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配的上他的人,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冰雪聪明的人物,比如说……夏小妞儿!
就在楚思悦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的念叨着自己的心上人时,回廊那头,就传来了明泽那小子的声音:“呦!感情这边都已经喝上了?福临,要你速度快点你偏偏磨磨唧唧、慢慢腾腾,看吧看吧!美酒都进来别人的肚子了。”
夏福临站在明泽的右侧,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花厅里热闹的一切,他眼角带着笑,温润儒雅:“不是在等我姐么,晚了这么一小会儿你就嚷嚷!”
明泽瞅着这个晚到还有理的小子,瘪瘪嘴,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地拽了拽站在左侧的女子衣袖,正大光明的告状:“你弟弟!忒不是个东西!”
女子美目盼兮、流光溢彩,本是个绝世的美人胚子,但却生的一股冰美人的冷性子:“你才知道!”
明泽被这对姐弟憋屈的不轻,手边提着城东百年老店张记的红烧羊肉,嘟着嘴,天真无邪的一蹦一蹦到花厅里。
花厅边
已经开始喝热的虎狼军小将们瞅着又来了几位凤毛麟角的皇子皇孙,就算是腿脚已经不听使唤,可还是站起来,躬身福礼。
乔浪端着酒碗,从后面走上前,看了一眼明泽,口气倒还是热络:“来了就一起玩吧!”
明泽眼角一挑,看着这个名震大周的血夜叉,“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说着,明泽啪的一声便放下手边的上好羊肉,对着伺候在厅外的丫鬟道:“找个盆儿,把羊肉腾出来!”
这边,夏福临看着明泽在襄阳王府就跟在自己家一样,眼里带着笑看了一眼乔浪,然后拉起一直站在身边的姐姐,走上前,说:“阿浪,你长年在外,还不知道吧;她是我一母同胞的龙凤胎的姐姐夏云梦,介绍你俩认识!”
在楚思悦众多的朋友里面,真正能让乔浪从心里喜欢的人只有两个,这夏福临就是首当一个。
乔浪对着夏福临笑笑,转眼就看向站在他身边的那名绝色的美人儿,杏仁眼、凝脂肤、桃花唇,真真是一个让人心动不已的绝色美人。
乔浪并不善于跟真正的大家闺秀热络,只是很豪气的抬了抬手中的酒碗,一股子江湖气息的潇洒模样,把夏福临都给逗笑了。
而这边
自从看见夏云梦出现后,楚思悦整个人都怔住了!
眼睛,那就似一根刺一样死死地戳在夏云梦的身上,眼神中红果果的喜欢和爱意让围在他身边的李昭然明锐的捕捉到。
李昭然嘴角含着一口酒水,眼神在楚思悦和夏云梦的身上转悠,最后落在挺直腰身、帅气俊朗的将军身上,沉沉的画上了一个问号。
而夏云梦的眼睛,在看到了传闻中的血夜叉后,就开始惯性的寻找着那一抹最漂亮的颜色,直到看见楚思悦坐在花厅里怔怔的看着她的时候,她才停住流转的眼神,目光切切,似乎隔着千山万水,然后在寻觅中找寻到了她想要找的那个人。
时光荏苒,少女绝艳;世间,最让人后悔的事情就是,曾经最不屑的东西,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他的珍贵!
夏云梦心酸的抿了下唇,隔着众人对着楚思悦微微一笑,楚思悦瞬时睁大眼睛,紧攥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稍显泛青。
而这一切,都只是落在李昭然的眼里;乔浪从头到尾都只是跟着夏福临说笑,两人比肩而走,倒是十分熟稔。
明泽搂着莫星详谈甚欢,大有一番相见恨晚的模样,这叫刚坐在一边的夏福临很惊喜:“没想到明泽这小子,还有这么热情的一天!”
乔浪抿了口酒:“我瞅着他一天到晚都很热情!”
夏福临摇了摇食指,长长的带着点娇气的嗯了一声,说:“阿浪此言差矣,对那小混蛋来讲,除了窑姐儿能让他露出如此欢活的本性,接下来就是莫星小弟了!”
莫星正在跟明泽搭把手喝酒,听着夏福临的话,顿时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忙凑到喝的有点晕乎的明泽身边,道:“小世子!我是莫星,是莫星,你知道吗?”
明泽伸出手,朝着莫星凑过来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拍的莫星哎呦喂的叫了一声,他却傻呵呵的笑起来,道:“知道你小子是莫星!这模样,长得还挺像柳色馆中的碧游小兔爷儿的!”
听见明泽这句醉话,莫星端着酒杯嗷呜一声哭了!转过头,对着乔浪求救:“将军,小世子喝高了,将我当成兔爷儿调戏了!”
看着莫星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乔浪忍着笑,“没事!只是调戏,没占便宜就成!”
乔浪的一句话,顿时笑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莫星苦哈哈的眨着大大的、水水的眼睛,一个男人,生了一对勾魂眼,就是这辈子最大的羞辱!
