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遇到查兰的话。
我和她最后一次出去,救下了一只小狐狸,她说她叫查兰。我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颤动了一下,查兰的存在,总是能提醒我一些什么。
我把查兰带到了消音谷,即使我知道,她有些不高兴。那一天,她没有对着我说“我们回家吗。”那句无数次牵动我的话。
后来她走了,度了法力给查兰,就在我眼皮底下,偷偷地溜了。等我再见到她,她身边已然带了一个孩子,有一瞬间,我的心间颤抖。
她笑着讲从前的时候,我其实没能听进去,恍惚间只记得一句:“都过去了。”
是吗?都过去了,七染,这一百年,你用一句都过去了敷衍我,这样真的好吗?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我很生气,不露痕迹,就像她从来不知道我有多不舍,我有多晦暗。
那一夜,我独自去了山顶,像以往那样,看着天空从黑变成灰白,然后露出彩色的霞光。那么明亮的色彩。
等天空露出第一抹湛蓝,我起身回了客栈,抖落一身的露珠。
她牵着苍溪下楼,脸色如常的和我打招呼,我第一次正面细细的打量这个孩子。
不知为何,他唤我师公,看着小七诧异的眼色,我点头笑了。
我本想着,留下这个孩子在身边,起码能时时见到她,可是好像我多想了。因为她对我说不用,她要留他在身边。
她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的都是快乐的气息,满满的幸福,和对未来的憧憬。
那个叫做苍溪的孩子,好像一直都不喜欢我,作为男人的直觉,看着她细心为他布菜的样子,我突然心悸,有些不知所措的惶恐。我最终还是错过了些什么吗。
和他们一同出门,一同参加比赛,我一路护着她,她手上紧紧牵着的是苍溪,不自觉我竟然笑了。
小七轻轻的瞪我,像许多年前那样,略带憨态却又无可奈何。
我冲她抱歉的眨眼,引来又一阵骚乱,我再也不笑了。其实我是很少笑的,除了对着她。
——或许大家能猜到,轻言是一号反派,可是他的故事,微微的有些让人心疼。开学季快乐。——
53 道是无情最情深
相爱那么美好,听起来却那么悲伤。
我往后退两步,撑着桌子站好,对着门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苍溪许了我一个美好的梦,我渴望梦想会成真,可是怎么我会怕。
眼泪汹涌的往下掉,左边却不怎么会流,倒是右边汩汩的下落,滴在地板上仿佛能听得到叮铃的声响。我闭上眼,右边的泪水顺着睫毛留下,片刻蒸发,我一急,心口一疼。等我再睁开眼,却是一派平静。
在南荒我们度过了三天的太平日子,除去有些小妖找麻烦,一切都很太平,在一切的风平浪静底下压着澎湃的波涛。果然;,太过美好总是遥不可及,该来的一样不少,总是会找上门来的。
可是来人却有些让我惊讶,不复的手下来找我我们的除了一些特点不大的小妖,能入眼记下的也就那么几个,却还是让我忍不住吃惊,只因为她太让我印象深刻。
她就是,海妖。
早知道来海边就会碰到他,我一定不来海边,怎么说我也想享受几天的空闲日子。
本来人群熙攘的海边,这一下一个人也没有,便是只余下我们两个。
她依旧踩着礁石,俯瞰众生。一头海蓝色的长裙在风中飘荡,几根丝带更是被海风撩的好高好高。我暗骂一声,鄙视自己的运气,这个时候,在这海边的,只有我和苍溪。
“海妖姑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就走啦!”
我打着哈哈,也知道这是结界自己定然出不去。可是能拖一点时间总是好的。
她斜斜的看了我一眼,把目光转向苍溪。
“我叫兰若,不是你口中的海妖姑娘,而且……”我正等待着她的而且,怎料她看了我一眼,“嗤”的笑开了,“真是奇了,我干嘛跟你多说。”
说罢一阵罡风直袭我们面门,我大惊,连忙拉着苍溪避开,堪堪躲过。
恨恨的看着她,这人也真是的,什么话也不说就直接开打,怎么也要让我有个准备呢不是。但是……谁打架会给敌人准备时间,我还真是,傻到爆。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她第二个攻击就袭来,我收住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和她打斗起来,不得不说,这海妖兰若的法力,一点都不低,我这个半吊子,丝毫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她打到一边,捂着胸口直喘气。
在我的惊呼声中,他的目标移向苍溪,我想奔过去挡,无奈太远,而且我也过不去。
苍溪被她的水波打在地上,引龙珠发出微弱的光芒。我一时大急,险些红了眼。
这个时候,传来一声熟悉的调笑。
“这样欺负人,恐怕不好。”
我从没有一刻觉得,这样一身蓝衣翩翩而至是多么的打动人心。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深究,看着他就像是救世主。
“你是谁?”
