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道友,你如此修为,欺负我门下。是不是有点不光彩?”
被打得东逃西窜,狼狈不堪的凌天宫弟子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青袍男子便已经回到了原地,背负双手,好似从来没有动过一动似的。
青袍男子微微一笑:“打了半天,却只有你这个小小护法出来,是不是看不起我?”
来人正是凌天宫护法,齐邰一。
齐邰一看了一眼躺了满地的凌天宫弟子,也不知是死是活。皱眉道:“道友,你这样做好像不符合江湖规矩吧?你与凌天宫有什么仇怨,尽管划下道来,我凌天宫虽然不才。但也不会不接,你拿我凌天宫门下出什么气?”
青袍男子连正眼都不看他,眼神游离地找寻公孙威的踪迹。说道:“你也不够格,叫公孙老鬼出来!”
齐邰一好言相劝却碰了一个硬钉子。登时火冒三丈。他齐邰一纵横修仙界五十余载,哪里听过这等狂妄的语句?不怒反笑道:“好啊。本座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你……你不是令狐恒吗?”
青袍男子哈哈一笑,道:“齐护法果然好眼力,你我真是有缘啊,药神谷外你我第一次相见,便知道此生必定有一战。到了困魔渊之上,你不顾廉耻挑衅各大圣地,更是不死不休,怎么今日见了我好像见了鬼?”
齐邰一脸色阴沉,说道:“你不是掉进困魔渊了吗?”
令狐恒冷笑道:“像我等小鬼,阎王不收,便只好出来向你们凌天宫讨讨往日旧债了!”
齐邰一仰天长笑,说道:“好狂妄的小鬼,本座管你是不是鬼,今日就把你打成真鬼!”
说罢,齐邰一挥舞着他的法宝“穿日梭”,直刺令狐恒面门。
若是放在以前,令狐恒即便躲得过这一招,也要狼狈不堪。但此刻他的修为早已非吴下阿蒙,齐邰一那化神期的修为早已不看在眼里。面对齐邰一含怒的一招,他却连躲的**都没有。
“天地玄黄掌”,古剑派绝学。一经出手,便风涌云动,威力无涛。
齐邰一见多识广,哪里不知道这一掌不能硬接?可是令狐恒出招太快,已经逼得他来不及变招,仓促间只能左掌迎了上去,堪堪接住了这一招。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令狐恒恼恨他教唆其余圣地围攻古剑派,毫不留情用上了全力,“天地玄黄掌”岂是泛泛之辈?
“轰”!!!
一声巨响,两人乍合即分,令狐恒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没有动过。而齐邰一却被那一掌的威力直接震飞三丈开外,跌入凌天宫弟子群中,吓得众弟子高呼:“齐护法!”
齐邰一勉强站直身子,想强压住体内翻滚的气血,却不料胸腹间一痛,“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令狐恒冷哼一声,却也不再追击。
齐邰一调息良久,骇然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这是一个披着二十岁外皮,内里却是年过三甲子的老怪。可惜,他没看错,这真的是令狐恒,一个刚满二十的年轻人。
齐邰一抹去嘴角的鲜血,但胸腹间火烧一般的疼痛却抹不去,他知道自己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他凄然一笑:“小鬼的道行果然高深,本座不及。但不要得意,凌天宫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护法弟子何在?放信号!”
左右应了一声,须臾间两枚艳红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开来,即便是郎朗晴天,也清晰可见。
令狐恒静静地看着那烟花冷后,才看向那群凌天宫弟子。在齐邰一的命令下,那群凌天宫弟子缓缓地护拥着他往内门移动着。
令狐恒面无表情,慢慢地走了上去。踏进凌天宫山门后,令狐恒心中想道:“父亲,母亲,孩儿来为你们讨公道了!”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坚毅起来,哪怕前面的凌天宫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哪怕凌天宫门人再多,一人一剑,便足矣!(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剑灵苏醒
月色当空之下,一个青袍人,静静伫立在一片坟茔之前,怔怔地看着冰冷的墓碑,神情一片呆滞。
令狐文倩已经来了第三次,看见地上仍然不曾动过的饭菜,微微叹息一声,正待端起饭菜去加热一下,却听闻青袍人说道:“姑姑,放下吧,我就吃。”
令狐文倩微嗔道:“都凉了,怎么吃?”
