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用玉莲指控制住珏隐剑,把那片竹子削断。”说完,指了指一边的一片竹子,转身离开。
水夜子缘对着上官司星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开始挥动珏隐剑。
起初,珏隐剑不是微微颤动着,就是在原地画圈,只是浮在空中,并不受水夜子缘的控制。水夜子缘干着急,急得直跺脚。在她凝神静气,咬牙瞪眼之下,那珏隐剑才给了一点“面子”,向前飞了飞。
水夜子缘费了半天劲,才仅仅进入了状态。珏隐剑可以被她控制着缓慢的移动了。水夜子缘得意忘形,手指使劲一勾,珏隐剑脱离了控制向后飞去。水夜子缘转过身,看见那珏隐剑对着迎面走来的殷骊歌直直的飞了过去。殷骊歌正一蹦一跳的跑过来,乍然看见一柄利剑冲着自己飞过来,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头猛然一偏,珏隐剑擦着她的耳朵飞了过去,“铛”的一声钉在了后面的竹子上。
“你、你、你!”殷骊歌回过神来,盯着水夜子缘结结巴巴的说:“你想谋杀我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水夜子缘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殷骊歌听完水夜子缘的叙述后,她哈哈大笑:“笨死你算了!连玉莲指都不会!”说完,她转过身,右手对着钉在竹子上的珏隐剑轻轻一勾,珏隐剑便飞了出来。殷骊歌右手又一挥,珏隐剑打了一个旋削断了一大片竹子,最后珏隐剑又飞回了水夜子缘腰间的剑鞘中。 。。
第十五章:春花落尽了无痕(2)
“你太厉害了吧!”水夜子缘摸了摸珏隐剑,对着殷骊歌笑道。“厉害?阴阳家的弟子都会的!师父不会没有告诉你口诀吧?看着这么手忙脚乱。”殷骊歌一把拉住水夜子缘的手腕,把她向竹林外面拽过去。
水夜子缘被拉的一个踉跄,殷骊歌却突然停了下来。她紧紧握住了水夜子缘的手腕,细细感知着水夜子缘的脉象。片刻之后,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水夜子缘:“你、你竟然是阴阳天命…。难怪师父不教你口诀,而是直接让你学……”
“阴阳天命是什么?”水夜子缘很奇怪,她瞪着殷骊歌,摇摇头。“阴阳天命就是:天生便会阴阳术的人,只是需要有人帮忙把这种能力发掘出来。凤歌就是这样的人,不过,她是青鸟族后人啊…。天下只有青鸟族的人才会有这种能力,难道你跟她是一家的?”殷骊歌撇撇嘴巴,煞有其事的翻了翻水夜子缘的眼皮,捏了捏她的肩膀,“不是,凤歌是白发紫眸,你很正常。”最后,殷骊歌得出结论。
“去你的!我以前都不认识凤歌!况且,我连我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巧合吧!”水夜子缘反过来抓住殷骊歌的手腕,“你来找我干什么?”
“出去玩啊!你还没去咸阳转过呢!我带你去!”殷骊歌就让说夜子缘拉着她,两人向山下跑过去。“上官司星知道了怎么办?”水夜子缘一边跑一边问。“怕什么,大不了你陪我挑水好了!”
太阳当头,盖聂骑马在荒无人烟的路上前行着。远远的,前面出现了一座草屋。盖聂驱马赶到,在草屋的门前停了下来。他抬起手敲门:“请问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他。
“有没有人在?”盖聂又问道。
还是没有人回答。
盖聂皱了皱眉头,试着推了推门。想不到这门竟然被他推开了——没有上锁。
盖聂走进了小院中。他看见前面不远处,房子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孩。女孩看见盖聂进来,很是吃惊:“你是阴阳家的人?”
盖聂皱眉:“不是。”
盖聂的回答让女孩子更加吃惊:“你不是阴阳家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推门就进来了。”盖聂向那个女孩走过去,“对不起姑娘,在下赶路赶得急了,可否讨口水喝?”
“你推门就进来了?不可能!这里被阴阳家的东君姬云鹤下了阴阳咒,他是想困住我,我根本出不去的,你又是怎么进来的?”那个红衣女孩就是被姬云鹤困在此地的云栖情。自从姬云鹤走后,云栖情试过了多种办法,也没有出得去。如此,她倒是安下心在这里呆下了。反正这么多天了,也是如姬云鹤所说,并没有人来为难她——看来,姬云鹤倒真只是想把她困在这里三个月。
听了这话,盖聂感觉出了不对劲:“那你是谁?”
