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一手勒住郑俊龙,一手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眼中闪着凶光。
郑一彪见儿子受制,飞身纵了过来,想去抢夺。余庆手上一用劲,那郑俊龙的脖子上立即渗出一线血丝。
“你再前进半步我就杀了他!”余庆面色狰狞。
郑一彪只得停下来,手中的长枪指着余庆,“你敢乱来,我就在你身上刺个窟窿。”众人慢慢都停住了手。
“郑一彪,你别逼人太甚,现在我手上握有你儿子的命,只要你让开一条生路,我们也不伤害少爷的一根毫毛,怎么样?”余庆果然不愧为小诸葛,眼看着自己这一方形势越来越不对,立即就抓住郑俊龙这个人质。
郑一彪也没了办法,要是他孤身一人,他不惧怕这些昔日的弟子,现在儿子在他们手上,自己有所顾忌,而且,那几个被揭短的弟子,迟早也会反戈一击,这样停手,虽说不甘,但日后自己再一个个清理门户,肯定轻松得多。
想到这,他后退一步,“各位弟子放手,让他们走,日后我再亲自清理门户!”
众人让开一条路,余庆和几个弟子押着郑俊龙慢慢地向院子外退出。
就这样散场了?还没到**呢!高飞在屋脊上不满地说,显然,他还没看够他们的自相残杀。
………【第035章 大开杀戒】………
见到郑一彪妥协,余庆他们正押着郑俊龙向院子外退出,高飞自是不愿。。26dd只见他从背后拿出一张乌黑油亮的牛角弓,搭箭上弦,拉了个满弓,对准那郑俊龙的头部,嗖的一箭射去。
高飞从小狩猎,最喜欢用的武器就是这弓箭了,所以射艺也异常精湛。只见那箭似流星,不偏不倚正好扎在那郑俊龙的颈上。可怜郑俊龙,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院中人声嘈杂,加之夜晚看不分明,众人哪里看到这箭射来。只见郑俊龙忽然颈上流血,两眼上翻,才知道出了变故,人群一下子就大乱。这郑一彪见儿子惨死,狂叫一声,铁枪如黑蛇吐信,一下扎在那余庆身上,然后一把将他抡起,抡起一个大圈之后扔出老远。几个弟子抢过去,一顿乱枪,把那余庆扎得满身窟窿。
众弟子又杀做一团,没人注意到屋脊上伏着的高飞。
死伤的人越来越多。地上到处是尸体。那郑一彪和大弟子韩文山杀到了一起,郑一彪不愧曾当过军营教头,枪如蛟龙,出神入化,变幻莫测,逼得韩文山连连退步。韩文山本就是郑一彪的徒弟,他的底细郑一彪自是非常清楚,所以出招毫不留情,招招抢其先机,眼看那韩文山败局已定。忽然,只见韩文山铁枪一抖,大开大合,铁枪竟当棍使,这是少林盘龙棍法,高飞见过,并还记得其中不少招式,只是这韩文山自幼就跟随郑一彪习武,怎么会这少林棍法?
不光高飞吃惊,那郑一彪更是大为震惊。“逆徒,你怎会少林棍法?原来你谋逆之心早就深藏于胸!”武林之中,最忌讳的就是师从一门却学习他门武功。高飞自是不了解这厉害,因为他在谷中,学习的更是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绝技,哪里懂得什么世俗门派之忌。
韩文山其实心机很深,自从郑一彪不传他腾龙枪法,他就知道,师父有所保留,于是在暗地里偷偷跟着一个少林俗家弟子练习少林功夫,他一直瞒着师父和众兄弟,为的就是应付有朝一日的不测。毕竟,都练一样的功夫,师父师兄弟们对他的底细一目了然,万一有什么不测,就没有办法对敌。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场,打了郑一彪一个措手不及。这韩文山也知道,今天自己只有杀掉郑一彪才有活路,所以使出浑身解数,尽是拼命打法,那盘龙棍法刚劲威猛,而郑一彪的枪法灵巧迅捷,刚好各有千秋,虽说不能立即逼退郑一彪,但至少能挽于不败。
和韩文山一起站出来几个人都死了,郑一彪这边的也死伤不少,剩下的几个人,就站在那看他们两个打斗。
郑一彪半天不能将自己的徒弟制服,面子上颇有点挂不住,本来还没准备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的,现在看来不用还真不行。只见他忽然变招,枪法上的威势大盛,伴随着一声猛吼,一招“蛟龙出水”石破天惊。
这腾龙枪法果然威力奇大,韩文山的舞得密不透风的棍影中忽然被撕开一道缺口,仿佛一头蛟龙怒目扑出,韩文山急忙暴退,同时手中铁枪横向格挡,只听“当”的一声,两枪相交,自己的枪竟被反弹向自己的胸口,一击之下,一口血忍不住就喷了出来。
郑一彪自是不会给他调整的机会,接着一招“拨云见日”,铁枪横扫,韩文山躲闪不及,再次双手举枪格挡,这一下比刚才的更重,直接将韩文山整个人击飞,估计胸口肋骨也被打断。
郑一彪看样子是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第二招使完,他紧接着就势用枪在地上一点,人已腾空,第三招“龙翔九天”,整个人仿佛一条蛟龙,人枪合一,直奔躺在地上的韩文山。
高飞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一招下去,那韩文山肯定没命。这腾龙枪法他算是见识过了,果然有其霸道之处,招式并不诡异,强就强在招式与内力合一,人枪合一。
