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神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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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神尊-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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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声音拔高,肃声道:“你们程家纵是如何煊赫富贵,但如此乌糟下作,如何配得上我李家清白女儿?从此李程两家,一刀两断。再无亲家一说。”

    说着示意陆华龙将程子桥拽到跟前,命令道:“马上撰写和离文书,向衙门报备。”

    陆华龙手上用力,把还处于呆愣状态的程子桥捏得哇哇直叫。忙捣头如蒜地连连答应。

    “我姐姐在你程家含辛茹苦十余年。如何表达诚意,想必你心中有数。不用我再提醒吧?”
第十一章 和离
    李贺话里的言外之意,程子桥如何不明白。

    苦着脸涩声道:“是、是,我会尽量补偿长仪的。”

    李贺一声断喝:“闭嘴。从今日起,我姐姐的闺名,你没资格再叫。先说说你如何补偿。”

    李贺的声音震得房顶一阵回响,吓得程家诸人皆不敢出声。

    程子桥呐呐道:“我、我将你姐姐的嫁妆都还给你李家。再、再…”

    说着胆怯地看了一眼李贺,见他目光炯炯,面带嘲讽。

    咬牙道:“再补偿三千两白银,以供你姐姐下半生所用。”

    这句话程子桥说得很是揪心。本就是鼻青脸肿,嘴角带血。在忍痛掏出些许白银,好似刮了他的肉一样。咬牙的神情颇为狰狞。

    “好,这点补偿虽微不足道。但至此划清界限,再也没有瓜葛。只是,和离书需按我的说辞来写。”李贺盯着程子桥言道。

    按你的说辞写?和离书还能写出什么花样。程子桥有心辩解几句,但仅看了李贺一眼,就被他清澈透底的目光看得无所遁形。忙连声称是。

    “伊州程子桥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迎娶昌谷李氏长仪。成婚十余载,李氏勤俭持家,贤淑友爱。实为女子之典范。然,程子桥道德沦丧,有辱斯文。实不堪再为李氏良配。自即日起,双方自愿和离,各奔前程。为了补偿李氏…”

    李贺条理分明的一大段话,惊得程子桥目瞪口呆。将自己的私德败坏也写到和离书上,这如何使得?程子桥和在场的程家妇人皆出口反对。

    李贺冷笑道:“你不愿意如此写法也行。咱们到公堂之上,请县令大人写如何?只怕县丞大人不愿意。”说着冷笑不已。

    这要是将县丞家小姐的丑事,当众抖了出去。那后果实在无法预料。县丞陆敏才出身洛阳大族,朝中关系盘根错节。不是他们一个地方豪强所能比的。

    瞧李贺的语气,怕是什么都清楚。本来风姿翩翩的程子桥,再也不敢强嘴。灰败着青肿的脸点头应承。

    在下人呈上笔墨的时候,李贺看着依偎在程老太太身旁的两个外甥。

    慨然道:“虽然两家断亲,但两个外甥是我李家血脉却是事实。嫁妆就不退了,留给外甥女日后陪嫁所用。你们所赔偿的三千两白银,我李家也将留有两千两给他兄妹二人。如对两个孩子起了**之心。我即刻取你全家的性命。我说到做到。”

    说着袍袖一拂,激起一股劲风,将摔落在正堂前的门扇远远卷起,直摔回大门原处。把围在院门处观望的家丁吓得四处逃窜。

    程子桥见此,胆战心惊之余,再也不敢踌躇。颤抖着手,运笔写下和离书。

    本能写出一手好字的程子桥,这张和离书写得颇不成章法。还落了不少墨点在纸上。李贺拿起看了一遍,微微冷笑了下。又看向程子桥。

    程子桥这下反应不慢,忙叫唤账房取银子。钱财乃身外之物,先将这个瘟神打发走要紧。程子桥权且将这事当成一场噩梦,哪里还敢计较。

    三千两白银份量不轻,几个家丁协同抬来还颇为吃力。但包在包裹内,拿在陆华龙手里,却轻若无物。程家主子下人无不咋舌,程子桥更是打消了事后报复之心。

    拿到和离书和补偿银两,事情还没有算完。陆华龙在李贺的示意下,揪着程子桥,跟在李家姐弟的身后,去了县衙。程老太太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人拎走,忙不迭地喊上下人跟上。

    李贺似是轻车熟路一般,径直来到伊州县衙的民司处。

    事主双方都没有异议,和离手续办起来也颇为顺利。在官差文书惊诧的目光下,盖上了官府大印。

    在得知眼前之人,就是享誉乡里的才子李贺时,负责执笔的文书,忙连连拱手,仰慕不已。李贺也不言及其他,只温文如玉地与人客套。

    待程子桥和李长仪各自画押,此事就此落定。

    李贺和伊州民司文书,拱手作别。带着姐姐和陆华龙出了县衙。

    李长仪到此时仍在云里雾里,懵懵懂懂地跟着自家弟弟来到街上。川流不息的行人和喧哗的人语声,才让李长仪回过神来。这真的不是在做梦,我离开了程家。不是被人休弃,而是趾高气昂地和离。看着二弟英姿秀挺的背影,李长仪一阵骄傲。

    柔声唤道:“二郎,咱们是要回家吗?”

