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久被冻得浑身都在发抖,那样子卧在他的怀里,倒也可以理解为害怕。
有人搜车,有人架着枪看住他们。都是男人,其中不乏好色的,看到宋凝久落在外面的肌肤,也忍不住想上手去摸两把。
卓越看到有人靠近,她身上带血的衣服还没褪下来,如果那人真意图不轨,很容易被人发现。他藏在外套下面握着枪支的手收紧,宋凝久却抓住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男人恶心的掌心摩擦过她的香肩,宋凝久吓得尖叫,声音虽大,却不敢乱动,也是怕自己带血的衣服被发现。因为她知道卓越虽然可怕,但不一定会要她的性命。但是落到那些人手里,自己可能会生不如死。如果只是被摸两下,生死面前,她也不是那种烈性到要死要活地步的人。
卓越的神经也绷得很紧,那人摸了两下她的香肩大概觉得不过瘾,想直接将她从卓越怀里拽出来。领头的已经检查完车厢,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转头看到自己的手下对宋凝久动手动脚,上去就将他一脚踹翻在地。
“妈的,找人要紧,这是玩的时候吗。”他骂。
那个人被踹在胸口上,半天都没喘上来气。
领头的人急着找卓越,便带着人走了。
两人终于松了口气,宋凝久这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怪不得那人会轻薄自己,赶紧与他拉开距离,却头重脚轻地差点栽到地上。样子有些狼狈,但还是忙着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赶紧走吧,一会儿他们再追回来,谁也跑不掉。”卓越说着上车。
宋凝久也不知道被抓到不是开玩笑的事,尤其自己与姐姐真假难辨,便听话地上了车。
因为别无选择。
车子顺着山道急速行驶,下车,往着繁华的市内而去。
卓越看着缩在副驾驶座上,冷得发抖的女人,给她扔了一件外套过去。别说,今天就凭她按压了下自己的手,他就对她的冷静及隐忍还是多少另眼看待了些。刚刚若不是她,他或许早一步就对那些人开枪了。
车子终于某个公寓社区停下来,转头才发现宋凝久已经睡了。
“喂,下车了。”他想喊她的,手碰到她时,宋凝久浑身滚烫。
她烧得太久,又加上出汗吹冷风,这病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好。卓越皱眉,将人抱下车,一直到了地下室。混黑社会的人没有风光的,即便是在国外,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都如过街老鼠一般,一刻不敢放松。
到了地儿,将她放在床上。地方潮湿不说,也没有药物给她降温,这时卓越是更不可能出去的,便只给她喂了些水。
宋凝久冷得身体打颤,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一直念着不要杀人,喊着奶奶,我冷,我冷的。她无意识地拽着卓越,那滚烫的温度烙印在他的手背。
卓越皱眉看了她半天,还是坐下来,拿了条毯子给她裹上,一直抱着她。宋凝久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他的脸,想要拒绝也没有力气。
过两个小时左右,她终于安静下来,卓越放开她,觉得自己的心软也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准备先填饱肚子,所以弄了泡面,吃完后便缩在门边睡着了。
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并不是不困。不久听到外面有动静,他惊醒地骤然睁开眼睛。仔细辨别之后,确定没有危险才松懈下来。起身去察看宋凝久,她似乎烧得更加厉害,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喂,醒醒、醒醒。”无论怎么叫都喊不醒,大概是烧晕过去了。
人是不能一直保持这种高烧的状态的,卓越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宋凝久抱起来,上了车。
外面的天色已见鱼肚白,他将宋凝久送进医院,办完手续便联糸靳名珩交换。临走前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宋凝久,想到在车前她按住自己手背的那一幕。
山间的风吹着她的发丝,发烧的她面色潮红,那双眼睛却是冷静的……
——分隔线——
彼时的宋一瞬,也正是靳名珩接到卓越的电话,才让人将宋一瞬带上车的,就这样送出了靳名珩的庄园。
那个将她按在座椅见她渐渐的不再挣扎,便将她放开了。车子以极快的速度行驶,车厢内的人都没有说话,只盯着宋一瞬。
宋一瞬一时也理不清自己的感觉,从坐上车的那一刻,心头就涌上从未出现过的悲凉。她与凝久原本是孪生姐妹,虽然让她自愿去交换妹妹,让她心里退缩,那是因为她畏惧卓越,畏惧那种生不如死的经历。
可是她未必就不会救,如今这种被强迫的滋味更不好受,却又无力反抗。她是恨的,恨靳名珩,恨将她推向深渊的这些人,却没想到出了意外。
车子刚刚顺利驶过某个繁华的街口,突然遭到阻截,当他们发现不对劲时,那些车子就像了解他们的路线一样,早早候在那里。
