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臣之心,虽不至于有杀身之祸,一顿斥责是免不了的。
崇武皇帝淡淡笑道:“吴相国请起,这规矩朕觉得很好,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停轿驻马自然要有规矩,不然乱哄哄的成何体统。”
顿了顿忽的扬声道:“王弘义。”
“臣在!”礼部尚书王弘义跪地道。
崇武皇帝道:“回头你给拟个章程报给朕,索性将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定下来。”
“陛下英明!”群臣同声颂喝。
谭志豪傻了眼,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站不住理了,当即不依的叫道:“陛下,宰相府的侍卫骂臣是土老冒这事您可要给臣做主啊!”
崇武皇帝没好气的瞪了谭志豪一眼,才转头面对吴国恩道:“相国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陛下,今日之事,过错尽在老臣,是老臣管教不严,致使随从仗势欺人,方才酿出此等骇人听闻的宫前斗殴,老臣甘心受罚,恳请陛下降旨。”
吴国恩这份担当大度,与谭志豪的撒泼耍赖一相比照,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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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武皇帝瞄了谭志豪一眼,笑了笑道:“今日这事虽然影响不好,倒也不算什么重罪,更与相国和无敌侯没甚直接关系,朕看就这么办吧,事情是吴相国府上的侍卫挑起来的,便罚他们重一些,每人五十大板,而无敌侯的侍卫自制不利,也有过错,每人打二十板子,至于其他官员府上的人,也一并论处,打二十大板,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各位以为如何?”
“陛下圣明!”
“陛下果是仁人之君……”
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处罚的如此之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是一通歌功颂德之声。
谭志豪小声道:“陛下,臣还有些话想说。”
崇武皇帝一怔道:“无敌侯还有什么话说?”
谭志豪回身瞪了王峰一眼,这才转过脑袋来哭丧着脸道:“陛下,臣这些侍卫都是沙场上一顶一的猛将,在随州时臣带着他们七十余人曾经冲破了叛军六千人的包围,斩敌首两千而不损一人。现在鞑子的重兵铁骑还在长城外耀武扬威,随时可能进犯,臣这些侍卫要是被您的板子把屁股打开了花,还怎么去打鞑子?臣求陛下能给他们个机会戴罪立功,哪怕……哪怕改个法子处罚他们也好……求陛下成全!”
“宫……侯爷!”王峰激动的唤了一声,双目一片通红。
为了几个小小的侍从,居然敢在皇上已经非常宽大处理的情况下还要作出如此非分的要求?
“这小子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不是进退好歹的疯子!”这是所有朝臣禁军心中共同的想法。
谭志豪可顾不得那么多,这些亲卫都是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哪怕为此得罪了皇帝,也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吃亏。
崇武皇帝眸光深不可测的望了谭志豪一眼,默然了许久,宫门外的广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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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些与谭志豪有过节的朝臣心中暗自幸灾乐祸,只等着看他倒霉。
许久之后,崇武皇帝终于徐徐道:“也罢,大敌当前,朕便给这些大陈的武勇之士一个机会,他们的板子不打了,改为无敌侯罚俸一年。无敌侯,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最后一句问话,明显透出了不快。
谭志豪大喜,生怕皇帝改了主意,连忙叩头谢恩,至于罚俸一年,他倒不在乎,守着月华这个小财神,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此时天已大亮,崇武皇帝心情似乎有些烦闷,蹙着眉挥手道:“今日的早朝便算了,各位臣公的奏折,回头送到养心殿就是了,都散了吧。”
“退朝!”虽然没在太和殿上,执事太监仍然尽职的喊了一嗓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广场之内,所有人皆跪伏在地,三呼万岁,直待崇武皇帝摆驾入宫,这才站了起来。
“宫主,属下等给您添麻烦了!”王峰带着一众亲卫垂头丧气的围到谭志豪的近前羞愧道。
谭志豪在离得近的每人屁股上都给了一脚,笑骂道:“谁说你们给少爷找麻烦了?若是被人踩到头上还要忍气吞声,被人骂成野路子土老冒还不敢回嘴动手,少爷非把你们废了不可!少爷可不要这样的熊蛋包!
这一架要怪,也怪你们下手太轻,下次再有人往咱们头上拉屎撒尿,给少爷往死了打!天塌下来,自有少爷我给你们顶着,什么都不用怕!”
