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低头,笑;“我知道!”
楚玉郎嫌弃的瞪着媳妇,宴会玩到一半突然消失,他把盘子里所有的莲子都剥好了还不见回来,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站起来寻找,刚走了没两步又神出鬼没的出现,这个女人还真是来去如风、潇洒自由!
坐回到筵席上,楚玉郎就觉得先后又回到位置上的几位皇叔脸色都有些奇怪,虽然夜色重,看得不清楚,可他依然觉得几位皇叔的眼神闪烁,似有刚受过惊吓之嫌。
回眸看媳妇,见媳妇安静的捻起他剥的莲子吃的香甜就没有多想;只是拉住媳妇的另一只手,讨好着说:“这都是我剥的!”
乔羽笑,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家小白兔:“谢谢你,玉郎!”
楚玉郎被乔羽这声道谢弄得脸一红,眼神中更有潋滟水痕,一句话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你要是喜欢,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剥!”
乔羽被楚玉郎的热情喜的微微一愣,她的反应速度本来就比普通人快,看着他扬起的小脸,爱怜之意升起,一双布满粗茧的大手摸着他细滑的脸,“那就剥一辈子吧!”
此话一出,楚玉郎方才明白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多暧昧;一时,脸更红,低着头只顾着玩媳妇的手指头,不敢抬头看媳妇一眼。
筵席之中,歌姬、舞姬歌舞升平,热络非凡的场景和百年一遇的月食之夜让这场别有深意的皇家宴会顺利闭幕;酒酣高昂、香花美人环绕,待这凤毛麟角的皇家宾客逐一散去之际,乔羽双手一抄,就将有些微醉的楚玉郎抱在怀里。
楚玉郎知道这个怀抱是媳妇的,因为以前在大街上这个怀抱把他高高飞起的身子稳稳地接住;那个时候,他就记住了这个温度。
轿子里
楚玉郎缩在媳妇的怀里,略带酒气的他依然香气扑鼻:“媳妇!”
乔羽应声:“嗯!”
“我不会再让那群黑衣人欺负你的,谁敢欺负你,我就揍他!”白晃晃的小拳头捏的脆响,在乔羽面前晃晃,惹得乔羽满眼笑意。
拉住楚玉郎乱舞的拳头,乔羽又嗯了一声;只是,待轿子路过悦王府时,掀起轿帘就见王府之中火光升天,大有吞噬夜幕之势;乔羽见到这突然着火的悦王府,眼神流转,嘴角慢慢扯出一个狠辣的笑,高招!慕乐学楚玉郎,自己把自己的府邸给烧了!
不过细想,这也不失为保护自己的办法;若是乔羽出手,悦王府恐怕会烧的更干净。
乔羽抱着楚玉郎回到王府的时候,小喜和猫儿已经等候在枫院;老远就见王妃一身帅气的抱着喝高的王爷,粉嫩粉嫩的王爷缩成了一个小团团,温顺而乖巧;小喜偷掖着笑了两声,猫儿默默转过身,捂住脸;爷,小的头次觉得您有点丢人!
新婚厢房中,依然是红绸未去,花团锦绣;将楚玉郎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乔羽便摒退了小喜猫儿,抱着一床褥子很自觉地打地铺。
刚吹灯拔蜡没一会儿,就听见床上的人哼哼唧唧,翻来覆去的声音;乔羽担心楚玉郎不舒服,坐起身走到床头,就看这先才还醉意朦胧的男人现在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她,可爱的眨了眨纤长的睫毛,羞涩结巴的说:“媳妇,其实、其实你可以到床上睡了。”
乔羽一顿,问:“你不担心我用强?”
月光无法遮住楚玉郎脸上的红晕,“你人不错,我放心了。”
乔羽:“上了床,我可以会做其他事情的;你不害怕我了?”
楚玉郎看一眼乔羽,认真的说:“不怕,大不了就是亲嘴嘛。”
乔羽笑眯眯的一抿嘴,“不止是亲嘴。”
这次换楚玉郎睁大了眼睛:“啊?”
