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
姜琳轻哦了一声,“那你快点。”
文竹不敢发声,动着口形问:“怎么办?”
明钦踌蹰不定,若是姜琳有心探察,以她的修为不难查知文竹的所在,毕竟呼吸、心跳都非文竹这等凡骨自己所能控制。不过她既然没有点破,自也没有主动坦诚的必要。
明钦暗一咬牙,一手箍起文竹的细腰一手捂住她的素口使个‘缩地成寸’的手段转到隔壁浴室中。文竹惊的浑身发软,俏脸红扑扑的目如秋泓,紧紧偎到他的怀里大有几分魂不守舍。
仙家耳目异于常人,明钦不敢让文竹自己走路,一看这浴室空间甚大,靠墙放着一个平滑的白瓷浴盆,将文竹和身放进里面,打开水龙蓄起热水,借以遮蔽文竹的声气。
文竹的睡袍本就轻软被热水一淋更是妙相毕呈,活色生香,粘湿的发丝贴在唇边,眼眸含羞紧闭,娇挺的胸脯不住起伏,说不尽的撩人姿态。
明钦不敢多看故意弄出些脚步声走了出来迟疑着打开房门。
姜琳似乎是准备休息了,身上穿了件淡粉色的睡袍,乌黑的青丝松松的挽着,浑身透着一丝慵懒之意,惟是眼眸中神采不减。
“好好的怎么会肚子不舒服?事情办妥了吗?一整天都不见你。”
姜琳打量着他絮絮说道,话声中似是埋怨又像关切。
明钦若无其事的笑道:“没什么,可能有些水土不服,我先去洗个澡,晚些再和你详谈。”
姜琳面颊微烫,点头道:“也好,我正好有事跟你说呢?”
“是么?”
姜琳的意思是要小解,夫妻之间倒没有什么避讳,明钦刚转入浴室又探出头来眨着眼笑道:“你来不来?”
姜琳方要褪下亵*裤闻声骇了一跳,提着罗带怔了半晌,期期艾艾的道:“我昨晚洗过了。”
明钦不敢再问,姜琳生性*爱洁,万一真的答应下来,文竹可不要露馅了,幸好她方自有些害羞不肯和明钦同浴,明钦也是虚张声势,哪敢再去歪缠。
这一会功夫浴盆已蓄了近半,文竹护着胸脯蜷坐在浴盆里好不尴尬,明钦亦有些骑虎难下,免得呆会姜琳无端闯进来,这戏还得做全,他咬了咬牙,手脚利落的脱下衣服,只余了一条鼻犊裤,跳进浴盆里。
文竹耳听的水波响动,纤柔的身子微微一僵,偷眼瞄见明钦光着白晳的上身神情局促的靠在浴盆边,心头蓦的一乐,差点笑出声来。
须臾,姜琳解完小手往这边走来,两人神思一紧,明钦连忙伸展肢体背对着小门,示意文竹伏进池水里。
姜琳刚刚回绝了明钦的邀请,心里也有几分后悔,她生于麒麟王室,行仪有度,身体清洁是自然不过的事,况且晚间要和明钦叙谈,说不定要做些行云布雨的勾当,若是有些异味岂不是大煞风景。她虽然羞于和明钦鸳鸯双沐,见他一触即溃亦觉其颟顸。
第185章 互诉衷肠
“钦之,你麻利一些,呆会儿我也想洗沐下呢?”姜琳思量再三,迟疑着出言提醒。
明钦心头微跳,反观文竹亦是脸色大变,本来两人还只想避点嫌疑,这副样子若被姜琳堵个正着,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浴盆里的水已经快要蓄满,明钦不得已将水源关小了些,再往身上撩些水花弄点响声以免姜琳有所警觉。
若不答应只会欲盖弥彰,明钦不及细想,搭口笑道:“进来一起洗不好吗,省水还省时间。”
文竹微吃一惊,瞪起美目掐住他腰间的软肉,脸颊涨的通红。
姜琳心念转动,不期然想起一些旖旎画面,慌忙摇了摇头,暗啐一口。两人毕竟是寄人篱下,即便有些意动也不好在浴室里做出些太失分寸的举动,万一叫人撞破,岂不大伤颜面?
“快别胡说了,家里还有旁人呢。我就在外面等你吧。”
明钦和文竹面面相觑,稍稍放下心来。明钦心知不是了局,谑笑道:“琳琳,我知道你神通广大,该不会放出神识来在暗处偷看吧。”
姜琳娇啐一口,笑骂道:“你一个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罢了,我在这里也不太稳便,还是先回房间吧。你别耽搁太久了,家里都是女子,若是哪个起夜,把你堵在里头就不妙了。”
明钦心说你倒有先见之明,呵呵笑道:“那你何不在门外帮我守着,免得我被别人占了便宜。”
姜琳轻哼道:“我才没那么拙笨,能守住你的人还能看住你的心不成?总之,本公主是宽大为怀,你也要好自为知。”说着暗自一叹,她对沈荷裳的存在究竟不能毫无芥蒂,可是两人姻缘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基础,便不得不有所容让。
耳听的姜琳阖上房门,脚步渐远。明、文两人的心头大石才堪堪落定。
“小竹姐,有什么话咱们改天再谈好不好?”
