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年轻人多交些朋友,没坏处。”
“对了爹,去太原的路上,我还遇见太行五虎拦路抢劫,结果我仗义出手,没几个回合,就把他们打跑了!”南宫适说起这件事,眼睛明显放出了光。
“哦?不错不错!你没伤着吧?”南宫策满脸都是赞许的表情。
“怎么可能。太行五虎的沙老大功夫还凑合,可我一使出咱们世家的流云剑法,他们马上作鸟兽散了!”说到这里,南宫适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又说道:“爹,不出几日,我这次跑马江湖,行侠仗义的事迹肯定又会传遍天下!”
南宫策道:“恩,虽是好事一件,却也不要得意忘形啊。”
他这话虽然是在训诫南宫适,口气却温和得很。
“爹爹说的是!说的是!”南宫适连声说道。
南宫策欣慰地点点头,道:“孩子,你一路辛苦,赶快去歇歇吧,你妹妹这几天念叨你好几次了。呵呵。”
南宫适告辞离去,在自己屋中稍事休息,便又兴致勃勃地来到后院。
说是后院,却大得出奇,放眼看去,碧草连天、一望无垠,四处散落着成片的白桦林,南宫世家的高墙隐隐现于天边。
原来南宫世家的后院,竟有个跑马场。
“适哥哥,你回来了!”见到南宫适,一个大约十六、七岁,鲜眉亮眼、粉妆玉琢,浑身珠光宝气的女孩子笑着远远跑来。
“仙儿妹妹,你这是在干嘛?”南宫适笑着问道。
这个女孩子,是南宫适的堂妹南宫若仙。是南宫世家年轻一代弟子中,最招长辈和兄长喜爱的一个。
“我在学骑马呢!”南宫若仙说着指向跟着她一起前来的一位面皮白净,脸带微笑的小伙子道:“这是新来的马术老师,南宫谨找来的,人挺机灵的。”
小伙子见了南宫适,深鞠一躬,露出谄媚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南宫适问那小伙子道。
“叫我小六子好了。”小伙子恭谨地回答。
“适哥哥,我差不多已经学会了,骑给你看看!”南宫若仙兴奋地说道。
“小姐,您现在恐怕还不能自己驾马。”那叫小六子的小伙子忙道。
“哎呀可以了!肯定没问题。”南宫若仙任性地摆了摆手,道:“小六子,你过来。”
“是。”小六子连忙走到南宫若仙跟前。
“趴下。”
“是。”
小六子心领神会,两手伏地,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
南宫若仙一脚重重地踩在他肩上,略有点吃力地上了马,像模像样地拉了拉缰绳,两脚夹了夹马肚,便要纵马而去。
或许是她拉缰绳用力大了点,那马非但没有前行,反而一声长嘶,人立而起!
南宫若仙一声惊呼,眼见得坐立不稳,就要摔下马来。
却见小六子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如铁钳般抱住马头,那惊马立刻如绵羊般乖乖地静了下来。
小六子制服了惊马,刚想扶下惊魂未定的南宫若仙,后背突然狠狠挨了一鞭!
他不由痛得喊了出来,回头一看,却见南宫适正手持一条马鞭,冷冷地看着他。
“混账奴才,我妹妹要是出点意外,小心你的狗命!”南宫适狠狠骂道。
“是,是。”小六子唯唯诺诺,脸上又现出那谦恭的笑容。
“哎呀哥哥,这事不怪他,你就别发火了。”南宫若仙下了马,笑道。
“你这丫头,哥哥这不是为你好嘛!”
“好了不说了,哥哥,咱们多日不见,走,喝茶去。”
“好!”
兄妹俩有说有笑的走了。
小六子远远看着他俩的背影,揉了揉刚挨了鞭子的后背,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牵上马走了。
“等着瞧吧,那一天就快到了!”他捋了捋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脸上的笑容此时看起来,竟似有几分残酷。
……
此时的会客大厅上,南宫策的面容已带有几分疲倦,客人们已差不多打发完了。
“还有什么事吗?”他问南宫谨道。
“还有最后一件事,大洪门门主翟刚送来贺礼一千两,并说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南宫策皱了皱眉,这才看见翟刚远远地站在角落里。
翟刚见状,连忙上前,哭丧着脸道:“前一段时间,俺弟弟因为酒后和朱砂帮的人发生口角,结果被他们打成重伤。这两天,我们两帮又打了几次,朱砂帮新来了一个助拳的,武功很厉害,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吃了大亏!”
南宫策冷笑道:“这朱砂帮的人是否吃错药了,明明知道大洪门是为我们南宫世家做事的,还敢太岁爷上动土!”