乔羽也不逼他,很豪气的对着楚玉郎那副灵气的模样说:“要么亲嘴,要么上床,你选!”
楚玉郎醉眼朦胧,眼波一圈一圈的荡漾:“我,还没做好准备!”
叹了口气,乔羽似乎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翻个身就从床上坐下来,又滚回到自己的褥子上,尊重的说:“我等你。”
楚玉郎咬着被角,看着媳妇在月光下的背影;怎么就这个高大威武呢?
这世上,有一种感情,叫水到渠成。
☆、媳妇是禽兽 018:骰子高手
翌日清晨
宿醉加半夜失眠的下场就是,当乔羽在外已经耍了一个多时辰的大刀,帮院子里丫头将挂在树梢上的纸鸢捡下来引来无数双泛着红心的小眼睛后,王爷才慢悠悠的坐起身,由猫儿伺候着穿上衣衫,老远就看着媳妇肩扛九环大刀,被一群丫鬟围着不知在说什么。
不屑的哧了一口,心想这京城里的女人们咋就专爱这粗鲁野蛮之人,想当年,那些风流才子、水嫩小生往街上一站,姑娘的手帕荷包都能砸死人;现今这群丫头咋就围着他媳妇转,恨不得预定下辈子媳妇变成真男人,娶了这群花痴鬼。
楚玉郎哼了一声,想到昨夜与媳妇的一番话,眼神又不自觉地回望了媳妇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被抛弃的怨恨和无声的抗议,瞪了一眼候在边不敢吭声的猫儿,说:“把王妃叫到花厅用膳。”
猫儿看出王爷的心情不好,忙屁颠屁颠的跑到乔羽身边,不知在乔羽耳边说了什么;乔羽眼眸含笑的看过来,那一双眼睛,冷漠中带着柔和,明亮中带着看透人心的犀利,吓得楚玉郎吱溜一声,也不吼着宿醉后的腰酸背疼,飞快朝着花厅奔去。
花厅中
银耳燕窝粥香气扑鼻,青笋抄肉丝、冬瓜炒小虾,还有几碟凉拌小菜依次摆上桌。
乔羽出现的时候,依然骚包的扛着她的九环大刀,看的楚玉郎直觉得乍眼;可是,再一看媳妇那张英俊潇洒的脸,他又觉得,媳妇扛什么都好看。
丫鬟用白色的汤勺盛了两碗粥,乔羽不喜别人在一边伺候,很快,花厅中就剩下在一边拉着猫儿聊天的小喜和吃饭的两个主子。
楚玉郎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呼呼的吹了两口,刚凑近嘴边浅尝着喝了小半口,就见乔羽已经利落的干了一碗,现在正拿着一个肉包子吃的香香。
“媳妇,你慢点吃!”楚玉郎好奇的往媳妇的嘴唇上看,觉得这家伙皮真厚,硬是没烫出水泡。
乔羽显然没明白楚玉郎的好心提醒,只是睁大那双本来就明亮犀利的眼睛,配合着啊了一声,那样子,有着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柔和和愣傻。
见到乔羽这样,楚玉郎抖了抖手里的汤勺,叹了口气:“算了,你怎么舒服怎么吃吧!”
乔羽哦了一声,低下头,又疯快的干掉了一个肉包子。
楚玉郎觉得,他对这个吃相不文雅、爱耍大刀、动不动就揍人、喜欢跟丫鬟婆子闹成一团的媳妇有了很特别的感情,不能直接说是男女之间的喜爱,只能说是跟乔羽在一起,他很舒服、很自在。
乔羽从来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喜欢粘着他,也不会命令他这个,数叨他那个,在男人尊严方面,他在王府中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威;乔羽从来不吃醋,走在大街上他多看几眼漂亮的小娘子,回来了偶尔去小妾的院子里转转,或者是当着她的面说别的女人腰细腿长,乔羽都会安静的听,偶尔发表两句附和;轻言寡淡的性格让她从未有过争风吃醋的念头;但细数乔羽的好,最重要的就是,她很听话!
