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比划着:“几年没见,你的酒量见涨了。”
石轩明被她这么一说才想到杨泰的伤势。说实在的,他认识的人中就数杨崇周与杨仪的医术最高明了。他一俯身拉住杨仪的手,比划着:我义兄受了很重的刀伤,你能不能救他一救。
杨仪会意,随着石轩明向内堂走去。
“师父!”澹台秀儿见石轩明拉着一位不认识的姐姐出现在房门前,那眼睛自然多看了几眼,暗暗猜测这位姐姐的身份。石轩明一时也没有想过如何向澹台秀儿解释杨仪的身份,只是说了一句:“二哥他醒了吗?”
“没。我看蒋姐姐太累了,让她先回房休息一下。我帮她顶顶班。”澹台秀儿虽然和石轩明说着话,但眼睛却不时地向杨仪的方向飘动。
杨仪没有理会他们的对话,先是看过了杨泰手上最重的几处伤势,伸出手指搭在杨泰的左手脉门上。时间越久,杨仪的眉头便越发皱起来。
“怎么样?”
杨仪摇摇头,示意石轩明取过纸笔来写下药方。
“秀儿,按这个药方去抓药。”澹台秀儿很是奇怪,师父为什么对这个不说话的女郎中这么信任呢?
杨仪又比划道:他重伤虽然也很重,但难不住我。可是杨泰经脉受到剧震,显然在受到这些外伤之前先行中了极为阴毒的掌力。
石轩明眼睛一亮,比划道:二哥是因为中了这一掌才会被人打得这样??
杨仪微微地点点头,她将目光转到杨泰脸上。
杨泰此时依然昏迷着,方才为他换血衣,剧痛让他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杨仪看了一会儿,目光转回石轩明身上。他用手摸着石轩明身上的这衣服,正想说话就见那房门一开,一条人影风风火火地冲进房来。
“轩明,我总算把衣服缝好了。来,快试试!”蒋思思话一出口这才注意到有一位不认识的少女站在石轩明的身旁。她的衣服本来就快完工了,方才看到石轩明的情绪这么低落,她便回到房中将衣服赶制出来。希望通过这件衣服可以让石轩明的心情好一些。
杨仪的目光也注意到了进来的蒋思思。
蒋思思笑了笑,走到石轩明身旁道:“这位妹妹怎么称呼啊?”
杨仪自然没有办法回答,石轩明连忙给她们作了介绍。蒋思思一听完,立刻拉着杨仪的手叫道:“原来你……你就是杨仪妹妹啊,常常听轩明提起你呢。”
杨仪回了一笑,可是她的心里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喂,皮轩明,你在不在里面!”戚百达打着饱咯儿闯了进来。
“唉,小丫头!”戚百达也认得蒋思思,见她一脸喜欢,手提衣服的样子立刻打趣着问道,“这么快给你相公做衣服啦。”
他这话立刻引来了蒋思思一脸的羞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石轩明连忙打圆场道:“戚前辈,不要乱说。”
大家的目光都被石轩明与蒋思思吸引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站在石轩明身后的杨仪眼中闪过一丝的忧郁,眼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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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秀儿将头发束好,用丝带系住,从梳装台前站了起来。这时就听到门外蒋思思的声音传来。“秀儿,快点出来。”
澹台秀儿连忙打开房门,却见蒋思思正一脸兴奋的站在她的房间。“蒋姐姐,你有什么事?”
“你一会儿要上街给那个姓杨抓药吧。”
“是。”“你师父的衣服破了几个洞,正好这种颜色的线用光了,我们一起走吧。”
澹台秀儿笑着点点头道:“好啊。不过我还要整理一下,你先进房来坐坐吧。”
蒋思思叫了声好啊,坐到了澹台秀儿的床上。“秀儿,这几天你总是跑出跑进的,真是辛苦你了。”
“不会啊。你和师父对我都这么好。师父的朋友受了伤,我出一点点力又算得了什么。”澹台秀儿一边说着一边取过将一把铜钱塞进缝在自己的腰带上的口袋中,“师父没有空陪你吗?”
“那又和那个哑巴不什么在说些什么,我也看不懂。”蒋思思说到这时,不免有些生气。自从杨仪来了之后,石轩明时常她处在一起。
“那应该是在研究杨大哥的伤势。只不过……”澹台秀儿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话语。
“不过什么?”蒋思思张大眼睛问道。
“没什么,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澹台秀儿拍拍衣服,将蒋思思从床上拉起。
“好!出发!”