“是啊是啊;南宫老爷,您要为我们做主啊!”翟刚忙道。
“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帮你。”南宫策说着向南宫谨招了招手,道:“去告诉南宫楚,让他去把这事办了。”
“多谢老爷!”翟刚闻言大喜,连连道谢,如释重负一般,欢天喜地的走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3。49 危机四伏(上)
夕阳行将西下,金色的余晖照射着大地。
大道上风尘仆仆地行来一队人马,当先一辆马车上迎风飘扬着一面皂兰色大旗,上面大书四个字:中原镖局。
中原武林四大镖局,排行第一的便是中原镖局。
车队的镖车共有十辆,从拉车的骡马吃力的样子看来,车内的货物份量很重。
可是,为数众多的镖师们,看上去神情都很轻松。
车队的末尾,一老一少两位镖师,正在马上海阔天空的聊天。
老者一脸沧桑,须发花白,想必是在外闯荡多年的老江湖;少年则一脸稚气,神情略带紧张,不时警惕地东张西望着。
老镖师看着少年笑道:“初次出镖,感觉如何?”
那少年道:“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
老镖师捋须笑道:“正常正常,想当年我头一回上路时,也是如此,呵呵!”
少年有点不解地看着老人,道:“徐师傅,此次行镖任务艰巨,货物非同小可,为何现在您和其他师傅都如此轻松?”
老镖师又笑了,道:“年轻人啊,你有所不知,此处已经是南宫世家的势力范围。咱们镖局和南宫世家关系好得很,在这里有他们的保护,咱们当然可以高枕无忧啦。”
“原来如此。”少年恍然大悟。
“你初涉江湖,经验尚浅,还需要多多历练才是。”
“那是那是,不知前辈有何指教之处?”少年虚心地问道。
老镖师一听这话来着精神,掏出烟锅点上火,悠悠道:“做咱们镖师的,出门在外,首先要提防四种人。”
“哪四种人?”
“僧,道,丐,还有女人。”
“哦!”
“这四类人若在江湖上出现,往往都是身怀武功的人。特别是女人,你要千万提防。这些江湖上的女人,往往精通暗器毒药,加上柔弱的外表,对你这等年轻后生来说,危险性很大啊!”
“徐师傅,你是说那两个人吗?”少年怯生生地说道。
老镖师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路边林外有两个飘然若仙的白衣女子,腰间佩着宝剑,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这一行人。
老镖师哈哈一笑,道:“你这孩子,真是草木皆兵,我是说要提防江湖中的女子,可并没说只要是持刀带剑的女人就一定是剪径大盗!你看那两个女孩子,水灵灵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你在这里瞎担什么心!”
“可是,我怎么觉得她们在笑我?感觉怪怪的。”少年镖师喃喃道。
“我呸!你们这些年轻人,见着个漂亮女孩子,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还挺自作多情的。人家是在看着你笑吗?人家那是彼此说私房话呢。”老镖师笑骂道。
少年被老镖师说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镖师继续道:“你听着,但凡黑道人士劫镖,总喜欢选择密林丛生、地势险要之处,这样的地方便于潜伏,一旦发起攻击,让人防不胜防。而且,撤退的时候也方便。所以走镖之时,要特别提防这样的地方。”
少年的眼睛滴溜溜地看了看四周,唯唯诺诺道:“您,是说现在这样的地方吗?”
老镖师这才发现,此时镖队正行进在一条山谷之中,两侧山峦迭起,丛林密布,还真是个很险要的地方。
他哈哈大笑,道:“你啊你,又来了。我是说黑道人士喜欢选择这样的地方动手,可并没说只要是这样的地方就一定有人劫镖啊。方才不是说了吧,这里是南宫世家的地盘,哪个黑道人士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劫镖啊。”
少年闻言,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老镖师笑毕,继续开始介绍他的经验。
“孩子啊,你知道吗,这拦路抢劫的黑道中人,俗称响马。何谓响马?首先是因为他们喜欢在马上挂铃铛,这样跑起来铃声乱响、耀武扬威,有摄人的效果。另外,黑道也有黑道的规矩,不比那些毛贼小混混,劫镖之前,一般先要放几只响箭,代表他要来劫镖了,这就是响马这称呼的来历,呵呵。”
他眉飞色舞的说完这番话,突然听到几声划空而过的脆响!
少年闻声笑道:“徐师傅,这不会就是所谓的响箭吧?”
他看了看老镖师,脸上的笑容突然僵硬。
老镖师此时已脸色大变,正紧盯着左侧密林深处,手已紧紧握住了刀!
