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交手就莫名其妙的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这种稀里糊涂的状态,他们还是首次碰到。
此时所有的人都看向劈山剑,显然关于好运的剑法的事情,劈山剑最有发言权,要是连劈山剑都搞不清楚方荡究竟对他做了什么的话,那么这个方荡简直就是浊世第一人了。
劈山剑收回触摸伤痕的手指,开口道:“对付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不必再拘泥于用与他修为相同的弟子来争斗,因为这个家伙从始至终用的都不是剑术,他在作弊!”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在座之人的意料之外,要是方荡真的只靠剑术就将劈山剑伤到了,那才是叫人出乎意料之外,关键问题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方荡究竟是怎么作弊的,谜一样的对手,这才是最可怕的。
劈山剑说着,伸出手掌来,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劈山剑掌心,就见那里有一个米粒大小的小包,被一团青光包裹着。
随即青光纵横交错,小包被切割破裂,内中钻出一只有着红头的蚂蚁来。
这只蚂蚁在劈山剑掌心拼命地乱爬,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撞,但都被劈山剑掌心生出的一道道青光拦截住。
“这是?巢蚁?这是百象那边的巫蛊之术?那个叫做好运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你的身上种下巫蛊巢蚁?”偏锋剑见识显然不浅,一下就认出了巢蚁,惊讶至极的开口道。
子午剑闻言猛地一拍巴掌,哦哦两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怪不得那小子有个外号叫做蔫坏儿,真他娘的心机深沉,你们还记得那小子要求我们帮他修复千叶盲草剑的事情么?一定是在那个时候,也只有那个时候,方荡才有机会。”
“而巢蚁潜藏在千叶盲草剑中,待四师兄耗用精元修复千叶盲草剑的时候趁四师兄不查,潜入四师兄的掌心中,蛰伏起来,太他娘的不是东西了,这是个大奸大恶之人,我们都被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骗得好惨!”
谜底揭开,原本如临大敌,对于方荡完全没有任何办法的云剑山弟子们长舒了一口气,对方不是用剑,那么怎么样杀掉方荡都无所谓,不会对他们的道产生任何影响。也不会对云剑山天下第一剑门的威名有什么太深远影响。
子午剑腰间短剑嚓的一发出一声响窜起十几厘米,子午剑一手按剑,朝着房间外就走。
劈山剑开口道:“你要干嘛?”
子午剑嘿嘿笑道:“那小崽子害得我这段时间提心吊胆,怀疑自己的天赋太差,远远比不上一个小破孩,我不好好折磨折磨他难消我心头之恨,我现在就去将他掳来,咱们好开膛破肚,饮血下酒。”子午剑在这里年纪最小,但下了狠心却比任何人都可怕,上面那些言语他可不是简单说说而已。
劈山剑则摇头道:“不急,这里是望京,就算咱们不将炫龙皇帝放在眼中,在这里也得给他留些颜面,另外,这个好运一定要活捉,我很想搞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将剑术和蛊术融合在一起的,若是能够搞明白,那就等于在我云剑山剑脉上又开一支,对我云剑山以后影响深远。”
云剑山有剑脉一百三十九道,分别是指不同的练剑法门,几乎已经穷尽天下剑法,数百年不曾有人开启剑脉分支,若是能够开启剑脉分支,不光是对云剑山以后大有好处,甚至对于他们这些开启分支的人来说,也是莫大的荣耀,甚至能够直接被上幽界金丹修士接引进入上幽界,这可是做梦都要笑醒的好事。
所以劈山剑话一出口,四周的云剑山修士们一个个呼吸都沉重起来,子午剑用力的狠狠一拍自己的脑门,连连点头道:“明白了,明白了,我会把他当成我爹一样好生生的,完完整整的请回来。”
其他云剑山修士眼中光芒都开始变得热切起来。
……
方荡这几天日子过的很清闲,当然清闲是指没有他什么事情,方荡却是不会叫自己清闲的。
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努力修炼,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有去管公主府的诸多杂事。
鸽子还有憨牛,甚至连郑守等人都没有去打扰他,苦嫂总是清晨的时候将饭菜放在门口,随后就悄悄离开,晚上来将吃过了的,亦或是没有吃过的饭菜收走。
在他们眼中,现在的方荡已经完全不同了,再也不是以往的那个傻小子,而是一位真正的将军,一个能够将云剑山劈山剑伤到的家伙,就算平时看起来再傻,也绝对不简单。