文竹无奈点头,瞅着身上湿透的睡袍,埋怨道:“我这样怎么回去,荷裳还睡在我房里呢?”
明钦瞄着她玲珑曼妙的身段也觉得脸红心热,迟疑道:“要不你脱下来,我用术法给你烘干了。”
文竹娇柔一叹,也无可如何,指着壁间的衣架低声道:“你出去给我拿块干净浴巾,自己也把身体擦干吧。”
明钦答应了一声,利落的跳出浴盆,衣架上搭着数条或白或粉的棉质浴巾,也不知道都是谁的,他顾不得许多,拽过一条在身上胡乱抹了抹,又拿了一条干净的转了回去。
文竹缩回浴盆里将湿漉漉的睡袍脱了下来,伸出一双白晳的玉臂拧着发梢以免再粘湿了,雪白的胴体在清澈的池水里载沉载浮,美妙的酥胸若隐若现。
眼见明钦目光闪烁,文竹也不十分回避,羞涩的笑道:“听说仙家女子大都驻颜有术,又能变化容貌,使丑者生妍,高明些的几乎能长生不老,像我这样的凡人根骨,蒲柳之姿,怕是没什么好看的吧。”
“怎么会呢?”明钦笑道:“老君都说,‘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可见自然的才是无上妙道,我也听说有个什么平育天,盛行刀圭之术,人人都喜欢在身上动几刀,好变的美貌一些,可惜人力终不及造化之工巧,以至于此天的男女面貌都有七八分相似,在天界传为笑谈呢?”
仙家本有养气之法足以伐骨、洗髓,就像蝉蜕为蝶、鲲化为鹏,所谓长生久视之道,亦附带了一些驻颜养生、返老还童的窍要,只是道法深微,不易于普及罢了。时人舍难求易,不究心于内美之法,只以‘刀圭术’装点门面,难免毁誉参半。
文竹虽不如沈荷裳天姿国色,也不像姜琳、姬寒那等术法高士,可以伐骨洗髓,幻化容貌,论起样貌、体态也算无可挑剔。本来造化生人,虽有美丑之别,普观三界何曾缺少美人呢,而其中超逸杰出的又往往不在容貌之表,譬如西施之病、贵妃之肥,又何碍其为美人之尤呢?
“说是这般说,”文竹怏怏道:“你认识的人里应该数我最没用了吧。荷裳能到南疆学道,我真该替她高兴,总不成像我这样仰食于人,半点指望都没有。”
“你别这么想。”
明钦接过她的睡袍拧了拧,再潜运真气捏个‘风火诀’蒸干上面的水迹。两人的关系虽有些微妙,怎么算都有些故交的情份,明钦在儿女私情上虽乏勇捷,总还不失忠厚。讪然道:“小竹姐,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把我当亲弟弟看待,有什么不快尽可跟我说说。咱们只是初来认生罢了,以你的才慧何须担忧没有出路呢?”
文竹噗哧一笑,红着脸道:“我倒想把你当弟弟看,你觉得合适吗?”
明钦干咳一声,知道她指的是两人有过亲密关系,目光触及隐在水中的姣美胴体,不由心头一热,嘴唇有些发干。
“坏蛋,刚还说要做姐弟,怎么又原形毕露了。”文竹挡着胸口轻声娇嗔,伸出珠水盈然的藕臂笑道:“东西拿过来,你转过身去。”
明钦忙答应了一声,讪讪的把暖袍和毛巾递了过去,心想时间也差不多了,解开身上的浴巾换起衣裳。
身后响起轻悦的水声,明钦微微一呆,自尔想起美人出浴的诱人画面,尤其文竹曾和他肌肤相亲过,对她的胴体有种隐约的熟悉,颇增遐思。
明钦暗暗汗颜,连忙驱除杂念,手忙脚乱的穿起衣衫,耳畔传来轻微的窸窣声,陡然觉得腰间一紧,两条春藤般的柔滑玉臂缠了上来,文竹侧着俏脸贴在他后背上,鼻际一阵泛酸。
明钦讶然的转过身来,只见她睡袍虚掩,丝带松结,隐约可见里面的白腻,大大的眼睛微微泛红,纯美的脸容带着凄恻。迟疑着抚平她的愁眉,强笑道:“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的。”
“我才不难过呢。”文竹撇了撇粉唇,“只是有些不值。想不到我珍而重之的身子给了你这么个傻小子,一点都不懂得怜惜我。遇人不淑,怪得谁来?”
明钦哑然失笑,试探着搭上她的柔腰,黠笑道:“小竹姐,我可是个老实人,你有什么心思总让我来猜我可猜不着。再说,你和沈怀璧不是都谈婚论嫁了吗,难道这样一来又不作数了?”