眼见枪已到跟前,那韩文山忽然跃起,并不躲避,整个人竟然向郑一彪迎去,手中长枪也奋力刺出。这完全是搏命的打法,他已算定自己躲不过那一招,便欲与郑一彪同归于尽。
郑一彪人在空中,而且那一招也是用足力气,根本收势不住,情急之中只能尽量侧身。只听“扑”的一声,两柄枪同时**对方身体之中。韩文山正中胸口,顿时气绝,而郑一彪,虽然尽力躲避,但仍被长枪贯穿肩膀。
“哈哈哈哈——,你们这群逆徒,还不是一个个死在我郑某的手下。”在火把忽明忽暗的光线中,郑一彪发须凌乱,满脸血污,面孔异常恐怖。只见他一把拔出肩上的长枪,奋力甩向旁边的弟子,那枪划出一道黑色的影子,穿过一名弟子的身体,又扎入了旁边一名弟子的胸中,像串起的糖葫芦。“哈哈哈——你们都得死!”郑一彪笑声在夜晚显得那么的恐怖。
旁边站着的弟子立即四散而逃,郑一彪疯了,完全疯了,他们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这时,一道黑影,滑过屋檐,悄无声息地飘落在郑一彪的面前。他正是高飞,他知道,自己该现身了。
“你是谁?”郑一彪厉声问道。
高飞静静地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在忽闪忽闪的光线中,更显英俊冷酷,“一年前,我替你儿子去坐牢,你这么快就忘了?”
“啊?你是人是鬼?”郑一彪竟然有了一丝恐惧,他亲眼见到高飞飘落,似乎毫无重量,也没有生息。
“这又有什么分别,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取你们狗命的就足够了。”高飞走到韩文山的尸体边,拔出那把铁枪,扔给郑一彪。
郑一彪接住枪,他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如梦初醒,“这一切,都是你……”
“你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多行不义必自毙。出招吧,你只有一次机会,记住,要使出你的必杀技,不然没机会了,你的肩膀上的血还在流,你一运功,会流得更快,所以,你只有用尽全力,使出你最后的绝招,一招将我杀死,否则,不会有你出第二招的机会。”高飞很平淡地说道,他顺手在地上捡起一把大刀,静候着郑一彪出招。
郑一彪不知道高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正如他所说,自己受伤,肩膀的血还在流,他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里结束战斗。想到这,他大喝一声,铁枪抡起,幻作无数的的影子。
高飞静静地站在那,只见那无数的枪影,虚虚实实,忽然,无数的影子爆炸开来,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夹着内力,似一张网,罩向高飞全身,“龙平九川”,腾龙枪法最后一招,也是最厉害的一招。
眼看那网就要罩住了高飞,站着不动的他,忽然后仰跪地,整个身子变成薄薄的“一片”,贴地滑出枪网的包围,人已经到了郑一彪的身后,反手一刀,扎入他的后背。最简单、最朴实,却又最致命。
看了一眼缓缓倒地的郑一彪,高飞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郑府,身后,是一片惨烈。至此,杀害爷爷和婉儿,陷害自己的凶手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可以告慰亲人们的在天之灵了。
可是,心中竟然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仇报了,又能如何呢?死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就算杀再多的人,也无法填补心中的遗憾。
天微微亮的时候,踏云庄的人们还没开始一天的劳作。
高飞坐在爷爷和婉儿的坟前,孤独而又寂寞。他不知道何去何从,曾几何时,他总想着等自己长大,他便要挣很多很多的钱,让爷爷和婉儿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是,等到自己有能力挣钱的时候,他们,却都已不在身边。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恐怕是人世间最难过最无奈的事情。
慢慢的,庄子里升起了袅袅的炊烟。高飞站起身,抹去一脸冰凉的泪水,他知道,自己必须和过去作一个告别了,从此以后,他将开始另外一种生活,一种刀口舔血、浪迹天涯的生活,一种强者如云、适者生存的生活。
最后一眼看了看熟悉的村庄,最后一眼看了看相依而立的两座坟茔,高飞转身孤独地离开。爷爷,婉儿,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一定要做一个强者!
