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好饿,不要耽搁太久啊!”钟爱唯又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病房,长嘘一口大气。
这两个大男人,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小心眼起来还真和无知妇孺差不多。
真让人受不了。
都沉默是金地走出住院部长廓,聂文远停下脚步,看着卓彦非说道:“卓少,就到这吧,我想你也不太乐意见到我。”
“小爱的吩咐,再不乐意我也会去做的。”卓彦非冷冷挖苦他一句,也就想不通了,平时他也算是个波澜不惊的人,怎么最近越来越反常了,做出不少有违水准的表现呢。
聂文远也态度相当反感地瞪着他:“我和你一样!我不想让她为难才不和你计较,但不表示我就会轻易放弃她。”
“随你便,我还要赶着给小爱买蛋挞,不送了!”说完,卓彦非不再看对方一眼,扭身向另一条小路走去。
瞪着那抹颀长优雅的身影足足有好几秒,聂文远才不爽地调转方向,向医院的停车场走去。
虽然非常相当地不甘心,他不得不承认——
卓彦非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还要优秀完美得多,是他绝对不容忽视的劲敌。
如果有一天他不得不放手……
如果对方是这个男人……
他,也许会很放心。
——《名门小妻》花卷儿——
看到沉着俊脸的卓彦非从病房门口冒出来,早已斜倚在床头,一副翘首以待模样的钟爱唯笑嘻嘻地腻声问道:“老公,你回来了?”
“嗯。”
“点心买回来了吗?”
“嗯。”
“还挺快的,没人排队啊?”
“嗯。”
卓彦非径自将散发着香气的纸盒放到床头柜上,微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口气很冷漠。
钟爱唯有些不淡定了,掀开被子就从床上翻身坐起身,半跪在床头瞅着他:“老公,不高兴啊?”
“嗯!”
还是那副冰冷的口吻,抬起头,他多加了几个字:“快吃吧。”
钟爱唯泄气地矮下身子,依旧屈膝跪在床头,双肘撑着柜子,闷闷地望着他,小脸满是委屈:“不吃了。”
“你不是饿了吗?”卓彦非疑惑地瞅她几眼,对上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立刻猜到她的小心思,板起脸托起一个蛋挞,剥开底座的锡纸递到她嘴边,“张嘴!”
钟爱唯极其勉强地尝了一小口,瘪瘪小嘴埋怨:“老公,你是不是在路口第二家买的,味道不对呢。”
“怎么不对了?”闻言,卓彦非立刻将手中的蛋挞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担心是否变质了,嚼了几下皱眉说:“挺好的啊。”
“老公,你没吃出来吗?很大一股酸味呢。”钟爱唯嘻皮笑脸地瞅着他说道,也许是因为心情好多了,本来苍白的脸色开始有了几分红润,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摇头晃脑的,娇俏可爱,卓彦非本来想装出几分严肃的,被她这副小模样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继续保持冷漠,他不动声色地又咬了一口蛋挞,细细品尝了一番,皱起眉说:“似乎真的有问题,我肚子都好象有些疼了。”
“老公,你又想骗我!”钟爱唯不相信地哼了一声,但是看到对方越来越阴沉的神色,不放心地小声问道:“真的不舒服?”
卓彦非不理她,只是皱着轩眉,俊脸似乎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钟爱唯慌张起来,拈起一个蛋挞就往嘴里塞:“我也尝尝。”
吧唧了几下小嘴,她的确没感觉什么异常,小手很自然地放到对方的腹部揉了几下,抬头问道:“真的很疼啊?”
她的小手软软的柔柔的,被她摸过的地方麻酥酥的,卓彦非身体一颤,似乎某种热情从腹部直线上升。
这个小丫头,真是让他着了魔了。
他慌忙捉住对方的小手,将它缓缓向上移,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是的,很疼。”
“这里疼啊?”钟爱唯奇怪地看了自己的手掌一眼,立刻明白过来。
这只腹黑狼,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还是变相地借题发挥聂文远来探病那件事。
心里疼,她会真的让他知道什么叫心疼!
钟爱唯相当诚恳地垂下眼睑说道:“老公,对不起。”
“嗯?”
“我不知道远哥会来探病,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不开心的。”
“嗯!”
卓彦非又恢复成非常委屈的冷淡,不过依旧捉着她的小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我真的和他没什么,老公,你相信我。”
“嗯。”
“如果你介意,我以后会尽量避免和他来往,但是老公,远哥和我认识这么多年,我不可能完全做得到不再见他,如果你不高兴,以后和他见面我会尽量带上你,可以吗?”
“你把老公当成挡箭牌呀?”卓彦非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要老公参观你和老相好幽会么?”