兰若皱着眉头看着来人,表情平淡。
他副手而来,对着我点头,然后才看向兰若。
“古兽鲛人?”
——这一章现码的,太晚了,无奈要关机睡觉,大家见谅。——
54 道是无情最情深
如果说兰若的到来是惊恐不知所措,那么蓝衣的到来就仿佛救世主一般灿烂。
和他虽然不过一面之缘,甚至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不过不知道为何,那种隐隐的熟悉感莫名让人安心。
可是越来越谨慎小心如我,不得不怀疑他适时出现的目的,是否又是另外一种阴谋。
那方蓝衣和兰若已经开打,发出绚丽的光影,一时之间只看得到两道蓝色的身影。我匆匆跑到苍溪身边,中途还摔了一跤,反复查看他的伤势,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坐在他身边调理。
一个光波引起空气微荡,我睁开眼。兰若倚在地上,抬头无比平静的看着蓝衣。说出的话却带了三分虚弱,显然伤的不轻。
“你到底是谁。”
相比兰若的狼狈和伤势,蓝衣显得越发的俊美,一身蓝衣在海风中作响。我总感觉,比起上次,他的法力更加精纯和充沛了些,或许是我想错了?
蓝衣回答她的话,眼神却若有若无的偏向我,或者是苍溪。
“姑娘以为我是谁。”
“你是……”
兰若话到一半却不说完,让我有些心急。
“却不想西海鲛人竟然投靠妖修,狼狈为奸。”
兰若听了这话,一边大笑着站起身。
“难为你能看出我是谁,不对……以你的能力这也实在不是难事。何为妖何为仙,如何就是狼狈为奸。仙界的空气,并不见得有多干净。”
“那你就任凭堕落。”
“兰若随心,并不后悔。”
“当真那件事伤你不浅。”
我听的有些错乱,仿佛能理清些什么,又仿佛云里雾里什么也没有听懂,他们认识?
“好了,今日兰若败了,下一次公子若是换一个身份,我们再站在对立面。兰若定当不留情。”
礁石配着蓝色身影走远,我抱着苍溪有些发懵,这算怎么回事。
“在想什么?”
我左右看一眼,这才确定他是在跟我说话。
“你是谁,为何要帮我们。”
一时静谧,我视乎看到他面具下上挑的眉角和带着笑意的眼睛,那么美丽的一双眼睛,我一怔,摇摇头有些窘迫。
“我是谁……这也并不重要。你记着,我没有伤你的心这就够了。”
他声音是想象中的温柔,带着一丝冷冽,竟像三月的春风,带着一股子花草的清香。
“我不喜欢白白呈别人的恩情,我想。你救下我们也不是巧合,不如我们说清楚。”
面具下传来一阵愉悦的笑声,我尴尬的看着他,我的话竟然那么搞笑吗!
“你果然是这样。”
他转身留一个‘背影给我,带了几分苍凉。
“追个究竟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我一时无语,愣了片刻也就释然,再一再二就有三,反正还会再见,这份熟悉感。
拖着苍溪回去是一件体力活,更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在南荒这样一个地方,一不注意就会被人当做盘子里的肉盯上。
我一路接受注目礼回到客栈,在大厅喝茶的那三人连忙奔上前,一副受惊唏嘘的样子。我盯着肖建看了半晌,盯得他发毛眼神乱闪,我一笑,任查兰接过苍溪,查看他的伤势去了。
我径直坐下,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浅浅的饮,直到嘴里去了血腥,满满的都是茶的清香,才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人,然后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看向窗台的一盆兰花。正在吐露芬芳,发出浅浅的花香。
“你们出去不过一会儿,这是怎么了?”