    这是从事发到现在,这是姐姐第一次开口。

    李贺忙笑道:“先在集市上购置些家用,一会就返家。放心,二郎日后定会将家里打点周全,不会让姐姐吃苦。”

    自己的弟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看着如今的二郎强势干练的模样,李长仪只觉得无比温暖和安全。

    “只是,我和离回家。母亲会不会生气?还有…”

    李长仪毕竟是书香门第出身,对娘家的人能否都似二弟一般接纳她,还是心存顾虑。李贺哪会不明白姐姐心中所想。

    柔声道:“姐姐尽管放心。接姐姐回家,是母亲的意思。大哥大嫂也都支持。我李家女儿岂能被人糟践。以后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再也不需提心吊胆,看人眼色。”

    李长仪这才长嘘了一口气。是啊!在别人家里给人当牛做马,还得时时提防。虽衣食无忧,却从没一天是舒心的。娘家就是再落魄,但一家人互相关心依偎,也远远强过乌七八糟的程家。

    李家姐弟在集市上购置了家用布匹,又去药店买了一些银针。

    李长仪奇道:“二郎,你买这些做什么?”

    李贺还没答言,陆华龙就抢道:“二公子如今要行医问诊,可不得需要这些物事。大小姐好,我是书童陆华龙。请多多关照。”

    陆华龙一直很郁闷,他被无视到现在,终于能瞅着机会介绍自己。

    李长仪一直不明白这个童子是谁。见他衣裳在阳光下莹润光滑,非罗非丝。言行又一直听从自家弟弟指派。一直疑惑着是不是母亲娘家的亲戚。见弟弟没有介绍的意思,也就没开口问。见陆华龙自报家门,竟是自家书童。

    李长仪心下微惊,忙柔声道:“今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还没打痛快呢!”陆华龙神采飞扬道。

    李长仪见他手提银两,又肩背些许物事。

    忙问道:“你小小年纪,怎的有这般力气?”

    陆华龙被人夸奖,当即就乐得找不到北。

    夸口道:“这算什么?我还能捉虎降龙呢!”

    见李贺一记眼刀扫过来,忙讪笑道:“我没二公子厉害,他都能…哎吆!”

    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李贺一个爆栗敲在脑门上。

    李贺对姐姐笑道:“你别听这小子胡吹。他的话匣子一打开,收都收不住。”说着又对陆华龙怒目而视。

    李长仪是一肚子的疑问,二弟什么时候学了医术?但今天涉及自身大事,还得想好如何回家向母亲交待。只好暂且搁置。

    李贺在伊州县城采购完所需物品,雇了一辆马车。满载而归。到了靠山村,也不过是日落时分。

    李大郎久候弟弟未果,抱怨弟弟不让自己随同前往。心里焦虑万分。在家里满院子打转,最后跑到村口张望。

    正心焦之际,他远远地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山下路口。待陆华龙和弟弟从车上下来,忙向山下奔去。刚走了两步,就见一女子身影下车。

    李大郎心如鼓敲:还是被休了。

    一下子气都喘不过来,人也就蔫吧下来了,怏怏地迎上回家的人。李长仪见大弟迎了下来,心里惭愧。

    哽咽道:“姐姐无能,连带你们受累了。”

    李大郎也眼睛雾湿,记得母亲嘱咐。

    忙擦着眼睛安慰道:“无妨、无妨。回家就好。咱不受他们程家的窝囊气。”

    说着向前接过姐姐手中的东西,又帮着李贺提着一袋面。

    回家的路上,不时地遇上村里的乡亲。李家搬至靠山村不过六年光景。那时李长仪早已出嫁,且几乎没回过在这里的娘家。他们都不认得李家大娘子,疑惑之下,都纷纷开口问询。

    李贺也不言及其他,只道是姐姐回娘家长住。如今的娘家住在山村里,再也不是早先县城里的广宅大院。李长仪自娘家搬迁后,竟一次也没能回家探亲。心里羞愧难当。

    随着两个弟弟进了家门,就抱着老娘失声痛哭。弟媳妇窦氏也在一旁垂泪。

    李贺安慰道:“这是好事啊!你们哭什么?高兴还来不及呢!”