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呛啷啷”兵刃出鞘的声音,前方传来副总镖头赵胜的大喊:“小心!有人劫镖!” 。。
3。50 危机四伏(中)
南宫楚带着两个随从,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般行进在大道上。他的目的地,是苏州城南合胜码头,那里是当地朱砂帮盘踞的地方。
他身材魁梧,肌肉结实而有力,看上去也精神抖擞,一点也不象快要五十的人。
他本名陈楚,二十多年前来南宫世家时,只是个普通的护院家丁。二十多年来,他为南宫世家效尽犬马之老,凭着自己的勤勉,凭着自己对南宫世家的忠心,以及他那自小便苦练精熟的武当七十二路小擒拿手,终于成为了总管南宫策的心腹,并且在五年前,光荣地被南宫世家赐姓南宫。
他清楚的记得,他正式更名为南宫楚的那一天,他有多开心。获得南宫赐姓,即是对他多年奋斗的认可,也代表着,他以后可以凭南宫家族的身份,获得更多的尊敬和崇拜!
要知道,数十年来,获得南宫赐姓的,只有他和同样为世家卖了几十年命的南宫谨而已。
这几年来,他干得更卖力,更辛苦。相应的,他南宫楚,也获得了更多的财富和权力。
南宫策已习惯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全权处理,比如这次调停大洪门和朱砂帮的争端。他对这些事情,也一向处理得很好。
一行三人刚到合胜码头,便听到有人惊喜的喊道:“南宫楚大侠来了!”
发出喊叫的是大洪门翟刚的手下,如此夸张的叫喊,一是为了清楚地表明南宫楚大侠的身份,二也是为了提醒盘踞在不远处的朱砂帮众人,这边的救星来了。
翟刚等人纷纷迎上前来,点头哈腰,面带谄媚的笑,不停道谢。
南宫楚对这样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一下马便单刀直入道:“朱砂帮的人在哪里?”
“就在那边酒馆里,跟我们对峙很久了。”
“熊霸在吗?”
“在!正嚣张呢。”
“走,去找他。”
熊霸,是朱砂帮的老大,南宫楚以前跟他打过交道。此人在南宫楚面前,一向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熊霸,快滚出来,南宫大侠来了。”翟刚带着南宫楚来到酒馆门口,大喊道。
过了半晌,酒馆里懒洋洋地踱出几个人,当先一个满脸横肉,虎背熊腰,正是熊霸。
令南宫楚恼火的是,这些个朱砂帮的人,见了他丝毫没有往日那种毕恭毕敬的态度,反而挺傲慢。
“呦,是南宫楚大侠,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知大侠来此有何贵干!”熊霸皮笑肉不笑地道。
“熊霸,最近生意做得不错,看来脾气也见长啊?”南宫楚冷冷道。
“不敢,不敢!嘿嘿。”
“你他娘的少跟老子装蒜,这事怎么办?”南宫楚有些不耐烦了。
“什么事?哦,哦,您老人家是说俺们和大洪门的梁子吧。唉,这事难办啊,俺们伤了好几个弟兄,正愁没办法跟他们家人交待呢。”熊霸道。
“放你娘的屁!俺们大洪门被你们打伤的更多,俺弟弟现在还起不了床呢!”翟刚在一旁怒骂道。
其他大洪门的人仗着南宫楚在,纷纷鼓噪起来,看样子是又要和朱砂帮的人动手了。
“住手!”南宫楚振臂一呼,制止了众人,然后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两帮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由我南宫楚做个和事老,帮你们做个了断如何?”
“南宫大侠有何高见啊?”熊霸依然是那一副摆着臭脸的样子。
南宫楚忍住满腔的怒火,朗声道:“此番冲突,朱砂帮打人在先,伤人也重,理应负责。我看,就由你们朱砂帮出一千两银子,权当做大洪门被伤弟兄的医药费,另外再找个好日子,在鸿运酒楼摆几桌酒,你们双方弟兄热闹一下,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
他这番话说得字正腔圆,言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采取这样的解决办法,他觉得已经给足了熊霸面子。若换了十几年前尚年轻的他,今天他非先暴揍熊霸一顿不可。
可惜,熊霸听了他这番话,竟然不买账,反而冷冷道:“南宫大侠,你这话分明是拉偏架,俺们也有弟兄受了伤,凭什么就只让俺们赔钱摆酒?”
“就凭我南宫楚的面子!”南宫楚傲然道。
“俺为什么要给你面子?”熊霸挺直腰杆,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南宫楚闻言一怔,然后不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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