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好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吧,我要过去采一株灵草。”陆逸云不明状况,但见此崖壁光秃滑溜,周围亦没有任何可供抓手的林木花草,实是危险至极,当下回道:“雪月,这个峭壁十分危险,我看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慕容雪月道:“不行。这种灵草只在崖壁的缝隙中生长,而且必须是无遮无挡的崖壁,这样才能十足地汲取日月精华,旁的地方根本就不会有。”说罢,指了指不远处,道:“你看”。陆逸云顺着看去,果然有一株状如蘑菇般的东西。
陆逸云问道:“雪月,那是朵灵芝么?”慕容雪月笑答道:“不是,这种灵草叫神渠,是极为珍贵的药材。它长得和灵芝确有几分相似。”陆逸云满脸好奇,他从未听过世间有此一药,便问道:“那它为什么叫神渠呢?”慕容雪月回道:“我只听义父说,这种药长在离天最近的崖缝里,而崖缝便像是神开的一条渠,于是这种药便叫神渠了。”
陆逸云“哦”了一声,颇觉有理。还未及反应,只见慕容雪月身形一动,便飘了过去,陆逸云大喊道:“小心!”慕容雪月采药时日已久,这种情况也并非没有。因此轻车熟路,一把便抓住那株神渠,轻轻一扯,竟是丝毫不动,慕容雪月口中“咦”的一声,手上加了点劲力,再一扯,那株神渠往外伸了伸,又缩了回去。慕容雪月心中大喜,暗道今天运气真好,居然碰上了一株极壮伟的神渠。
那神渠本是一种极为稀有的草药,只挑山巅最为涉险的地方生长,萃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费时十年初成,百年后开花,再十年结成果实,又至百年,方达顶峰。早了果实太嫩,晚了果实太老,都不是最佳。此刻慕容雪月所拽的那株神渠,力气奇大,正是达至顶峰。
陆逸云见慕容雪月采摘一株药草竟来来回回扯了好几次,不明所以,只是担心慕容雪月的安全。这崖壁经年风吹雨淋,已被打磨得光滑溜手,寻常人别说站着采药,便是看一眼,心里也直发慌。
慕容雪月手中抓着那株神渠,丝毫不敢放松,这可是千年也难遇的良药,只得一点一点地往外用劲,生怕一时用力过猛,扯断了根须。陆逸云在一旁瞧得心急,却又不敢发声,怕惊着了慕容雪月。那株神渠根须强劲,牢牢抓住崖壁,与慕容雪月旗鼓相当地对峙着。慕容雪月见神渠固执得很,不由得用膝盖顶着一旁的岩石,两手一齐用力,只听得“唰”的一声,神渠终于连根拔出。慕容雪月还未来得及扬手给陆逸云看,身子便往后倒去。
陆逸云见状,脱口而出道:“雪月!”
双足一点,立时便飞了过去。慕容雪月本身轻功极佳,只是因为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那住神渠上,双手齐用,一时没想到身处崖壁,因此来不及细想,身子便后翻而去。陆逸云速度极快,一把抱住慕容雪月,右脚在左脚上一点,“腾”地飞了上来。慕容雪月双手紧紧握着那株神渠,生怕会摔下山崖再也寻不见似的。
虚惊一场,陆逸云没想到《大陀经》的轻功有如此神用,以气御气,确是轻功之中的无上法门。换做其他门派轻功,哪怕再绝顶者,想凌虚而行,双脚互用,也是绝无可能。
慕容雪月见神渠无恙,朝陆逸云道:“谢谢你救回这株神渠。”陆逸云见慕容雪月竟先替一株草药言谢,心下暗想,这株草药必定珍贵至极,否则雪月当不至于把它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因此回道:“这株神渠有什么奇特功效么?为何你把它看得如此之重?”
