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号,第100次举牌!”
在拍卖师逐渐提高的声调中,拍卖现场已经有人交头接耳起来,因为这样换算下来,本来7个亿左右的地段,已被他们抬高了1亿多,而且看情形,两人都没有任何收手的迹象。
能坐到这里的都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每块地皮的底价在哪,超过八千万,有很多人已经觉得不值了。
但继续举牌的两个人,想法自然和他们不一样。
“10亿。”卓彦非直接报出价格。
聂文远瞅他一眼,也沉着地叫道:“10亿1千万。”
“12亿!”
“12亿1千万!”
聂文远似乎打定主意,每次喊价都要高过他一点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俩是在掐架。
端坐一旁的宋柯也有些忍不住地小声提醒道:“卓少,财务部作过预算,这块地的市价不宜超过15亿。”
卓彦非点点头,然后抬起手,直接喊出最新报价:“15亿!”
“15亿1千万!”
下面的议论声渐渐大起来,不少同行都用相当不理解的目光看着两人,还有人直接摇着头表示出心中想法。
这个价位都可以在市中心买下同等面积的黄金地段了,何苦去争那种老城区,就算拿下来也变成一块鸡肋,难不成那块地皮下埋了宝藏?
“20亿!”卓彦非再次加码。
聂文远不阴不阳地跟下去:“20亿1千万!”
坐在他身边的助理舒毅也皱眉提醒了一句:“聂总,我们美国那边的公司结束得匆忙,房地产这一行又不是很熟,我怕开始得太急,公司的头寸周转不过来……”
聂文远嗯了一声,淡淡瞥他一眼说道:“我知道!”然后听到卓彦非接着喊价:“25亿!”
“25亿一千万!”他不动声色地加码。
卓彦非瞄他一眼,再次举起手说道:“35亿!”
现场嗡嗡声越来越大,舒毅有些着急地说道:“聂总,不能跟!”
聂文远当然也明白,这个价位的确大大超出预期,停下来犹豫了一会。
拍卖师在台上报价:“35亿,有没有高过这个报价的?没有的话就以这个价格成交了,35亿第一次……”
卓彦非似笑非笑地瞧了眼聂文远,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资金的事我来想办法!”
聂文远迅速和舒毅说了一句,举起手说道:“35亿1千万!”喊完价沉着地迎上卓彦非的目光,神态中是满满的自信。
卓彦非嘴角擒起一抹笑,瞅着聂文远,没有继续出价,看神色似乎也有些犹豫。
聂文远冲他挑挑眉,脸上写满挑衅。
“35亿1千万,有没有更高的报价?”主持人看着两人问道。
“卓少,怎么不加了?不管你出什么价,这块地我势在必得。”
“你就不怕这块饼太大,最后把你撑死?”
“我吃得下去,自然消化得掉。”
两人暗中斗嘴的时候,主持人在做着最后确认:
“35亿1千万,第一次。”
“35亿1千万,第二次……”
“35亿1千万,第三次!”
“成交!”
聂文远嘴角挑出胜利的笑容:“卓少,承让了。”
“不客气!”卓彦非也笑笑,大度地起身和他握握手:“恭喜你如愿以偿。”
聂文远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我要的东西,一定会拿到手!”
“呵,那我们拭目以待,看聂少如何大展鸿图。”卓彦非说完,和身边的宋柯交代了几句,起身向拍卖厅外走去。
不管聂文远实力有多雄厚,一口气拿出几十亿分别置下北区的几块地段,肯定会元气大伤,而且这两块地皮几乎都是在做赔本生意,所以他也乐意作这个顺风人情,好好送他一程,如果不是因为惦记着其他事情,他也许还会再陪他多玩一会,让他很久都没有能力再来滋事。
卓彦非的匆匆离场,被聂文远理解成落荒而逃,虽然这次是极大地超出了预算,但能扬眉吐气地赢到对方,他觉得超值。
“让精算师算一算,将北区这几段地皮做一个风险评估报告呈上来。”签署文件前,他小声向助理吩咐了几句。
舒毅点着头,起身去办理拍卖地段的交收事宜。
不经意地瞥了眼卓彦非刚才坐过的位置,聂文远突然有些挂念,不知小唯现在在做什么呢?
