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诱你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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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诱你入局-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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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教育环境可马虎不得。”

“哎,这,这可真是太麻烦池少了。”陈松明喜出望外,不停搓着手。

“哪里,投桃报李,今后我的病就靠你了,是应该表示下尊重。”池铭闭了闭眼,揉了下太阳穴,说道,“我昨晚还是没睡好,现在有些乏,不是很有精神和人说话。陈医生,我就先走了,等你制定好治疗方案再联系。”

“好,好。”陈医生笑着把他们送上了专用电梯。

到了车里,杨学问:“池少,真的要托关系送陈松明的孙子去复旦附中?”

“当然是真的。”

“你信了他的报告了?”

池铭冷冷道:“总得稳住何念儒。”

听到他改了称呼,不再叫“何叔”,杨学怔了下,旋即放松下来:“池少不信?这就太好了。”

“我还没糊涂得完全失去分析能力。”池铭沉默片刻,缓缓道,“他们倒是筹谋得细致,不说我健康,只是说我病症较轻。这样我更容易相信他们,再吃点他们的药,病情肯定会好一阵,然后不知道又会多什么别的毛病。可是如果病症像他们说的那么轻,我以前十多分钟就能想明白的事,为什么十多天都偏执得没法理清真像?为什么别人的解释,我会丝毫听不进去?”比如花映月和何彦躺在一起的蹊跷,比如事后花映月试图解释,却被他粗暴而轻蔑的羞辱回去……

如果不严重,那天听到花映月背后说他变态,他最多把她拽回去狠狠威胁下,怎么会失控到把她推向蔷薇花架?

“的确。那今天下午我就给咱们自己的人发出消息,先把何念儒的关系网清晰的整理出来,拟一个初步的计划。你……池少?”杨学说了一半,从后镜看到池铭嘴唇颤得厉害,不由得愣了,迅速在路边把车停下,扭头问他,“你不舒服?”

池铭恍惚的看向他:“哦?没什么。”

杨学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隐隐闪烁的泪光,他沉默,被自认为亲如父亲的人算计,这滋味谁都受不住。即使表现得平静,可他心里已经痛得受不住了。

此时的池铭,最好不要打扰。他发动了车,循着上海树木葱郁的老街开着,那里的车不多,相对安静的环境,适合人调整心情。

池铭忽然说道:“前几天也差不多确定了何念儒的险恶,只是……”只是看到最确凿的证据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胸口被捅了一刀。

杨学继续开车,在上海的街道里穿行,过了不知多久,池铭低声道:“都下午两点了,难为你过了饭点这么久都没吃午饭,走吧,找个清净地方填填肚子。”

都这样了,还不忘记调侃他的好胃口?杨学苦笑,池铭越做出轻松的样子,越让人心里不安。

吃完饭,杨学开车前往车站,池铭坐在后座凝望车窗外的景色,看了一会儿,平静了些,说道:“就按你刚才说的那些做,先让咱们自己的人提防起来,草拟个计划,哪些人可以拉拢,哪些人得早点清除,哪些人可以利用。制订出来之后,交给我看。”

“好。池少你就好好的治疗,不必担心我们。”杨学顿了顿,又问,“那,你是准备马上联系陆少和楚少了?”

“是的。我得托他们秘密找北京那边信得过的医生,尽早控制住病情。何念儒精明得很,一发现异动,就会有相应对策的。恒润的事业的确做得大,但是医药行业很敏感,说毁就能毁。如果他出手,我没精力回应,事情恶化,就无力回天了。”

“你放心,我们行动的时候一定会小心又小心,不会打草惊蛇,保证在何念儒察觉之前,把他的精锐给抽走大部分。”

池铭点头:“靠你们了

他回到宾馆时,花映月看到他那疲惫的眼神,便知道他心中那微弱之极的侥幸之火,已经被现实的冷水毫不留情的泼熄。

她心里微微一疼,终究还是没有对他置之不理,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到他旁边:“累着了?去睡会儿吧。”

池铭道:“映月,得委屈你一下。”

花映月怔了怔:“怎么?”

“回滨海之后,你我得在某几个医生面前争吵。”

“吵什么?”

“就是你策划联系别人,把你爸转出去,被我察觉。”

花映月听到涉及花海天,顿时睁大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我就有合理的理由,把你爸转去北京,交给楚骁和维钧照看。”

花映月大惊:“你想做什么?把爸爸转到你死党那里,彻底掉进你控制,然后拿着来要挟我?”

池铭被她的吼声嚷得耳朵一响,本来心情已经阴郁至极点,闻声蓦地爆发,抓住她胳膊咆哮道:“花映月!你别不识好歹!你觉得你爸爸还适合在我医院呆下去?恒润有多少何念儒的人?你忘记上次花海天都快醒了,结果何念儒指使曲爱华把他弄伤,栽赃我的那件事了?你还想再来一次是不是?你准备到时候自己歇斯底里把我给干掉,还是你嚷嚷得我失控,把你给撕了?”

