？”的样子，他的脸就有些通红，急忙辩解起来。
“恶魔的狡诈与背叛，仅仅是面对人类和同等恶魔，但对于能够收服自己，以及拥有强大力量的大人们，却是无条件的忠诚，我们渴望着力量，所以也崇拜着拥有强大而恐怖力量的大人们，无论是追赶，还是跟随，只要这位大人展现了足够的力量和恐怖，能够做到我们想要做到和不能完成的事情，那么恶魔们都是愿意追随和忠诚的，更何况，在地狱里，弱者向强者臣服，是要交出自己的灵魂的……”
阿塔玛滔滔不绝的说着，然后发现自己似乎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于是瞬间又停了下来，有些尴尬的嘿嘿笑了一下。
“大概就是这样，总之面对强者时，忠诚是必然的，但当自己的力量能够杀死对方或者推翻对方，那么为什么要忠诚于一个比自己弱小的首领呢？在你可以杀死他或者比他做得更好的情况下。”
但蝴蝶显然没有打算放过阿塔玛漏出的那句话：“那么说起来，阿塔玛，你的灵魂，现在是属于那位大人的呢？”
完蛋了，阿塔玛在心里悲鸣一声，却仍然强作镇定的回答，“我的灵魂现在还是我自己的，没有属于哪一位大人。”
“喔？这样。”蝴蝶又似笑非笑的问，“那么如果说我们身为人类，所以你们恶魔是不会献上你们的灵魂的话，那么卡迪亚斯和阿蕾莎呢？他们一个可是该隐之躯，一个可是萨麦尔之力，还是说，你觉得他们不够强？”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真的没有。”阿塔玛慌张起来，开什么玩笑，如果他点头，那么说不准下一秒他就要被杀死在这里了，因为到现在为止，如果说有利用的价值的话，那么带着周楚等人进入传送阵，并且来到这里的阿塔玛，在已经和玛基与基利里大人对接上的情况下，是已经没有半点利用价值的，所以在没有利用价值，对方的灵魂又不属于自己的情况下，杀死对方，可是恶魔们经常使用的伎俩。
阿塔玛立即离开了椅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捧着一颗有些暗紫色魔晶。
“我愿意把我的灵魂交给卡迪亚斯或是阿蕾莎大人，以表达我绝对的忠诚！”
目睹着这一切的高明，嘴角抽了一下：“真不知道那些小说里描述的恶魔，多么恐怖多么狡诈多么黑暗和邪恶的说法，究竟是怎么来的。”
阿塔玛也有些无地自容，如果说，在地面上流传千年之久的地狱与恶魔的形象，是恐怖而强大，阴险而狡诈的话，那么他确实是把地狱和恶魔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但是！那又如何？为了维护地狱的颜面与恶魔的形象，从而将自己的生命奉献出去，那才是一个真正的恶魔，死都不会做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让上面的大人和强者们操心就好，自己首先要想的，是如何保命和继续活下去。
周楚倒是很平静，思考了一下，然后对阿蕾莎说。
“阿蕾莎，你收下吧。”
阿蕾莎带着甜美的笑容站了起来，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勾了勾，然后那颗闪烁着光芒的暗紫色魔晶，就瞬间飞到了阿蕾莎的面前，然后阿蕾莎张开了嘴，咕噜一声，就将那颗暗紫色魔晶给吞了下去。
众人只见到阿塔玛的表情一阵变幻莫定，最终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就知道阿蕾莎收下了他的灵魂，而不是吞噬掉或者消化掉。
虽然可以选择的话，阿塔玛很想选择看起来理智而冷静的卡迪亚斯，但他没有选择，卡迪亚斯大人已经说话了，拒绝和请求的话，或许有机会，但也有一半的几率会惹怒那位小魔女，被吞得渣都不剩，所以他只是在祈祷，并且感觉到阿蕾莎的灵魂在好奇的观察与玩弄着他的灵魂结晶，所以才一阵忐忑，一直到阿蕾莎将他的灵魂收入自己的灵魂海中，并且签定了主仆契约，这才松了口气。
“什么感觉？”
问出这句话的，不是周楚，而是高明，对于关于灵魂等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高明并没有接触太多，所以有些好奇。
