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有虎狼军把守,再加上有乔羽这个大将军坐镇,你还怕我会丢了不成?”
“切,你别提那个乔羽,身为将帅,被不知名的小贼撂倒,窝囊不窝囊!”保定帝只要一想到平常那趾高气昂的乔羽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昏迷着,他就气得没胡子也翘了。
沈乔不满的拍了一下保定帝的胸口,反驳:“你妹呀,要是你的情敌找你算账,你他妈能下黑手掏他吗?”
保定帝眼神一暗:“阿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乔一个激灵,“没有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保定帝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却是个难得的心思聪慧的人,所以沈乔有的时候跟他说话都要端着点,免得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被这混小子踩住了尾巴。
保定帝瞅着沈乔那副明显的欲盖弥彰的模样,又想到延平王府的确是京城王府中守卫最严的府邸之一,不好拂了美人的乐子,所以便犹犹豫豫的答应了,只要这小婆娘不一天到晚的闹着回家,他这边就不相信得不到她沈乔的心。
于是乎,龙撵内的两个人,各怀鬼胎;一个计划着怎样收拾狐狸精,一个计划着怎样收服这只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小东西,脸上都露出了看见胜利的笑容,笑的极为诡异。
这边,嚎了一个晚上的楚玉郎也累了,半趴在床头,穿着一件单薄的淡紫色长衫,一根碧玉簪子束着长发,几缕发丝轻柔的拂落在发间,给这倾城之貌的小王爷更增添了几分美感和柔弱。
猫儿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伺候着拧了一条干净的帕子给乔羽擦手,楚玉郎看见了,接过猫儿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然后在看见乔羽眉心间的淡青色还迟迟无法消去,更是心疼的嗷嗷的;一个劲的闹着小别扭,瞪着猫儿,嘟嘟囔囔:
“赵太医说阿羽很快就回醒过来,为什么一晚上过去,她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猫儿心知小王爷是着急王妃,凑上前,宽慰:“爷,您别着急,昨夜王妃疼的死去活来,就算是个铁汉子被折磨了这么老半天也腰缓一缓,更何况王妃这具女儿身。”
楚玉郎暗想也对,媳妇昨晚那血吐的一盆一盆的,好不容易养红润的脸都变成了酱紫色,若不是赵太医被虎狼军从被窝里揪出来,恐怕这时候阿羽早就找父王练棒子去了;想到这里,楚玉郎就抓紧了乔羽放在外面的大手,看着自己这辈子最喜欢、最稀罕的婆娘,心里戚戚然:
“阿羽,你别丢下我!你要是不在了,我可怎么过啊?!”
猫儿听着王爷这委屈害怕的声音,也跟着跪在床头,看着昏迷中的将军,求着,道:“将军,您快点醒过来吧,爷昨晚为了你这眼泪流的都快王府给淹了,您要是再不醒来,爷恐怕就要为了您跳护城河了。”
昏昏沉沉的乔羽就听见耳边不时的传来有人的哭丧声,听得直触霉头,拧着头疼欲裂的眉心,终还是睁开眼,正好看见哭红了眼睛的楚玉郎和跪在一边不停地喊着要跳河的猫儿。
将媳妇突然转醒,楚玉郎惊喜过望:“媳妇,你认得我是谁不?”
乔羽动了动喉头,嘴里有着一股股难闻的草药甘苦味,想来是她昏迷的时候,被人强灌进去的药汁:“我男人!”
楚玉郎大喜,摇晃着跪在一边的猫儿,嚷嚷:“猫儿,我媳妇认得我!”
猫儿也跟着二傻:“是啊,将军还认得爷,爷,将军的脑袋没坏!”
乔羽翻了个白眼,她不过是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儿,中了毒而已;用不着脑袋也跟着一起中毒了吧!
“刚才我听着谁要跳河?”乔羽转了眼珠子,低哑的嗓音有些难听。
楚玉郎见媳妇听见了猫儿乱说的这句话,转过头嘟着嘴瞪猫儿这只小奴才,猫儿被王爷这眼神瞪得快要抽了筋,忙跪着爬到床头,看着将军那担忧的眼神,认真的说:“将军别怕,王爷就算是要跳河,他也淹不死;王爷从幽云州回来后就偷偷地学了游泳,会狗刨式!”
“啪”!
“啊”!
“爷,为什么要打猫儿的头!”猫儿捂着发疼的头皮,眼泪吊着委屈的问。
楚玉郎瞪这只不会说话的猫儿,喝:“去把厨房里的莲子羹端过来,还要叫赵太医过来瞧瞧,就说将军醒了。”
猫儿凄凄哀哀的看着喜怒无常的小王爷,哀怨的诺了一声,转过身,擦掉眼角的泪,忙朝着门外小跑。
厢房里
乔羽虽然初醒,可是神志还是有些松散。
眼瞳涣散不似以前的精明犀利,整个人也懒懒散散,失去了往昔的精神和气度;但好在能说能笑,虽然精神不济,但好歹不再想昨晚那样要死不活的了。
乔羽揉着楚玉郎憔悴的脸颊,心疼:“一晚上都没休息吗?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楚玉郎看媳妇好了,立马撒娇,轻轻地拍了下乔羽的胸口,似娇似嗔:“是!你这混蛋,弄得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我面前,还趴在我身上吓唬我,好坏!”