我兀自出着神,好半天才回答肖建的话。
“大概是清闲日子过完,人家就要找上门来了。”
说罢看着肖建,阴测测的笑。
“世子殿下还是赶紧回去享你的清闲日子吧,怕是这个时候太子也要继位,朝中乱的紧,这个时候回去说不定还能混个好处。”
肖建手边的茶溺出,一副不可置信受了惊吓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脸色愤愤,就差冲过桌子揪着我的衣领问个究竟,想想这也像是他会做出的事情,不知为何我有些想笑,到了唇边化作冷冷的一道弯。
“玩了这么久,还不够吗?”
转动着手中的茶盏,我避开他的眼。
一旁的轻言抱着胳膊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嘴角上扬像是带了一丝笑意。
“我以为,你的心是冷的但终究不是没有,可笑我居然看错你。我做了这么多,在你眼里都是笑柄,到最后一句话你就想把我打发了去吗?”
我搁下手中微凉的茶盏,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却是嘲笑的神情。
“你从来不曾告诉我你的原因,叫我如何信你,你这样未免太可笑。”
肖建哈哈大笑,一时间竟有些癫狂。
“我也觉得太过可笑。”
他一拂袖,匆匆离去,步履蹒跚像是急切一般,连续撞到了几个人,对别人的怒目也当做看不见,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
我叹气,一瞬间像是被抽空了气力。
“何必这样对他。”
看着轻言一副笑脸,不禁有些气闷,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带着我体温的茶水抚平了那一分燥热。冲着轻言道了一句“你不用管。”就上楼去。却是感觉芒背在刺,那道目光久久不散,一直追随着我,直到一个拐角再也看不见,感觉不到我才放松。
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已经被轻言看穿,可是他却沉默着看我,仿佛像看一场戏,我是那个戏子,浓重的妆容都遮盖不住脸上的苍白。
苍溪的屋里点了清淡的熏香,丝丝缕缕飘荡的烟雾,我走过去掐断那一缕烟,隔绝掉连绵不断的香气。
这才走到床边,静静的看着他发呆。
琉璃灯盏下,他的肤色透出一股透明的苍白,却也难掩美貌。男人生的一副这样的皮相,也确实是祸害。
一笔一划勾勒出五官的棱角,我的指尖遥遥点着他的唇,却不敢贸然上前。
前世里童话中的睡美人。如果那个美人也有如此绝色。
我的手无力下垂,衣袖荡起,屋里还残留着一丝香气,莫名心悸。
苍溪,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苍溪,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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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道是无情最情深
感觉到他羽翼般的睫毛轻颤,我连忙收拾起情绪换上一副笑脸。
“苍溪,感觉怎么样?”
他笑着撑起身子,目光中一片温然。“还好,就是做了个很不好的梦,还好你没事。”
我勾唇一笑,坐在床边。
“我自有天象,总是幸得贵人相助。”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自然也没有让步,两人之间转动着无法言喻的气息。
一阵风过,吹动珠帘又引起烛光摇曳,床幔上的影子都显得不甚真切。
他合下眼睑,扯出一抹笑,苍白唯美。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有一股心痛蔓延,流遍四肢,一阵一阵的绞痛。
我笑道:“刚刚,你告诉我的时候。”
他一怔,然后又笑了。“果然。”
我想问问为什么,又怕知道了答案,我想伸手?抚平他嘴角那一丝苦涩,却怕这个时候做什么都会显得唐突。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我起身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茶,饮了一口,才隔着重重距离看他,笑的淡淡。
“愿闻其详。”
我别过头,不愿再看他的眉眼,曾经一度那么熟悉,现在隔了烛光居然都看不真切,苍溪,希望你的故事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我原本住在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我的父亲,他有无限的权力和尊贵,父亲和母亲虽不想爱,却也过的相敬如宾,也许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我是家里的独子,寄予了父亲一切的希望和心血,可是天生的,我却不喜欢那个位子。”
苍溪讲的入神,像是在回忆,我静静的看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他的以前吗,那么清晰明了的以前。
那么你到底为什么来到我身边,以一个我能接受的身份,做一些我会沦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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