隔阂这两个字不断的出现在鸽子等人心头。
方荡知道自己的仇人就在这座城池里面,整个人的状态完全改变了,他需要力量,渴望力量,没有力量别说报仇,连保命都做不到。
所以方荡不惜一切时间的进行修炼。
方荡此时盘坐屋中,将千叶盲草剑横放膝头。
方荡的腮帮子不住的鼓起一个个的小包,此起彼伏,好似内中含着一颗糖豆。
方荡口中的是奇毒内丹在乱撞乱滚。
奇毒内丹中不断的绽放出滚滚的毒性力量,这些毒性力量灌注进方荡的身躯中,方荡则引导着这毒性力量顺着经脉血管源源不断的汇入心脏中。
随着滚滚毒性进入心脏,方荡的心脏发出咚咚咚声响,就像是脚步踏在空壳地面上的声响。间中还伴随着小河湍急的哗哗声。
这声音响了三十几下,随后方荡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上的血管开始暴突出来,血管发黑发青,此时的方荡看上去就像是当初从烂毒滩地走出的时候的模样。
奇毒内丹转动的声音逐渐变得缓慢,随着奇毒内丹逐渐平复下来,房间中咚咚咚心跳之声也逐渐变小,消失。
方荡身上鼓起的一根根的血管慢慢平复。
方荡长出一口气,吐出来的是灰蒙蒙的雾气。
方荡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心脏,方荡现在心脏被壮大到了一定程度,但血脉却并未被壮大,强大的心脏将血流加速到了一定程度,血管便再也承受不住,每当这个时候,方荡就不得不停下修炼。
淬血这一关,和锻肉不同,只要有足够的灵气就能够完成炼心去渣还有重血这三关。
唯一的问题,就是淬血需要很长的时间,因为强心的时候,血脉不强,只能一边炼心一边休息,去渣和重血的时候也是一样,血脉的强大,只能靠着湍急的血流冲击来一步步磨砺完成,当然,这个过程也必须要有灵气来培育血脉,只不过血脉汲取灵气壮大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方荡休息了片刻,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本绿皮娟书来,打开娟书,上面是一行行的蝇头小楷,字迹清秀,一笔一划都极为端庄认真,书写这本书的人,一定是将这娟书当成是自己的生命的一部分来写作。
娟书上散发出阵阵幽香。
娟书正面写着《炼毒天经》四个字,字迹端正有余霸气不足,苗条细致,一看就是女子的手笔。
这是丁苦儿还有丁酸儿临走之前专门借了靖公主的绢布镌写的。
方荡当即开启了《炼毒天经》的第一页。i1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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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 望京
这才是人间仙境。
与火毒城处处都有灰尘漂浮,连下雨都是泥点不同,这里空气新鲜,头顶上晴空如洗,四周一马平川,都是沃野,此时正是寒冬季节,显得有些萧杀,若是夏季,这座城池四周将种满了绿油油的植被,一派生机盎然的模样。
自从云剑山的剑士们退走之后,靖公主就再也没有出过马车,一直都在马车里面闷着。
方荡因为肋骨上受了伤,所以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在疗治伤势,和努力修行,争取修为能够早日更上一层楼。
郑守鸽子等人和方荡之间的那种距离隔阂,也在不久后消除,至少在表面上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大家又开始了称兄道弟的日子。
丁苦儿还有丁酸儿和方荡道谢之后就和方荡告别,她们始终惦记着身体孱弱的母蛇蝎,所以几乎一刻不停的去找母蛇蝎了。
这叫方荡的祖爷爷祖奶奶们一个个相当惋惜,不过,方荡的爷爷现在是越发喜欢两女。
孝顺的孩子总是招老年人待见。
方荡的爷爷不住的叮嘱方荡找机会将两姐妹都收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去弄点蒙汗药,每当爷爷一肚子坏水乱吐的时候,方荡都要好好掏掏耳朵。
方荡伤势好转后,就开始修行,可惜奇毒内丹咕噜噜的乱叫不休,使得方荡没有办法专心修炼。
方荡一路上经常打量章公公马车中的那个箱子,里面装着的,是猪头蟒的蛇胆,剧毒无比,这种时候,方荡口中有气无力的奇毒内丹总是丢丢乱转,不断撞击方荡的牙齿,希望方荡能够马上、将箱子抢回来。
方荡当然不会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情的,最终方荡还是在一棵树下树洞中,找到了一条冬眠的毒蛇,吃了毒蛇的蛇胆后,奇毒内丹这才停止咕噜噜的乱叫声。
后来路上方荡又抓了几只毒虫,吃下去后奇毒内丹甚至开始有余力来帮助方荡淬血了。
一路顺顺当当,数天之后,一座城池横卧眼前。
望京!