慕容雪月说道:“呵呵,若是寻常神渠,我也不敢说有多大奇效。单是这株,定能起死回生,任何人哪怕已经断气,只要身体还是热的,服下它,三日之内必能活命。”陆逸云闻言大吃一惊,暗想断气之人命之去矣,凭一株小小草药,便能从阎王手上夺人?当真是匪夷所思。只听慕容雪月继续说道:“我随义父学医至今,医术不敢说如何精通,但也知道,若是有罕见良药,必要时却能胜华佗。”
两人日落时分下到华山脚下,正要道别,忽地见到一人骑着一匹黑色快马,急骋而来。那人骨瘦嶙峋,腰间别一把青铜利剑,头发被高高束起,一身布衣,到了华山脚下,卸了马,便匆匆忙忙上山了。陆逸云自言自语道:“这明明是一个道士,上华山派做什么?难不成是武当有什么事情?”一时想不明白,见慕容雪月就要分别,便道:“雪月,你看那道士,他如此急匆匆去华山派,江湖中定是有什么大事。”慕容雪月微微一笑,道:“不是江湖人,不问江湖事。逸云,我要回家了,认识你,和你说话都很开心。”她第一次开口叫陆逸云名字,竟是带些羞涩,脸上显出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绯红。
陆逸云心中不舍,他今日遇见这天仙般的女子,实是像梦一场,因此久久不肯梦醒。慕容雪月见陆逸云不答话,又道:“我真的要走啦。咱们后会有期。”陆逸云回过神来,忙道:“雪月,你家住哪?我日后有空,便找你一起玩。”慕容雪月道:“出了这西安城,往东走便能发现一个小村落,叫空居谷,我和义父便住在那。”
说罢,便款款而去。陆逸云目送慕容雪月远去的背影,心中惆怅,竟无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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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少年英雄后起秀(1)】………
那骨瘦嶙峋的道人正是武当掌门莫虚道长,他收到张松鹤的拜帖后,便马不停蹄地从武当山赶至华山。收藏*顶点~小说~网神冰教复出江湖,兹事体大,武林极有可能面临一场巨大的腥风血雨。少林玄远方丈、青城派林青城、燕中派布归一已分别到了华山,只差武当一派。此番五派联首,正是要商讨对敌之策。
张松鹤为华山之首,主东道,一切招待自是不必说。
翌日,张松鹤下令全派上下弟子从华山脚下起,层层布防,任何人等,均不得靠近。五派掌门于华山门庭大殿上密商对付神冰教之良策。
只听张松鹤说道:“各位掌门,今日在下斗胆请各位前来,实是武林中即将面临一场劫难。在下承各位看得起,位处盟主之职,本应自行妥善处理好江湖是非。怎奈此番咱们的敌人非同寻常,凭在下一人之力,抑或我华山举派上下,均无把握力敌。在下爱徒宋贤已遭毒手,为了避免更多武林同道遇害,在下恳请各位同结一心,共同维护武林安宁。”
其余四派闻言均点点头,只待少林玄远大师发话。张松鹤三年前一举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武艺超群自是不必说,然则一来少林诸位高僧淡泊名利,无一人愿出战,二来武当莫虚道长谨遵师命,不肯上台,因此张松鹤这个盟主,多少还是有些水分,言语中对几大派掌门人竟是无比客气谦虚。
只见玄远双手合十,微微说道:“阿弥陀佛。张掌门言之有理,武林一脉,本是同根,遇难同敌,当该如此。”
张松鹤道:“大师此言甚是,我们各派应当同气连枝,共同对付邪敌。”
莫虚道长颔了颔首,道:“但不知各位有何应敌良策?神冰教此敌非同寻常,十年前便号称江湖第一大教派,教众众多,分布及广,属教内高手如云,而诸葛神冰本人,亦是当今武林顶尖高手。”
布归一道:“莫虚道长所言极是,十年前在下和张掌门与此人交手,平心而论,如果单打独斗,在下远不是他的对手。此人的神冰掌神乎其技,内功造诣也已臻化境。这十年来必定潜心练功,功力只有增没有减,否则,又岂敢轻易重出武林。”
莫虚道:“诸葛神冰的确技艺惊人,然而邪终不能胜正,合我五大派之力,联手江湖各路英雄好汉,也未必不能将其摧毁。”
张松鹤道:“正是。以神冰教今日之实力,我等必须联合起来,统一号召,严密部署,方有胜出把握。”
此时,一言未发的林青城心中一动,说道:“依张掌门之见,我们该当如何部署?”
张松鹤道:“在下能低力薄,以为当召开一次武林大会,选举出新的盟主,必要时统领各派,以御强敌。”
林青城道:“统领各派?然则各派原有掌门又该当何位?此议我不赞成。”
张松鹤并不理会林青城的言语,转而向玄远和莫虚问道:“但不知玄远大师、莫虚道长以为如何?此举也是为了武林安危,临时而用,并非长久如此。”
玄远与莫虚两人互相望了望,点点头。只听玄远说道:“张掌门,武林大会之议,我与莫虚道长一致以为,当该可行,而且是尽速举行。然而本次武林大会,是否非要选出一位统领人,老衲觉得,或有或无,均无大碍。最为重要的,乃是通过此举,召集并联合天下好汉,共同对敌。不知张掌门意下如何?”
张松鹤闻言,心中掠过一丝不爽,却也哑口,只得道:“但凭方丈计议。”
林青城却道:“玄远大师所言甚是,联合天下其他门派的武林豪杰,乃当下第一要务。但不知何时召开武林大会为最佳时机?”
