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神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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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神尊-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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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心中感激,只不停地颔首哈腰。

    王二牛对李贺问道:“这个童子是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是你家的亲戚吗?”

    李贺看了一眼蹲在药材边装样子的陆华龙。

    对王二牛和吴大郎笑道:“他是我从山中捡来流失在外的书童。见他暂时也没去处,就留在身边听用。等哪天他家主人找来,或买或还,再行商量。”

    原来如此,看这书童的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我们可不能出去乱说,省得给李秀才招惹麻烦。王二牛和吴大郎同是此想,暗暗打定主意。

    吴大郎手中拿着松鸡、狍肉,又惦记家中的婆娘。不好再在李家多留,就协同王二牛向郑老太太请辞。李贺将二人及跟他们来的孩子,都送出门外,才拱手作别。

    窦氏见日落西山,丈夫却久久不回。不由地有些心焦意乱。

    李贺见状,安慰道:“大哥今日印堂明亮,定百事无忧。嫂子不必担心。”

    窦氏见小叔子说得如此笃定。索性就暂且放下提着的心,洗手下厨做饭。

    就在轻雾笼罩山村之时,李大郎挑着满满两担货物,喜忧交加地进了家门。李家众人皆大喜,忙问今日情形。

    李贺为大哥递上汗巾,疑惑道:“瞧大哥的神气,今日定是收获非小。怎么大哥似乎不高兴?”

    李大郎擦了下头上的汗水,苦笑道:“二郎如何得知,今日有人会出高价买野物?”

    看来是果然如二郎所言,只是看大郎的脸色怎么有忧色?莫不是在岳家受了气?李家婆媳尽皆如此猜测。

    见家人都满脸讶异担心,李大郎也不再隐瞒。急忙向家人说起卖货的奇遇,及在岳家听说的事。

    李大郎一大早挑着野物进城。紧赶慢赶,总算在午初之时,走到县城东门内南街尽头的翰清楼。刚将货担从肩上卸下,就有一个店小二从店内出来问价。

    当李大郎指着前面的一担野物,开价五两银子时。店小二甩着抹布,骂骂咧咧地进去了。李大郎在原地歇息了一会,刚准备挑起货担。又有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出来还价。

    李大郎记得二弟嘱咐,且又事出合拍。仍坚持原价,少一文也不卖。说到最后,双方生意谈不拢。李大郎按二弟所说,挑起货担就走。

    “小哥慢走,咱们再商量。我出三两银子如何?”掌柜的叫道。

    李大郎置若罔闻,仍迈步前行。掌柜的无法,追上几步。

    无奈道:“算了,算了。没见过你这么做生意的。不是有贵客非要吃这些山珍,老朽再也不肯买你的野物。五两就五两吧!”

    李大郎笑道:“这些山珍本是我孝敬岳父的,现卖于你一半,我仍心中难安。只好多要些价钱,给岳家买些礼物补偿。还请老丈谅解。”

    就这样,一担野物就卖了五倍的价钱。临去岳家时,又包了四样点心带着。在午饭前赶到住在县城的窦家。

    岳父岳母见女婿上门,热情款待。虽两个舅嫂不时的冷嘲热讽,但舅哥却还识礼,对他并无不恭。李大郎看在窦家长辈的面上也没计较。

    吃罢午饭,岳母为他准备了许多回礼,并殷殷叮嘱。

    李大郎唯唯称命,并安慰岳母道:“现如今二弟暂且放下书本,一心帮扶家用。日后的日子定不会差。婉娘贤惠持家,母亲亲和,二弟敬重。定不会委屈了婉娘。还请岳父岳母放心。”

    窦老爷惊道:“长吉如此高才,怎地不思进取。岂不是辜负已故亲家的厚望。贤婿,如家中实在艰难,不妨与老头子言明。作为至亲,相互帮扶本是应该。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还没等李大郎答话,大舅嫂就抢道:“各人自扫门前雪。李家小叔既有此意,公爹何苦干涉?我瞧现在也没什么不好。好在妹婿能上门送点礼了,不像以前尽是打秋风。”

    李大郎满面通红,忙对欲发怒的岳父拱手道:“这是长吉自己的意思,家母也支持。我苦劝未果,岳父大人也不必费心。且由他去吧!”

    说着又对大舅嫂行礼道:“妹婿无能,让舅嫂见笑。日后礼节往来,妹婿定少不了上门探望。我二弟博学多才,定能重振我李家门庭。还望舅嫂莫嫌弃李家心意,待日子好转,定当厚报。”

    大舅嫂冷笑不语,二舅嫂却插话道:“别说些看不着的虚话。日后怎么样,谁能预料到。你们李家还是顾好眼前吧!听我娘家嫂子说,你家大娘子恐怕要被休了。还是赶紧想想对策,别连带着我们窦家跟着丢人。”

    李大郎大惊失色,不及细问详细情形,忙不迭地向岳父告辞。路经就近的杂货铺,顺带买了些油盐酱醋。就再也不敢耽搁,匆匆返家。

    “李家的长女如何能被休弃?”