“卓彦非,怎么说话呢!”钟爱唯恨恨地用空着的一只手拍了他一下:“你不想去,我才不稀罕带你呢!”
卓彦非脸色变了变,将她两只小手一起捉住,蛮横地说道:“不准去,我以老公的身份命令你,不准再和那个男人见面。”
“凭什么,你无权干涉我的社交自由。”
“怎么无权,如果你的社交自由影响到我行使老公的合法权利,我绝对管得了。”
“你霸道!”
“霸道是男人的魅力!”
“你专制!”
“专制是老公的权利!”
“你……”
对付这种厚脸皮,钟爱唯也没辙了,气鼓鼓地想抽出小手,可是卓彦非牢牢捉住她问道:“记住了么?”
“记不住!”钟爱唯气愤地甩着手:“放开我。”
“不放,直到你说记住了为止!”
“哎哟!”见无法脱身,钟爱唯苦起小脸求饶:“老公,我难受。”
这一招还真是百试百灵,卓彦非赶紧松开她的手腕问道:“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
“那赶紧躺床上去,我去叫医生。”
这说话的功夫,钟爱唯差不多已经站到床下了,卓彦非将她打横抱起,准备往床头放,钟爱唯顺势勾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紧张的俊脸,刚才的一丝不快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公……”她手底加了把劲,探起大半个身体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卓彦非一愣,随即不自然地侧开头:“怎么可能!”
“呵……”钟爱唯笑着将手贴到他心口,伸出指尖轻轻在上面画着圈:“这里还疼么?”
卓彦非面色变了变,赶紧松手将她搁到床上,伸手拉着薄被,板起脸训道:“小丫头,又装病骗我,你小时候没听大人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你不是就是狼吗?”钟爱唯又笑嘻嘻地从被子里爬出来,蹭到他身上撒着娇:“见过你这个宇宙无敌超级大恶狼,还怕什么狼吗?”
“傻丫头,社会上真正的狼多得很,专门吃你这种无知善良的小红帽。”卓彦非无奈地伸出手将她搂到怀中,手指穿过她柔顺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
“有老公在,我不怕!”
“那同意听老公的话了?”
“嗯。”
“不使小性子了?”
“嗯!一切行动服从老公首长的指挥。”
“好,那首长命令你将桌上的蛋挞消灭光,然后乖乖躺床上休息。”
“遵命!”
钟爱唯听话地弯下腰,拿起桌上的蛋挞放在嘴中,吧唧着小嘴说道:“嗯,真好吃,怎么我老公买的东西,吃起来特别香甜呢。”
卓彦非微笑着坐到她身边,宠溺地揉揉她:“小馋猫。”
“小馋猫喂大恶狼吃东西好不好?”钟爱唯托着啃了一口的蛋挞递到他嘴边:“张嘴。”
卓彦非笑着咬了一口。
“好吃吗?”
“嗯。”
“甜吗?”
“嗯。”
“没有坏吧?”
“嗯。”
“卓彦非,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骗我呢?”钟爱唯毫无征兆地瞪起眼。
卓彦非一惊,满头黑线地看着那双亮闪闪的眼睛:“夫人,我错了!”
“还骗我说你的心疼,给我看看……这回让你真的疼个够!”钟爱唯奸笑着伸出小魔爪。
“夫人,为夫不敢了!”
卓彦非躲避着,虚掩的病房门里传出阵阵压抑的笑声……
010天 那一年
下午,某医院医生办公室。
“程医生,我老婆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
看到卓彦非略显紧张地坐到对面,程医生笑着从办公桌上抽出钟爱唯的病历卡,低头翻看了几眼,拖长声调说道:“据现在的结果来看……没什么大问题。”
闻言,卓彦非略微前倾的身体明显放松了许多,淡淡弯起嘴角,看上去很开心。
“那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呢?”
“卓少还不知道吗?令夫人会这样是因为晕血!”
卓彦非又有些担忧:“晕血?程医生的意思是说我夫人见到血就会晕倒?那不是相当危险?这种病好不好治?很严重吗?”
“卓少不要紧张!”程医生笑了笑安慰道:“晕血症非器质性疾病,属于恐惧症中的一种,就象有的人怕蛇,有的人恐高一样,是一种心理疾病,只要不让她见恐惧源,日常生活也和常人无异。”
“但万一又不小心让她看到了怎么办?”卓彦非皱着眉,想到钟爱唯随时随地有晕厥的危险,忍不住地担心:“程医生,这种病能治吗?”
程医生点点头笑道:“卓少,晕血不是不治之症,应当是可以治愈的,不过具体的治疗手段,你可以向心理医生咨询。”
卓彦非哦了一声,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看到程医生笑眯眯地瞅着他,有些为难地皱皱眉,移开目光问道:“程医生,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你……那个,女性的痛经能治吗?”