青袍人自然是令狐恒,只见他轻轻夺过饭碗,快速地嚼动起来。令狐文倩看得一片心酸,轻声道:“慢点吃,若是不够,厨房还有。”
令狐恒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够了,够了。”
令狐文倩看饶有兴趣地着令狐恒吃饭的样子,好像在欣赏一幅画一样。她知道令狐恒与武震年龄相仿,看着令狐恒就好像看到了武震的影子一般,心中忍不住想道:“听阿恒说,我那孩儿比他还高一点,还要壮一点,倒是像极了夫君。若是夫君还在世,亲眼看一下他该多好!”
令狐恒吃饭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就已经吃饱,令狐文倩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讶异地说道:“你都吃完了?”
令狐恒点了点头,令狐文倩虽然知道修仙者可以长时间不进饭食,亦能凭借外界的灵力吸收转化之后达到吃饭的效果,只是她未曾想到令狐恒亦会对这饭菜感兴趣。
令狐恒放下碗筷,问了一句:“姑姑,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令狐文倩一愣,但想到令狐恒自小没了父母。心中升起一阵爱怜之意,她做陷入回忆状。轻声说道:“大哥他乃是真豪杰,无论才情还是气度。当世少有人能及得上。他乐善好施,对任何人都以诚相待,从不以身份压人。”
令狐恒心想:“就是如此,义父才和父亲倾心相交的吧!”想及此处,令狐恒心中又是自豪,又是苦涩。
令狐文倩继续回忆,说起了两兄妹幼年往事,做大哥的如何保护自己小妹,如何瞒着阿爹带小妹出去玩……这些琐事说起。令狐文倩眼角也泛起了泪花。
突然,令狐文倩停下来,幽幽一叹:“若是大哥看到你长大成人,不知道会多高兴!他最喜小孩子,阿恒,你本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令狐恒心头一震,眼眶一酸,连忙掩饰:“那我母亲呢?”
令狐文倩看着那个小小隆起的坟茔,悠悠说道:“虽然你父母是世家联姻。可从未见他们吵过架,比任何夫妇都恩爱。嫂子虽然出身世家,可那一身气质,却不同于修仙世家。反而类似书香世家,温文尔雅。”
令狐恒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充满书香气质的女子来,心中暗道:“母亲如此贤淑。父亲这么豪情,却被奸人所害。这个仇,我必报!”暗中握紧了拳头。一时间神情有些狰狞,好在令狐文倩背对着他,并未发现。
令狐文倩说完,转过身来,对令狐恒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为你整理好了房间,快去歇息吧!”说罢,她迈动步子,往庄子缓缓走去。
令狐恒突然说道:“姑姑……”
令狐文倩愕然,转头问道:“怎么了?”
令狐恒很想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她,可是一想到令狐家已经败落至此,若是他复仇不成,难道还要连累自己家族不成?爷爷已经风烛残年,姑姑也是孤寡,怎么挡得住凌天宫的报复?想到此处,令狐恒踌躇了:“没事,姑姑也早点睡觉吧!”
令狐文倩只当令狐恒这孩子还在留恋父母,也不以为然,轻声说道:“阿恒,你要学学你父亲才是,做人要有担当,是男子汉就该顶天立地!”她见令狐恒欲言又止,与大哥的风采大相径庭,不由得说教了一番。
令狐恒心中一颤,“义父也曾这么说过,可笑我还在犹豫不决!”当即下定决心,明日便一人打上凌天宫,要那群伪君子尝尝手中仙剑的厉害!
下了决心之后,令狐恒说道:“姑姑说得对,我这就回去睡觉。”
说罢,大踏步地往庄子走去。令狐文倩狐疑地看着令狐恒远去的身影,喃喃说道:“这孩子怎么神经兮兮的,可怜啊,自小没了父母,被那个性格怪异的神算子带坏了!”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回庄子。
来到令狐文倩为自己特意打扫出来的房间,令狐恒把门关上后,默默地坐在八仙桌旁,放下背负的仙剑后,端起茶壶斟了一杯茶,慢慢品茗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靠在墙角的“无锋”仙剑传出淡淡的红光,令狐恒心中一喜,“难道是无锋那流氓剑灵醒转了?”
果然,过不多时,一个久违的流氓语气传来:“老大,我好像睡了好久啊,好像本身力道大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
令狐恒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就会吞我的灵力,力道能不大?不过,没有你护着我,我也早就挂了。”
无锋剑灵迷糊地问道:“咦,我记得我们不是掉进那个深渊了吗?”