澹台秀儿买药没有花多的时候,可是蒋思思挑了好些家的针线坊,才找到她要的线。等两人想往回走时,街市中早已亮起了万家灯火。人流都同时向一个方向涌去。
蒋思思生来好奇心强,当下拉着澹台秀儿随着人流跑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镇海龙吟再起风(四)】………
在城南的广场上早早地搭起了一张木台。木台中间点着一座烛山。木台四周八排桌椅呈现八卦状分布烛山周围。在桌椅上方还搭起了一间间小木棚。木棚上挂满了红绫彩缎。
此时台上除了有几个家仆正在擦洗打扫外,看不到什么人影。
蒋思思拉拉身边的一名老者问道:“大叔,这是要做什么?”
老者上下打量了蒋思思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连一年一度的这福州书院的诗斗会都不知道。”
原来福州知府为了在城中宏扬儒学之风,每年从拔出一百两官银作为花红,让这福州城中的几大书院以文会友,一较高下,能得魁首的书院就将得到这一百两花红。当然你也可以不是书院的学子,但只要能三人一组,赢得了这些书院中人,也能抢得花红。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就是这些读书人磨拳擦掌,跃跃欲试。这场比试会通常一连五、六天。平时这文魁不是白马书堂就是闻鸡书院,可是今天爆了个大冷门。这彩头被一三个不知名的少年给抢了去。
这是城里难得大事情,夜市果然十分的热闹。虽然离今天正式比赛还有一段时间,但城里才子佳人们早已聚集的搭台的广场上,占到个好位置,更希望能一睹本次文魁的风采。而四方的小商小贩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个机会,早早地将各式商品陈列在大家面前。
蒋思思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诗斗会,连忙向前挤去。那些平常人如何挤得过蒋思思,她很轻松地挤到了台下。
澹台秀儿拉拉蒋思思的手道:“思思姐,师父要等急了,我们回去吧。”
“差也不差这一会儿了,再看看。”蒋思思这时才发现自己挤得太近,也看不清楚,就拉着澹台秀儿又挤出来,找了一间离木台不近不远的小茶铺里坐了。
既然台上没什么好看的,蒋思思便就开始打量这台下的看客。这看客中三成为一般的百姓打扮且下盘虚浮,应该没有什么武功。还有七成中竟有四成的人武功不错。耳边传来台下人的纷纷议论。澹台秀儿见蒋思思一定要看,也扭不过她只得在她的左手边坐了。
那茶铺的老板看着她们道:“两位姑娘也是来看文魁的吗?这次的文魁可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喔。我们城里不少的姑娘都已经把芳系在了他身上呢。”
蒋思思笑道:“那我更要看看喽。如果好的话,就给我们澹台妹妹说说亲。”
澹台秀儿笑着横了她一眼道:“掌柜你莫要听她乱说,我们只是来看热闹的。先给我们来一壶清茶吧。”
见掌柜的离开了,蒋思思一点澹台秀儿的额头道:“小丫头,还害羞什么?如果这个什么文魁真的不错,我就把他抢过来。”
澹台秀儿冷哼一声道:“你要给我说亲,先成了我师娘再说。”
她一说这话,蒋思思反而不好意思,涨红了脸道:“臭丫头,看我不收拾你。”说着就要去抓秀儿的痒。
“嘻嘻嘻,师娘我不敢了。”澹台秀儿连声讨饶。
“你还敢再说!”
两个丫头不由扭作一团,笑声不时引来众人的侧目。
只见一名学子打扮的男子漫步来到她们面前问道:“两位姑娘好,你们也是来看斗诗会的吗?”
蒋思思不喜欢这种男人,只是横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秀儿比较老实,应了声:“是的,公子是也是吗?”
“我是来比试的。”说着他一抖衣袍,在蒋思思的右侧坐了。
蒋思思本就出身魔门,这小姐脾气又重,这几日与石轩明在一起时还多少因为在乎石轩明的看法而收敛一点,此时见这公子一脸轻薄,那火就一下子上来了。她也不与这人多说什么,抬手就是一掌劈去。
澹台秀儿注意到时,这一掌声已经到了那公子的面前。她连叫一声“小心”都来不及。蒋思思自然也没有想过要打死他,只是想在他的脸上留几道印子,给他长长记性。谁知这公子仰身一闪,这掌被他轻松闪过。此时他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用冰冷的声音问道:“你用的是恶赌宫的武功!你是恶赌宫的人?”