………【第036章 酒楼风波】………
古唐驿是通往京城路上的一个小镇,虽然小,但由于往来客商很多,所以很繁华。
醉仙楼是这最好的酒楼。高飞坐在靠窗户边上的一张桌子上,已经老半天了。他在等人,等那个编号为一六八的杀手,自己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师父”。
天网联络点的人告诉他来这等的,说好了今天会来找他。可高飞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一直没有人过来搭理他。难道自己记错了?不可能啊,他们说了是在醉仙楼靠窗子边的桌子等他,也可能他出了什么变故而耽搁了时间,高飞只得再耐心地等候。
酒楼的伙计不停地朝他这看,还指指点点,高飞知道,他们嫌自己在这坐的时间太长,一上午,他一点酒水没点,就那空坐着。并不是他不想,只是,兜里一文钱也没有。他是新晋杀手,一次任务没做,也没有酬金可领,白日里赶路,打点野物,或者到路边的村庄讨点水喝,高飞并没觉得怎么不便,毕竟,他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这点苦哪能算苦。可是眼下,这些伙计的目光让他有点受不了。
人怎么还不来?高飞心头焦急,但脸上没表现出来,他故意装作看窗外的风景,不去理会伙计的目光。
“这位客官,你要不要点什么?”一个年纪大点的伙计又过来问道。
“不要,我在等人。”高飞转过头回答。
“可是,您已经等了一上午了。你的客人是不是不会来了?”这醉仙楼是老字号酒楼,对客人算是态度比较好的,要是换了别的地方,早就过来轰人了。
“我也不知道,还是再等等看吧。是不是我没点酒菜不能坐在这?”高飞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理解伙计的难处,可实在是身上没带钱。
“呵呵,也不是这样,别的酒楼有这规矩,我们这老字号,讲究待客之道。不过呢,一般的客人都会点几样东西的。”那伙计脸上带笑,其实心里早就骂开了,这人也太不明白事理了把。
“可是我身上没带钱,我只能等我的客人来了再点东西。”高飞心想,他没带钱,做师父的总应该带钱了吧,到时候多点几样,不就行了么。
伙计的笑已经像哭,“客官,可是我们酒楼的生意太好,现在又正是吃饭的高峰,你这位置又是最好的位置,你看你是不是移步一下?等你客人来了再说。”
周围的人已经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了,自己请客,却不带钱,还等客人来了付钱,这可真是从未听闻。看他那样子,仪表堂堂,也不像是市井流氓无赖之类,怎么伙计的话就是听不明白,非要人家说的那么直白才作罢。
高飞再厚的脸皮也坐不住了,他只得站起身,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走开吧,又怕那位未谋面的“师父”找不到自己,待着吧,又没地方等。正踌躇犹豫的时候,忽然听得一声清脆如黄莺的声音在背后角落响起:“这位大哥,来这坐着等吧。”
高飞扭过头去一看,是一个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长相甜美,可爱之极,特别是那双眼睛,清澈无瑕。她这如山谷黄莺般的一句话,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齐刷刷地扭头去看她。
见大家都看她,女孩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就像恬静的天边浮起一抹醉人的晚霞。高飞踩着众人嫉妒的目光走过去,对了女孩说了声“谢谢”,就坐了下来。女孩子清澈的大眼睛让他心头一颤,他想起了婉儿,婉儿也是有那么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桌子上除了女孩,还坐着一个少年,很清秀的一个男孩子,似乎也不太善于跟陌生人打交道,见高飞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扒着饭,并不开口说话。
女孩抿着嘴笑了,对着高飞指了指那少年说道:“这是我师弟,叫聂清远。”
那少年听到女孩的介绍,猛地抬起头,狠狠把未嚼完的饭咽下,白了她一眼,说:“谁是你师弟,我比你大好不好。”
“可是你入师门比我晚啊,按照规矩,你就得叫我师姐。”女孩用筷子敲那叫聂清远的少年的头。
看着他们的打闹,高飞觉得很有意思,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么无忧无虑,可是,一年来的磨练,已经让他变得成熟和沧桑。
高飞刚走,伙计立即领过来一个富家公子,应该是这的常客,因为高飞看到伙计很熟悉地和他打着招呼。这不是他要等的人,高飞又回过头。
“要不要让伙计给你添双筷子?”女孩可能觉得让高飞一个人干坐着不好,于是转过头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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