别看她每天拿着大刀威风淋漓,但私底下她却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喜欢的人她也会不喜欢,他不喜欢的东西她也会不喜欢;两个人相处久了,总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一般女人能够给他的。
就在楚玉郎满意的看着媳妇大块朵颐时,一个衙差打扮的人匆忙跑来,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大头手下的小四嘛!
楚玉郎见到小四,忙收起满眼的欣赏,放下筷子,双手抄在宽大的衣袖里,神情慵懒,双眼微敛,问:“何事如此惊慌?”
小四跪在花厅外,铮铮有声:“王爷,湘南、江北来报,私盐私矿的各个小老板齐聚京城,近日就要在京中与大老板商量对策,救急私盐垄断、私矿开发之症结;老大要小的来问问王爷,有什么指示!”
乔羽早就在小四开口说话的时候放下了手里的包子,轻拭唇角;看向楚玉郎那股眯着眼的劲儿,就知道他定是在转什么坏脑子。
楚玉郎咳了两嗓子,玉白的脸颊在阳光的照射下清亮的有些透明,长长地睫毛遮住了一眼的荒唐,好看的嘴唇微微张启,居然扯出了一道好看的笑痕:“回去告诉大头,哥几个跟了本王,本王还从未招待过兄弟;明日傍晚,小秦宫大摆筵席,请咱爷们同乐!”
乔羽本以为楚玉郎会冒出什么鬼主意,却不想尽说了一腔欢乐之语;看他眼睛亮晶晶,似乎不似闹着玩;而小四听见这话,先是微微一愣,接着,那双灵气的眼睛里布满了欢悦;蹦蹦跳跳的欢呼几声后,忙答谢溜走,生怕慢一步会被延平王捉回来说了后悔话。
乔羽斜睨着楚玉郎,总是觉得他心里头有活儿。
被媳妇犀利的眼神看的浑身发痒,转念一想,楚玉郎笑了:“媳妇别担心,我是不会在外面养美人的。”
乔羽笑:“就算是养了,我也不生气。”
楚玉郎听见这话,微微一挑眉,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怒吼,只是沉着脸,问:“我在外面跟女人,你当真不生气?”
乔羽被楚玉郎这话问的有些诧异,眼神清澈明亮,认真作答:“玉郎喜爱美人京城人人知晓,为人妻子应该多多辅佐丈夫,不应有善妒之为。”
楚玉郎被乔羽认真的口气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这时候,看着媳妇那张‘你去嫖吧,我是不会生气的’脸,他真是恨死这个女人了!
他先才还不是觉得乔羽这副不与人争风吃醋的模样很合胃口吗?但是现在看着,他怎么有股媳妇不在乎他的感觉呢?
见小白兔似乎在生闷气,乔羽自我反省,觉得自己没有招惹他;许是最近处理私盐私矿的案子心里有了郁结,心情不畅快!
想及此处,乔羽很贴心的走到楚玉郎身边,蹲下身拉着那双柔白的小手,一眼清冷的温柔,尽量呵声细语,岔开话题:“玉郎,你怎知那湘南、江北的小老板要来京城与这边的大人物接洽商谈?”
楚玉郎正在生媳妇的闷气,一把拽开自己的手,瞪了一眼媳妇,怏怏不乐的说:“你以为爷是白吃饭的,不知道找些探子去调查吗?”说完这句话,楚玉郎又觉得不解气,恨恨的送媳妇一剂白眼,站起身,吼:“别以为爷只知道混日子,谁也逃不出爷的手掌心;乔羽,包括你,心里想什么爷都清楚,吃醋就吃醋嘛,装个毛的乌龟!”
说完这句话,楚玉郎就觉得心里舒坦多了;快走了两步,又猛然一回头,正好看见媳妇一脸无辜的欲要站起身,大声一喝:“谁让你站起来的,继续蹲着!”
乔羽不知道楚玉郎在生什么气,但他开口让她蹲着,那就蹲着呗!
