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突然站了起来,眼看着事情愈演愈烈,想到既然都到了这份儿上了,也无需再掩瞒了。只要自己能和师兄走,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师兄,我……我这么做是为了……”清儿正欲将事情托出,以求得阮凌恒的原谅,却被阮凌恒的一句:“此事与你无关。”将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头,弄得难堪不已。
不过也让她幡然醒悟,“不是我,原来师兄此番前来并不是为了我,原来他们两人说了半天的那个人竟然不是我,原来,师兄根本不是为了我而来……”委屈的泪水悄然滚落,但她仍然颤抖着嗓音问道:“不是我?是谁,竟让你用一半军权来换?”
阮凌恒看了她一眼,沉默了。
竟然不敢说,就在她疯狂的猜测这个女人是谁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突然出现在顾清儿的脑海,那人正是—莫梓瑶。
愤怒,不甘的情绪在她心头环绕,这让她再也没有了丝毫理智,“你竟然是为了她?”
“爱妃,这里没有你的事,素碧,你带清昭仪回宫休息。”阮凌政淡淡的看了顾清儿一眼,觉得她在这里还真碍事,于是冷漠的让人带走她,语气总再也没了一丝情感。
“是。皇上。”
素碧是阮凌政的贴身侍婢之一,能在皇上身边当差,自然不是等闲之辈。素碧上前去,看似是扶住清儿的手,实际上则是暗自用内劲控制了她,架住她的胳膊,转身退出了福禄亭。
清儿浑浑噩噩中感觉手臂一麻,深懂武功的她自然是知道身边这个看似柔弱的婢女想要控制住她。她回头一看,自己已经离开了福禄亭。
心头愤怒几近癫狂的顾清儿用力挣扎了起来,大声道:“放开我,放开我!放……”
就在挣扎间,原本被她放在贴身衣物之内的令牌隐隐有了滑落之势。忽然只听得“叮”的一声,一块御令牌落在了青石铺就的石阶之上。
整个世界似乎在这令牌落地的一刻突然安静了下来,静,令人呼吸都觉得沉重的静。
清儿望着躺在脚下的令牌,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再也无法思考了,睁着眼,站立不动的瞪着令牌看。然后阮凌政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捡起了那枚令牌,最后对着她冷冷的笑。而她,却是吓得连求饶都忘记了。
“朕的好爱妃啊,你能否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呢?”阮凌政冷漠的说完,转头看了酒桌前的阮凌恒一眼,压低声音又问:“你拿它,是想交给谁呢?”
阮凌恒句句听得真切,加上阮凌政突然看向他的眼神,以及他和清儿之间的关系,他整个脸都白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便是预谋兵权,难逃死罪。哪怕他并不知情。
望着脸色苍白的清儿,阮凌恒自然能想到定是清儿这丫头,是想将令牌偷拿给他的啊!
“这……这……”望着近在咫尺的恐怖男人,清儿却是慢慢冷静了。“我若死了,那岂不是便宜那贱人,还有,既然师兄你对我无情,那,莫怪我顾清儿无意!大不了,玉石俱焚!”想到这里,清儿突然‘咚’的一声跪在了湿泞的青石板上,惊慌失措的连声道:“皇上,您冤枉臣妾了!此事并非您想的这样。”
阮凌政俊眉微挑,弯下腰,伸出右手捏住顾清儿的下颚,泠然道:“哦?照你这么说,此事还另有隐情?哼,巧舌如簧的女人,想来是不会轻易承认了?”
“这御令牌一直都是朕贴身携带着的,却从你衣服中掉落,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说到后来,阮凌政语气中的愤怒已然无法仰止了。
“皇上!这真的个误会!这御令牌是臣妾的侍婢在收拾床榻的时候发现的。您难道忘了吗?方才您在臣妾那儿……呃,所以臣妾发现后,也自知此令牌的重要性,本想叫喜儿给您送过去的,想到皇上也是要邀臣妾前来会客的,所以就随身携带了过来,只是一路过来匆忙,暂时忘了此事,这才……”
“皇上,臣妾都如实交代了,还请皇上饶恕臣妾!”顾清儿仰头一脸惊恐的一边说着,一边连伸手去拉住阮凌政的衣袍。
清儿装得很好,一脸无辜,楚楚可怜,的确让人忍不下心来怪罪。只是她终究是看不到阮凌政眼底那抹惊心的凛冽光芒。
“是么?那真是好巧啊!”放开顾清儿,阮凌政的声音愈来愈冷了。他似是很厌恶眼前这个看似可伶兮兮的女子,身形一动,轻巧的避开了那双欲抓住他衣袍的手。
“皇上……”顾清儿也听出了阮凌政语气有些不对,却也只敢弱弱的喊了句,该做的,她都做了,至于结果如何,那便要看阮凌政了。
清儿咬唇捏住自己的衣袖在心底暗道:“我这么说,难道他还不信?不过就算不信,这么短的时间,我又没真的把令牌交给谁,抓不住把柄,自然也是无法惩罚我了。”
清儿会这样想,只能说明她还不了解阮凌政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以为朕会信么?清昭仪,你不觉得今天好巧的事情太多了么?不光如此,巧事还件件不离你,说这不是阴谋谁信?”阮凌政的声音犹如神灵一样,从头顶滚滚响过。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皇上……”
“好了!”阮凌政抬手,看了一眼几乎就要全身匍匐进泥水里的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沉声道:“朕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在朕面前玩儿手段?清昭仪,你为何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触碰朕的底线呢?实在让人痛恨啊。”
起身,负手而立,“令牌之事朕会去查,而你……”
而后,他又突然闪近顾清儿,唇角却是溢出了淡淡的冷笑:“而你,清昭仪,且不谈你设计偷取朕的御令牌,背叛朕,单凭你藐视皇威,欺瞒谎骗,你就该死!可朕仁慈,死罪就免了,打入冷宫吧。”
清儿睁大眼睛,惊恐的呼叫:“噢不~皇上你不能这么对臣妾,臣妾……”清儿还欲再说,却被道淡漠的声音直接打断。
“来人,带走!”