方荡他们一行一路上倒也看到了不少城池,但都没有进去过,要么是怕耽误时间,要么就是怕节外生枝,总之,这是方荡除了火毒城和易城之外,来到的第三座大城。
到了这里,韩广勒住马头,调转马身,遥遥朝着靖公主的马车一拱手道:“韩广只能送公主到这里了。”韩广说完也不等公主开口,当即拨马便走,十个扛旗骑士紧随其后,一路上彩旗张扬,龙旗威武,转眼就远去化为黑点。
韩广这个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路上话都未说两句,是一个叫人琢磨不透的人物。
章公公此时从马车上走下来,看着远去的韩广,眼中满是狐疑。
“三皇子有本事能够使唤得动韩广韩将军??”一直都没有开口的靖公主终于在马车中开口问道,韩广的名号整个夏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靖公主自然听过韩广的事迹。
章公公摇了摇头道:“公主,你有所不知,韩广这个家伙有个外号,叫做皇家奴,他是当今皇上的家狗,他只听当今皇上的命令,三皇子想要使唤韩广,远远不够格。”
“不过,韩广能来,估计还是因为三皇子的娘当年对于韩广的一些恩惠。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不过恩情这东西越用越薄,三皇子这次为了公主,算是下了大本钱,可见三皇子对您的重视程度。”
“对我?是对我父王的重视吧!”靖公主冷笑一声说道。
章公公笑了笑道:“还不都是一样?”
靖公主随后就不再说话,章公公袖着手在马车车辕上,凝视韩广逐渐消失的身影。
许久后,章公公钻回马车车厢中,随后整个车队缓缓启动,朝着夏国国都望京行去。
数千年来,望京历来都是皇都。
不论朝代如何更替,只要是出现在这片土地上的朝代,都将皇都定在望京,可见此处风水如何。
正是因为这座城池一直都是皇都,经历了数千年的风风雨雨,战争修葺,不住的扩建,使得这座城有着越来越深厚的底蕴,哪怕站在远处观望,也能够被这座城池的厚重历史压迫得呼吸沉重。
方荡在车队中缓缓走向这座古都,眼瞅着这座城池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方荡的呼吸开始缓缓变得沉重起来。
因为方荡的仇人就在这座城池之中,想必在这座城池中的未来的某一天,他能够重新遇到那个身穿三爪银龙袍的男子。
方荡本来非常迫切的希望见到这个家伙,但是现在,方荡却觉得自己最好晚点见到他,因为方荡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还太弱小,不足以战胜那个家伙,更不用说和那个家伙所拥有的力量相抗衡了。
方荡心中想着,心中忽然一动,猛的抬头,就见自己望京上空盘伏着一条老龙,凶威赫赫,一双龙目正瞪着自己,方荡双目瞳孔骤然收缩成针芒状态,方荡感到自己的一颗心都被攥紧了,一丝气儿都出不来。
此时此刻,方荡连动都动弹不得,以至于走在他身后的鸽子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随着被撞了一下,那牢笼陡然消失无踪,一切恢复如常。
方荡用力的揉揉眼后,再也看不到了。
与此同时,方荡耳中响起那个苍老的声音:“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
这声音方荡相当熟悉,自从得到了这枚奇毒内丹后,这声音就一直在方荡脑海之中徘徊,不过这声音已经好久不曾响起了。
这一次,又多了一句话:“五贼在心,施行于天。”
方荡反复咀嚼这一句话,不过光是字面上的意思他都不懂,就更别说文字之中的含义了。
方荡此时想起自己还有一群不用白不用的老祖宗,当即开口道:“爷爷,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是什么意思?”
方荡爷爷似乎正在睡觉,声音有些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道:“这是阴符经中的文字么?你问这个干嘛?”
“奇毒内丹中的声音告诉我的。”方荡道。
方荡爷爷又打了个哈欠,不过这个哈欠打到一半就硬生生顿住了,“什么?奇毒内丹中的声音告诉你的?是你爹的声音么?”
方荡闻言一愣,仔细想了想后,摇头道:“应该不是。”方荡只听过方文山的声音一次,就是在那三爪银龙袍的男子出现的时候,当时方荡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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