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热吃吧,你现在不适合吃冷东西,我再去打点热水。”
丁浩宇冷冷截住她,对她了解越多,就越感觉陌生,她刚才下意识的反应,并不仅是在保护自己,也是出于一种本能,这让他突发奇想:如果是钟爱唯遇到同样的事,会否立刻和他划清界线呢?
烦闷地皱皱眉,他顺势将对方扶起来坐到床沿,拎起一角的开水瓶向外走去。
肖美优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心底突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空虚。
一瞬间,她似乎失去了很多东西:孩子、爱情、事业、尊严……还有以前那满涨的信心。
垂在床边的手紧紧握起,她咬紧牙关,所有的失落转为深切的恨意:
钟爱唯!一定是这个女人在害她。
她决不会就此罢休,就算是死,也一定会拉着那女人陪葬!
——《名门小妻》花卷儿——
白燕的婚礼定在11月9号,本来想在光棍节脱单的,但那天的酒宴爆满,没想到这么单调的数字居然也会吸引到这么多男女,只好退而求其次。
为了庆祝脱单,她于婚礼前两晚,召集了一众好友,聚焦于某KTV进行狂欢。
提前向某卓备了案,晚上,钟爱唯携同齐思瑶匆匆赶到聚会地点。
“燕子,你这几晚还跑出来,不怕你家子锐有意见?”
包房气氛奔放而活跃,已有不少人聚在那里,认识不认识的都有,全部是女性。
“他还不是自己安排了活动,甭管他。”白燕满不在乎地说着。
见人差不多来齐了,她启开一瓶洋酒,举杯向满屋同胞大喝:“姐妹们,为了纪念我最后的单身之夜,干杯!”
全体举杯,虽然出门前某卓曾严禁她沾酒,但此情此景,钟爱唯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干了一杯。
“亲爱的,那天回去我听子锐说起,才知道卓少是谁……”酒过三旬,白燕坐到她旁边说:“你知道吗?他是卓伦地产的总裁呢!”
“这怎么啦?”钟爱唯不感兴趣地吃着零嘴,对她而言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怎么了?”白燕瞥她一眼,有些懊悔地说:“你知不知道,我上次还问他玩不玩股票,没想到他是上市公司主席!”
“这又怎么了?”
“怎么了?这问题可大着呢!”白燕激动地说:“听说他还高调向你示爱,肉麻兮兮的!这种热门原始股有钱都买不到,好多女人都惦记着,你可得看牢了。”
“懂了,不过现在要结婚的是你吧?你不怕人家惦记你锅里的?”钟爱唯善意提醒。
“嘿,我家子锐可不比你家那口子,普通着呢,丢人堆里也指不定找得出来,不担心!”白燕呵呵笑了几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那晚送你的戒指呢?给咱瞻仰瞻仰!”
“什么啊,你以为过清明啊。”钟爱唯白她一眼,不过还是把藏在掌心的戒指转出来,手握成拳举给她看。
“好闪啊!”白燕的眼睛亮晶晶地:“亲爱的,你家那位对你可真好,这枚鸽子蛋可不便宜呢,卖出去可以养活不少无产阶级吧!”
钟爱唯尴尬地扯扯嘴角,她也觉得这戒指戴在自己身上似乎过于招摇,所以平时都把它藏在掌心。
不过她却挺喜欢这枚戒指的设计,还有其中包含的那份真心,戒面周围是一圈细碎的小钻,托起中间那颗圆形粉钻,在璀璨白钻的映衬下,仿佛盛开浪漫夺目的粉红花蕊,内壁上从两人的名字中各选了一个字:“非、爱”,中间用一颗心型穿起来,寓意两人的爱情非君不爱,每次的触碰,都让她心底涌起浓浓的甜蜜。
记得当时她问过卓彦非,这枚戒指是什么时候订的,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难不成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开始蓄谋了?可他都笑而不答,恨得她牙痒痒。
白燕羡慕地拍拍她,又说笑一会,和其他好友聊天去了。
“思思,怎么不一起玩,一个人在这喝闷酒?”重新藏好戒指,看着一旁的齐思瑶,钟爱唯问道。
“这里好多都是燕子的同事同学,我几乎都不认识。”齐思瑶闷闷地说着,拿起手旁的酒瓶,给她斟满酒:“小唯,我也敬你一杯,祝你和卓少幸福美满,百年好合!”
“谢谢,我也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两人碰了杯,各自将自己的那杯酒饮下。
这时音乐响起,有人拿着话筒问:“《半空中》……这首歌谁点的?”
“我的!”齐思瑶放下酒杯,上前接过话筒,和着那悠扬而略带忧伤的旋律,轻轻唱着——
我在天空中飘向东又飘向西
带着某人的回忆
可是落地之后是灾难还是好运
我想也不一定
……
钟爱唯和着曲调,轻轻打着节拍,无意中瞥到齐思瑶忘情演唱的侧面,心中一动,最近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没有怎么注意,现在想起来,思思比之前沉默得多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留意了一下歌词,她突然有个猜想,难道思思也恋爱了?
