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了。”
“而且,那老头活不了多久,承天逸猜忌心重,发现老头的脑子开始糊涂,将一些事情都交给我,他又怎能留住我这个可能会影响到皇位的隐患在身边呢?”
司苍卿安静地听着承天央跳跃的话语,心中了然——承天逸用蛊控制承天央,为他效命;而承天央擅长媚术,想以此来牵制自己。若承天央真的联姻北嫁,便断了继承皇位的可能。
承天逸将一切都算计好了,但是他不知会失策。当年在殇谷并未死去的承天碧,能够除去比控心蛊还要厉害的绝心蛊,又怎可能放任自己的弟弟受蛊控制呢?而且,所谓媚术,也只能对心底有着贪欲之人有用。
思索了下,司苍卿才缓缓开口,“你找我,有何事?”
“我嘛,”承天央咯咯笑开,“三皇兄煞费苦心,我怎好拒绝?”挑逗着瞅着司苍卿,他柔媚地开口,“陛下,不觉得我很美吗?娶了我,可是有很多益处哦……”说着,指尖轻轻地划在对方的胸上。
益处?司苍卿淡淡地看着他,“比如?”
“鸿承国最难攻克的三座边城,鸿承朝堂的动静,承天逸的幕僚以及他们每个人的弱点……”
“这陪嫁之礼,足够丰富吗?”承天央语气微转,“若你还觉得不够,大不了,我把青玉门没被你剿尽的势力都送给你好了!”
“条件?”司苍卿心中微讶,以承天央所说的这些,他想要报仇或是继位,如今再加上那老皇帝的帮助,完全不必依靠自己的力量。
“条件啊,很简单,”承天央愉悦的笑容干净得不带一丝杂质,像是顽劣的孩童不满于坏掉的玩具,“灭掉鸿承,毁去皇家,将那些老臣除干净。”
司苍卿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承天央只是无辜地笑着,似乎刚才的那番话语,只是吃饭喝水般随意。
微垂眸,司苍卿大概知道承天央是要报仇,但他不清楚,此人为何有如此深的仇恨——恨到完全泯灭了自我,恨到叛国弑亲,恨到整个人看不出一丝的仇恨。
“陛下,你说如此大礼,可是称你心意?”
司苍卿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朕,未有灭鸿承的打算。”
“可是你定是有做安排,”承天央自信地说着,“因为你清楚,承天逸的野心和狠绝。只要老头死了,要不了多久承天逸定会决心称霸。”
“这个时间,不会很长。”承天央话语笃定,“三年内,苍鸿战争定起。陛下英明,如今苍寰国力越来越强,但是鸿承的势力依旧远驾于苍寰之上。没有我的帮助,陛下依旧会赢,但是这场战争会非常残酷,而且持久。届时,天下大乱,还有那潜伏的广宇国势力也定会趁机兴风作浪。”
“以陛下的心思,没道理拒绝我的交易。”
司苍卿不得不承认,承天央确实很厉害。
承天央又继续道:“我所说的条件,其实本就是最终怎么也改变不了的结果,所以这场交易,陛下绝不吃亏。”
“陛下的回答呢?”
司苍卿沉默,片刻后才开口,“苍寰国的皇后,只有岚一人。”
忽如其来的话语让承天央愣了下,随即他低笑出声,“陛下,还真是个好夫君呢!再不嫁给你,我都觉得太亏了……”
敛起笑意,承天央淡淡地说道,“陛下放心,我不会去争凤岚的皇后之位。我只要三年的时间,三年后,等苍寰灭了鸿承,陛下就从后宫玉蝶中除去我的名字,将这鸿承之土划一块给我,做个逍遥王便可。”
“这样,陛下以为如何?”
说来说去,这个人是铁心想利用自己之手去灭掉鸿承了。至于承天央所说的三年,司苍卿心中也是明了,看如今承天逸的迫不及待,便能窥出一二。
这场交易,于彼此,是双赢。
司苍卿合上眼,漫声地说了句,“明日,朕向承帝提亲。”
承天央眸光顿时大放异彩,撑着手臂半坐起身,他定定地看着闭目养神的司苍卿,唇角绽放出一朵深意的笑花。
屋内的烛影,微微摇曳着。只听见一阵风声,拍打着窗扉,吱呀作响。
承天央眼神一变,水袖一挥,整张床微微晃动起来。他软软地依附上了司苍卿,嘴里吐出暧昧的呻…吟。司苍卿也缓缓地睁开眼,眼中透出些许冰寒。
许久……
承天央倏地笑开,微摇头,话语暧昧,“陛下,您的春宵一刻,还真是千金难买呢。这大半夜里,大家都不睡觉哪,一拨又一拨地来参观……”
“不过,”原本就松散的衣衫,如今更是褪去了一半,承天央在司苍卿的耳边暧昧地吐息,“陛下真是冷情冷心呢,对着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竟一点都不动欲…念。”
逗留在司苍卿胸前的手指,暧昧着游…移,缓缓地滑到腹部,一点点朝下……
+++
当年看林志颖版的绝代双骄的时候,就很喜欢小鱼儿和那谁在那个什么地方干嘛的情节,觉得很逗趣。今天我也终于可以写上这么一个桥段。
作者有话要说:修乱码中,待会解锁
红鸾央鸣承西后(一)
静谧的房间内,弥漫着浅浅的暧…昧。
“陛下真是对我毫不动心啊,”承天央侧着身,依在司苍卿身上,眼眸微眯着,轻荡起媚媚的柔情,有些低沉有些软绵的嗓音缱绻在这窄小的空间内,“坐怀不乱呢!”