文竹脸蛋绯红,羞恼道:“钦之,你可是男人,对荷裳,对我,难道不应该主动一点,多哄哄我们吗?女孩子只要心里还有你一分,总是肯为你着想的。即便你是潘安、宋玉,难道等着人家死皮赖脸的追你不成。不错,我是跟沈怀璧论及婚嫁,可还终究不是他的妻子。你若是喜欢戴绿帽子,不管是怀璧还是别的男人,那也容易的很。”
明钦面孔一黑,文竹这话虽然大有道理,听着可有些刺耳,海皇玄武何等威赫,只因水族不战而降,他的玄后也被祖龙霸占,累及玄龟一族永受世人耻笑。
第186章 逆往知来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吾人虽生于阎浮世界,生老病死,宿世转轮,多半却是‘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未知生,焉知死’?限于眼界与道行对三界往事多属蒙昧,一些古书也语焉不详,零落不成片段,又因非切近于衣食荣辱,所以便不甚留心了。
泰西新学未兴之前,三界大体是一个三教合一的格局。三教者,儒、释、道,自然不是亘古就有,也是神界大圣数度调整达成的一种平衡。
吾人追问于神佛的有无,常常有极褊狭的地方,香火贡品、四季三牲,求前程,求护佑,类同商人之交易;或者敬畏尊崇,顶礼膜拜,诸多忌讳,动则得咎。视神佛则虚伪、贪渎,可以利诱,自己又卑狭、蒙昧,行止荒唐。牢笼万端,进退失据,不流于迷信也不可能。
至于持无神论的大抵以为无神佛约束,可以肆行不义,贪贼险狠,可欺可罔,坏事做绝,必遭显诛,又何劳阴曹斧钺,天神雷火?
观神州庙宇祭祀多是忠臣孝子、一时圣贤,或者行善积德行有可称者。自古道,‘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则普天神佛为何等样人可以推而知之。当然,凡间的贪官污吏到处都有,百姓不免以此眼光来看待神佛,并将对付官府的手段来应付仙家,诚然是再所难免,但是官府和仙家又有些不同之处,须为剖白。
第一、朝廷选官有征召、察举之法,隋唐以后又有科举之制,前者可采摭舆论,后者纯以考试审拔,中间难免鱼目混珠,或者操行不检的士子。仙家观其毕生行事,所谓盖棺论定,更容易获得贤才。
其次,秦汉分三公,设有御史监察之法,历朝历代相沿不绝,但其监察方式受人力所限,免不了官官相卫,沆瀣一气。仙家道法高深,逆往知来,阴曹悬业镜、心镜,可使贪渎之流无所遁形。
当然,即便如此也不能保得仙官个个秉直行正,法无私阿。一则仙家统御三界时日太久,地域亦广,枝节更繁、仙职更多,道家以清净无为为本,优容以待,机构极为冗杂。二来天帝升退虽不如凡间朝代更替那么频繁,每一次都是天崩地坼,生灵涂炭,前古以来四灵遗裔神通广大,天庭对其虚意安抚,因此有一等佛徒二等神官,三等灵裔四等仙民的说法。
至于佛教为何在天界取得第一流的地位,这里面有个缘故。
据说,皇古之时,盘古巨神从遥远的神庭流徙而出,他的先天真阳之气吸引宇宙中的飞尘流质凝成一片混沌,盘古巨神就在其中涵养元力,若干年后舒醒过来,使用混元巨斧劈开混沌,自号‘元始天王’,而他身上柔软的肋骨也孕育了一个异质的美女,道家称作太元玉女。
两人以神化之力化生了四个儿女,太阳帝俊,少阳东王公,太阴老子,少阴西王母,并在昆仑山建立了天都。
许多年后,盘古巨神得到了远方的讯息,便以归化之法以其血肉化生日月星辰,山岳湖泊,一缕元神则归于浩茫。
盘古遗裔中法力最强的便是皇天、后土,皇天自名‘鸿钧’继承了天王之位。皇天还有一个兄弟,就是那位舞干戚的刑天。刑,乃是型范的意思,刑天原名‘鸿烈’,是皇天鸿钧的极力拥戴者。
当时,太元玉女一气化三清,传下两个弟子,一个是元始天尊,创立阐教,掌管生道,一个是通天教主,创立截教,掌管死道。当年盘古巨神号称‘元始天王’,元始天尊这封号怎么都有点皇储的意思,皇天性情暴烈,对于太元玉女的势力多有不满,双方经过数次对抗,详情虽不得而知,结果则造成了神庭的分裂。
皇天鸿钧战败之后逃到希腊北部的奥林波斯山另立神庭,彼人称为乌拉诺斯,不久又被他的儿子囚禁,他孙子宙斯也有样学样,成立了一种全新的神系。
此前一些天神害怕遭到皇天的迫害,流徙到世界各地,其中又以尼罗河流域和两河流域的天神较成气候,他们将神力带到民间,各自创造了一些文明。
神庭经过这一次分裂,元气大伤,太元玉女失望之余,一则革除了鸿钧的世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