掏出手机,他按下钟爱唯的号码……
——《名门小妻》花卷儿——
卓彦非匆匆赶到医院时,钟爱唯正躺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乌黑的长发散乱在枕头上,显得脸色惨白得厉害。
“小爱!”他轻轻过去叫了一声,她这样子让他很是心疼。
看见他的出现,钟爱唯茫然的眼底似乎亮了一下,欠欠身体,想从床上爬起来。
“卓少,你终于来了!”一旁的齐思瑶也赶紧从椅子上弹起来说道:“小唯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无精打采的,我问她什么都不肯说。”
“麻烦你了,这里交给我吧。”卓彦非客气地说道,扭头按住钟爱唯:“小爱,好好躺着,别起来。”
“哦,我想起还有些事,要不就先走了。”齐思瑶眨眨眼,知趣地告辞离开。
“怎么了?”将齐思瑶送出病房,带上房门,卓彦非见钟爱唯还是从床上撑起身,只得过去扶住她,让她靠在床头坐好,替她拂开散落在脸颊的发丝,柔声问道。
“彦非,你知道今天姑姑来找我的事了吧?”见他突然回来,钟爱唯隐隐猜到了几分,开门见山地问。
卓彦非犹豫地点点头。
“那你也应该知道了她为什么来找我?”
卓彦非似乎有些无奈地叫了她一声:“老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件事了?”钟爱唯不为所动地打断他,本来苍白的脸色因为某种激动微微泛红,想到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却故意瞒着,突然就毫无理智地迁怒于他:“你为什么不立即告诉我?一定要我≮我们备用网址:≯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你知不知道,要别人的老婆亲自跑来通知我,我是个野种,是我妈妈和他男人偷偷生下来的,让我心里多么难受?”
“老婆,不是这样的……”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卓彦非上前抱住她,坐在床沿,将她的小脑袋搂在自己怀里,抚着她的背脊轻声安慰:“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绝对不是野种,你应该相信你妈妈,而且,不管你的身份怎么变,你在我心目中,都是我最疼最爱的老婆,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可是,我们还能在一起吗?”钟爱唯无力地倒在他怀中,发泄完心中的郁气,她突然感觉精疲力竭,此时此刻,她已提不起劲怪任何人,突然发现,自己最在乎的,还是现在这个新的身份,会不会让她失去最在乎的东西。
原来刚才所有的隐忧,都只是为了这一个原因。
“傻丫头,为什么这样想,难道你要甩了我?”卓彦非嘴角挑起浅笑,捋捋她略显凌乱的长发打趣道。
“如果我真是你姑父的孩子,我们不就是表兄妹,近亲结婚可是违法的。”
“人家贾宝玉还偏要娶林妹妹呢,亲上加亲多好啊。”
“卓彦非,人家好好地和你说心事,你总是没个正经!”钟爱唯从他怀里钻出来,恶狠狠地拍拍他胸膛,又愤怒了。
“好,又是为夫错了,现在我很严肃,很认真,很正经的向夫人保证,我们的婚姻是合理、合情、合法的,无任何违悖伦常礼教或者不合情理的地方,你满意了,夫人?”
“我们真的没有血缘关系?”
“绝对没有!”卓彦非信誓旦旦地举起右手,不过想了几秒,突然又垂下来:“呀,好象真的有一点不对……”
闻言,钟爱唯本已松懈的神情瞬间紧张起来,紧紧抓住他胸口的衬衫,大气也不敢出地瞧着他:“哪里不对,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是吗?”
卓彦非清亮的眼底突然浮上一抹笑意,捧起她的小脸,在她脸颊重重亲了一口:“傻丫头,不和你在一起那岂非要让我打光棍?别忘了,为夫都被你盖了章了,没人再敢要了。”
“讨厌!”钟爱唯佯装捶着他,却被对方重新托起小脸,送上一个几乎要窒息的长吻。
“唔……”软软地趴在他怀里,刚才烦燥不安的心境变得无比祥和,钟爱唯也伸出手臂圈紧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感受他的真实。
这种怀抱,好温暖。
这种呵护,好甜蜜。
能够拥有他……真好!
“呯!”
两人互相依偎的时候,病房的门冷不防地被人推开,仿佛挟来一阵凌厉的冷风,病房的空气瞬间凝固下来。
钟爱唯抬起眼睑,看到聂文远冷冷站在门边,高大笔挺的身姿衬着暗淡的门板,显得有些僵硬,线条紧绷的脸上毫无温度。
“远哥!”她失声叫出来,下意识地推了手边的人一把:“你怎么来了?”
卓彦非眼光暗了暗,在床头坐直身体,手中加劲,把钟爱唯搂得更紧。
聂文远在门口沉默了几秒,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成团,深深呼吸了好几秒,才压抑住想K人的冲动,虽说对眼前这种场景有过心理准备,也说过不会介意,但实际看到,却是另一种光景,那种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妒意,在他胸口盘旋冲击,让他胸怀激荡不能自已。
钟爱唯叫了一声,似乎意识到什么,尴尬地抿住小嘴,卓彦非也不说话,唇角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瞅着他,似乎要偿还刚才拍卖会上的失利,眼光中隐含挑衅。
三个人面对面僵持了片刻,眼光碰撞中有小火苗簇簇跳跃,最后还是卓彦非打破僵局,清浅一笑,看着聂文远说道:“聂少,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既然找到这,你不想进来坐坐吗?”