    一向沉稳淡定的郑老太太,拍案而起。
第十章 打上门去
    李贺见母亲气血攻心,忙扶着老太太坐下,单掌抚背给其顺气。

    安慰道:“母亲勿急,待长吉推算一下。看是否传言有虚。”

    说完就闭目沉思,半饷才睁眼沉声说道:“我明早就去邻县,为大姐讨回公道。娘亲勿忧,有长吉在,万事都不会吃亏。”

    郑老太太颤抖着声音道:“好、好,就辛苦二郎了。把事情问个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姐姐贤淑敏达,怎么会遭此横祸…”

    说着,老太太再也控制不住,呜咽起来。

    李贺的姐姐李长仪,闺名大娘子。在李贺八岁时就嫁到邻县伊州,比李贺大上整整一轮。夫家是伊州程家,大娘子的公爹程易望,是李贺父亲李晋肃的同科好友。

    程家是伊州望族,族里世代有人为官。姐夫程子桥虽没进士及第,却也凭家族荫庇,在伊州县学做个撰修。

    因程子桥是家中嫡长子,李长仪嫁过去后,做为家中长媳。在生儿育女的同时,还得打理家务。日子过得甚是辛劳。出嫁十年有余,娘家也没能回过几次。

    随着父亲李晋肃过世,李家家道中落。大娘子在夫家的处境,也日益艰难。郑老太太怕拖累女儿,无论家中再难熬,也从没让大郎找过女儿。不曾想,就是这样,女儿还没能逃过被夫家嫌弃的命运。这让郑老太太情以何堪。

    陆华龙在门外听了半饷,大体听懂了事情起因。

    走进门对满脸氤氲的李家众人怒道:“这有什么好愁的?明天咱们打上门去。不是还可以打官司吗?”

    谁家愿意,为女儿被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陆华龙激愤的话,李家婆媳皆不赞同。李大郎也当做没听见,仍阴沉着脸。

    不料李贺却赞同道:“小家伙说得不错。明日咱们找上程家,说理打架都不怕。无论如何,不能让大姐白受这窝囊气。”

    “如何能这样不计后果?这岂不让我们李家蒙羞?”郑老太太忙停止哭泣,对儿子惊道。

    李贺对母亲郑重道:“只要我李家儿女无愧于天地。又岂会被身外之名所缚?母亲,李家的名声重要,还是您辛苦养育的女儿重要?只要李家理不愧人,就是和离也无所畏惧。况且,长吉自不会让程家全身而退。我李家女儿,岂会让人随便糟践?这才是我们李家要维护的名声。”

    谁家儿女不是母亲的心头肉?郑老太太就是再看重名声,女儿的身家性命也是放在第一位的。李贺的话正说到母亲的心坎上。郑老太太见儿子目光沉着坚定,当即不再多言。

    长叹一声道:“既如此,先礼后兵吧!且看有没有缓和余地。实在不行,把你大姐接回家来。”

    李贺及兄嫂皆躬身称命。

    次日一早,伊州程家后宅正堂。

    程老太太对站在身前的大媳妇叹道:“媳妇,不是你做的不好。都是命啊!白石道长批你八字犯冲,阻了族里子弟上进之路。我程家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多年婆媳,甚是相挈。希望你不要怨恨我这个做婆婆的。”说着拿着手帕擦拭眼角。

    她的惺惺作态,让李长仪心中不齿,更为这么多年的辛劳感到不值。

    自从前天家里请来个道士,为程家看宅邸风水。李长仪就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程家打算休妻了。这两天,她隐忍不发,仍一如既往处置家务。本指望做了十余年夫妻的程子桥能据理力争,为她出头。哪料想,这个薄情负心之人,今日一早就丢给她一张休书。

    绝望之下,李大娘找到婆母跟前。一是申诉冤屈,二是看看养在婆母身边的一对儿女。

    听婆婆将休妻归咎于她的命,李长仪心中气苦。满脸绝望地望向婆婆身后的一双儿女。十岁的儿子竟没有为即将被休的母亲难过,只绷着小脸,一声不吭。八岁的女儿则趴在嬷嬷的怀里,啼哭不止。

    自己的儿子竟被他祖母教成这样?小小年纪竟冷漠如斯。对自己的亲娘被休,连一句话都没有。灰心而又心酸的李长仪,深吸一口气。

    沉声道:“我李长仪自嫁入你程家,不说劳苦功高。却也是生儿育女,勤俭持家。对上孝敬,对下友爱。岂料你程家竟下作至斯,欺我娘家落魄。仅凭一方士之言,就将家中宗妇随意休弃。我今日就是血溅厅堂,也不能让你程家如愿。”

