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宴-世子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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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宴-世子缺心眼-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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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的沉默后,齐南的声音响起,一贯蛊惑人心的温柔:“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他蹲下来,将辛晴的脸捧起,辛晴能看到他英俊舒朗的眉目带着笑,他温柔地吻去了她眼角的泪,轻声道:“我从来都没要过你,从一开始就是你自发地缠上我的啊。”
  辛晴似被闷锤猛地击中心脏,她甚至无法呼吸,眼前的人是那样温柔,她喃喃地说道:“你说……什么……”
  她粗噶的声音入了自己的耳中,令她自己都觉得难听。
  “我说,你很烦啊,”齐南捏住她的下颌抬起来,啧啧说道,“从第一眼看到我就缠着我,缠到后来让我娶了你,其实无所谓,娶便娶吧,反正最后都是要休了你的,你怎么会以为你能够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呢?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你还当你是少女么?”
  他的话字字诛心,辛晴浑身在颤抖:“齐南……我跟了你这么久……你的良心呢?”
  “我没有要你跟着我,是你自愿的。”齐南拍了拍辛晴的脸,“有个免费洗衣煮饭的感觉还是很不错,你做的红烧茄子很好吃,我很喜欢,不过我现在有更好的了,已经不需要你了。”
  他将那纸和离书塞进辛晴微敞的领口中,贴近吻了下她的侧脸,在她耳边道:“别再缠着我了,你真的很烦。”
  语毕,他便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他这一走,便再也未回来过了。
  辛晴将那和离书在手中攥紧,纸被揉皱了,连带泪也落了上去,晕开纸上的字迹。
  她的这一生,其实从一开始大概就是错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篇文里最受争议的大姐 我没有洗白 她是什么样我就怎样写出来 啊其实她的身世啊还是有隐情(因为窝替新文又开了脑洞!)
  鞠躬 谢谢大家(不过话说一发结局盗文就漫天飞是怎么回事!!!!!

  ☆、番外(谢锦越)一

  关于当年的事情,谢锦越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晰了。
  她只记得皇恩寺外的桃花开得上好,她那日约摸是穿着花青色的衣裙,像是笼罩了山光水色一般。
  她模样生得好,一路行来不知惹了多少世家公子上前来问她是哪家闺秀,她都羞涩地摇头不答,拉着姐妹们离去,后来她实在是走得累了,她们又闹着去湖边顽,谢锦越摆了摆手道:“你们去吧,我歇一歇。”
  这一歇便歇出了后来的纠葛。
  她寻了棵桃树下的石头,敛裙坐下,日头有些烈,她不禁拿手当扇子在耳旁扇风,那如玉的腕骨便露了出来。
  皇帝挑开重重花枝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桃花与人面,惊艳了皇帝的眼。
  很少有帝王不爱美人,那种“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酣畅淋漓之感不知引得多少人对这个至高的位置趋之若鹜。
  并且帝王还爱玩微服私访,遇到美人一开始并不打算告诉美人自己的真实身份,要等到情意正浓难分难舍时才会告诉美人——朕,其实是当今圣上。
  又或者是被贴身太监不小心道出真实身份,但无论哪一种都会得到美人的谅解,可以原谅这种欺骗。
  倘若是换作穷小子装作皇帝来骗美人的话,可能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然而这又是题外话了。
  皇帝大多都是情场老手,顺理成章地俘获了谢锦越的一颗芳心,谢锦越后来回忆起来,那段时日的风花雪月竟如镜花水月般虚幻而美好。
  颠鸾倒凤如鱼得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谈吐他的气度,都织成一张网,将谢锦越牢牢困在其中不能自拔。
  可是他总归是要走的。
  他要离开的前夜,芙蓉帐中春暖如斯,皇帝把玩着她的指尖,对她道:“朕要回帝京了。”
  情到浓时的分别,更让这一段感情成为她心心念念的眷恋。
  他说他一定会来接她的,她便一直这么相信着。
  然而,梦终究是会醒的。
  她醒的时候,自己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父亲气得抄起棍子要将她家法伺候,她自幼丧母,是父亲将她一手带大,恨极了她这般的不自爱。
  “你怎么能做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你让为父的脸往哪里搁?”
  “他会来接我的!爹,他说了他回京后就来接我的!”
  “那他在何处?这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从京城来去四五回,他在何处?”
  这一句将她问倒,柳叶般的眉似被风吹得紧蹙,她垂下头来,喃喃道:“许是耽搁了……毕竟天下为先,他若是忘了……也是情有可原……”
  父亲老泪纵横:“孩子,你傻啊,那天家无情,怎会是你能高攀得起的……妄我将你辛苦养育成人,如今竟出了这……这样的事情……让为父怎么向你娘交代?”
  “女儿并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一开始女儿不知道他是……”辩驳都显得苍白而无力,谢锦越想,她不能这样等下去,这漫无天日的等待会将她逼入绝境。
  她等不了,她腹中的孩子也等不了。
  于是在夏日的某个深夜,虫鸣都显得焦躁,她留下了一张字条,独自上京去了。
  在颠簸的马车上,她无数次幻想自己见到他的场景,演练过自己见到他时应该做出的表情,眼里带着泪光,微笑着看他在不远处,那身长玉立的风采是她喜欢的,一见倾心,再倾了此生。
  在京城应当受礼一些,她会对他行极为慎重的大礼,恭敬地喊他,陛下万万岁。
  这一定会让他心疼,谢锦越不禁猜测着他的反应,心里有些骄傲和得意,谁让他这么久不来接她,让他难受一点他才会反省,才会知道自己这段时日有多么难过。
  到了人后,只有她与他两个人的时候,她才会扑到他怀中,哦不对,还是等他来拥住她吧,那时她的泪才会决堤,会抽泣着告诉他自己这些时日是怎样的难熬。
  但她最终还是熬过来了,全都是因为他呀。
  这些场景在谢锦越的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有时想着想着她便会嘴角上扬,前路漫漫,她马上就能见到自己最心爱的人了。
  然而这一切终归是幻想。
  她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到,那重重禁制的皇城,岂是她能轻易踏足之地。
  再没有她所想的骄傲与矜持,她在皇城门口抵着侍卫的刀剑,声嘶力竭地哭喊,她说她要见皇上,她腹中有他的孩子。
  这一类的事情其实很常见,侍卫们每日守着皇城门都能见的一两出,哭得那是一个肝胆俱裂六月飞雪,是以见惯不惊,喝斥着让她离去。
  可她不是做戏,是真的,却没有人相信。
  大抵是上天想要给她最后一线希望,那一日她在皇城门口哀求着侍卫放她进去,自然是得到了无动于衷的冷漠回应,一辆装潢精巧的马车从皇城里驶出,被这边的动静惊扰,便停了下来,里面的人问道:“那边是何人?”
  侍卫连忙道:“禀王爷,不过是个发疯的女人罢了,扰了大人的清静实在是罪过。”
  “本王日日过这里都能见得她,若是着了疯魔也当是有极大的执念,你去让她过来,本王问一问到底是什么执念。”
  他既然发了话,侍卫也只得将谢锦越带了过去,隔着车窗的那道帘子,那人清淡的声音传来:“你日日来着昌华门,可是冤屈难平?”
  这一句话,恰恰击中了她的内心。
  谢锦越跪在地上,哽着声说道:“启禀王爷,民女是来寻夫的。”
  她不知他是哪个王爷,但总归是他的兄弟,若她要想见他,这个人也许是个很好的途径。
  “哦?”那人轻笑了一声,“夫?这偌大的皇城中男子无数,哪个才是你的夫?”
  谢锦越唇齿间迸出四个字:“当今圣上!”
作者有话要说:  啊窝继续去码字了QAQ大概今晚能有第二更 对不起懒癌犯了

