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神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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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神尊-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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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身穿官服的人簇拥着一个布衣书生,任谁都会问几句。当听说那个青衫书生就是河南李贺时,会馆赴试的举子顿时炸开了锅。尤其是李贺他们在会馆门口,又碰上了前来拜会的宰相之子权璩时。河南会馆的举子更是嫉恨交加。

    在李贺他们前脚出门,各种流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随着李贺他们飞出了门。仅一个午时,就传遍了长安城所有赴试的举子间。

    李贺他们在及第楼的雅间内杯盏交错,长安城的举子们是群情义愤。皇甫湜他们自是不知道,仍为李贺来回举杯预祝。

    权璩举杯笑道:“今年春闱,长吉当能抡元。为兄在此提前预祝,长吉金榜题名。”

    李贺笑道:“大圭兄,您先别着急预祝。你来晚了一刻,还不知道长吉近况。这次春闱,我是进不了考场的。如若不信,你晚上回家问问令尊,就知道结果了。”

    全璩愣怔道:“家父并没说过什么啊!凭你的才华,谁还真能跟你叫板不成?”

    见皇甫湜、崔植和王参元也皆是这副表情,权璩劝慰道:“长吉,你别担心。前些日子,京中确实有不利你的言传。可经韩公的一出,如今平息了不少。还有几天就要下场开科,我特意托人打听,礼部已经为你准备了席位。料想不会再有变故。你就安心备考吧!”

    李贺却淡然摇头道:“法不责众,众愤难平。长吉今日高调赴这接风宴,就已经埋下了隐患。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我本就意不在此。皇甫兄,大约过一会就会有人找你,说我科举的事。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皇甫湜愕然,忙看向沈亚之。

    沈亚之尴尬道:“各位仁兄有所不知,长吉颇通卜算。许多事都能未卜先知。”

    “你还有这个本事?快给我们也算算。”众人一听就来了兴致,纷纷央求李贺给自己卜算。

    李贺奈不过,放下筷子,庄容道:“在座的各位都是长吉的至友,品性自是符合我李贺的要求。既然你们都有所求,我今日不妨为你说道一二。也为你们以后的处事,有个防范。”

    首先对崔植拱手道:“崔兄以后仕途虽有波折,但必将位极人臣。长吉要告诫的是,崔兄的正气之心要始终如一。切不可在弄权上患得患失。”

    崔植听说自己以后竟有这般造化,心里砰砰直跳。

    见李贺的眼睛如清泉一般剔透,忙起身拱手道:“承蒙长吉吉言,如公修有此造化,当始终如一,不负长吉所期。”

    皇甫湜也品味着李贺的话,也熬不住想问问自己的前程。

    刚准备开口,就听门外随从说道:“大人,杜大人派人请你过府说话。”

    皇甫湜和在座的皆愕然,只李贺微微而笑。
第三十三章 变故生
    礼部侍郎杜大人有请,肯定与李贺的科举有关。李贺刚才就说没一会就有人请他过去。如今果然如他所说,难不成长吉真得无缘本次春闱?

    不但皇甫湜心里沉重,在座的也都心里凄然。沈亚之更是苦着脸,他宁愿不相信李贺算得准。见外面随从催得紧,皇甫湜心情复杂地站起来。

    “各位贤弟先行用饭,我去去就来。”

    等皇甫湜走后,雅间内颇为沉默了一会。

    权璩为了缓和气氛,忙笑道:“那我呢?长吉也帮我算算。”

    李贺看着权璩一会,脸上颇有赞赏之色,又有同情之意。这让权璩有些忐忑。

    李贺安慰道:“大圭兄不必担忧。你的仕途不输于公修兄,只是晚年坎坷。长吉有句话送给你。”

    “请说,什么话?”权璩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李贺正色道:“于顺境中为百姓谋福祉,于逆境中趋避祸之道。当留后世之名。”

    年轻时仕途再如意,要是晚景凄凉,也说不上什么好。权璩不禁有些沮丧。

    李贺见状,幽幽说道:“其实生而为人,仕途并不是唯一追求。只要觉得自己的价值为人所称道,就已经算是成功了。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凭自己的能力,保家人平安顺遂。而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宏愿,置家人于险境。这一点,大圭兄务必要牢记。”

    说着用目光看向权璩以示鼓励。权璩在他的目光里,渐渐地心底通明。

    站起来对李贺长揖到地,真诚道:“为兄谢过长吉提醒,定牢记今日之言。”

    权璩在以后的仕途生涯里,以李贺的话为引导,躲过了不知有多少明枪暗箭。世人谓之:“明福祸之大体,能世其家。”殊不知,就是今天这顿接风宴,让他受益一生。

    王参元供职翰林院,于仕途上志向不大。见权璩和崔植都被李贺卜算过,他却没开口求恳。

    崔植忙道:“长吉也给梦卓算算,他的仕途如何。”