“宫主!”所有亲卫的目光都灼热如火,跟了这样的头,当真是死也心甘了。
“别跟看漂亮大姑娘似的看少爷,走了!”谭志豪十足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
“无敌侯慢走,陛下文轩阁传见。”一个太监快步走了过来,边走边叫住了刚刚跨上黑风的谭志豪。
“宫主……”一众亲卫关心的看着谭志豪。
谭志豪撇撇嘴,毫不在意的道:“没事,都跟这老老实实等着就是。”说罢跳下马来,随着那个太监入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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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阁中……
谭志豪一进门便发现高踞龙椅上的崇武皇帝脸色阴沉的吓人,慌不迭挤出一张笑脸道:“老大,小弟知道错了,求老大饶了小弟这一次吧,小弟保证下不为例!”别看方才在宫外对一众亲卫时表现得满不在乎,其实他心里也是没底的很。
崇武皇帝眸中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但是他知道现在绝不能笑,一旦笑了,便失去了镇住这个滑头又无赖的小子的最好机会了,板着一张脸重重一拍桌子,怒气勃然道:“你小子也知道错了?闹出这么大的事故,便是人头落地也不为过,朕为何轻轻放过?只对那些参与打斗的家丁侍从稍作惩罚就算完了,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小子?不然的话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一顿狠的!朕为了你已经如此从轻发落,你还不知足,还要为难朕,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你让朕的面子往哪放?你说,你让朕的面子往哪放!”
………【第一百零四章 又见老怪】………
第一百零四章又见老怪
谭志豪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苦着一张脸道:“老……大哥,小弟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是万万不会再给您闯祸了,您消消气,气大伤身,您这万金之躯若是给气坏了,小弟这罪过岂不是更大了。”
崇武皇帝发觉自己真的有点拿这个赖皮小子没办法,对着这么一张表情丰富的脸,想认真跟他说话都有困难,只得强忍着笑意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摇首不语。
他这一招还真用对了,谭志豪最受不得的就是真心对他好的人的失望,崇武皇帝对他怎么样,他的心中是有数的,决非君臣之间那种上下级的关系,更多的倒是一股真挚的兄弟之情。
谭志豪真急了,急得他不住打千作揖道:“大哥您可千万别生气,大不了……嘿!大不了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弟保证俯首帖耳,言听计从,这还不行吗?”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崇武皇帝心中暗自得意,微微仰首,一副怀疑的模样道:“就你这副狗熊倔驴的脾气,朕可不信你能做得到?”
谭志豪就待赌咒发誓的保证,忽然直觉的有些不妥,话到嘴边改成了:“若是小弟做不到,大哥你尽管罚我就是,年俸赐地随便您罚没,实在不行把我的官罢了也行!”
“想得挺美!”崇武皇帝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即咬牙切齿故作凶恶道:“若是你小子再给朕找麻烦,朕就发道圣旨。给你个最忙最累的官当,朕累死你小子!”
谭志豪傻笑以对,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这一关又被他混过去了。
崇武皇帝看着谭志豪那一脸傻笑心里就有气,一挥手道:“朕看着你就有气,快快滚蛋!”
“臣遵旨!”谭志豪答应地干净利落,转身跑了。
望着谭志豪的背影。崇武皇帝赵麟心中气恼道:“这小子属泥鳅的,简直滑不留手。比他老子的滴水不漏还叫人头痛!”
这皇宫禁苑跟他背运,来了两趟结果都出事了,所以谭志豪的脚步走得很快,只想赶紧离开这座金碧辉煌的禁宫,走到昨日碰到长乐宫主的那道小门,心中忽然动念道::“那个淘气地小丫头会不会又藏在外面等着偷袭……”
念头还没转完,突然从侧后方传来一声娇脆的呼唤。
“喂……恶人……”
谭志豪脖子上地汗毛都立起来了。转头看去,就见长乐宫主藏在二十余丈外的一棵巨松之后,只探出一颗可爱的小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含嗔带怨的盯着谭志豪。
不会这么灵吧?才刚想人就到?
谭志豪郁闷到了极点!
长乐宫主鬼头鬼脑的冲谭志豪招手,似是想要叫他过去,谭志豪转头四顾,四下里一人皆无。立时便猜到了这小丫头没安好心,岂会上当,张着双手吐着舌头,冲长乐宫主做了一个滑稽到极点的鬼脸,撒腿就跑。
这可把长乐宫主气坏了,攥着小拳头就冲了出来。冲着谭志豪飞快远去地背影狠狠的舞了舞,这才不甘心的喃喃道:“这次算你这恶人好运,下次本宫一定收拾你!”