钟爱唯也反应过来似地推了他一把,在床头坐直,勉强笑道:“远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聂文远扯扯嘴角,装作没事般走进病房,温和地说道:“哦,刚才我打电话找你,一个女孩接的电话,告诉我你住院了,所以我立马赶来了。”
闻言,钟爱唯点点头,心想估计是她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被齐思瑶接了电话,不小心告诉对方了。
“小唯,为什么会住院?”聂文远绕过卓彦非走到床的另一边,故意忽视对面虎视眈眈的某男,只看着她问道:“你的头怎么了?”
“没什么!一点小意外!”钟爱唯不自然地摸摸额头的纱布,瞅着病房墙角的小沙发说道:“远哥,你坐啊。”
聂文远点点头,却没有依言坐到沙发上,将病床上的薄被稍微捋了捋,也一屁股坐到床的另一边,重新和某卓形成对峙的局势。
病房的空气又微妙地升温。
“小唯,你什么时候住院的,怎么也不及时通知我?”聂文远责怪了一句,伸出手探向她额头,似乎想扳起她的小脑袋仔细察看伤势:“让远哥看看。”
钟爱唯眼睛都直了,敏感地察觉到脸的另一侧投来警诫的目光,火辣辣地,烤得她半边身子都似乎要着火了,本能地缩紧脖子说道:“不用了……哎哟,头好晕!”
急中生智,她就势往下一躺,掀起被子扯到身上,苦着小脸,左右瞅了几眼身旁的两个男人:“我好困,想睡会。”
“我陪你!”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互相不爽地瞪了对方几眼。
“聂少,我是小爱的老公,陪睡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外人了吧。”
“小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习惯我最懂,也不放心随便把她交给别人。”
“聂少,什么事都有习惯的一天,有很多事实不是你愿意与否就能改变的。”
“卓少,我只听说过有志者事竟成,能否改变也不是你能说得算的……”
“哎哟……”看到两人又开始交火,钟爱唯苦恼地捂住头,在床上哀叹:“你们这样吵下去,我怎么睡得着嘛,头疼死了!”
“老婆,疼得很厉害吗?”卓彦非伸出手掌在她额头上揉捏着,特意显摆地说道:“乖啊,忍一下,老公帮你揉揉。”
聂文远的眼光似乎要喷出岩浆来,看到某男整个身体都倾在钟爱唯面前,几乎将他挤到一角,抿抿嘴欠起身体,长臂一伸摁亮床前的呼唤铃,鄙夷地说道:“卓少,麻烦拿开你的爪子,这种专业事情,还是请专业人士来做比较好。”
仿佛配合他的解说,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走进病房问道:“1床,是你们在按铃吗?”
“是啊,护士小姐,病人头疼得厉害,你看能否想法帮帮她?”
“这样啊,要不我去叫程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看到护士准备出去叫人,钟爱唯赶紧拦住她:“刘护士,我的头疼是一阵阵的,现在好象又好了,不用麻烦程医生了。”
护士闻言点点头,有些不太放心地说了句:“那你如果再不舒服了,记得按铃叫我,不行,我还是去和程医生说一声……”
看着护士风风火火地又跑出去,钟爱唯有些不高兴地从床头坐起来,瞪着两个大男人说:“好了,你们闹够了没有啊,加起来都几十岁的人了,做起事来还这么幼稚,我全好了,不用人陪,你们俩都回去吧。”
“老婆,我可是你老公!”卓彦非不满地抗议。
钟爱唯滞了一下,她其实也没想过要赶卓彦非走,只是形势逼人,不得不摆出个姿态,以两人针锋相对的架式来看,留下任何一个人都没法脱困。
“老公,我有些饿了,想吃蛋挞。”她抬起头说道,暗中向对方使了个眼色:“我想吃路口第二家的葡记蛋挞,经常有人排队的那家,别买错了。”
听见她的称呼,聂文远脸色沉了沉,表情相当难看。
“远哥,谢谢你今天来看我,我没事的,而且彦非会好好照顾我,你不用担心我。”
明显亲疏有别的口气,让聂文远深沉的眸光又黯淡了许多。
“那好吧,远哥改天再来看你。”他想了想说道,语气隐隐有些无力。
“彦非,要不你帮我送送远哥吧,记住,远哥是我最亲、最疼我的好大哥,不准对他没礼貌哦。”
她特意强调的几个字眼,让聂文远心底一阵阵刺痛,不自觉地蹙紧眉,没有再说什么。
“遵命,夫人!”卓彦非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不过眼睛却越来越亮,隐含笑意地瞥了她一眼,唇角满满的都是开心。
“肚子好饿,不要耽搁太久啊!”钟爱唯又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病房,长嘘一口大气。
这两个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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