清儿知道自己结局已定,心中不甘,奋力挥舞着双臂,躲避侍卫欲抓她的手,尖声大叫了起来:“皇上,皇上……臣妾要告诉您一个惊天大秘密!”
“慢着!”
不出清儿意料,阮凌政果然让侍卫停了下来。清儿胸口剧烈起伏着,激动紧张异常,却在心头暗暗庆幸,她知道自己把握住了最后的机会,翻盘的机会。
“噢?什么秘密?你说。”阮凌政的目光终于又慢慢落到了已经略显狼狈的顾清儿身上,眼中有了一丝兴趣。
“皇上,那瑶妃并非是真的顾静儿,她,她的身份是臣妾大姐的贴身婢女,她、她却是冒名顶替进了皇宫,皇上……”
顾清儿显然已经拼了,整个人口不择言,脑海中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莫梓瑶,我沦落这副下场,也不会让你好过!
这时,阮凌恒突然起身站了起来,看向清儿的眸子里明显透露着惊愕,“清儿,你……你……”
其实阮凌恒一直是了解顾清儿的,虽然个性有些张扬跋扈,作风也颇毒辣,可是她心底一直是有东西值得她用生命去守护的,比如说顾贤山庄,又比如说他。
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了,一阵微风吹来,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月圆的夜里,一个纤细的身影靠在自己肩上,一本正经的对着月亮抬手对发誓的情景来。“我顾清儿对天发誓,要一辈子守护顾贤山庄,一辈子守护师兄,永远不背叛……”
那时的顾清儿是多么的让他意外和感动啊,虽说自己从未对她动过心,可是她对自己的执着与痴念,还是让他同意了让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辅佐自己。
可不过短短的三年间发生了太多事,已然让他身边的很多人和事都发生了改变,所以清儿不可能还是之前的那个清儿。连他都不可能再是之前的那个阮凌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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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愈演愈烈
阮凌恒自知是自己亏欠清儿太多,所以清儿今日的背叛他一句责怪的话也说不出来。
“这不怪她,要怪只能是怪我负了她。就在刚才,她还是一心想要将令牌交给我呢,可是我呢?却是欲拿二十五万步兵来换另外一个女子。我这样做恐怕是狠狠刺痛了她的心了吧!”
清儿一双幽怨愤恨的眼睛朝自己看了过来,阮凌恒惭愧的默默低下了头。
“哈哈哈!”清儿突然仰首大笑起来,随即目光幽冷的盯着根本就不敢看自己是阮凌恒一字一句的说道:“阮凌恒,我恨你!所以,你和那个贱人都该死,都该……”
“啪!”一声清脆的掌撵声打破了雨后的宁静。
清儿伸手捂住发麻的左脸错愕的望着那个打他的男子,瞬间泪流满面。只依稀看见那个曾经让自己依恋的师兄,愤怒的瞧着自己,而他的右手是高高扬起的。
阮凌恒看着满面泪痕,满眼委屈的顾清儿,又看着自己扬起的右手也错愕了。“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听见有人辱骂梓瑶我就无法控制的愤怒呢?我,我竟然还出手打了清儿!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从清儿抖出莫梓瑶到阮凌恒天然飞纵过来打了她一巴掌不过才数秒之间发生的事,一向是主角的阮凌政目睹着这一切竟然连一句话都还未曾插上,自己的妃子就被人打了。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是在他面前打他的‘爱妃’。阮凌恒这么做,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打他的脸么?