看到卓彦非略显尴尬却不耻下问的认真劲,程医生委实有些好笑,清了清嗓子才忍住笑意说道:“这个啊……”
后面的话听得不太清楚,只看到卓彦非重新倾过身体,边听边点头,一副虚心好学生的样子。
——《名门小妻》花卷儿——
病房里。
钟爱唯有些无聊地靠在床头瞅着挂在墙壁上的电视,看到卓彦非进来,开心地问道:“老公,你回来了啊?医生怎么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傻丫头,就这么急着出院啊!”
“当然,让你每天这样躺着,什么也不能做试试看,无聊死了。”
“夫人想做什么啊,让为夫帮你。”
“你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呀!”钟爱唯白他一眼,抿起嘴角笑了。
卓彦非坐到床头也笑了笑:“夫人说我能,我就能!”
“贫嘴!”
两人又玩笑了几句,卓彦非收敛笑意,有些迟疑地瞥她一眼说道:“老婆,刚才你爸给我打了电话,说想来看你。”
“哪个爸爸?”钟爱唯愣了一会轻声问道,问完也觉得这个说法相当古怪。
“原来那个。”卓彦非轻描淡写地回答。
“你怎么回答他的?”
“老婆你的意思呢?”
钟爱唯沉默了一会,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她的确有很多问题想问岑正然,急于解开心中的疑团,更想知道自己的妈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又怕得到不愿面对的结果,思来想去,心情越来越纠结。
见状,卓彦非往床头靠了靠,伸手搂住她说道:“老婆,你如果不想见他,我可以去替你回绝,可是你不能躲他一辈子吧,嗯?”
“老公,你到底知道多少?”钟爱唯想起什么的瞅着他问道:“那次在军区大院里,你是不是就知道我的身世了,怪不得那天早晨你妈找你说话,是不是就是跟你谈这件事?”
卓彦非犹豫了一秒,缓缓点头。
“你这坏家伙,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钟爱唯拍他一下嗔怪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嗯?”
“这个……还真有些多呢!”卓彦非佯装皱起眉。
“讨厌!”钟爱唯又回忆起什么的推开他:“她当时跟你说什么了?是反对我们在一起吗?”
“怎么会呢,妈妈不知多喜欢你这个媳妇呢。”卓彦非重新将她扯到怀里说道:“你忘了,她把传家玉镯都送你了!”
钟爱唯下意识地瞧了瞧自己光洁的手腕,自从知道那对玉镯的来历后,她怕把它们弄坏了,一直放在家里,没敢带出来,不过也认同了卓彦非的话,抿着小嘴想了一会说道:“但是,她好象一开始不是很喜欢我吖,我记得那次去你们家的时候,她还很严肃地问你考虑得怎么样,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是不是她要你考虑清楚放弃我,所以你才赶紧骗着我去领结婚证的!”
“不是,妈妈是怕我不能好好对你,要我考虑清楚!”卓彦非赶紧澄清。
那天早晨,周文韵的确很委婉地对卓彦非说,小唯的身份如此微妙,姑姑就算再大度,心里也始终会有根刺,让他趁着和她相识不久,感情不太深的时候想清楚,是否一定非她不娶,不过他当场就表明了决心,周文韵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再给他几天时间考虑。
认真地看着钟爱唯,他补充道:“老婆,虽然你嫁到卓家不久,但是应该看得出来妈妈对你如何吧?”
钟爱唯沉默了一下,想到昨天周文韵一听说她住进医院,就急忙赶来看她,虽然语气上表现得很平淡,但对她的好,还是感觉得到的。
“对不起!”她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意识到自已的错误,马上诚恳地对卓彦非说道:“老公,是我误会了妈妈,我错了。”
卓彦非笑了笑,再次将她的头揽到怀里,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长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病房里有着片刻的宁静,然后又响起钟爱唯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老公……你说,我妈妈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呢……如果我真的是私生女,你会看不起我吗?”
如果她担心的一切都是真的,多年来她对岑正然的恨意就显得相当可笑,而一旦知道了真相,她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态度来面对他呢?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她还没有勇气去承认母亲的失误,或者在心理上做好颠覆母亲美好形象的准备。
感觉到她的烦燥,卓彦非将她从怀里拉出来,捧着她的小脸揉捏了几把,看到对方恶狠狠地瞪起眼,才轻笑道:“老婆,我不知道会不会看不起你,不过如果你整天这样愁眉苦脸,我迟早会认不出你。”
“讨厌!”钟爱唯拍掉他的手掌嗔道:“越来越不正经。”
“咦?你不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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