蒋思思笑了起来:“知道厉害就给我滚得远远的。”
那公子一声长笑道:“好狂妄的丫头,那就让我楚湛来领教一下你们恶赌宫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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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过杨仪开过的药,杨泰的情况大有好转。但石轩明为杨泰换衣的时候的确发现杨泰的背心处一个淡紫色的掌印。
原来这掌印是若有若无的,但这几日掌印越发清晰起来。
石轩明多少有些担心,将青灯与戚百达请到杨泰的房中。他们两人江湖阅历广博,竟然也看不出这是哪门哪派的什么掌法。
青灯长叹一声道:“阿弥陀佛!掌力分为硬掌力与软掌力。硬掌其掌力刚猛绝伦,绝大神力、凌厉非常。而上天下掌力至刚者为非属青海派的龙呤掌与我少林的大力金刚掌。而软掌以内息阴力伤人,中掌者伤势日益加重,却很难救治,最有名的当属青城派的柳絮掌劲与当年阴风叟的阴风掌。杨施主身上这道掌痕从浅而深,显然是软掌力所为。”
“可是天下没有这样一种软掌力啊。这掌痕不可能是柳絮掌劲或者阴风掌啊。难道天下还有第三种这么厉害的软掌力吗?”
“有!”随着一声清楚地声音,大门处出现了一名老叟。
场上所有人看到这张脸后,立刻都被这张脸给震住了。这是一张布满伤痕的脸,那眼睛却掩不住闪闪精光。
戚百达眉头一皱道:“怎么你也来了。好像赶集一样,”
来人眼睛一眯道:“百达师弟,你还是这脾气。老和尚,你还记得五十年前江湖上有三个令人闻名丧胆的杀手吗?”
戚百达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抢着回答道:“你……你说的是追影三仆!那这……这掌力是……”
“不错,‘死神’年玉官的紫玉掌。我杨崇周一生与他交手多次,绝对不会认错。”
………【第一百六十九章 镇海龙吟再起风(五)】………
“杨师兄,你终于死出你的那个药谷了吗?”戚百达用不太友善的口气喝问道。
“戚师弟,我们当年的恩恩怨怨融我们以后再谈。这次为兄我千里迢迢来到福州是为了当年掌门师叔关照下来的一件要事。”
戚百达又是冷冷一哼,却是没有说话。
石轩明看在眼中有些好奇,接口问道:“你们是师兄弟啊,那你们是什么门派的。”
“不知道轩明你知不知识书剑侯。”
“书剑侯?好像有点耳熟,是谁!”石轩明想了想,摇了摇头。
“书剑侯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他们分别是‘书圣子’龙在天,‘快剑’秦燕云、‘百机神侯’南宫迁。”杨崇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长叹道:“既然是这样,那我索性就把这事的前因后果给你们说一说吧。
“书剑侯的武功当年可算是冠绝江湖,其中‘书圣子’龙在天吏是已达登峰之境。三人活的时候,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还不敢怎么样。但人总是要老的,都有死的一天。龙在天虽然知道自己的武功落到歹人手中将会后患无穷,可这些武功心法乃是他们三人毕生的心血,龙在天又不忍心将他毁掉,所以在临死之前,将他们所创的七情气诀心法等武功全部刻在他闭关的石洞之中……”
石轩明心中一惊,莫非自己曾经去过的那个石洞。
“可龙在天他们死后的百余年间,实在是有太多的人为了这个石洞的秘密而打得头破血流。所以我师祖‘无忧子’为了平息这江湖上无休无止的杀戮,就派了他的大弟子,也就是我的大师伯去镇守那个石洞,防止再有人为了进石洞而自相残杀……”
“那个叛徒早就被出逐出师门了。你怎么还叫他师伯!”戚百达将脸一沉,冷冷地反问道。
“戚师弟说的是,那人的确是本门的叛徒,但同时也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武学悟性最高的。在守洞的时候,他竟然学成了七情气诀,而且竟然练到了第七重。”
石轩明不由又是一惊:“那七情气诀不是说除了当年的书圣子龙在天外,没有第二个人全部练成吗?”
“是,那人就是第二个练成七情气诀第七重的男人。师祖为此大发雷霆,盛怒之下将他逐出师门。可是那人只是冲师祖一笑道:‘你的武功现在已远不如我,就是你不革我出门,我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了。’师祖被他一气之卧床不起,很快就病故了。我师父师兄弟几人到底有些不服气,就一起去了燕山找那人算帐。当时那人冲他们笑道:只要你们这些人可以逼我的脚移动一步,他便自缚往师祖坟上谢罪。”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师兄弟六人联手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是啊,”杨崇周又是一声长叹,“当时我们师叔辈上的就战死了四人,只留下我师父与白师叔逃了回来,从此再也不再去招惹那个大魔头。”
“而追影三仆就是他的奴仆。”
石轩明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