    说着就要对着正堂的柱子撞去。早已准备在一旁的粗壮嬷嬷忙挡在身前,将李长仪死死扭住。

    一个嬷嬷冷笑道:“大夫人就是不想活,也出了程家大门再死。在我们程家门里寻死觅活,算是哪出啊!还是回娘家依附兄弟过活要紧。”

    程二夫人捂着嘴笑道:“王嬷嬷失言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大夫人了。她娘家兄弟连自己都养不活,哪里还会收留…”

    程二夫人话音未落,就听前院哭爹叫娘声不断,间或伴随鬼哭狼嚎的求告声。

    众人正惊诧间,一个丫鬟跌跌撞撞地冲到正堂。

    惊慌失措道:“老夫人,不好了。大夫人的娘家兄弟打上门来了。大老爷被二舅老爷打得不知死活,现在正冲到后堂来了。”

    “来了多少人?快叫护院的先挡住,赶紧报官。”程老太太忙急道。

    丫鬟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院门被人一脚踢开。门扇飞出好几丈远,直落到正堂门口。继而发出轰隆的声响,把正堂内的妇人们吓得花容失色。个个惊得向里面龟缩在一起,空余李长仪愕然回头。

    就见李贺赤手空拳地打上门来,身后跟着的陆华龙拖着不知死活的程大老爷。追随上来的护院家丁,无人敢靠前。

    李贺阔步迈进正堂,对瞠目结舌的大姐拱手道:“姐姐勿与这些小人计较。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岂不让母亲惦记?二郎今日就为你讨个公道。”

    说着气势万千地一指缩在人堆里的程老太太。

    “你程家宠妾灭妻,侮辱斯文。我李贺今日就将程子桥告到堂前。咱们李程两家,自此一刀两断。现在就请县令大人断此官司。哼哼!你程家自负百年望族,声望也就到今日吧!”

    说着转身对大姐道:“休书在哪?这是呈堂证供,我且看程家如何面对世人。”

    李长仪实没料到,自小病弱的二弟竟有如此本事、声势。忙从怀里掏出休书,递给二弟。

    李贺打开休书一看,就冷笑道:“以命格有违家声休妻,你们程家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早在结亲之前是怎么说的?现在却拿出这么荒谬的借口。书香门第内,就龌蹉至此。我只是不知道,县丞家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家的野种。咱们到公堂上去说上一说,且看县令大人如何判?”

    本被陆华龙拖进来,扔在地上装死的程子桥。听到李贺正切中他的要害,再也不敢装了。满脸是血地爬起来。

    抱着李贺的大腿求道:“长吉,这是家丑,千万别闹到公堂上。一切有话好说,休书我收回还不行吗?”

    李贺一脚将他踹个倒仰,冷笑道:“家丑?哈哈!那也是你程家的,与我李家何干?我姐姐是说休就能休得吗?你也是个读书人,应该知道覆水难收这句话。”

    程老太太见儿子形容狼狈,被李家二郎说得哑口无言。忙让身边的嬷嬷扶她起来。

    对李贺恳切道:“贤侄,都是你姐夫一时糊涂。他如今诚心悔过,收回休书,咱们还是亲家。一切误会都好解决。快给亲家舅老爷上茶,咱们好好商量。该如何给他大嫂赔礼道歉。”

    程老太太见李贺气势虽足,却并无戾气。应该好说话。谁家愿意出嫁女儿被休。只要不再提及此事,料想能将他打发回去。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吧!先把这丑事按下再说。心里这样想,脸上愈发慈和。连连对李贺招呼。

    不料李贺并不为其所动,只用清亮的眼睛洞视着程老太太。只看得老太婆脸皮僵硬,无所遁形。

    李贺幽幽道:“你是不是打算等我走后,悄悄将我大姐毒死或逼死。再向我李家报个病亡了事。到时候,死无对证,你儿子好赶紧娶那怀着贱种的县丞家小姐。好个如意算盘啊!内宅阴私,老夫人你竟擅长至此。可见你本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盯着程老太太冷笑不已。

    程老太太被完全说中了心事,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哆嗦着手指指着李贺,喃喃道:“你、你、你如何能污蔑长辈?”

    “污蔑?那你哆嗦什么?你要是心中无愧,何至于面无人色?佛家所说的前世轮回,今世行恶,下世报。我觉得实在不够痛快。你就是下辈子猪狗不如,被你害的人哪里能看得到。”

    说着声音拔高,肃声道:“你们程家纵是如何煊赫富贵,但如此乌糟下作,如何配得上我李家清白女儿?从此李程两家,一刀两断。再无亲家一说。”

    说着示意陆华龙将程子桥拽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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