令狐恒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唬得无锋剑灵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说道:“还好本剑灵是昏睡的,不然看到天帝,说不定会投降了,还是老大厉害!”
令狐恒又好气又好笑:“富贵险中求,若不是那个傻蛋,我现在哪里有如此修为?你小子是白白得了好处,还在这里卖乖!”
无锋剑灵“嘿嘿”一笑,转了个话题:“老大,你好象有心事啊?”
令狐恒道:“我准备杀上凌天宫,你做好准备没?”
无锋剑灵本来就是一个惹事精,哪里会反对?当即说道:“老大,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刚刚想找个人开刀,你就送上门来了,本剑灵一定要杀他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令狐恒没好气地说道:“滚,现在我要静修,别来烦我!”
无锋剑灵知道自家老大的习惯,也不多嘴,转身躲进意识海,也不知道藏在哪里自娱自乐去了。令狐恒也为它的复苏感到兴奋,毕竟它曾以命相救。只是听了无锋剑灵说的话,脑袋就会只有一个念头:“你丫的有多远滚多远!”(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认祖归宗
令狐世家坐落在汴州府东面,与西边的凌天宫呼应。本来应该和谐相处的两个势力,却因为一桩二十多年前的事,陷入了微妙的关系之中。
其实令狐世家也知道,凌天宫若要荡平令狐世家,不过是一挥手之间的事情。但是凌天宫终究是要面子的,不肯抹下面子去欺负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世家,令狐世家才得以苟延残喘。
可是夹缝中生存是何等困难?后面的靠山圣门也被人篡夺了位置,说不定还要秋后算账。所有令狐世家的人都人心惶惶,生怕哪一天便大难临头。于是乎,二十年前人数庞大的家族,二十年后已经几乎人去楼空,只剩下几百人分散在方圆百里之内,令狐世家名存实亡。
令狐文倩看着荒芜的良田,已经布满青草,不由得一阵感伤。令狐恒没想到,令狐文倩口中的大家族,居然落败到了这个样子。
熊横皱起了眉头:“这是令狐家?怎么这般荒凉了。”
风雷雨消息比较灵通,虽然很想暗中帮助一下,但为了大计,还是隐忍不发。他感叹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世间没有一个能流芳万世的家族,令狐家族能绵延千年之久,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令狐恒闻言,好像有所感悟,呆呆地站在原地思索,但又捉不住什么,一时间愣在那。
熊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老子也要去看看你父亲,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得下你这个妖孽。”
令狐恒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却没有惯例地和他抬杠。自昨日起,令狐恒的话就一直很少,少到熊横都有点不习惯了,挖空了心思与他吵一架,可是令狐恒老是爱理不理,让熊横很受伤。
众人又行了越有十数里地,才看到一片白墙绿瓦的庄子。古朴中带着点沧桑。令狐文倩触景伤情,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令狐恒心情复杂,看到庄子的那一刻他曾想转身逃开。他怕见到自己的族人。自小以为孤苦无依,却被人告知,尚有亲人在世,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份情感。是憎恨。还是接受?
不多时。众人已经来的庄子外了。行近前来,令狐恒才发现白墙上的斑斑驳驳,透露出一股隐藏不住的衰败之色。门前的落叶已经堆了一尺多高,一个老翁拿着扫帚有气无力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落叶。
众人来到他跟前,他才发现,睁着浑浊的双目,怔怔地看着众人中的令狐文倩。失声叫道:“小姐,是你吗?”
令狐文倩红着眼眶。点了点头,说道:“福伯,你怎么做这等杂役做的活,其他人呢?”
福伯兴奋地像个小孩,大声叫道:“快去通知家主,小姐回来了!”
连喊了好几声,才隐隐听到庄子里有人声传出。福伯颤巍巍地躬身说道:“小姐,你回来就好,家主没有一日不在念叨的,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
令狐文倩说道:“我都在避难,说来话长……”
福伯却好似没有听到,喃喃地说道:“回来就好,这里始终是小姐的家啊!有哪个孩子不回家的,离家再远,也是要回来的。”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福伯才发现令狐文倩后面还站着人,连忙说道:“小老儿耳朵不行,连眼神都不太好使了,怠慢了贵客,真的是罪过,庄里请。”
原来令狐文倩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福伯耳朵已经半聋,这么小声的话他自然是听不见了。
在福伯的带领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