    李贺和王参元相视一笑,并没有开口推算。

    沈亚之奇道:“长吉,梦卓兄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

    李贺笑道:“我已经算过了,梦卓兄自己知道。”

    众人皆大奇,忙问王参元是怎么回事。其实在李贺看向王参元的时候,就明了他的心意。给他以抚慰的微笑,就是告知,他的志向当能如愿。

    因而王参元笑道:“长吉既以笑意传达,想必愚兄心愿当能达成。梦卓知足矣。”

    “什么心愿?咱们都是知交,快说与我们听听。”众人纷纷嚷道。

    王参元笑道:“长吉能掐会算,让长吉帮我说。”

    众人又一起看向李贺。

    李贺笑道:“梦卓兄醉心小学,工于翰墨。于仕途无意,更痴心于学问。他这一生心志坚定,留后世美名。善哉、善哉。”

    王参元的志向就是后世的教育家,这种人不会钻营于仕途,更喜欢研究学问。因此一生波折不大,顺遂得很。

    满桌的人,就剩下沈亚之没被算过。李贺也不主动提及,沈亚之更没这要求。众人以为沈亚之早已经算过,都问结果。

    不料李贺却道:“沈兄是个拼搏之人,他不愿意提前知道未来。长吉认为这样也好,不知道的人生才有意趣。各位仁兄,您们认为呢?”

    在座的除了李贺外,大多年近而立。都经历了赴试靠科的磨折。沈亚之没有体验过官场的黑暗和艰难,因此对未来还充满了憧憬。其他三人却深有体会。经过几年的仕途倾轧,他们都已经过了热血奋发的阶段。因此都不以为然。都纷纷认为,还是对未来有数为好。一起劝导沈亚之请李贺算算。

    沈亚之被好友说得动心,拿眼神看向李贺。

    不料李贺却笑道:“下贤兄的将来,长吉如今无能为力。还要过段时间才能看出端倪。”

    众好友齐声惊问原因。李贺但笑不语,最后只笑道:“虽暂时算不出下贤兄的走向。但本次春闱结束后,各位仁兄就等着为下贤兄庆贺吧!”

    那就是本次春闱,沈亚之能金榜题名。士子苦读,可不就等着这一天。这可是大好事,众人纷纷举杯提前庆贺。

    沈亚之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忙连连谦逊。

    李贺笑道:“下贤兄不必惴惴。只要你满怀信心,自由发挥,当能如愿。”

    众好友也都纷纷出言鼓励,给沈亚之打气。沈亚之如今最是信任李贺,见他说得如此笃定,心里也安稳起来。

    这顿接风宴,众人是谈笑风生,颇为融洽。在杜大人府上的皇甫湜却满心懊丧。

    “持正,这事说出来颇有些难以启齿。权相午时找我说起长吉科举之事。鉴于目前形势,怕是不能如愿了。”

    礼部左侍郎杜从远很是为难,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

    今日午时他在衙门正准备用饭,当朝宰相权德舆派人找他问话。杜从远忙随人前往平章台拜见权德舆。

    看样子权相也没用饭,正负着手焦灼地在正堂踱步。权相见到杜侍郎后,也不及如何客套,挥退了伺候的随从。

    就搓手急道:“杜大人,长吉的科举怕有麻烦了。今日一个午时,全长安的举子群情激愤,纷纷指责李长吉不应该参加本次春闱。甚至还有人提出退出本次春闱,还要联名上书。这事要是闹大了,对你不利不说,就是远在河南的韩大人也要受牵连。”

    说着长叹一声,眼含深意地看着杜从远。看来是为了平息事态,顾全大局。剥夺李贺的科举资格了。杜从远心底一片冰凉。

    不禁气道:“难道就任其流传的荒谬之言,拒有才之士于门外吗?朝廷招贤纳士,岂能因此而委曲求全?”

    权相也是一脸的无奈,萧索道:“老夫如何不知李贺才华横溢。况且大圭和他还是知交。要是能帮忙,老夫如何会袖手?实在是情势逼人啊!”

    接着又压低声音道:“你难道不知道,皇上向来看李贺不顺眼?韩大人又写文章煽动士子,为李贺造势。皇上怕是更为恼怒,只是不好宣之于口罢了。要是借着这因由,还不知道怎么处置呢!这事,你去说吧!”

