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干嘛?
眼瞅着方荡朝着自己这边冲过来,劈山剑还有些怀疑,他知道这个叫做好运的家伙有点狂,甚至想要挑战他,但他真不敢相信方荡竟然真的敢对他下手,这不是找死么?
偏偏他还真就不能一下杀了方荡,他杀了方荡简单容易,但却会对云剑山上下的自信造成极大的损害,区区一个淬血炼心层次的武者竟然要他这个肉身劫层次的修士来杀掉,这不光是对他劈山剑的羞辱,更是对云剑山的羞辱。
不过劈山剑未必就要杀掉方荡,他有的是办法能够叫方荡服服帖帖。
劈山剑一摆手,身后准备冲上去的云剑山弟子们纷纷停住脚步,劈山剑既然想要出手了,当然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这些云剑山修士们感到一阵轻松,甚至连控制着丁酸儿的三个修士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在他们眼中,方荡简直就是个疯子,劈山剑什么修为?他竟然也敢上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郑守等人全都呆住了,方荡要干嘛他们是知道的,但他们实在不敢相信方荡竟然真的敢这么干。
靖公主红唇都张开了,一双美目中满是震惊,方荡的胆子大,但胆子大也不能这么任性,对方可是劈山剑,是云剑山玄云十四剑中的四师兄,这样的家伙,就算是她靖公主都不敢招惹,或者说,十个靖公主也不是劈山剑的对手。
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章公公这一次也一下从马车里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方荡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此时脑中就只有一句话在徘徊——疯子,疯子,这是个疯子!
在洪正王身边章公公见识过很多疯子,但如方荡这样的疯子,章公公还是首次见到,疯的简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完全就是疯狗状态,这样的状态下,逮谁咬谁,这样的疯狗活不久,章公公此时脑中极速转动着,不断推算方荡死后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而被方荡一下推开的丁苦儿则在空中扭头,惊诧的看到方荡冲向丁酸儿,这是丁苦儿第二次看到方荡的背影,这背影远比上一次方荡光屁股的背影更加健壮有力,简直就像是一座大山。
丁苦儿被方荡直接推进了黑甲剑戟军士之中。
黑甲剑戟军士们眼瞅着方荡冲向云剑山最强大的剑手一个个不由得热血沸腾,他们不像章公公那般有那么多的计较和想法,他们就是最单纯的军人,军人的作风就是迎难而上,死不足惜。
此时的方荡将这一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此时,就是方荡和劈山剑之间的斗争,当然,在场的所有的人,不管是和方荡亲近的还是仇恨方荡的云剑山修士们,哪怕是方荡的爷爷,都不约而同的认定一件事,那就是方荡死定了,不,应该说,方荡的生死现在完全被劈山剑掌握了,劈山剑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死。方荡或许曾经做了一些叫人感到意外,甚至感到惊叹的事情,但这件事情上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出现,方荡和劈山剑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什么程度?站在地面上去摸天那样的不可能!劈山剑开口道:“小东西,以为自己会舞几下剑,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我来教你怎么用剑吧!”
劈山剑说着,身后一直为他捧着十五米长剑的影子剑奴手中巨剑飞起落在劈山剑身前,这把劈山剑竖立起来比一座大殿还要高,在云剑山中也算是第一把巨剑,不然液不敢称自己为劈山。
运用这样的巨剑,人的双手是万万做不到的,劈山剑双手上爆闪几下,形成两只巨大的光手,光手抓住巨剑五六十厘米宽的剑柄,猛地一挥,巨剑朝着方荡就斩了下去。
这一剑没什么花哨手段,事实上对于运用巨剑长剑这类兵器的修士来说,什么花哨都没有用处,反倒会多消耗不必要的力气,毕竟巨剑长剑挥舞起来每一下都要大量的力量灌注,普通剑可以剑芒化万,但巨剑就只能一下是一下。
这一剑剑身还在空中,地面却已经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来,因为速度太快,剑身的虚影还在空中,剑身已经斩击在地面上。
轰的一声,地面破碎,出一道深沟,深沟还在不断向前延伸,如同地裂一般。
但这一剑并未斩中方荡,而是擦着方荡的肩膀斩下去。
在旁人眼中,劈山剑这一剑不过是在教训方荡;所以才没有直接斩中方荡,以劈山剑的身份确实也不方便一击就要了方荡的性命,就像是猫抓老鼠一样,总要玩够了再弄死才有趣。
这叫所有关心方荡的人全都提方荡捏了一把冷汗。眼瞅着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方荡,丁酸儿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感,她从小和姐姐娘亲相依为命,从未真正接触过别的男人,而母蛇蝎口中的男人总是种种不堪,或者恶形恶状,或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姐姐又生怕她被别的坏男人骗了,更总是对她说教,叫她小心那些男人,此时此刻,她是首次真正见识到,真正感受到一个男人的强大魅力,此时一往无前,哪怕面对的是劈山剑这样的强者依旧毫无畏惧的方荡,给丁酸儿那颗尚未开放的如同花苞般的心巨大的营养滋润,使得这颗花苞瞬间绽放,在朦胧中沉浸入另外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好状态中。
或者说,丁酸儿此时一下就被征服了。
一剑劈空,旁人会觉得劈山剑在玩弄方荡,但劈山剑的头皮都麻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玩耍方荡的意思,他确实没想一剑要了方荡的命,但却也没有想过要一剑斩空。
是方荡速度太快避开了他的剑?还是他竟然失手没能斩中方荡?