“嗯，就像是认领了一只宠物，你能够感觉到和它心意相通，你知道它在想什么，它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它对你表示了忠诚，契约这种东西，怎么说，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唯一不同的是，如果这只宠物想要反抗，你可以直接用你的意识，或者思想来直接捏碎它交给你的灵魂，而它却无法反抗，灵魂契约的存在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没有灵魂契约，或者对方不签订契约，那么就算把灵魂交给你，你要杀死对方的灵魂，对方的灵魂会反抗，这时候比拼的就是灵魂的强度……当然如果这家伙就在身边，直接杀死他就好，没有那么麻烦。”
正文 411。恶魔的夜市
周楚整理了一下阿蕾莎意识里，关于恶魔部分的残缺资料，然后转述了出来，虽然把恶魔形容为宠物，有些不太尊重，但在地狱里，高阶恶魔与低阶恶魔，以及地狱生物之间的关系，也就真的像是主仆，或是主人和宠物之间的关系。
只是之间因为多了灵魂契约的关系，所以也就形成了一种绝对的关系。
众人的话题又转到了其他的方面，一边用着餐，一边看着外面的夜色——最顶层的房间朝外的一面是开凿出类似窗户一般的巨大通风口，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色和山下逐渐明亮起来的建筑与灯火。
在吃过饭之后，高明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看着周楚。
“我要去睡觉，你什么打算？”
周楚原本想要回答说没有打算，但却听到了塞巴斯蒂安用吸血鬼的频率说的一句话，于是改口。
“我和塞巴斯蒂安出去一趟，你们就待在这里吧。”
拉尔蜜想要说什么，却被周楚打断了：“在没有确定我们和地狱之间是敌是友的时候，尽管你或许有着足够多的好奇和其他，但这个时候，还是安分的待在这里比较好。”
他停顿了一下，又对阿塔玛说：“你也去打听情报吧，平时也不需要和我们在一起，但阿蕾莎召唤的时候，你记得赶过来就行。”
已经缔结了灵魂主仆契约，无论阿塔玛打听到什么，阿蕾莎都能够知道，而阿蕾莎又和周楚是信息共享的，所以周楚在这个时候。可以放心的将阿塔玛放出去，而不需要担心其它，而阿塔玛的恶魔身份，和他本身就是地狱之中的一员，确实也更有利于他去打听情报和活动。
而且阿塔玛一直和他们待在一起。也不自在，还不如放出去，让他更自在一些，和他们在一起束手束脚的，估计他连恶魔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得到周楚命令的阿塔玛看了看阿蕾莎，他算是逐渐搞清楚了一件事。看起来拥有更厉害的萨麦尔之力的阿蕾莎，对于周楚算是言听计从，两人似乎也是灵魂的主仆关系，或是共生关系，也就是说，他主人的主人。是卡迪亚斯大人，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阿塔玛的心情好了不少，至少阿蕾莎如果闹情绪的时候要杀死他，卡迪亚斯大人应该会知道和会阻止，只要他没犯下什么大错误的话。
果然和阿塔玛所猜测的一样，阿蕾莎也点了点头：“去吧。叫你的时候，记得回来就是。”
得到了命令的阿塔玛，立即瞬间起身，就像是解脱一般的朝楼下走去，这让高明有些无语，这恶魔，反而弄得他像是人类，他们这些人类才是恶魔一样。
其他人仍然待在顶层，而周楚和贾德布里斯，则是来到了街道上。
周楚仍然是人类形态的打扮。但瞳孔却已经是金色的瞳孔，头上也有小拇指粗细的犄角，阿塔玛的情报里说，喜欢人类的形态，并且幻化成人类形态的恶魔也是大有人在。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恶魔身份，在幻化人类形态时，通常会瞳孔会是恶魔的瞳孔与颜色，以及会露出犄角，还有尾巴来表明自己的身份。
所以周楚露出金色的恶魔形状的瞳孔，和异化出犄角，加上贾德布里斯的血红瞳孔，不会有人再认为他们是人类，并且就算发生什么意外，两个人也都是绝对自保的能力。
在踏上了朝山下恶魔平民居住区走去的道路，周楚问。
“你说的是真的吗？地狱里也有吸血鬼的存在。”
“有的。”贾德布里斯说，“在第二次圣战时，路西法等天使堕落之时，地狱曾经大开，因此也有吸血鬼由此陨落至地狱，尽管这些年来，少有联系，但血族们的心，相对其它恶魔来说，也更容易凝聚。”