云栖情看了盖聂一眼,似乎在考虑盖聂是不是可信。想了半天,云栖情知道,盖聂是她离开这里的唯一一根稻草,于是决定据实相告:“我叫云栖情,是墨家弟子。”
“墨家?”盖聂想起鬼谷子在自己走前,向外送出的两封信。其中一封,好像是送给墨家的。想到这里,盖聂感觉,云栖情被困在这里,很有可能,与水夜子缘有关。于是,他也决定实话实说:“我叫盖聂。是鬼谷的。”
云栖情猛然抬起头:“水夜子缘是你什么人?”
第十五章:春花落尽了无痕(3)
果然。盖聂心中暗想。不过云栖情的问题让她有了一丝的错愕,水夜子缘是我什么人?师妹?未婚妻?想了一下,他决定把关系拉近一下,说不定还能套出什么话:“她——是我未婚妻。”
“那你知道她在哪里么?我们墨家在找她。而且——阴阳家也在找她。她好像,有危险。”云栖情看着盖聂,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你能不能带我出去?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能进来,但是如果你能进来,说不定你就能带我出去。”
“我不知道。带你出去应该可以,不过,先得罪了。”盖聂略一沉吟,突然抓住了云栖情的手,拉着她走到了门口,轻轻顿了一下,直接把云栖情拽出了门。
云栖情踉跄了一下,被盖聂扶住。她怔了一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出来了。云栖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过身对盖聂笑笑:“谢谢你救我出来。既然你不知道水夜子缘的下落,不如跟我回墨家去吧?我们也在找她,巨子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
盖聂看云栖情说得很真诚,又想到自己这样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如果可以借助墨家的力量,说不定就会快些。至于墨家为什么要找水夜子缘,这个事情日后再问也不迟。盖聂思忖片刻,点点头,翻上马,向云栖情伸出了手:“来。”
云栖情脸一红,还是握住了盖聂的手,被他拉到了马上。盖聂一甩鞭子,骏马向前奔去,把房子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水夜子缘与殷骊歌骑着马进入了咸阳城。城中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殷骊歌与水夜子缘在小贩中穿来穿去,看见好玩的东西就买。不一会,两人的手中就攥满了糖人、泥人、糖葫芦、小风车等。两个人也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却还像小孩子一样拿了这许多玩意。大街上的人们纷纷向水夜子缘和殷骊歌行注目礼。两人也不介意,还是嘻嘻哈哈的。
水夜子缘和殷骊歌一直玩到了太阳下山才回去。来到城门口的时候,两人牵着马,一边走一边聊着今天在大街上的所见所闻。突然,水夜子缘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哎呦!”水夜子缘向后倒退了两步,揉了揉额头,开口骂道:“谁这么不长眼!撞到本姑娘身上了!”说完一抬头,却愣在了原地——
撞她的,是一位英俊潇洒的公子。那人一身青袍,发如漆墨,鬓如刀裁,星眉朗目,他撞了水夜子缘,却并没有痛苦害怕的表情,反而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水夜子缘看着那名公子,眼珠子都快瞪到地上了。
“你没事吧?”那公子开口问,声音在水夜子缘听来,有着无比的*,让人如坠绵里。
“没事……”水夜子缘本来想把撞她的人打骂一顿,结果开口却说出了不一样的话。那公子盯着水夜子缘,盯了好久,水夜子缘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叫什么名字?”那名公子继续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水夜子缘心中想着,但又怕这样拒绝不好,于是随口编了一个名字:“我叫洛阿房。”洛是水夜子缘母亲的姓氏。
良久,那公子“扑哧”一笑了,他从腰上解下一枚青色的玉佩,放到了水夜子缘的手里,对她说:“这个呢,是聘礼,我交给你了,一年之后,还在这里,来找我,我娶你。”说完,对着水夜子缘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水夜子缘整个人怔住了,殷骊歌也被那人的一席话吓在了原地,两人就直直的看着那个公子消失在了人群中。“喂!你你!你什么意思啊!”水夜子缘叫喊着,那位公子却不再回头了。
“他。他什么意思嘛?”水夜子缘转过头,问身边的殷骊歌。“我怎么知道?人家要娶的是你。”殷骊歌双手摊开,耸了耸肩膀。“我好像见过他,但是……想不起来了。”
“今天真是奇怪,遇到这么个人,他是不是脑袋坏掉了?”殷骊歌与水夜子缘跨上马的时候,水夜子缘还在嘀嘀咕咕,她并没有把那玉佩扔掉,而是随手放进了衣袖里——倒不是因为她相信了那个公子的话,而是她觉得,这个玉佩扔了可惜。
'第十五章完'
第十六章:只盼清风送流水(1)
月亮升起的时候,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水夜子缘用袖子托着下巴,盯着窗外纷纷落下的雨,心中空荡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茅草屋外,雨点落在竹叶上,噼啪作响,敲着一种规律的音韵。蓝色的身影一闪而逝,上官司星推门进来了。她显然没有受到雨的影响,身上还是干净的。
“有事吗?”水夜子缘没精打采,也就不愿意去过多理会上官司星。上官司星不管她,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来,她眼睛在屋中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摆放的玉佩上。
“你从哪里得到的?”上官司星手一勾,将玉佩吸了过来,放在手心细细的看了半天。“今天在咸阳城,一个神经病给我的。”水夜子缘想起这事情就脸红,支支吾吾的对着上官司星搪塞过去。
“没那么简单。这个人你会再见到他的。”上官司星说完,将玉佩放了回去。“好好拿着吧,你会用得着它。”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水夜子缘尽量避免单独跟上官司星呆在一起。对于她来说,上官司星是个尴尬的人。她总是觉得,自己脑袋中的思想,在上官司星面前会一览无余。相对于上官司星,自己就是个透明人。再者,就是上官司星与自己母亲的关系,决定了她既不愿意叫上官司星师父,也不愿意叫姨娘。
“你歇着吧。”上官司星自己提出告辞,水夜子缘并不挽留——没有理由。她点点头,目送着上官司星的身影在窗户框中越来越小。水夜子缘惊奇的发现,这次上官司是,是走着回去的。
水夜子缘在乌云中努力寻找着月亮的身影,可惜最终只看见了朦胧的一片。她盯着月亮的衣角,盯了好久,大概想起了自己的亲人吧?