他眼睛血丝密布,这样狠狠瞪着人,让她不寒而栗。似乎根本不必等下一次栽赃,他现在就会把她撕了。

见她脸色苍白,池铭狂跳的太阳穴疼痛不已,强忍着放手,退了一步,深深喘气。

花映月胳膊被他攥得剧痛,低头一看,上面又浮出了指痕。

池铭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气顺了一些,哑着嗓子道:“我手边可用的人少了那么多,如果再分这么多心腹来盯着你爸爸,公司别的人,担子会多重?况且,谁知道会不会百密一疏,让何念儒钻了空子?楚骁和维钧在军队系统有人,那里上了层次的医护人员个个都是被严查过的,何念儒再大能耐,也拼不过国家机器是不是?只有那里他动不了了。花海天在那边,才能安全。”

花映月也静了下来。

池铭不再说话,走到落地窗之前的躺椅坐下,凝视着CBD的水泥森林,不远处就是N市恒润的门诊大楼,淡灰色的玻璃钢墙体反射着阳光,像一颗璀璨的长晶石。

从高高在上的官宦子弟瞬间跌入泥土里,那种滋味十年前他就尝过一次了,这次若是不小心,整个集团都会落入他人手中,他还得再次尝尝爬到顶端,又重重跌落,每一寸骨头都碎得不成样的剧痛。

他正恍惚,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拿着个茶杯,她说:“喝点菊花茶吧,你身上的热毒还没清干净呢。”

他接过来喝了大半杯,灼痛的喉咙被滋润得好受了一些,随手把被子搁在一边矮桌上,伸长手臂把她揽进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下巴,轻轻的摩挲着她柔嫩的皮肤。

“你先休息下,等会儿……我们好好谈谈,回滨海的时候怎样在他们面前演。”花映月凝视着他,低声道。

池铭的手转而抚向她的头发,许久,说道:“我知道,越威胁你,你越不爱理我。”

花映月眼睛微微发酸。

“以前我拿你爸爸当把柄的时候,维钧他们都劝过我,花海天在他们手上,他们比我更不可能伤他。”

“……嗯。”

“我也累了。又要和你在一起,又要折磨你爸……这怎么做得到?我总得放弃一样,那……我还是放弃折腾花海天吧。他一个植物人,又成了个糟老头子,你们家被整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狠狠给过他苦头吃,我也算出了气了。我想过,就算我杀了他,好像我也高兴不起来,我家人也活不过来不是?”

“……”花映月沉默,伸手轻轻的捏着他的纽扣把玩。

“他今后如果醒了,我没法子孝顺他,除非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去见他。你也别把他带家里,我安排房子和看护给他,你自己常常去瞧瞧他就是了。”

花映月眼泪流了下来,她抬手用力抹去。

池铭叹气,又看向外面的风景,十多分钟后,怔然道:“我爸妈……那是上一代的事了,但是……筱恬肯定会在地下怪我的。”

花映月抬眼看着他:“我真的不是故意推她的,我在悬崖边有些腿软,所以她拽着我,我只想赶紧脱身,失了轻重。”

池铭抿紧了嘴。

“还有她被一群混混给轮‘奸的事,我真没参与,我……”

池铭死死咬着牙,良久,说道:“够了。也许你的理由都是真的,可是,筱恬的确是你推下去的。”

花映月默然。

他注意到她胳膊上的指痕,轻轻的抚摸,淡淡道:“今后我尽量不提这事。这里疼不疼?你去拿药涂一下,消肿快些。”

花映月思忖片刻,道:“算了,留着。”

他看向她,有些疑惑。

“明天上午回滨海,是不是?我在身上留点什么印记,让何念儒安插的佣人看见,汇报上去,让何念儒觉得你根本没察觉,仍然在折腾我,犯病而不自知。”

“挺周到。”池铭把手臂收紧,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疲惫的说,“我有点累,睡一会儿,你陪我。”

她轻轻“嗯”了一声。

如今,只有和她一起,他才能稍微平静一点,安睡一会儿。所有心病因她而起,曾经的失眠与多梦,也是因为心被两股势力拉扯得难受,一边是对她的不舍,一边是对家人的歉疚,靠熏香怎么可能治好?只有她才是唯一的解药。

花映月窝在他怀里,不知不觉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卧室的窗户外,已然是华灯初上。

她下了床,走到门边,刚把门推开一条缝,就听见池铭的声音:“是的,确定了,初步估计了下,公司里,我自己可以用的人数量比何念儒的也差不了多少,但是情况还是十分不乐观,人数不能制胜,因为有些资历够老,来头够大的人,把持了某些关键部门,我这么几年培养的人毕竟年轻,一时间不可能把那些人取代……是的,麻烦你了,借几个精英的管理和财务人员,尤其是财务金融的人,我得赶紧把集团的资金的调度权全部收回来,这是命脉。”

花映月推开门,池铭回头看向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暂且噤声。

“我后天就会来北京,你麻烦你给我安排下医生……是的,身体也要检查……对,明天上午就回滨海,先把戏演了,免得有后顾之忧。”

花映月心跳了下,他即使对自己并没有全心信任,可是他放弃对父亲的报复,还想法子保全,已经是尽了极大努力了。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抱住他的腰。

池铭身子一颤,抬手抚摸她的头发。她多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主动亲近自己了?

