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医院的另一层楼、另一个病房内,两个护士在聊天。
“听说了没,那个就是z国的空军总政治部的司令,好帅啊!大叔辈中我见过最帅的,比他们z国的那个什么秦还要帅的多的多啊!”
“是呀,听说他儿子还要帅呢,前几天都来过医院看望病人的,但是现在……”
“啪!”正在喝水的耿如雪手一抖,玻璃杯掉落地上,响声清脆的传出好远。
“哎!您怎么了?”护士赶紧从病房里面的小值班室里跑出来,看着一地的碎玻璃问道。
“你们说谁?安司令的儿子在这个医院里?”耿如雪翻身下床,抓住其中一个护士的衣服,颤声问道。
“是呀,安司令的儿子,听说脑袋受了重创,做了开颅手术!”护士歪着脑袋看着耿如雪,说道。
“他……他们在哪里?现在……现在在哪里?”耿如雪捏的护士的胳膊生疼生疼的。
“在b栋35楼重症监护室内!”护士扒开耿如雪的手,扶着她坐到床边道:“您先别激动,那是您认识的人吗?那也要注意您自己的身体,您是惊吓过度导致的心律不齐,您看看,指标又不正常了,您的血氧又下降了,来,躺下!”
耿如雪住的是赌石城政府给安排的高级特护病房,这里的护士一个个的都是性格温和、态度十分和善的,所以她们说的话,让耿如雪便也没法拒绝,乖乖的又躺倒床上输液去了。
这半天躺着,耿如雪的脑海里翻腾着无数的片段,也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待到快天黑的时候,耿如雪取出床头柜抽屉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小静……”
“呜呜~”耿如雪还没来得急说话,电话那头,雷雅静已经开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怎么了?”耿如雪的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
“雪姨,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恨他们,我恨莫然,我恨懿轩,他们算计我,他们……”雷雅静在电话那头又开始歇斯底里起来。
“小静……”耿如雪有预感不好:“石头……”
“嗯,已经第六块了,里面除了一块切出了一点儿的绿,其他的都是灰沙石!他们当时……我……”雷雅静那边传来尖锐的声音,看样子是有东西掉落到地上被砸碎了。
“你别耍脾气了,这边也出事了!懿轩他……”耿如雪咬了咬嘴唇。
“懿轩怎么了?”雷雅静一听见耿如雪提安懿轩,便赶紧停止了哭声,问道。
“懿轩出事儿了!”耿如雪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什么事?他和莫然分手了?还是怎么了?”雷雅静迫不及待的猜测。
“和分手差不多吧!”耿如雪摇头,抬手揉了揉眉心,她下午找人仔细的去问过了,安懿轩是因为受了重创又怒火攻心导致的颅内血管破裂,做了开颅手术,目前还未苏醒,而且即使苏醒据说也可能会失忆或者会影响智商,而一直陪护安懿轩的却是安铁军、何伯还有裴丽,听说廖政委也病倒了,她仔细的询问又询问,据说始终没有出现那个赌石城的英雄莫然姑娘,这让她的猜测便又确定了些许,她猜想:莫然和安懿轩必定发生了什么很重大的事情,导致了安懿轩受伤,而一向沉稳到极致的安懿轩能够怒火攻心,也必定是为了莫然的事情。
如今,会失忆?会弱智?好啊!
这真是好啊!这样,他再也不会想起莫然了,这样小静就有机会了,这样,雷氏和安氏就是一家了,都是她的了……
“雪姨,雪姨,你在听我说话吗?”雷雅静听着电话这头半天没有动静,便对着话筒使劲的喊道。
“哦,小静,我在听。我在想,你能过来照顾懿轩吗?”雷雅静问道。
“我……我明天把所有的石头都让他们切了就去。”雷雅静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好,那就忙完了再过来吧。”耿如雪的眉头略微的皱了皱,随即无奈的点头,挂上了电话。
拿着手机的耿如雪皱着眉头,翻着电话本,翻来翻去,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一个号码上面,咬牙,琢磨了又琢磨,终于,她准备摁下拨出键……
“咳咳……”门口,有男人的咳嗽声。
耿如雪闻听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咳嗽声,慌忙的把手机藏在了被子里面。
“铁军,你……你来了?”耿如雪慌乱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整理了一下病号服,说道。
“嗯。”安铁军冷着脸。
“懿轩他……我是说……”慌乱中,耿如雪发现自己说错了。
“你知道了?”安铁军无视掉耿如雪的慌乱,只是站着,看着高高的吊着床头的输液瓶,皱着眉头,说道。
“嗯,刚刚听说,还没来得急去看看懿轩,你就来了……懿轩他怎么会这样?是怎么造成的?”耿如雪抬头,看着男人俊逸的脸庞,心底有些抽抽的疼,她想起新婚的那一夜,他本来是喝多了酒,她的衣领敞开着,他的胸膛结实而富有弹性,他身上的气息分外的好闻,他……
其实,他已经搂着她翻过身,他已经压着她,他的唇几乎就要贴合到她的唇上……
但是,她却在那个时候,拿出一张合约,让他签署……
合约的内容是:不得再和裴丽来往,不得再想那个女人,以后要听她的,因为她还是处子之身嫁给他是委屈的,他要扶持她在政治上走到让她最满意的地步,他要帮她爸爸掩盖贪污受贿的事情,还要……
耿如雪如今想起来,竟然也觉得自己可笑了!