半空之中我很自由
一想起你就眼睛红
也许最后落点不同
也许会重逢……
齐思瑶唱完最后几句,在掌声中笑了笑,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思思,你最近是否有心事?”钟爱唯开门见山地问道:“是不是恋爱了?”
齐思瑶愣了一下,略带几分紧张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还想骗我!”钟爱唯一把揽住她,在她耳边逼问:“他是谁?连我也瞒着!”
“没有的人,你叫我从何招来!”齐思瑶侧头避开她,俯身端起面前的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别喝了!”钟爱唯不满地按住她说:“思思,你还想骗我,你这样子分明就是想借酒浇愁。”
“我哪有!我只是替白燕开心,多喝几杯罢了!”齐思瑶拂开她的手掌说道:“我知道自己的酒量,不会有事的。”
“那好,我陪你!”钟爱唯也端过面前的酒杯,替自己倒了一杯,举到她面前说:“先干为敬!”
不等对方发话,她就一饮而尽,虽是度数不算高的红酒,不过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白燕转了一圈回来,见两人一声不吭地拼起酒来,有些奇怪地坐到旁边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我结婚,你们这么大的感触啊?”
“是啊!看姐妹们一个个找到归宿,我也替你们高兴嘛!”齐思瑶笑着又抿了一口酒。
“好啊,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今夜不醉无归!”白燕也豪气地拎过酒杯,替三人面前的杯中都斟满,并请服务员又送进来几瓶。
“放心吧,等会喝倒了,我会找人抬你们回去的!”她嘻嘻笑着,将自己的那杯慢慢喝下。
闻言钟爱唯怔了怔,突然想到某人难看的脸色,不自觉地按住杯口说:“还是点到即止吧……燕子,明天是你的大日子,可别醉得人事不省。”
“不要紧,我孤家寡人一个,不怕有人担心!”齐思瑶端起酒杯,不假思索地一口喝光。
这下连白燕也察觉到她的不妥了,和钟爱唯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色,关心地问道:“思思,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啊?说出来,姐妹们帮你分析一下?”
“哪有,我这样子象不开心的人吗?”齐思瑶笑着放下酒杯说:“喝多了,去趟洗手间,等我继续回来喝啊。”
“不对劲,我去看看!”钟爱唯不放心地跟过去。
“我没事的,你不用跟来!”齐思瑶似乎真的喝多了,步履蹒跚的,可是推开她想搀扶的手,坚持自己走。
钟爱唯无奈地跟在一旁,走到洗手间门口,正好看到一个人从里面出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同时叫起来:“是你?”
钟爱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方晓茉,笑着问道:“和朋友一起来玩?”
“嗯,男朋友!”方晓茉甜甜地笑着,特意强调了一句,瞥了眼她旁边的齐思瑶,点点头说:“你忙你的,以后再聊吧。”
钟爱唯也点点头,扶着醉眼朦胧的齐思瑶走进去。
齐思瑶在流理台前洗了把脸,又干呕了一阵,状态似乎好了些。
钟爱唯替她轻轻拍着背,埋怨道:“不能喝还逞强,又没人逼你……思思,有心事就直接说出来啊,咱姐妹俩还有什么不能分享呢?”
“你男人也能和我分享吗?”齐思瑶突然冲她冒出一句。
见钟爱唯猛然愣住,她也怔了一下,嘿嘿一笑,过来勾住她肩膀笑道:“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嘿,倒真吓我一跳!”钟爱唯也笑笑,她并不傻,突然联想到许多事,心里隐隐明白了几分。
都说酒后吐真言,刚才,她从齐思瑶眼里分明读出了些什么,那种压抑的痛苦和认真,使得她的心也一阵阵抽紧。
重新回到包房,齐思瑶似乎轻松了很多,抢过麦克风当起麦霸,钟爱唯却躲在一旁,拿起桌上的酒,不住地自己嘴里倒。
“你们这是怎么了?”白燕不解地坐过来说:“真有这么舍不得我出嫁啊?好啦……我不嫁就是了,陪着你们几个胡闹!”
“呸,别瞎说,你不嫁的话,你家子锐还不找我拼命啊……喝你这点酒就心疼了?后天我还要喝光你的喜酒呢!”钟爱唯嗔道,觉得一阵酒气上涌,忍不住皱起眉干呕了几下。
“哎,别喝了!”白燕夺过酒杯扶住她:“走吧,这次换本宫侍候你去更衣。”
走出包房,钟爱唯终于体会到刚才齐思瑶的感觉,头有点晕,却感觉意识清醒得厉害,想起刚才的事,心情没来由沮丧得很,她半倚在白燕身上说道:“哎,你说人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恋爱呢?那些动物什么的,不一样活得很开心很自在吗?”
“亲爱的,你喝多了吧?”感觉到她倚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越来越沉,白燕埋怨道。
“我没有!”钟爱唯摇晃着站直:“你看,我自已会走!”