一时间连劈山剑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
劈山剑手腕一扭,劈在地上的巨剑猛地一晃朝着方荡打横斩过来,这一剑斩中了,就将方荡腰斩。
这一下,劈山剑不容许自己再有任何偏差,杀了方荡也在所不惜,因为若是他这一剑再出错他将怀疑自己的剑自己的手,自己的无数次的挥剑锻炼的付出。
剑最不容许有的就是怀疑!
劈山剑这一剑横扫过来,十五米的巨剑如同一把巨大的镰刀,朝着方荡收割过来。
方荡不由得加速狂奔,他的眼中只有丁酸儿,似乎在他面前,劈山江都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值得放在眼中,不得不说,这是对劈山剑最大的蔑视。
方荡之前曾经想要挑战他,对他生出战意来,那是方荡的狂妄,其实劈山剑还是蛮欣赏方荡这样狂妄的家伙的,人若是碰到强大的就畏惧不敢生出战意来,那注定在剑道上无法走远,但是现在,方荡竟然蔑视他,这就足以真正激怒劈山剑了。
劈山剑还从未被人如此无视!
劈山剑这一剑理所当然的加速,长剑斩过,地面上飞沙走石,枯草乱飞。
方荡这一次一猫腰,整个人就像是灵猫一样矮着身子,从劈山剑下窜过,劈山剑竟然再次斩空。
方荡的速度很快?不见得,再快也快不过劈山剑。
但方荡就是避开了这一剑,完全出乎劈山剑意料之外。
而此时方荡距离劈山剑已经只有两三米的距离,方荡双脚猛的蹬地,整个人腾空而起,当头剑朝着劈山剑便斩了下来。
劈山剑还在惊诧于自己接连两剑莫名其妙的斩空,眼瞅着方荡当头剑斩下来,近在咫尺,劈山剑才伸手硬生生的朝着方荡的千叶盲草剑剑身撞去。
血肉之躯又如何能够跟金铁宝剑相抗衡,不过劈山剑对于剑实在是太了解,太清楚了,方荡这一剑直来直去,没有任何花哨之处,行剑轨迹清楚得如同在纸上绘画出来一般。
所以劈山剑架起手腕直接用胳膊侧面敲击在方荡的千叶盲草剑剑身上,叮的一声铮鸣,千叶盲草剑嗡嗡乱颤,劈山剑这一胳膊直接将千叶盲草剑弹开。
方荡舌尖上奇毒内丹嗡嗡乱颤,方荡在半刻呼吸之间便回力,再次舞动千叶盲草剑,依旧还是当头剑。
劈山剑似乎早料到方荡会有此一招,这是方荡临阵偷学去的叠剑三击。
劈山剑再次用拳头硬架方荡的剑身。
劈山剑的剑是一寸长一寸强,这种剑最大优点就是能够将敌人拒之门外,但若是这个敌人已经登堂入室,进入了劈山剑身前五米内的范围,劈山剑本身的威力就开始直线下降,一旦对方侵入到了三米内,那么劈山剑就如同废剑,彻底丧失了作用。
此时劈山剑能够用来对付方荡的,唯有双手而已。
不过劈山剑毕竟是练气境界的修士,就算光是赤手空拳也远远不是方荡能够对付得了的。
叮的一声巨响,劈山剑的拳头再次砸在了方荡千叶盲草剑的剑身侧面,直接将这一剑击飞。
连续两次,赤手空拳的将方荡的剑击飞。i1387
。。。
。。。
第九十九章 真心换真心
悬钟死了,一边笑着一边死了,没人知道他临死之前究竟在笑什么,也没有人想知道他究竟在笑什么。
生命的逝去虽然充满遗憾,但却是一件最稀松平常的事情。
方荡又赢了。
这一战方荡就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和手中的剑的关系应该如何,或者是说他和他所拥有的武器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怎么样的。
剑或者其他武器,只能是伙伴,不能成为主宰,就如钝无锋一样,这把剑成了剑和剑手之间的主宰,当悬钟将要杀掉他方荡的意念灌注进剑中后,这把剑就彻底疯癫了。
剑本身是没有错的,剑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击杀目标本身也是悬钟的目的,但剑毕竟和人不同,剑只在意目标,却忘却了保护本体,这样的结果对于剑对于剑手来说,都是致命的,这是一种有巨大缺陷的剑术,同样这样的剑术也有着巨大的威力,因为以剑做主,所以能够将剑的最完整的本性完全发挥出来,剑法不会有任何偏差错误。
如果说一个剑手能够将一把剑的威力发挥出七成的话,那么以剑为主的话,就能够将一把剑的威力发挥出十成。