虽然说顾清儿确实是过分了,竟然当着他的面和阮凌恒‘眉来眼去’,还说出了恨他,莫梓瑶个贱人该死的话来。其实那一刻阮琳政也是愤怒的,别的不提,就是她骂了瑶儿的那些难听的话,他都愤怒的恨不得上前去撕了她的嘴。
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俨然已经超出了阮凌政的掌控范围,这一切是他未曾料到的。
“平镇王,你好大的胆,竟然敢出手教训朕的爱妃!来人啊!将这以下犯上的平镇王爷给朕押入大牢!”
“是!”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数十人冲了过来,将阮凌恒等人团团围住。
是的,阮凌恒也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此刻,他再也分不出心来想为何方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出手打了清儿,只想着如今的处境自己该如何解决目前的困境。
“慢着!”阮凌恒突然道。
阮凌政努力将自己心底的怒气压了下去,阴沉沉的笑了起来:“平镇王爷,朕一向敬你是一方枭雄,有几分能耐,便放任你在南疆了。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这便怨不得谁了!”
“如今你打了朕的爱妃,如此的大逆不道,欺君犯上,朕要将你打入大牢,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哈哈哈!”阮凌恒冷冷的看了阮凌政一眼,竟然也大笑了起来。这惹得阮凌政愈发的愤怒了。
“你笑什么?”
阮凌恒摇头,举步走到他身旁,周围的守卫一个也不敢动手将他怎样。“本王是在笑你的手段。”不理会阮凌政几乎欲吃人的双眸,阮凌恒淡淡的说道:“本王一向佩服你的手段,今日一见,果然非凡。为达目的,利用女人乃至牺牲女人,难道你不觉得这么做很低俗很无耻么?”
阮凌恒的眼睛扫过顾清儿,继续道:“一个是本王最爱的女人,一个本王在乎的女人,全都被你抓在了手中,并让她们变成了威胁我的筹码。计,是很不错,只可惜,本王此番回朝也并非毫无准备。”
阮凌政蹙起眉来,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眯起眼盯着阮凌恒,脸色更冷了。“你什么意思?”
“目前来看,本王已然是皇兄的阶下囚了,不过臣弟要奉劝皇兄的是,如果我的将士们知道他们的王爷被你扣押了,你觉得会怎么样?”
阮凌恒毫不在意的说着,只是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动人的微笑。
“你在威胁朕?”
阮凌政是多么聪明的人啊,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心头冷哼道:“想用二十五万步兵来逼迫朕放你离开皇天城?凌恒,你错了。虽然朕知道此次进城的有诸多将士都是为你卖命的,可惜,令牌已到朕手中,这些人又有多少敢违背朕的旨意呢?”
“皇上,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惜,本王之前骗了你,你手中拿的银色令牌并非是统领二十五万步兵的总令牌,而是金色令牌的子令牌。”
“什么!”阮凌政听到此处,又将令牌拿了出来,眼睛都瞪圆了。随即他开始冷笑:“这银令牌乃是调遣步兵的总令牌,如何会是你说的子令牌?当朕是三岁的小孩子么?”
阮凌恒看着他,摇摇头,眼里尽是嘲讽之意。随后,他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密函,展开来给阮凌政看:“皇上不如先看清楚这是什么。”
阮琳政当即凑上前去,一眼便发现了文字的落款处的印章是先帝景忈帝的。再看看上面的类容:……朕特赐金银军令牌各一件,金令牌为主令牌,统领全军。银令牌为子令牌,可统领二十五万步兵,却不得擅自行动,一切行动皆以金令为主。如今平镇王年幼,唯恐令牌遭受有心人夺之,故而金令牌暂由方擎将军暂领,而银令牌由平镇王所有,南疆事物也皆由方将军暂时处理,待得平镇王成年之日,再将其全权归还。
“什么?!”阮凌政看完后,一直握着的银令牌险些被他捏碎。随即他怒极而笑:“朕说你如此田地了,哪儿来的气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平镇王,难道你想仅凭着一块子令牌就想换朕的爱妃?那么朕可以告诉你,这一趟你白跑了。交出金令牌来,朕或许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只要交出金令牌,那些好处朕一样能够给你,只当是附带。”
既然如此,那就用好处换吧,这是阮凌政的最后底线了。可阮凌恒的一句话却是让他愤怒不已。
“好处?本王并不稀罕,如果皇兄真的有心,那便—拿皇位来换吧!父皇当初要将皇位传给谁,我想没人比你更清楚吧!既然如今你已得帝位,我便也不必多说,不过,咱俩所拥有的兵力相差无几,如若真要动起手来,输赢还当另论。”
竟然敢如此说,这不是赤…裸裸的公然挑衅么?
“你不要威胁朕!虽然朕承认你是有着与朕分庭抗争的本钱,可是,你现在可不是在南疆!”阮凌政忍无可忍的咆哮道。
“本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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