乔羽忍着心口的闷疼,呵呵的笑了几声,眼里充满了愧疚:“不好意思,昨晚一时心急没有顾及着你;只是在那一刻我想到的人就只有你而已,明明知道你帮不上什么忙,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出现会让你吓得做恶梦,可是我还是想要看着你,害怕若是我就这样死了,看不见你,我会有多遗憾。”
乔羽说着,楚玉郎就伸出手立刻按住乔羽那张乌鸦嘴,眼睛嗔怒的瞪着,“不许你说死,阿羽不会死的!”
乔羽听着楚玉郎带着点稚气的声音,自嘲的笑了一下;秦鸢得意的声音直到现在还萦绕在她的耳边,暗器、毒粉,这些她最不屑用的东西,的确就是她最大的弱点;比轻功,若是她使出全身解数定会跟她一较高低,可是这些旁门左道的武功,她还真是技不如人。
她以前性情耿直,总是认为真英雄大丈夫就应该真刀真枪的玩命,用不着用那些小九九谋害他人性命;所以在师傅叫她用毒之术和暗器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应付着学了几下,从来没有细细的研究,没想到以前最不在意的东西昨晚却差点要了她的命,想起来便可笑之极。
看乔羽沉默着不说话,楚玉郎以为她又累了,忙替乔羽掖着被角,温柔的小手,一下一下的拍着乔羽的胸口,小声的哄着:“媳妇,你好好休息,我在你身边守着,有人来欺负你,我帮你挡!”
乔羽的神志被楚玉郎这带着点稚气的话勾回来,看着眼前这张明亮秀美的小脸,乔羽心满意足:“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你不用紧张!”
“媳妇,你是不是在想是谁害了你?”
乔羽眼瞳一紧,看向楚玉郎,试探性的问:“你认为会是谁害得我?”
楚玉郎趴在乔羽的床边,眨着眼睛,认真的回答:“夏侯青来过了,他说,现今想要你性命的人多的是,不管是江湖中的杀手还是他国的细作都有可能,所以要我说来,应该是敌国的细作吧;毕竟当年父王在世的时候,也常常遇到这样的事儿,半夜有人来拼命要砍了父王的脑袋,但是最后,往往都是父王要了那群人的脑袋。”
说到这里,楚玉郎就得意洋洋,足以见得荣亲王给他留下来的都是英雄的回忆。
乔羽自嘲的哂笑了一下,没想到到了这时候,她的小白兔依然单纯可人,丝毫没有觉察到那常常被他挂在嘴边的鸢儿是个武林高手,更是差点将她送到阎王殿的侩子手。
乔羽沉默,楚玉郎牵着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揉:“阿羽,我决定了,好好学武功,不管是强身健体还是保护你,我都会努力地。”
乔羽笑:“你不用委屈自己,不必学那些劳神劳力的功夫,只要把身体养好,陪我一生就好了。”
简单的情话,被乔羽就这样说出来,楚玉郎羞涩的一转头,偷笑!
谁说他媳妇是只母老虎来着?他媳妇,温柔起来,那也不必小秦宫里的魁花娘子差,更何况媳妇床上功夫好,体力持久耐用,花样百变多样,绝对是广大妇女之典范,天下女人之楷模。
就在楚玉郎在心里一个劲的称赞自己的媳妇时,赵太医和小王太医同时被端着热盅的猫儿迎进了厢房里。
赵太医在太医院中也算是德高望重,可是在延平王爷面前,那也只能算得上是个看病的郎中,王爷亲自起身给他让了个凳子,都让这赵老头感激的不停点头哈腰,忙从药箱里拿出软垫垫在乔羽的手腕下,把了脉后,面色带喜:
“将军身体底子好,再加上常年练武,骨骼惊奇,恢复速度自然是比普通人更快上几分,只要好生条理,不日就会生龙活虎,龙马精神。”
见赵太医这样说,最高兴的莫过于楚玉郎,开心的连连大笑,吆喝着猫儿将库房中的一对上好的夜明珠拿出来,招待赵太医。
赵太医常年在宫里走动,见过的宝贝自然是多之甚多,可是这延平王府中的宝贝却是宝贝中的宝贝,早年,荣王爷征战四方的时候,常常会得到许多的战利品,而我朝两朝明君都不是小气之人,若凡荣亲王凯旋而归,都会赏赐无数珍奇古玩,所以说这荣王府富甲天下也是让人不可不信;小王爷从小就是蜜罐中泡大的金蛋子,大婚当日,光从荣王府搬出来的宝贝就可以绕着京城转上两圈,还不加保定帝送上来的贺礼和文武百官孝敬上来的宝贝,那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现今延平王爷亲自开口赏赐,就算是达官贵人家中常见的夜明珠,那也是夜明珠中的翘楚,不管是光泽还是亮度,那都是大大的好。
赵太医得了好处,自然是欢喜至极,临走前再三交代伺候的丫鬟应该注意的事项,虽说乔羽现已转醒,可是因为中毒而造成的身体劳损还是不能忽视,再加上楚玉郎也是大病初愈,荣王府中的两个主子都成了病号,府内上下更是严禁以待,没有一个人敢怠慢。
楚玉郎要人送走一路上唠唠叨叨不停叮嘱的赵太医,转过身,看见小王太医这个妇科圣手还在这里,想到昨晚媳妇命悬一线,这个男人却是个吃白饭的,只能站在一边连个屁都帮不上,楚玉郎就有点火气,摆摆手走到小王太医身边,口气不悦:“王太医繁忙,本王就不多加挽留了。”
小王太医听出延平王口中的逐客之意,可是说身为一名合格的大夫,他看见病人的一些情况,还是秉持着一颗济世救人的心,决定不畏强权的说出来。
“王爷,属下不才,昨晚差点耽搁了将军,但是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楚玉郎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话的时候只讲一半,硬着头皮,看着小王太医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口气散漫:“说吧!”