这就是贾德布里斯刚才利用吸血鬼频率告诉周楚的话，他打算出来看看，是否能够寻觅到一些吸血鬼，然后联络上，这样的话，无论是什么行动和计划，就都更方便得多，当然如果能够找在地狱之中的吸血鬼，那无疑是好得多。
但要如何去寻找，这就有些一头雾水，尽管通过阿塔玛的话，会方便得多，但他也未必对于这座城市，或者这些地下渠道熟悉，也不能事事都依赖这个恶魔，所以就当作一次散心和看看有什么发现，反正寻找吸血鬼这事情，也并非急于一时的事情。
就当作随便走走和散心。
和大陆地面上的相比较，塔塔里尔的夜里，要更为热闹，有些接近于后世的夜市，到处都是巨大摇曳的火把和喧嚣的声音，并且对于地面上的商店，恶魔们更倾向于吆喝和直接把东西摆放在面前，所以在穿过贵族区后，就能够看到，似乎到处都是夜市的样子，各种人声鼎沸。
“其实我有些意外。”周楚走着，用吸血鬼的频率和贾德布里斯交谈。
“意外什么呢，卡迪亚斯大人？”
“我是说，这里的情况，或者说对于大多数人类来说，应该都会意外的。”周楚和卡迪亚斯一边走着，一边说，“关于地狱的样子，和恶魔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在大多数人看来，地狱的样子，应该到处都是哭嚎与杀戮，鲜血与烈火，恶魔们每一天想的，都应该是如何勾心斗角，或者像是野兽一样只知道杀戮，以及想尽办法去诱骗人类的灵魂，去到地面等等。”
“但这里看起来，除了和人类的样子有所不同之外，其它的，并没有什么两样。”周楚说，“我知道你大概会用吸血鬼举例，但我也知道，更多人会觉得，因为吸血鬼在变成吸血鬼之前，还是一个人类，所以吸血鬼有这样的社会，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恶魔……”
贾德布里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知道在这样的时候，自己更适合扮演一个倾听者，而不是讨论者和分析者。
“所以还是偏见吧，说起来，不管任何种族，相同或者相似，还是截然相反，他们都会因为自身的智慧而发展出相应的社会结构，所以仅仅是以自身的猜测来判断是不恰当的，或许有时候，必须要深入进去，才会发现相似或者不同的地方。”
周楚说，但然后却又自己补充着：“也许是我想多了，最近似乎越来越有些多愁善感了，也许是感情回来了。”
贾德布里斯思考了一下，觉得虽然有些词语和描述，他还有些不太明白，但大概的意思还是能够听得明白，所以于是就有些谨慎的回答。
“我倒是觉得，作为上位者，能够有这样的思考，是好事，而至于卡迪亚斯大人你说的那些东西，虽然我不太理解，但是感情什么的，拥有不是更好吗？”
“也许吧。”周楚微笑了一下，没有细说，能够和贾德布里斯说，也是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人，并且血族是最不太可能会受他影响或者能够影响他的人，所以也就是顺口说说，并没有和贾德布里斯继续讨论下去的打算，也不适合。
两人沿着街道走着，这里的街道是直接修建在山壁之间的，所以两侧的“商店”其实也就是一个被凿开的洞穴里，然后有人从里面把各种东西摆出外面，上面没有价格，没有标注，什么都没有，就是放在那里，偶尔有路过的恶魔们，会看上几眼，看看是否自己需要的。
而商品，也是奇形怪状无奇不有，风干的爪子，巨大的野兽颅骨，奇怪的水晶，破烂或是精美的武器与盔甲，甚至连地面上中世纪的女性服装都有。
没有摆出商品的，有些直接就是恶魔本体形状的高大恶魔在用那粗壮和如同野兽一般的声音在叫喊。
“上好的地狱猎犬幼犬，可查看毛色与灵魂魔晶！”
而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条轻纱，堪堪遮住最重要部位的魅魔，则是在那里摇摆着臀部与手上的皮鞭，以及身后的尾巴，发出一些意义不明，却暧昧与诱惑至极的呻吟与声音，对于她们来说，这便是最好的招牌与叫卖声。
周楚和贾德布里斯就这样走着，随意看看随意听听，贾德布里斯主要是在搜索看看有没有同族的吸血鬼，而周楚，就真的是纯粹来长见识的，一路上倒也是没有什么人来打扰他们，一是因为周楚的瞳孔颜色太过纯粹，这种瞳孔大多数是血裔非常纯正的魔族才可能会具有，甚至可能具备神性气息也说不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