明泽显然是喝高了,乔浪唤人来把他抬到客房里休息;这边,楚思悦也坐不住了,自从夏云梦来了之后,他就如坐针毡;眼前最心爱的女人就在咫尺之地,他却不能走上前说几句;而自己最讨厌的女人却端起女主的架子,跟着他众位兄弟混的极为熟络;大有抢了他风头的架势。
坐在这边的乔浪看着楚思悦面色难看,站起来欲要跟着扶着明泽的丫鬟们一道走;乔浪忙站起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这是要去哪儿?看你这模样,身体不适?”
楚思悦看乔浪,可是眼角还是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夏云梦,从乔浪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道:“喝了几杯,有些睡意!”
乔浪并不阻止楚思悦,只是看他眼神呼扇,定是有事情隐瞒着她;她也不着急逼问,只是叫来毛豆,伺候着楚思悦离开。
而坐在一边的夏福临却将乔浪悉心照顾楚思悦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别看楚思悦生的如花似玉、细皮嫩肉,可是自打他会说话的那天起,这小子就是只横着走的小螃蟹,人见人让道、鬼见鬼让道;其实这细细想来,这么个混世小魔王配乔浪这样的巾帼女英雄,一物降一物,造福天下苍生,还别说,真是登对儿极了!
而夏云梦也在楚思悦离开的时候,带着丫鬟说是要去欣赏花园中的芙蓉,便也娉婷而去;很快,这热闹的花厅里就变的死静。
乔浪眼波流离,看着道行颇高的夏福临,问:“无事不登三宝殿,福临,你有话就直说吧!”
原来,聪明的人都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自从明泽和夏福临相约而来的时候,乔浪就知道这人来此必有目的;再加上刚才李昭然使劲的对她打眼色,虽然她一直装作没看见,可是……该看见的,她还是看见了!
“阿浪,你应该察觉到思悦爱慕我姐姐的事实了吧!”夏福临将酒杯凑到鼻尖轻轻地嗅,用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说出最让人想抽他的话。
乔浪手中的酒杯晃荡了一下,眼瞳死静,口气清冷而淡漠:“感情你今天来是坐看我们龙虎斗啊!”
夏福临笑了两声,看乔浪:“别把好心当做驴肝肺,阿浪,我若不是珍惜你和思悦之间的这段姻缘,我会带着自己的亲姐姐来这里给你提个警醒吗?”
乔浪看夏福临那表情不似作假,又想到楚思悦这口口声声都说他心里有人,如此看来,那人便是夏云梦了!
乔浪拧着眉,修长的手指间有些燥欲的转动着酒杯子,楚思悦自小就风流成性,她本以为这小野猫的心里装着的必定是哪个青楼中的花魁,却不料想,小野猫还挺有眼光,硬生生的看上了这素有美人之称的夏云梦。
夏云梦乃是关东王夏侯青和西夏公主所生长女,俗话说,有一个长得妖孽般的娘亲,就能有一个生的比妖孽还要妖孽的女儿;再加上夏侯青的相貌在京城里也是顶呱呱的,有个如此出类拔萃的父亲,倾国绝色的母亲,夏云梦只会美到让人心碎。
看乔浪拧着眉心,夏福临瞥了她一眼,问:“怎么?意识到情敌强大,想打退堂鼓?”
乔浪哧笑了一口,仰头举杯,一饮而尽杯中之物,道:“想当年东蛮围困我军半月断粮断水,老子啃树皮、饮露珠,九死一生都不害怕,岂会害怕一个长得漂亮的小妞儿?”
夏福临就是喜欢乔浪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模样,拍着手,举起杯,敬酒道:“好!阿浪!祝你马到成功!”
乔浪怀疑的看向过于激动的夏福临,拖着下巴,眯着眼睛:“我说,有你这么坑害自己的亲生姐姐的吗?祝我成功?我若成功,她岂不是要倒霉?”
夏福临不以为意,施施然道:“阿浪有所不知,我姐姐是个性情让人捉摸不定的人,虽然内心善良,可是这小女人么,有的时候就爱钻那个牛角尖,我们都看得出来思悦并非她的良人,她本身也明白跟着楚思悦虽然不愁吃穿用度,两人在一起,只能凑凑合合的过一生,并非真正的幸福;但眼下你与思悦成了婚,这要她一下子心头空落了一阵,反倒是念叨起思悦的好处来了!”
站在一边的李昭然总算是听明白了,抢在乔浪之前,开口说:“那夏郡主岂不是后悔了?”
夏福临有些为难,但还是尴尬着点头,道:“在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以前唾手可得,总是不屑一顾,但有那么一天,唾手可得的东西成了别人之物,心里又不甘心的念叨着,总想着抢回来;不管是因为稀罕此物还是咽不下心口的这口怨气,总归是走了岔路。”说到这里,夏福临顿了顿,深深地望了一眼乔浪,再补充着说:
“我不奢望着你能在这件事情上做出对我有利的举动,只是希望你能看好思悦,让我姐姐断了念想,她已经是二十有三的大姑娘了,这两年若是再不肯嫁人,我娘亲就要哭死在我父王的怀里了!”