    权相见杜从远脸色不愉,忙笑道:“你也别担心,老夫为李贺找了条进仕之路。不需要科举,也能为官。”

    杜从远这才脸色和悦起来,忙请教道:“丞相大人还是说与明泰知道为好。否则下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李长吉开口。”

    权相笑眯眯道:“你忘了李贺的出身吗?”

    杜从远恍然大悟,立马明白了权相的用意。

    “说来也是巧了,适才我在朝堂遇到掌管宗人府的齐王爷。托他为李贺以宗室子弟的名义谋一差事,齐王一口答应下来。虽说不是正经进士出身,可李贺的才气,天下谁人不知。何须非要经历科举,才叫人信服?这事你就假借齐王的名义,千万别说是我的主张。否则,我回府可受不了大圭的闹腾。”

    权德舆知道儿子与李贺友情非同寻常。这要是被儿子知道的话,家里还不许得闹翻天了。今个上午,大圭在衙门里就没坐安稳,还没到午饭时间,就匆匆出去了。可定是去见李贺了。

    心里暗暗埋怨儿子不懂人情世故。李贺的科举资格本来就是正途得来的,你们这么张扬地去给他接风,可不就引起别人的嫉恨了。说起来也怪了,皇上明明不喜欢李贺,偏还叫梨园乐坊为他的诗谱曲。听完后,又一脸阴沉。着实让人猜不透。算了,这事齐王既然揽下来,想来也是皇上的意思。也算是对李贺有个交待。

    权德舆是将这副重担交给了杜从远,自己倒是解脱了。杜侍郎可是为难透顶,反反复复地劝说皇甫湜要顾全大局,千万别生事。

    最后还神秘道:“这事怕是皇上的意思。你劝李长吉别意气用事。既然直接授官,春闱不考也罢。”

    杜从远向来知道皇甫湜脾气暴躁,性情偏狭。预料到他肯定会发作,先拿皇上这尊大佛压着。哪知道等了半天,也没见皇甫湜发作。虽说脸色不好看,倒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不禁奇道:“持正,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皇甫湜苦笑道:“不是我,我哪有这未卜先知的本事。长吉一进河南会馆,就和我说,他决进不了考场。本来我还不信。这才多一会功夫,都全应验了。杜大人,您也不用为难。长吉既然早就预料到,这事说出来,他也早有准备。怕是河南会馆是不能住了。我得回去赶紧帮他张罗下。”

    说着就向杜大人行礼告辞,步履匆匆地往及第楼而去。

    还没等他到达及第楼,随从从半道迎上来说道:“李相公他们都去了河南会馆。”

    皇甫湜忙又拐向河南会馆。等他到了后,见一众好友皆在,都坐在为李贺准备的客房喝茶论文。沈亚之也没回自己的房间,正心情忐忑地等皇甫湜回来。

    本来还是春寒期间,皇甫湜来回奔走的满头大汗。他脚一踏进门,阴沉的脸色,让众人都心底冰凉。
第三十四章 气恼
    李贺对皇甫湜拱手笑道:“累持正兄来回奔波,长吉愧不敢当。快坐下喝茶歇息。等一会,我就搬走。”

    皇甫湜嘴巴张了几张,最后颓然地坐下闷头喝茶。

    李贺对权璩问道:“大圭兄可知哪家的客栈去药市方便?”

    权璩心头懵懂,至今还没反应过来。见李贺问他了,忙支吾道:“去住什么客栈?我家有一处闲置的宅子,离药市就不远。不如就住那里,为兄带你去打点一下。”

    崔植急道:“持正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

    沈亚之更是走到皇甫湜的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皇甫湜一口气将茶水喝完,将空杯子往地上一掼。茶杯啪地一声就碎得四分五裂,众人的心也随着茶杯的声音更加沉重了。

    一向斯文古朴的皇甫湜此时爆出粗口:“什么朝纪清明、招贤纳士?都是狗屁。一帮酸秀才的嫉妒之言,就让这些当权的害怕了。个个巴不得长吉不考才好,还不是为了保自己的乌纱帽。我呸!”

    “怎么回事?”听皇甫是话里牵扯颇多,众人齐声惊问。

    皇甫湜咽了唾沫,欲细说详情。

    被李贺挥手制止:“持正兄不必生气。这事早就注定了,多说无益。会馆里人事繁杂,没得给你们招惹麻烦。大圭兄,那长吉就不跟您客气了。咱们这就走吧!”

    李贺的行礼不过就是一个包裹,此时正放在方桌上。李贺站起来随手拎在手上,招呼全璩出门。权璩怔怔地站起来,见众人皆呆愕,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李贺径直来到后院的马车停放处,自己将正在马棚下吃料的两匹马套上缰绳,又将马车调整方向。这时候醒悟过来的一众好友,才奔了过来。沈亚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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