只待他们一踏进陷阱,所有潜伏的车辆同时驶过来,截得他们别无出路,只依着他们留下的路线行驶。还没有想到办法摆脱之时,待看清路时不得不停下来。
“嗞——”轮胎与地面磨出的刺耳声响划过,前面是车他们还有待拼命一试,前面是面建筑墙,就没有办法再冲过去,不然下场肯定是车毁人亡。
车门被哗地一声打开,周围架了好几杆黑洞洞的枪口,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若是这事隔在半年前,甚至一个月前,宋一瞬都会吓得半死,这时反而比较冷静。
那些保镖也没再拼命,天罗地网,他们已经逃不掉。
宋一瞬与他们被分开,分别上了不同的车。前后用了不过五分钟,街面就恢复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分隔线——
靳名珩那边实际上晚上已经得到卓越与秦三交锋的消息,心里正担心宋凝久,一直都在与秦三的人一样追查他的踪迹。一早接到卓越的电话,便知道他与宋凝久在一起,心却没有安定。
因为考虑到宋凝久跟在卓越身边危险,他几乎是没有多做挣扎,便将宋一瞬送了出去。只是不久后,便有人回来报告:“靳少,宋一瞬被人劫了。”
“什么?”靳名珩一下子就站起来,却牵扯到伤口,令他蹙起眉头。
“我们的人被扔在郊外,已经带回来了,可是目前还不知道是谁干的。”那人继续说。
“会不会是卓越?”他的人猜测。
没人说话。
因为如果是卓越,除非他知道靳名珩不会将宋一瞬交给他,不然他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这时靳名珩身上的手机又响起来,他看了眼,接起,喊:“少隽?”
“查到了,宋凝久现在在医院。”
“她受伤了?”靳名珩紧张地问。
“还不清楚。”慕少隽回答。
靳名珩沉吟,然后说:“那让你的人看着,我马上去接。”
“好。”慕少隽应了。
“马上备车。”靳名珩挂了电话吩咐。
“靳少,你要亲自去?”跟着他的人犹疑。
“嗯。”靳名珩点头。
“可是你的伤……”
“少他妈废话。”一向文痞似的靳名珩爆了粗口,人早就出了房间,哪里还有受伤的样子。
车子开出庄园,一直到了宋凝久所在的医院。听到她只是高烧,并没有受伤,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这里并没有被人盯上,所以进出还算顺利。靳名珩就直接安插了自己的人,然后推门进了病房。
宋凝久烧得非常严重,几乎一直晕迷了,有点知觉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我不要杀人,不要杀人。”
“有时会喊奶奶,我冷,小久冷……”
短短两个日夜,她那张小脸就仿佛瘦了一圈。看着旁边给她换下来的衣服,都带着血迹,心没来由地揪着。
被吓成这样,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靳名珩将她的小小骨架锁在怀里,紧紧地锁着,嘴里安慰着:“小久儿,别怕,我在,我在的。”
宋凝久被他锢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迷迷糊糊的也没睁开眼,手抵在他胸膛上却使不上力,嘴里喊着:“卓越……”
本是拒绝的话,想让他放开自己。可是她太久没有进水,使得力气不小,声音却极为细弱。听在靳名珩耳朵里却变了另一种味道,令他的脸一下子就沉下来。
逼婚进行式 011 让她认清自己的男人
其实宋凝久烧得晕晕乎乎的,半夜的时候看到抱着自己的人是卓越,这会儿那精神还停留在半夜,殊不知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天,就连外面的天色都要暗下来了。所以也没看清身边的人,卓越的名字便这样轻易吐了出来。
她糊里糊涂的不要紧,靳名珩的脸色难看极了。
丫的,他在外面替她担忧个半死,又是调动人,又是去医生的诊室了解她的病情。她安安稳稳的躺在病床上养病还不行,嘴里还敢吐出别的男人的名字。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理由,靳名珩的字典里,他的东西他的人,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就不能沾上别人的一点边,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哪怕是无意识的也不行。
幽深的眸子渐起波澜,本来帮她顺背的手改成了禁锢腰身,真的勒得很紧,痛得她都下意识地蹙起眉头。不待她抗议,下巴就被捏着强行抬起,他的唇便这样堵了过来。
依如既往的霸道,而且带着股儿狠劲,霸道缠绵的根本不让人喘气。宋凝久想脱开,可是他捏着她的下巴呢,根本就不允许。不但没躲成,还被他橇开了牙关,灵活的舌进了檀口,便是一顿翻搅。
还别说,才两个晚上不见,沾到这味儿还真想了。这个丫头身上总有股清香的味儿勾引着他,引得他总想深入的一尝再尝,恨不得就直接把人给吞了。
场面渐渐有点失控,靳名珩这人可不管是在哪里,什么场合,那是真敢作。手探进衣服里,唇啃咬着她嘴,他腹部了伤还没有好透,身子的重量就压在了她身上。
宋凝久终于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儿来,梦里像有块石头压在胸口上似的,让她不得不睁开眼,至少临死前要看看这个憋着劲似的,要谋杀自己的人是谁吧?