也就是从那天起,当这个男人听她说完,看到那张白纸摔门而出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能够闻到他身上很好闻的味道和看到过他结实的胸膛,他的世界,在距离她三尺之外就已经筑起一道厚厚的城墙了。
“懿轩在送罗伯茨回m国的时候飞机失事脑部受创,如今还在重症监护室!”安铁军冷冷的说道。
“这……这么严重,怎么会受创?飞机怎么会失事?”耿如雪其实更好奇莫然上哪里去了,但是这两个字她在抬头看着安铁军的时候,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你好好休息。”安铁军说完便转身要走。
“铁军!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个事情?不是吧!你来是想警告我不要告诉老爷子的吧?懿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爷子能不知道?你能瞒得过多久?”耿如雪看着安铁军,咬着牙说道。
“我会处理,你不要参合!这是家国大事!”安铁军说完,便走了出去。
“哼!”耿如雪咬牙,狠狠的捏着拳头,她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好,这个男人竟然一点儿一点儿都瞧不上自己,新婚夜的那个合约,她不是已经当着他的面撕了么?他为什么还如此的不待见自己?
裴丽,都是裴丽,你这个臭女人!
耿如雪恨恨的捶打着病床……
“嗯?”手下硬硬的,她随手拿起手机:“啊~”
一声尖叫,耿如雪的脸瞬间白成了一张纸。
“怎么了?怎么了?”两个护士原本是偷偷的在值班室里面偷看他们口中的安司令帅大叔的,但是此时却听见裴丽歇斯底里的喊叫,便赶紧冲了出来,却看见裴丽抖着手,手里拿着手机,仿佛那手机是烫手的烙铁似的在灼烫着她的手心。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摁下去的?老爷子知道了……都知道了……都听到了吗?老爷子会不会打电话骂铁军,然后铁军……”耿如雪惶恐的看向门口。
护士们皱眉,对眼,都在心中腹诽:神经病的女人!
还没等护士们鄙视完耿如雪,病房的门边被推开,是被狠狠的推开。
“耿如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耿如雪一个激灵,手机掉落到了地上。
“铁军,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耿如雪颤抖着嘴唇,颤抖着手,颤声说道。
“你不是故意的?那你是有意的?你好,你很好!”安铁军紧紧的捏着拳头说完,转身又大步走了出去。
“完了,都完了!”耿如雪倒在枕头上,眼神如死鱼一般失去了光彩,脸色更是如死灰一般让人看着就恐怖。
两个小护士互相对眼,吐了吐舌头,检查了一遍各种指标,接着默不吭声的开始操作一些补痒,加压,等等仪器。
安铁军在这个晚上,急白了头发,差点急出了心脏病。
刚才他刚走出耿如雪的病房还不到一分钟,电话便响起,一看号码,他便知道天要塌下来了。
“懿轩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撤了我在赌石城的人?你翅膀长硬了?不让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了是不?是认为我老糊涂了是不?”电话里面的咆哮声,震的安铁军的耳膜生疼。
“爸,事情比较复杂,怕您……身体受不了,我……”一向冷傲如铁,雷厉风行的安铁军安大司令,都五十多岁了,但是面对安老爷子,竟然还是那般的畏缩。
“怕我身体受不了?你还不如直接弄死我算了!懿轩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和那个小丫头有关?我告诉你们多少次,这个小丫头绝对来历不凡,现在出事了,她人呢?”安老爷子真的暴怒了,声音也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爸,这个事儿,也不是三言两语在电话里面能说清楚的,我回头……”安铁军还没说完。
“好,那我过来,你给我当面说清楚。”电话那头,安老爷子啪的一声便挂断了。
愤怒,安铁军真的愤怒了!