他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和陆维钧谈事也更平静,更有条理,又说了十多分钟,他挂了电话,问:“吃完饭想去哪儿?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今后估计有很长时间我都没空闲了。”

“去长江边看看吧。”

“吃什么?在酒店吃完饭去,还是在外面找家馆子?”

“随便,我还不饿。这里天气又闷又热,实在是没什么胃口。”花映月想起昨天杨学猛吃汤包的模样,不由得抿嘴微笑,这人的胃口不随天气变化而变化,实在是个奇葩。

池铭也因为思虑过重,胃也不大舒服,同样不想吃东西,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和花映月分吃了,便打电话让酒店安排一辆车,把两人送到了长江大桥边。

N市的郊区与市区被长江分割开,江南是繁华热闹的城市,江北却有大片的农田,是市民呼吸新鲜空气,感受自然之趣的好地方。司机把两人载到了江北桥头,两人下车,沿着河堤缓缓的走着。

晚上江风很大,缓解了潮湿燠热的感觉,滚滚长江水向东流去,即使是晚上,江上运输也极为繁忙,大船鸣着笛驶来,划开滚滚波涛,远远看去,依稀能见上面忙忙碌碌的船工。花映月凝神看着,说道:“可惜太晚了,这个时候如果去码头坐游船,看不到什么景的。”

“以后有的是机会。”

“嗯。”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江风吹得人清爽了许多,胃口也开了,眼见前面有一家挂着农家菜招牌的小店,池铭道:“去吃点东西吧。”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食客稀少,店堂里只有一个老旧的电视在放狗血苦情家庭伦理戏,老板娘模样的妇人看得眼睛红红的入了迷,连客人都忘记招呼了,还是花映月提醒,她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来一张塑封了的简陋菜单,又说:“你们来得晚了,好多菜都没了。”

“那还有什么?”

“野菜有几种,还有我们的特色鱼片,是江里捕的鱼,新鲜。”

“那就炒两样野菜,煮个鱼吧。”

老板娘应了声,去厨房忙活去了,很快端上一盘炒茼蒿。

池铭不习惯茼蒿那味儿,夹了两筷子就不吃了,一时无聊,想听花映月说点什么,可她竟然也看那狗血家庭苦情剧,脸色变得很差,抬脚想轻轻在桌下踢她一下让她回过神,谁知脚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那东西嗷呜一声叫起来,两人同时低头,发现自己这桌下不知何时钻来了一只土狗,长得还很可爱。

小狗摇着尾巴站起来,前爪搭在池铭膝盖上,黑黑的眼睛看起来又聪明又温顺,即使有些脏,池铭的表情也奇迹般的缓和了一些。花映月忽的想起,对于各种类型的忧郁症患者,养宠物都是一种治疗方式。

她问:“要不,以后你也养一只宠物?”

池铭不答,猛然回头看向侧面的门,那门上挂着布帘子,遮住了里面的陈设。

花映月一怔:“怎么了?”

池铭摇摇头:“没什么,总觉得有人在那里看我一样。”

花映月凝神看过去:“没人啊。”

“估计是我看错了,刚帘子动了几下。”

“风吹的吧,这帘子正对店门。”花映月话音刚落,帘子果然又被风吹得飘了飘。

池铭点头:“估计是这原因。”

老板娘捧着一个大陶碗往这边走:“鱼来了。”

鱼片一看就诱人,浓白的鱼汤里沉着嫩而大片的鱼,撒了翠绿葱花,隐约透着酸香味,闻着令人胃口大开。池铭夹起鱼片放进嘴里,眼睛忽然睁大,很艰难的嚼了几下,咽了下去,脸迅速的红了。

花映月吃惊:“怎么了?”

池铭大口的呼吸,哑着嗓子道:“这鱼……好辣。”

“辣?”花映月也夹起一片鱼吃下,恍然大悟。这鱼看起来汤是雪白的,但是却放了不少的泡野山椒在汤底里,对于池铭这个基本不碰辣椒的人,简直是个恐怖的存在。

她忍不住笑,有些幸灾乐祸,池铭咬了咬牙,回头问老板娘:“洗手间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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