得,果然是一张妖孽索魂的脸,大概察觉到她醒了,微挑的桃花眼儿也没有笑意,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那样的眼神,不是凶光胜似凶光,像狼似的,让人心里打怵。
“靳…名…珩!”她不容易清醒过来,可是他的唇还堵着她,好不容易喊全他的名字,使了全身的力气才推开他的胸膛离开自己一点,终于可以喘气。
明明身材不是那种魁梧型,可是也沉得很,差点没将她压断气,是嫌她病得还不够重是不是?
靳名珩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终于放过她那两瓣被自己蹂躏到滟红的唇。
“总算还能认清自己的男人。”她若是睁开眼喊得还不是他,他就直接弄死她得了。
“咳…咳……”宋凝久听到这句被刺激的一阵猛咳。
自己的男人,这是什么鬼话?
“渴了?”靳名珩站在那里,就看她狼狈地趴在床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咳嗽,那声儿听着就嗓子干疼的厉害。
宋凝久抬头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就像在说废话。她是渴了,可是她也不指望他伺候自己。他若是真伺候,就不会站在自己床前,双手插兜,就那样好整以暇地低睨着她了。
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实在让人觉得可恨。
“吻我一下,本少就大发慈悲让人给你倒水。”他果然提出不要脸的要求。
其实他就是想让她主动亲亲自己,这样才能平熄她刚刚半梦半醒之间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的怒气。说真的,若不是看她病着,这搁在往常他非在床上弄死她,让她叫几百次自己的名字不可。
宋凝久却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拿看变态,看怪物的目光瞅着他,连拒绝都懒得。
嘿,他给她台阶下,人家还不领情。
这靳名珩心里就犯堵了,他大少爷若是犯堵,这谁也别想好过。他手撑在她的病床面上,身子俯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干嘛?”宋凝久有时候觉得这个人真是够烦的,她又不是宠物,一不顺他的心,不是亲就是摸。再不就绷着冷恐吓他呢?
殊不知,她很厌烦这样。有时候总感觉,自己在他眼里真跟那JI女没什么两样,莫名其妙地就矮半头,她不想自贱。正因为不想自贱,所以才会因为这种感觉不舒服,才会反抗。
可是靳名珩是什么人?
为所欲为惯了的主儿,有身家有手腕,同时也是个有心计腹黑的男人,所以她的反抗到最后都反弹到自己身上。
靳名珩看到她那满脸戒备的模样笑了,他勾着她的下巴说:“小久儿,你不吻我那本少就只有吻你了。”也不是真较真,还是就是开玩笑,反正说着滟红的薄唇便要落下来。
“我可能染了艾滋!”宋凝久突然惊叫出声。
靳名珩的动作果然停止,动作微顿,皱眉看着她,仿佛在判断这件事的真假。
两人相对,距离极近。宋凝久认真地看着他,强调:“是真的,卓越找了个人本来要欺负我的,可是后来被杀了,那血就溅在我身上。”
仿佛是怕他不信,她作势要捊开自己的袖子,让他看上面的伤口。手臂却一下子被靳名珩抓住,他没有去让她撩开袖子,更没有去证实那伤,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眸子是清澈的,甚至是沉静的,完全没有染了这种可怕疾病该有的反应。可是她的表情又是极认真的,仿佛不愿意连累他,哪怕他一直是强迫她的人。
好吧,也许他自作多情,这只是不愿意他碰她的借口。可是他就是执着地认定,她不愿意连累自己。
他问:“那他到底有没有碰你?”
宋凝久摇头,那样子像好好学生一样。
她的善良使然也好,她对自己多少有那么点感情也罢,都令他的心情跟着愉悦起来。他的唇再次勾起了起来,眉角眼线拉开,是真的笑了。与平时那种勾魂的笑不同,绝对的真实而清爽。
宋凝久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笑容,虽然不若平时那般迷幻勾魂,却依然是块吸睛石,让人移不开眼。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的唇便已经落下来。
“靳名珩——”她急了,推却,却始终撼动不了她。
虽然她也不确定自己那血到底溅没溅在她身上,可是谁不怕自己真的染了那种病。虽然刚刚那句话最初完全是出于他轻薄自己的阻止,可是话出了口后,她也开始后怕。
她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还这样,是以为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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