    女儿被人休了,还能高兴起来?郑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一眼二儿子。

    李贺忙道:“母亲,您老别担忧。姐姐不是被休的,是双方自愿和离。我还狠狠地敲了他们一笔。”说着打开陆华龙放到桌子上包裹。

    白花花的银子顿时晃了一家人的眼。郑老太太大惊,忙细问详情。

    李贺姐弟还有陆华龙,你一言我一语地,就把今天在程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郑老太太愣怔道:“二郎如此作为,虽说是为你姐姐出了口气。可你不怕被世人诟病吗?外人会如何看待咱们李家。”

    李大郎夫妻听得热血沸腾,还没想到这一层。听母亲提起,才醒悟过来。齐齐地看向李贺。

    “何苦在乎外人的眼光和看法。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冷暖自知。只要无愧于良心和天地,管外人如何说法。再说,这也是姐姐应得的。我不替她争回来,便宜那家白眼狼干嘛!母亲不必悬心,咱们要的理所应当。”

    李贺的不以为然,且又言辞义正。老太太和大郎夫妻懵懵懂懂地点头应和,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晚饭后,李长仪向母亲诉说程家的过往。李贺却将陆华龙叫到一旁,悄声道:“走,收拾那个白石道士去。”
第十二章 惩道探佛
    月影婆娑,松涛阵阵。锦屏山清风观内,白石道长用过晚饭,给三清祖师上过香后。就让童子烹茶一壶,在庭院中品茗赏月。

    这两天他发了笔小财,给自己新购置了两袭道袍,又给道观添置了些许用度。嗯!这一两年吃穿无忧,且好好享受下这大好月色。白石道长喝着香茗,看着长空,甚是惬意。

    刚摇头晃脑地吟了一句:清风送涛声,明月开云河。

    就听道观外有人朗声接道:“道化凡尘间,仙人独行乐。”

    这不是在说我吗?白石道长大喜。

    忙邀道:“夜寂深山,何方雅士驾临。何不月下共饮清茶一杯,以遣诗兴。快请、快请。”

    说着连连催促道童去开门,自己也整衣肃冠迎上前去。

    就见山门外,立着一位青袍年轻文士。白皙的脸颊在月光下莹润剔透,清风吹起的衣袍,显得人飘飘欲仙。身后跟着一个身着华服的书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白石道长连连作揖打拱:“公子月夜游山,端的好雅兴啊!老道这厢有礼了。如不嫌山居简陋,请入观内品茗吟诗可好?”

    来人自然是李贺和陆华龙。

    晚饭后,他带着陆华龙向家人言道:“我欲去山中行猎,勿需等我。可先行安歇。”

    郑老太太和大郎夫妻是不以为意,前几晚,二郎夜夜进山。昨晚因大姐的事,才中断了一回。今晚再去,家人是见怪不怪。只有李长仪心中不解。

    刚欲劝说几句,就听母亲言道:“去吧!早些回来,不可贪多。”

    在李长仪的讶异中,李贺带着陆华龙飘然出门。

    出了村外,李贺就附在陆华龙的背上。陆华龙脚下生风,旋即就来到锦屏山的清风观。

    李贺见白石道长有邀,阔步向道观内走去。

    白石道长愣怔了一下:这人清雅不俗,怎的如此没有礼貌。当下的青年才子可不都是这样?

    白石道长心里微有遗憾,暗暗摇头。随着客人进观。

    “贵山门供奉何人?”李贺在前面问道。

    我这是道观,还能供奉谁?是没见识,还是装糊涂?如此亵渎我道家祖师,是可忍孰不可忍。白石道长旋即冷了声音。

    “我道家仙祖,三清祖师皆奉。天下道观,无不如此。公子竟不知道吗?”

    道观的大殿内,烛火明灭。三清祖师高高位列殿中。李贺一指正中的元始天尊塑像。

    笑道:“玉清开天辟地,上清历劫度人,太清传道授法。自都是仙家了不起的人物。我李贺就是再孤陋寡闻,也略知一二。我今夜拜访,就想知道,道长心中所奉是哪位祖师。”

    原来知道的还很清楚啊!偏刚才还装模作样。

    白石道长腹诽,嘴上却道:“老道资质鲁钝,三清祖师皆是心中敬仰。并无高下先后之分。”

    李贺看了白石道长一会,叹道:“肉质凡胎,纵是全心修道,也是镜花水月。何况你心染俗念,为谋私利,竟背弃良心。纵披上道袍,又与红尘中人何异?三清座下的弟子竟颓废如斯,这几个老家伙该苦笑了。”

    白石道长大怒:“老道诚心相邀,公子竟当着我道家祖师之面,大放厥词。可是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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