乔浪眼珠子一暗,感情夏福临这混小子是想要假借她之手逼得夏云梦快快嫁人?
而且,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夏福临的意思是,现在夏云梦那小妞儿后悔楚思悦娶了她,这时候跳出来准备跟她抢夫君呢?
想到这里,乔浪就气得一把放在手边的就被,低吼了一声:“好她个骚娘们,居然要给老子戴绿帽子?!混蛋至极!无耻至极!”
夏福临被乔浪这句话吓得呛了一嘴子,眨巴着眼睛看着这忠武大将军明晃晃的称呼他的姐姐为“骚娘们”?
这边
一路尾随楚思悦的夏云梦看着楚思悦一路晃晃悠悠、无精打采的朝着清风院的方向走;待他快要跨进院门的时候,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从后面走出来,叫住他:“思悦!”
楚思悦的脊背一僵,不敢确信的回头一顾,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夏云梦吗?
一时间,楚思悦激动的热泪盈眶,怔怔的看着夏云梦走过来,细白的手指,轻轻地拂掉他脸上的泪,巧笑嫣然:“都是娶了媳妇的大男人,怎可随便掉眼泪?”
耳边,夏云梦软软糯糯的声音清楚明了的响起,他就知道绝对不是梦!
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太过惊喜,楚思悦二话没说,一把就伸出手臂紧紧地抱着夏云梦纤细的腰,眼泪,依旧扑簌簌的往下掉:“云梦,我以为你这辈子再也不会鸟我了?!”
夏云梦被楚思悦紧紧地抱在怀里,要是以前,准会抡着拳头就揍这对他不规不矩的小子,现在,被这温暖的怀抱抱着,心里难有的平静和舒畅,让她也忍不住的回抱着楚思悦的腰,小小的脑袋,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的怀里,眼里,带着几丝欢喜和几丝莫名的情绪:
“本来是不想理你了,但是听说福临今天要来看你,便一同跟来瞧瞧!”说到这里,夏云梦一把推开楚思悦,用手指戳着楚思悦的脑壳,斥责:
“你们男人,天生就是喜新忘旧的主子,从小你都围着我转,嘴里常念叨的一句话便是以后要娶我为妻,没想到私底下你却与乔浪暗有来往,皇上下旨赐婚,竟叫我成了京城里大家闺秀中的笑柄,大家都说我被你楚思悦甩了,是天底下最最可怜的怨妇!”
听着心上人抱怨,楚思悦立马不乐意了,拉着夏云梦的手就喷火:“他娘娘的!是谁在背后这样说你?告诉我,给你出气去!”
看楚思悦在这个时候还顾念着她的心理感受,夏云梦这心里还是舒坦了点;但只要一想到就在刚才乔浪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招呼他们,她这心里,可就又酸了!
“楚思悦!看来你跟你的王妃感情挺好的嘛,在这王府中,她是一把抓,尽职尽责,好不客气的模样!”
楚思悦咽了口口水,有苦难言:“别提那个母夜叉,想着就来气!”
夏云梦是多么聪明的人,自然是听出楚思悦这心口的闷气;早就听跟在福临身边的小跟班讲这楚思悦并不满意自己的这门亲事,只是碍于父母之命,皇帝圣旨,被迫无奈之下才娶了这血夜叉,现今听他亲自说来,她顿时喜笑颜开,两日来的阴郁也一扫而光,反过手,一把抓住楚思悦的柔夷,出着馊主意:
“思悦,你若不喜欢乔浪,何不休了她?”
楚思悦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
楚思悦慢慢松开夏云梦的手,在原地装了两个圈,在慢条斯理的说着:“其实,乔浪她从未对我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宠我、喜欢我,为了一句誓言,三年战场、腥风血雨,光是这股魄力,就非常人能够忍耐下来;再加上,休妻之事牵扯甚大,且先不说我们是皇帝赐婚,就光念这我父王娘亲,我也不能休她,只能与她何离!大周有文法纲纪,女子被休回家,要一辈子守活寡,但若是夫妻不和,在官府和离,她还能再嫁,到时候找个真正喜欢她的男人,也好过一辈子守着活寡过日子强!”
夏云梦听着楚思悦的话,不乐意了,狠狠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头,气哄哄:“你还说你不念叨她?连她的后路你都为她想好了,你还说你心里没有一丁点她的位置?”
楚思悦忙攥住夏云梦锤他肩头的小手,还别说,这女人下手忒重,肩头现在正火辣辣的疼。
“云梦,你也不想想,不管怎么着,她乔浪是我的妹妹,我娘亲收养的女儿,她好歹喊了我十年的兄长,我怎么能在这件事情上做坏了事儿,毁了她一辈子!”说到这里,楚思悦眼神里又带着笑,对着嘟着嘴一脸不满的夏云梦说:“你放心,我有办法让她到最后不得不放我,只是,要等三个月!”
夏云梦眼角一抬:“为何要等三个月?”
楚思悦嘿嘿笑出声,得意洋洋的模样又恢复成以前的那股小霸王的滑头样儿:“这事儿你就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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