莫虚见众人均按头不语,便道:“贫道以为,以时间推算,下月底便可。”其余四人或掐指默算,或凝神静思,均点头赞同。此事当愈快愈好,只有早做准备,方能从容应敌。
是日,少林玄远、武当莫虚、青城林青城与燕中布归一各回各派,迅速部署,并颁下严令,武林大会召开前,门下弟子均不得无故外出,若途中遇上神冰教人,尽量避免正面冲突。因此,一月内江湖中寂静如林,一些三流小厮不明所以,大行其道。
陆逸云自上次与慕容雪月一别后,便回到青峰镇。父亲陆啸轩对陆逸云的私自出游倒也没有过多训斥,只是责怪他为什么不先和许学儒说一声。陆逸云回到致远学堂,向夫子道过歉后便又开始学堂生涯了。
那一日正在学堂念诵着后唐主李煜的《虞美人》,忽地见夫子许学儒站在面前,吃了一惊。只听许学儒道:“逸云,你近来思绪不佳,可是这趟外出受到什么刺激了么?”陆逸云一听,忙道:“学生一切安好,夫子担心了。”许学儒明明看见陆逸云回来后性情有所不同,常常在念诗诵词之时走神,刚刚那首《虞美人》乃李煜的代表之作,陆逸云却一连念了五句“问君能有几多愁”,神情痴呆,换做平时,绝不致有此状况。因此说道:“逸云,好好念,夫子盼你一切好自为之。”陆逸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许学儒继续说道:“对了,刚刚你父亲差人来,说是家里有些事,要你回去一趟。”陆逸云道:“是的,夫子。”
陆啸轩前几日探听到武林大会召开的大事,也知道神冰教沉寂十年又现于江湖,无名山庄虽隐匿江湖,但十年前自己与神冰教一役,却成为了今时今日神冰教与武林为敌的祸患。因此陆啸轩决定率崔彦和杨清潜入武林大会,必要时出手相助武林正道一把。陆啸轩隐约觉得此次武林大会殊不一样,群雄并举,神冰教可能会大有文章在,因此未必没有一场恶斗。这才叫陆逸云回来,吩咐他近段时间不许再私自出游。
陆逸云从学堂回到无名山庄,见父亲正与崔叔叔和杨叔叔谈着话,便站在厅堂内,静静听着,陆啸轩见到陆逸云,停下了话,说道:“云儿回来啦,你先去书房,我与你崔叔叔、杨叔叔谈点事情。”陆逸云道:“是,爹爹。”说罢,便转身进了书房。
无名山庄的书房藏书不多,却设计得极为典雅,青花瓷瓶、雕花窗台、青铜容器、璞玉随处可见,这里离厅堂约有一射之地,寻常人平时并不到这里来,只有陆啸轩父子时常在此论诗品文。陆逸云走到一个书架前,随手拿了一本笔谈翻看起来。他自小习武,书房内奇奇怪怪的书却也看的不少,大多是一些怪谈野史之类的书籍,读来也颇有趣味。
不一会,便听得陆啸轩说道:“这次大会非比寻常,我们见机应变就是。”陆逸云放下书本,抬头叫道:“爹爹来了。”定睛一看,门口却空无一人。当下奇怪,明明听到父亲的生音,怎地却不见人影?正疑惑间,又一个声音道:“庄主但请放心,神冰教若然真的敢参加这次武林大会,岂不是自投罗网,自取灭亡?”说话之人却是崔彦。陆逸云心中暗道:“是催叔叔,是催叔叔的声音。”走出书房门,见四周空荡荡无一人,暗想,父亲今日与崔叔叔、杨叔叔谈事怎地这么大声说话?连我在书房都听到了。
他心中自然不明白,那本《大陀经》上的内功心法于人的内力修为大有裨益,陆逸云那晚在华山之巅反复练习,内功已有莫大提升,加之山顶寒气极重,更是修习内功的最佳时机。因此区区十数日,陆逸云的内功修为与当初已是截然不一样,他只道是父亲说话大了声而已。
但听得什么武林大会召开,什么神冰教,陆逸云心中奇怪,暗想神冰教要来破坏武林大会么?武林大会什么时候举办?于是搁了书本,凝神静听。
“神冰教既复出于江湖,其实力与十年前必大不一样。诸葛神冰在十年的武功咱们都有领教过,环顾当今武林,单打独挑,有谁是他的对手?”说话的是父亲陆啸轩。陆逸云曾见识过诸葛神冰挥袖断凳之举,深觉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莫说他陆逸云,便是爹爹,也绝不是那个诸葛神冰对手。
只听得杨清说道:“庄主所言极是。此人武功邪门,内力极深,是个极大的刺头儿。少林玄远大师禅功了得,却也难以克制诸葛神冰的霸道,武当莫虚先生的绕指柔出神入化,堪称当今武林剑术宗师,内功却要输诸葛神冰一截。”陆逸云闻得此言,心中暗道:原来这位诸葛神冰如此厉害,连少林和武当的掌门都不是他对手。
“总之,此次我们面对的,极有可能是比十年前还要惨烈的一场恶斗,两位兄弟要有心理准备。崔兄弟,你可知这次武林大会举办的时间地点?”父亲陆啸轩语气严肃,显然是对此事极为重视。只听崔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