见状,白燕小声嘀咕着:“还是给你家祸害打电话,让他接你回去吧。”
正想着把她的手机找出来拨个电话,抬头却看见面前的一间包房门被拉开,一个男人急匆匆地从里面钻出来,抬起头,视线和她对在一起。
“卓少?”
白燕吃惊不已,心说世上真有说曹操曹操到的事啊。
“小爱怎么了?”卓彦非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她身边的人上,眉头轻拧着走上前来。
“哎,她一时高兴,喝多了!”白燕赶紧把这烫手山芋交出去,说了句:“卓少,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可巧遇上了,那爱爱就交给你了!”见对方点点头,她赶紧溜回去,唯恐跑慢了被人责怪。
卓彦非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度,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笨丫头,不是咛嘱你不准喝酒了吗?”卓彦非责怪地说道,但眼神里满满都是担心,见对方摇摇晃晃地在他怀里蹭着欢,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径直朝出口走去。
“彦非?是你吗?奇怪,怎么连想象都这么真实……”钟爱唯双手勾住他脖子,探头瞅着他,用力揪着他脸庞,说些莫名其妙的胡话。
身后,紧闭的包房门开了一条缝,似有一道目光从里面探出来,看不真切,只能感觉到那种寒意,幽幽的,很冷。
将钟爱唯绑到副驾位上,卓彦非一把拽下胸前的领带,苦恼地松松衣领,上一次她醉酒的事还记忆犹新呢,如果同样来上一回,自问禁不起再次的折腾。
“不要,我不要在这里!”钟爱唯不满地在座椅上扭来扭去:“我还要去喝酒。”
“笨丫头,想嫁人就直接跟我说嘛,人家结婚,你瞎起什么哄啊?”
没好气地在从车门的暗格里捞出一瓶蒸馏水,扭开瓶盖,探身勾住钟爱唯的脖子,慢慢地喂到她嘴中,虽然这个解酒的功效不是很理想,但能顶一时是一时了。
迷迷糊糊之中,钟爱唯还以为是酒,张开嘴喝了几口,凉爽的感觉顺咙而下,意识似乎清醒了一些。
瞪着面前那张俊脸,她的毛爪又不安分地凑过去,捧起那张脸左右拧着,直着眼嘟哝:“还真的很象我家彦非呢……”
“可不就是我嘛!”某卓无奈地叹道,心底被她无意间说出的“我家”两字弄得痒痒地,薄薄的酒气扑面而来,晕黄车灯下,她醉眼惺松,眼睛半眯着,嘴唇微微噘起,透着说不出的慵懒媚态,放在脸上的小手也乱摸乱抓,将他的脸越扯越近,似乎想看得更分明些。
卓彦非却被她这毫无章法的抚弄搞得方寸大乱,喉结蠕动着,呼吸也慢慢沉重起来,终于忍不住那种诱惑,俯身下去,轻轻吮着她。
“嗯……”双唇相合的那一瞬,钟爱唯的舌尖立刻伸过来,象是迫不及待想品尝最甘醇的美酒,微熏的酒香在两人唇间流转,卓彦非也似乎沉醉进去,没人再说话,小小的车厢逸出阵阵暧昧的低吟。
“彦非,你爱我吗……”心跳加速的喘息中,钟爱唯略抬起眼,半醉半醒,她有点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现实还是幻境,只想紧紧地握牢他,一丝一毫都不愿被其他女人占据。
颤抖着,却是坚定又主动地将自己的唇再次送过去,仿佛这样才能填满心底的空虚和不安。
卓彦非的眸光暗沉得令人心碎,拧紧眉心,他似乎有些咬牙的看着面前热情的小人儿,同样喘息的鼻音听上去说不出的诱人,“丫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对她,他的确是无法把持。
可他希望两人能同时拥有并牢记那美妙的一刻,所以努力克制着,不想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要了她,虽然下腹传来的胀痛几乎将他撑破!
揣着仅存的一份良知,他咬牙将面前那张小脸捧住,“丫头,别玩火……”
“彦非,我爱你!”钟爱唯的毛手无意识地在他胸前乱挠,扯开他的衣襟,他密实精健的肌肤沁着光,她忍不住从他手底挣扎出来,将滚烫的小脸蹭上去,呢喃着:“我不要把你送给别的女人……”
“嗯?”熊熊燃烧的火焰被她这句冷话泼上去,熄了半分,卓彦非莫名所以地搂着她问道:“你说什么?”
“我不要其他女人也喜欢你,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钟爱唯小脸挤成一团,在他胸前苦恼地扭动:“彦非,你为什么要这么好这么完美,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普通一点,平凡一点,甚至坏一些……”
赖在温暖坚实的怀抱,闻着熟悉的薄荷香,她委屈地发泄出心底的郁闷。
卓彦非的眉头慢慢拧紧,渐渐听明白个大概,也被她呓语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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