就这样,好好地一个早膳吃的楚玉郎一肚子邪火,真是官场得意情场失意;想到家里很不在意他的婆娘,楚玉郎便大步流星的走出王府,朝着太白楼奔着。
花厅里,乔羽蹲在楚玉郎先才坐下的凳子边。
抬头望望天,托着下巴,一眼清亮孤冷;她,惹他了吗?
太白楼里
几位王爷郡王正在玩骰子,见房门噗通一声被人踹开,接着,楚玉郎一脸吃瘪的表情冲进来,走到唐宋身边,一把夺了他手里的酒杯,咕唧一口,火辣辣的酒水从嗓子眼一口流进心里,那叫个疼啊!
明瀚喊了声大,就好死不死的抬眼逗楚玉郎:“怎么了?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唐宋瞧着被楚玉郎扔到一边的酒杯,奶奶的,这可是上好的羊脂青白玉酒杯,天朝上供的贡品,被这孙子如此糟蹋,心疼的嘶嘶抽冷气:“我看他根本就不是欲求不满,是根本没吃到。”
“没吃到谁?延平王妃吗?”夏侯青也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但是,听着留心,一针见血的戳在楚玉郎的痛处。
斜眼瞪着哥几个,楚玉郎哼哼的将怀里的三千两银票扔到桌子上,抢走唐宋手里的骰子,哗啦哗啦的在手里摇了几下,问:“大还是小?”
夏侯青和两位兄弟对视了两眼,说了声:“大!”
“成,老子就喊小!”楚玉郎说完,啪的一声将骰子扣在桌子上,眼睛一扫三位严襟以待的兄弟,然后,慢慢打开!
“死吧!怎么这么倒霉!”明瀚捂着脸,就差骂孙子了。
唐宋瘫在椅子上,两眼无神:“我怎么就忘了这孙子从小是玩骰子长大的!”
夏侯青虽然镇定,但脸色已经铁青了:“人贵自知,以后再不跟楚玉郎玩骰子!”
楚玉郎讥笑的看着几位兄弟,收起银票,食指纤纤的指着几位兄弟,说:“一人三千两,谁也别赖账;这就是警告,要你们以后对爷说话客气点!”
说完,在三位兄弟敬仰的眼神中,楚玉郎走出太白楼!
本来是找个人唠嗑,散发胸口闷气;没想到白挣了九千两银子,这口气还是没发泄出去。
哎呦喂乔羽,你这个孙子;把爷气惨了!
☆、媳妇是禽兽 019:媳妇用来镇场子
延平王府的奴才们传:王爷和王妃在冷战!
仔细打听、追根究底,没有一个人能道出原委,说明真相;只是凭着直觉,觉得在京城响当当的延平王似有难言之隐,颇有被抛弃的怨妇相。
乔羽也不知道楚玉郎是怎么了,只是知道好好地一个早膳让他们吃的不欢而散,小白兔出去溜达没带着她,回来的时候看她还在花厅里蹲着,气哄哄、咬牙切齿的说:“今晚不许碰我!”
乔羽挑眉,暗付:她每晚都睡地上,更没有对床上软绵绵的小白兔突袭成功过,何来碰之说?
见两个主子闹别扭,做下人的看着也心急;谁都看得出,王爷喜欢新娶的王妃,就算王妃是母夜叉、凶老虎,可是王妃长得这么帅,虽不爱讲话但性情耿直、为人和善,早在府里有着不可动摇的百姓基础;如今这两位主子闹别扭,可真是急坏了一帮的丫鬟婆子,连小院里的小妾都拐弯抹角的出谋划策,跑到王爷耳边吹风,希望速速与王妃和好,两人琴瑟和鸣,你唱曲来我耍刀!
柳飘飘摇着她那浮柳腰,眼神切切的说:“爷,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楚玉郎横了一眼身边的美人,他能说实话吗?他可以说实话吗?他可以昭示天下、告诉所有好奇者他这是在气媳妇不懂得争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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