这安家,真的是鸡飞狗跳了!
“嗨,醒了!”澳洲偏远的一个农庄里面,白胡子白头发的威尔逊老爷爷拎着一瓶酒走到外面的草地上,坐下,跟在外面已经坐了一会儿的罗伯茨打招呼。
“您这里真美!简直是世外桃源。”罗伯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呼吸着泥土的芬芳,赞叹道。
“是呀,这里除了生活用品不方便购买,其他的很不错。没有人来管理,没有人来吵你,还没有人来给你收尸,哈哈,来一杯?”威尔逊老爷爷笑着倒了一杯酒给罗伯茨:“清晨一杯酒,一天好心情啊!”
“您自己是医生,怎么也一天三顿的喝那么多?”罗伯茨品了一口酒,放下杯子道。
“医生怎么了?医生也有自己的爱好啊!医生也会死啊!难道我是医生,我就会让自己长生不老……”说道这里,兴许是威尔逊老爷爷想起了他去世的妻子,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倒了一杯酒,一仰脑袋,一口把酒给喝干了。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您的伤心事……”罗伯茨抱歉的说道。
“没事!很久没有人陪伴我这么长时间了,很好!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想的很明白了。人的一生,图的是什么?我曾经为了声名,不惜在自己的妻子脸上和身上动了大大小小的一百五十次刀子……若是能够让时光重新来过,我不会在她的身上动一刀,我不会在乎那些名声和钱财,我会和她浪迹天涯,我愿意和她在这样的地方,重地、养孩子、养狗、养很多小动物,我们会十分的开心,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儿苦,我不会让她……”说到这里,威尔逊老爷爷又倒了一大杯酒,狠狠的仰头喝光。
罗伯茨听着威尔逊说话,眼眸里有精光闪烁,他默默的端起地上的酒杯,曾经滴酒不沾的他,也学着老爷爷的样子,一仰脑袋一口气喝光了那杯酒。
“莫然这丫头,不简单!你们的事情,我想应该是很重大的,你和她不是一路人,对不?”威尔逊老爷爷又给罗伯茨倒上了一大杯酒,凑近罗伯茨,说道。
“嗯,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非常了不起!不过,她现在很受伤!”罗伯茨又学着老爷爷的样子,一口气喝光了酒,他的脸颊通红,他扭头看了一眼木板房的屋内,幽幽的说道:“为了我,她和她最心爱的男人决裂了!”
“呃……”威尔逊老爷爷的神色顿时一凛,他的眉头深深的拧起来:“那你是最大的恶人!”
“是的,我是最大的恶人,我让相爱的人分离!”罗伯茨苦笑着又喝了一大口的酒。
“我啊,昨天上街,听说了一个事情,也不知道和你有没有关系!”威尔逊老爷爷再一次给罗伯茨倒上一杯酒:“我听说m国有两党在争夺总统,如今总统候选人有两派,一派是内党,一派是在野党,但是在野党的声名明显高于内党,但是内党却十分安稳,仿佛是稳拿总统职位似的,这其中的猫腻啊……”
“国家!权位!永远是让人垂涎却又让人会失去些什么的东西!”罗伯茨显然已经醉意熏熏,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拄着威尔逊老爷爷给做的拐杖,慢慢的朝着房子走去。
“其实,开心,远比权位和金钱来的重要!”威尔逊老爷爷回头喊了一嗓子,干脆躺在草地上睡觉了。
莫然其实也已经醒来,她只是坐在床上,想着一些事情,威尔逊和罗伯茨的对话,她听到一点儿,这里四周安静的很,微微的风便能把俩人的对话带到她的耳边。
开心,远比权位更重要!罗伯茨懂吗?
要怎样让罗伯茨顺利回国?罗伯茨如今是被内党给钳制的,在野党派的人呢?会不会也愿意和他合作,或者是在野党会不会帮他救出家人?
“呜呜~”庞大的斑点狗蹲在莫然的床边,抬头看着她,仿若一个臣子在等待皇的指令。
“站起来!”莫然命令。
这狗竟然也就真的站起来了,它很是顺从的靠近莫然,舔了舔她的手,接着把脑袋抵到莫然面前,让莫然抚摸它的脑袋。
“这个世界,除了争夺还是争夺,很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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