悬钟可以秒杀同级别的剑手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惜,他碰上了方荡,拥有金丹修士才有的奇毒内丹的方荡。
哪怕方荡只能发挥奇毒内丹百分之一的力量,也不是悬钟能够对付得了的。
方荡用悬钟腰间栓剑的锁链拖着悬钟的钝无锋,一步步的走向黑甲剑戟军士构成的盾光阵中,每一步都回荡着咔嚓咔嚓的声响,每一声声响,都如同一根鞭子,狠狠抽打在云剑山弟子心头上,地面上留下了一条由浓转淡的长长血痕。
盾光阵后忽然传来一阵欢呼,方荡听出来了,是鸽子憨牛等人的声音,其中甚至有苦嫂的声音,方荡真想看看总是板着一张脸的苦嫂究竟是怎么欢呼出声的,紧接着欢呼声如海浪般的扩散开来,盾光阵后,传来一声声长剑敲击盾牌的声响,整齐划一,咚咚如同擂鼓。
方荡愣了愣,脑海中传来爷爷的声音:“小子,他们在向你致敬,剑锤盾鼓是军中最高敬意。”
盾光阵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开启了一条宽敞的大道,欢迎方荡。
方荡用锁链拖着那把钝无锋,腰间左边挂着千叶盲草剑,右边插着断为两截的韩望的长剑,一步步走入了盾光阵中,凯旋归来。
随后盾光阵闭死,一切恢复平静,原地只留下悬钟的尸体。
对面的云剑山弟子们一个个面色青白,只有两个人压抑不住的兴奋着。
虽然她们两个依旧表现得极为愤怒,但眼神之中的那缕兴奋快乐,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
两女的眼神全都落进了就站在两女旁边的倜傥剑的眼中。
倜傥剑伸手捋了捋鬓角处散下的长发,收回自己略微有些冰冷的目光。
“云剑山难道还要在前面挡路么?”这次开口的是章公公,出乎章公公意料之外,方荡竟然真的胜了,如果云剑山弟子喜欢每天出一个弟子来挑战方荡的话,章公公简直求之不得,这样他就可以尽量晚一点去京城了。
当然若是云剑山弟子此时羞愤暴怒,放弃公平比试只想尽快杀死方荡的话,章公公会马上、将方荡踢出盾光阵,他的任务不是比输赢,甚至不是拖延时间,而是将靖公主安安全全的送到京城去,别的都是在这个基础上诞生出来的分支。
章公公这是在试探云剑山的弟子是否已经丧失了理智。
“当然要比,明天再来!”这一次开口的是子云山。
章公公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后便走回了马车中。
此时在盾光阵中只有两辆马车,一辆是章公公的另外一辆就是靖公主的,其余的都被甩在盾光阵外。
靖公主深深地看了方荡一眼,随后道:“好运,你随我来。”
好运从鸽子等人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将那三百斤的重剑还有断剑丢在地上,跟在靖公主身后,靖公主直接上了马车,马车内的空间虽然宽敞,但容纳两个人后多少也有些紧迫,毕竟这是去京城的路上,有些地方道路相当狭窄,甚至没有道路,马车太宽无法行走。
方荡的爷爷也在方荡脑海中叫唤道:“荡儿,这个女人最好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一心修仙的女人不是好的生育目标,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感情。”方荡闻言,不由得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一般人走到马车前,定然犹豫,不敢上车,那可是公主还是三皇子未来的妃子,私、处车厢中,若是惹到了闲言碎语,吃不了就得兜着走。
方荡心中却没有那么多的避忌,当即就跟在靖公主身后,上了马车。
这叫想要叫方荡不要上车的郑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马车内果然窘迫,方荡和靖公主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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