似乎像是求证般,他的手时轻时重地自司苍卿的胸膛向下一点点游…移着,指尖来到了腹部,悄然地画起圈来,细致而挑…逗。
承天央一直紧紧地凝视着司苍卿,观察着他些微的变化。却颓然发现,这人真如入定的老僧,神色是不变的漠然,呼吸轻浅平稳。或许是知道赖不过他,司苍卿只是重新闭目休神,任由他的手四处作乱。
“呵,”轻笑,承天央微微转动着眸子,眼中闪动着诡异的光彩。遂,抬唇印上司苍卿的下颌,舌尖点点地逗弄着,手指也从对方的腹部继续向下滑去。
却在这时,司苍卿猛地让开了身体,回眸盯着他看。
脸上原本的笑容一下子凝固,承天央浑身僵了僵,所有的动作都倏地停了下来。司苍卿看他了一眼,便又闭上眼。
承天央缓缓地收回手,整个人也从僵硬中恢复,只是那悸动的心跳,还没有平复下来。原本他只是想试探,却没想到,司苍卿就是那么一个简单的眼神便能震慑住自己。
那淡淡的一眼,似乎与寻常毫无区别,但里面透出的冷意——没有刻意,没有狠戾,只是冰冷,就能让人打从心底发寒,使他不敢再有所再次。
承天央半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扇微微颤抖着。他也算是识人无数,和形形□的人都有着或深或浅的交集。可司苍卿这般真正地冷情绝心的人,他却从未遇到。
想到此,他忽然无声地笑了,静静地注视着司苍卿,倏地完全放松下来。承天央复又软软地贴上了对方,只是不再做出挑…逗的行为,手脚紧缠住,整个人窝进了司苍卿的怀里。
他轻声细语,带着微微的嗔意,“陛下别气,天央只是小小地开个玩笑。”说着,脸颊在司苍卿的胸膛细细地蹭着,舒适地喟叹了声。
嗅着这人身上淡淡的清香,承天央满足地迷着眼,自顾自地聊了起来,“陛下的怀里真是温暖呢!”想到什么似地,他忽然娇笑起来,话语里是几分期待的意味,也或是幸灾乐祸,“陛下离国多日,如今一回去就要迎娶异国皇子,您不怕别人说道吗?”
他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很不堪。他早就不在乎这些了,但司苍卿呢,或许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否则当初就不会坚持娶一名男子为妻了,可是,他的那位皇后会如何想呢?
“你不担心,皇后会伤心吗?”
司苍卿缓缓地睁开眼,盯着床幔,若有所思。
见对方始终不理自己,承天央也不生气,只是恶意地笑道:“啊,搞不好今天晚上就已经有人彻夜难眠了吧!”
他可是看得清楚,今天司苍卿带着自己回来时,那个名扬天下的首富秋屏天,脸上是怎么也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恐慌。若不是因为别有心思,这般善于算计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人前表现出任何的失态。
只是,司苍卿与那个人到底又是什么关系呢?他,不自觉地起了些许好奇。这忽如其来的点点好奇,在后来,却让他懊悔了许久!
“陛下,秋屏天也是你的情…人吗?看得出来,他可真是喜欢你呢!”
“秋屏天喜欢我?”
忽然的问话,让承天央微讶,他本没想到这人会在意这个问题,只是出于恶意的心态,试探一下而已。
眸光流转,承天央故作惊讶,“呀,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人呢!看他为你鞍前马后的,好好的一个逍遥首富不当,去做那劳什子的商农署监事,你打仗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不是喜欢你,又是什么!”