小王太医看着又开始昏昏入睡的将军,压低声音,凑近延平王耳边:“依属下看,将军现在的身体,很不适合怀孕。”
楚玉郎一听见“怀孕”这两个字,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王太医一副他是高手的模样,顿时从心里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情,连先才的散漫也一扫而光,拉着小王太医的手腕,越过床头前的屏障,走到门边,楚玉郎压低嗓音,问:
“小王太医不妨直说!”
小王太医轻轻地咳了咳嗓子,清了清喉咙,跟延平王进行着男人之间的交谈:“王爷,属下是妇科,这看病自然都跟一般的太医不太一样;大夫问诊,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但属下看病,直看一个”望“便可了,根据属下这小半天的观察,将军虽为女儿身,但是因为常年练武,身子常常浸泡在冷水中增强体质,又从来不讲究自己的初潮来期,故而这身子带了寒气,得了宫寒之症,所以就属下诊断,王爷若想要将军为王府添丁加嗣,恐有不易。”
听着小王太医的诊断,楚玉郎的脸,垮了:“不可能的,当初阿羽在西北战场的时候就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因为……因为”过去的痛现在又被揭起来,这就跟好不容易见好的伤疤,又被残忍的撕开,其中的疼,让楚玉郎拧着眉叹着气,忍着心里的苦,说出口:“因为阿羽太忙忽略了孩子,所以最后没有了;王太医,阿羽会生孩子的,她会生的,是不是?”
小王太医在延平王的眼里看见了挣扎,叹了口气,这俗话说,男人最了解男人;延平王现今已经二十有一,其他的王公子孙早就有了一两个孩子作为传宗接代的苗子,可就只有这地位显赫的延平王府至今没有动静。
以前坊间有传言说是小王爷身体底子差,一般不容易让女人怀孕,可是这些年来小王爷经由太医院院士的亲自调理身体已无大碍,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个小病,但是大病再也没有发起过,日子过得也算是和乐潇洒;直到昨晚小王太医看见病榻上的乔羽在中毒疼痛时,手不自觉的按着自己的子宫位置轻咛不已的时候,他就大致猜出其实不是小王爷的问题,而是这大将军得了宫寒之症,难以受孕。
小王太医轻拍着艳萍王的肩膀,安慰:“王爷,机会还是有的,只是很小而已!宫寒之症有大有小,几乎全天下的女人都会得,只是将军因为其他原因,病情重了些而已。”
“那依照王太医的意思是,阿羽还是会生孩子的,是不是?”楚玉郎惊喜。
小王太医点头,道:“这天底下,只要是个母的,那都会生孩子;属下不才,无法像先祖一样成为能救死扶伤的太医,可对着妇科还是很有研究,王爷要是放心属下,那就由属下小心调理将军的身子,相信不久之后,定会给王爷带来佳音。”
楚玉郎看机会存在,顿时就看见亲爹一样拉着小王太医的手,不停地攥紧,颤抖:“小王太医,你若是能让本王当父王,本王定会重重有赏。”
小王太医被延平王这过于热情的劲头臊的有些腼腆,羞红着脸,绕着脖子,傻呵呵的笑:“王爷客气,这都是属下的本分。”
楚玉郎看着眼前这过于羞涩的男子,心里一个劲的抓耳挠腮,他咋就说他一直在媳妇身上播种,可媳妇就没有半点开花结果的现象,原来是媳妇的身体出了状况,所以才没办法让他当上父王;不过好在有这位妇科圣手在身边,相信不久之后延平王府就会迎来喜讯;到时候,他定要抱着自己的漂亮儿子去勾引皇兄他家漂亮的小公主。
想到这里,楚玉郎就喜滋滋的笑出声,但是想到床上又快睡着的媳妇,突然拉住小王太医的衣袖,压低嗓音,说道:“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