原来这小丫头确实是没安好心,昨日回到自己的寝宫后越想越不甘心,所以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给那个胆敢轻薄她的恶人一些教训。
在皇宫之中,这丫头也算一条能量不小的小地头蛇,谭志豪方一进宫,她便得到了消息,特意在这里设了个圈套等着谭志豪来,没想到谭志豪实在狡猾。根本就不上当。最可气的是他临走时还做了个鬼脸嘲笑,险些令这位大陈朝的金枝玉叶气破了肚皮。
两个人地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在小丫头面前占了上风。谭志豪的心情不错,出宫之后率领着一众亲卫回家,屁股还没坐热,圣旨就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命无敌侯谭志豪为北疆战场总巡阅使,即日赴任,钦此!”
谭志豪苦笑了起来,看来今天把皇帝老大气到了,居然这么快就要把他打发上战场。
吃罢午饭,谭志豪跟母亲告了便,丫环与亲卫都不带,换了一身下人的打扮独自一人步行着溜出了家门,在街上三拐两拐,直至确定了无人盯梢,这才自西门出了京城,雇了一辆马车,直奔西山。
京城西北两面环山,北山多泉瀑宽谷和山间盆地,山势较缓坦,巍峨雄伟的万里长城横亘其上;西山的山势则陡峭得多,峡谷幽深,溶洞林列。
“范老怪快出来!少爷来看你了!”在一座深藏山间的黑洞洞地山洞口,谭志豪大喊大叫道。
“叛军都是一群废物,居然让你这个小疯子活蹦乱跳的跑回来了,连条胳膊腿都没砍下来。”范同一如既往尖酸刻薄的话轻飘飘的传到洞口。
望着从洞中施施然走出来的范老怪,谭志豪兴奋的迎了上去道:“老怪这几个月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范同昏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道:“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了,日子过得有什么好坏之分,倒是你这小疯子,在南方挣来了好大的威风,旷古绝今天下第一……”
“打住!你个老怪物就不能口下留德不揭人短?”敢用这种口气打断范同这个江湖上人见人畏的老邪魔话头地,怕也只有谭志豪一人了。
范同淡然一笑道:“进洞吧。”
穿过一条漆黑狭长地通道,前方豁然开朗。现出一座巨大地溶洞,在几盏万年灯火光地摇曳下,一根根巨大的钟乳石放射出七彩的荧光,别有一番莫测的美丽。
谭志豪撇着嘴道:“你这老怪前生一定是一只老鼠,不然怎会总喜欢在洞里呆着。”
范同没好气的笑骂道:“小疯子少废话,什么时候回来的?”
谭志豪道:“昨日刚回来,明天就又被皇帝老爷发配到北面打鞑子。就这么一天地休息时间,我还跑来看你这老怪物。够意思吧?”
“只怕看我老怪是假,惦记着我老怪的灵丹妙药才是真吧?”范同挑着稀疏地残眉,不轻不重的给了谭志豪一句。
谭志豪得意洋洋的一脸理所当然道:“守着老怪你这么一座宝山,我若是空手而回才是傻子!”
这一次谭志豪南征离开京师之前,千求万求使尽了手段,才央求着范老怪答应帮他炼一些并不珍贵,但却非常适合战场实用的丹药。比如那险些要了他小命,因此而令他印象深刻辟谷丹,还有选材并不挑剔,能够大量炼制,且效用远超寻常金创药的外用药散。
几个月来,范同在这座秘巢之中倒也过得悠闲自在,一来继续研究谭志豪的酒神秘籍,二来帮谭志豪炼丹。
范同既然自称老怪。本就是性格怪异不可以常理度之的人,谭志豪这种性格正好对了他地胃口,闻言不但不恼,反而显得甚是开心,一抚颌下灰白的胡须道:“想要我老怪的灵丹妙药也行,今天你小子得好好的让我老怪研究研究。研究酒神秘籍这么久,老怪可是颇有些心得。”
谭志豪没有废话,干干脆脆的道:“成交!”
所谓狡兔三窟,范同这个纵横江湖五十余载的老怪物在天下各地都建有秘巢,这处溶洞便是他三十余年前所建,虽然多年来没住过几次,但丹鼎杂什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