当水夜子缘趴在窗户边睡着了的时候,雪凤歌并没有在屋里闲着。她已经踱来踱去约摸有半个时辰了,最后终于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右手一翻,一根浑身青绿的手杖被她握在了手里。那枚手杖的头上雕刻着一只鸟,张开翅膀仿佛要起飞的样子。鸟头的正中央镶嵌着一棵五彩色的石头。那时石头流光溢彩,在烛火的照耀下,上面的光华似乎在微微流动。这颗石头与上官司星挂在脖子间的女娲石一样。雪凤歌看看外面没有人,就把那手杖一挥,手杖发出了淡绿色的光芒,渐渐充盈了整间屋子,让人不敢直视。当光芒消失了以后,雪凤歌也不见了。
咸阳宫是秦王嬴政的宫殿,这里守卫森严。夜已经深了,嬴政却没有回到寝宫。他还是在咸阳殿的王座上坐着,仿佛在等待什么人。
大殿中烛火摇曳。门突然那被推开,带起的风将火苗掀动了,一跳一跳的。嬴政抬起头,看见一个内监急急忙忙地走进来。内监在嬴政的耳边一阵耳语,嬴政点点头,内监退下了。
当内监的身影消失后,大殿中立刻闪出了另一个人影。这个人影渐渐化成一个身着黑衣,白发紫眸的女子——雪凤歌。
“凤歌?今日怎么想着过来?”嬴政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似乎雪凤歌是被允许可以随意在咸阳宫内出入的。只是嬴政不知道,雪凤歌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找他。
“你倒是悠闲。”雪凤歌却不跟嬴政客气,她双足一点,便飞到了嬴政的王座旁边。雪凤歌将手中的青石杖浮在半空中,自己则坐了上去,面对着嬴政。嬴政饶有兴趣的看着雪凤歌做完了这一切,才回答:“寡人为什么不悠闲?寡人只要坐在这里,指挥他们,就能够得到天下。你的预言可有错?”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六章:只盼清风送流水(2)
“青鸟族的预言,从来不出错,你不相信我?”雪凤歌的脸阴鹜之极。她瞪着嬴政。这要是换作他人,早就被嬴政下令拖下去斩首了,可是雪凤歌这样做,嬴政却并不恼怒。
“寡人何时说过不相信你?不相信你,寡人还相信谁?”嬴政冷笑一声。
“还在挂怀太后的事情?都多长时间了,不如忘记。”雪凤歌的嘴角牵出一丝揶揄的笑,从嬴政面前的桌子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嬴政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看了雪凤歌片刻:“不值得。”
“你的玉佩去哪里了?”雪凤歌在嬴政身上一扫,随口问道。“你这么关心寡人的事情么?”嬴政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容,他的眼睛*而华贵。他从雪凤歌手中接过酒杯,自己倒上,继续品味。
“你连自己的妹妹都这样对待?”雪凤歌冷哼一声,不再理他。“你到承认是寡人的妹妹了?以前怎么没见?”嬴政放下酒杯,很认真地问。
“这件事情,是我娘一生的耻辱,你记住。”雪凤歌恶狠狠的瞪着嬴政,嬴政毫不介意,回瞪着她:“又不是寡人做的。说吧,你来找寡人有什么事情?大司命?”
“你最好小心,水夜子缘会找你的。她现在一心以为杀死他义父的人、杀死他父母的人是你,最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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