司苍卿没再说话,似乎睡着了般,对承天央后来的话语不再有半点回应。
许久之后,殿内终于恢复了沉寂,只有浅浅浮动着的平稳呼吸声。
司苍卿睁着眼,躺在床上动也未动,盯着灰蒙蒙的幔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怀中的人儿似乎睡得很熟,只听得他忽然嘤咛一声,本就攀附在司苍卿身上的手脚更是抱紧,身体又往怀里钻了钻,大概是有些冷了吧。这鸿都的夏天,无论白天多么热,夜晚总是有些冷意,须当盖好衾被才是。
司苍卿微微偏了下头,垂眸看着缩在自己怀中的承天央,也没有将这人推到一旁或是拥入怀中,手臂动了下,摸到了薄被,顺手扯过来盖到了对方的身上。
虽不喜旁人近身,但此刻司苍卿也没有多讨厌这人的纠缠,便放任了承天央的肆意,更何况他是天碧最疼爱的弟弟。
◇苍◇寰◇七◇宫◇
窗外,天色蒙蒙,照进房内,是灰暗的一片。
模模糊糊间,感觉到身边轻微的动作。承天央缓缓醒过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坐在床沿背对着自己的司苍卿,对方弯身正在穿着鞋袜。瞥了眼身上的被子,唇角扬起一抹深笑,他也跟着坐起身,倏地自司苍卿背后抱着,手臂紧紧地圈住对方的腰身。
刚醒来的人,嗓音有些懒懒的,“陛下不多休息会儿吗?时辰还早呢。”
司苍卿淡淡地应了声,便要起身离去。
承天央忙跪坐起来,在司苍卿怀里又蹭了几下后,才满足地离开,仰头对司苍卿甜甜一笑,“那天央也起身吧。”
这般情状,有些诡异,却又似乎很自然。明明二人只是刚刚认识彼此,但熟稔得仿佛合该如此,像是新婚的夫妻那般,有些缠绵不舍,又是相濡以沫。
朝阳,淡淡地洒进了驿馆。
承天央赖在司苍卿的身上,自屋内走出,伺候在外面的宫人们,俱是目不斜视,那样子拘谨反而透着了然一切的暧昧。
“陛下,天央一夜未归,得赶紧回宫去了。”承天央挂在司苍卿的脖子上,面色淡红,语气恋恋不舍般,“你可别忘了答应天央的事。”
柔媚的声音,再以这般暧昧的姿势,说出来的话语,总是令人遐想万千。
司苍卿轻声应道,“嗯。”
承天央的目光忽然自司苍卿的脸上移开,穿过他的肩处,落到了后面的某个地方,遂缓缓地敛下眉眼,只是风情万种地徐徐一笑,“那,天央等着陛下的好消息哦。”
一个温润的吻迅速地落在了司苍卿的脸颊上,承天央倏地松开手,愉悦地转身而去。晨风吹起他的长发,给人一种飞扬的感觉。
“卿弟……”有些艰涩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司苍卿转过身,便看到秋屏天愣愣地站在那里,只是脸色淡淡的,没有特别的情绪,昨日的失态消失的干干净净。
“回屋再谈。”司苍卿看着欲言又止的人,主动开口,便率先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司苍卿静静地坐着,眼神清淡地看着秋屏天,对方自进来也不似往常那般关切地问询着,神情有些飘渺,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腰间的算盘——是在洛门关司苍卿买给他的羊脂玉小算盘。
……其实,那东西并不中用。
白玉珠子不时发出清脆的碰撞细响,撩拨着这压抑的沉闷。司苍卿,忽然主动开口,语气散漫,“我今日要向承帝提亲,娶鸿承十二皇子。”
似乎毫不意外,秋屏天脸上浮起一贯的温笑,“那真是贺喜卿弟了。”抿了下嘴,他又寻思了下,语气平淡,“只是承帝会同意吗?”
秋屏天深沉的眼眸凝视着自己,仿佛是纯然的好奇或关切。司苍卿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有些不着边际地说了句,“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不像解释,不是告知。
秋屏天愣了愣,复又笑开,“啊,这样啊。”
看着对方温和的浅笑,司苍卿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淡漠地站起身——今日,他要向鸿承国提亲,自当有些准备要安排好。
诚如承天央所言,不用联姻,他也是有方法抵制日后鸿承国的挑衅与进犯。但,他虽是无惧,却也不代表盲目自大。鸿承的实力,他从来没有否认过。
而那承天逸,之所以如此自负,也不是完全的狂妄,而是有切实的势力。
只是联姻,凤岚知晓后,多少会伤心吧!
司苍卿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浩瀚的花海,想起了当时还住在东宫的日子。那时凤岚与自己形影不离,虽然总是会害羞会紧张,但那溢于言表的幸福,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出来的……
就像当年凤傲竹,为着那个人的关怀,而小心翼翼地快乐着。
每每欢…爱,动情之处,平时那固执拘谨的人,总是一遍遍地深情低唤,“主子……”
被人忽然抱住,司苍卿自有些遥远的思绪里回过神,不用回头,便知道这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是何人的。他没有推拒,只是静静地等着。
秋屏天没有更进一步,轻轻地抱着司苍卿,额头微抵上他的肩窝,喃喃道:“卿弟,你就保持这般,不要变,好吗?”
这般,淡淡地关心;这般,会为自己做着解释,不是解释的解释……
司苍卿轻轻挣脱开他,回过身,静默地注视着对方。片刻,他轻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