  ☆、番外(谢锦越)二

  “放肆!”一旁的侍卫脸都白了,立马呵斥道,马车里的人也沉默了片刻,就在谢锦越以为他会叫侍卫将自己撵走时,他的声音又传来,原本清淡的声音有些许凝滞:“你说……什么?”
  她又重复了一遍,然而却不如之前那样气势汹汹,她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帝京,以及自己寻的那个人在缙国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那车中的人,她连面也未见到,却已然感受到威压,在这样的气场中,空气都险些凝住,良久,他才开口:“听你的口音不是帝京人士,你是何时与他识得的?”
  谢锦越咬着唇不出声,那人的声音又恢复了冷清:“本王不过是想知道你是否在说谎,若你所言属实,后续之事本王自会替你安排。”
  “毕竟,”他顿了顿,“事关皇嗣。”
  他后面那句话怎么说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谢锦越当时已被思念和绝望折磨得没了理智,将事情一概地抖出,那人丢下一句知道了后就离开了,让人将她安排在了帝京中的一家客栈里住着。
  她将满心的期待都交予了那位不知道叫什么的王爷,大概是他的弟弟吧,声音听起来要较他年轻一些,谢锦越坐在客栈里托腮看窗间帝京的天,她想,这大概真的是上苍在帮助她吧,就像牛郎与织女,纵然是需要鹊桥才能得以相会,但好在能够相会。
  可她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那人的随从传来的一句话。
  “姑娘,你快走吧,王爷在朝堂上将这件事情提了出来,惹得皇上大怒,太后也被气晕了,醒来后便说着要让人来将你捉入狱中,说你信口雌黄诬了当今圣上的英明,一个民间女子也妄想飞上枝头,犯了大不敬的罪过。”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怎么会……太后怎么会这样……”
  “小的骗你做什么,为了帮你出头,王爷都被治了罪,现下被关在王府禁闭思过,你快逃吧,逃到哪儿算哪儿,万万别再回来了,腹中的孩子也别留了,都是孽障啊!”
  “你说什么!”谢锦越瞪大了眼睛,“这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以不要他?”
  她拔高了的声音又尖又利,随从慌忙道:“哎哟,姑娘,您可小声些,现在这满街上都是官兵,您真想被捉进牢里去?”
  谢锦越正在惊怒当中,完全听不进随从的劝,随从同她说了许久,才将她的情绪稍稍安抚下来,谢锦越捂着脸,泪便沾满了掌心:“他怎么能这样……明明之前……之前说的……都是骗我的……”
  随从也是跟随那王爷多年,这种始乱终弃的场景他见得也多,贵族子弟总是爱寻新鲜,多情的是他们,无情的也是他们,这大抵是贵族习性,然而总是有人愿意奋不顾身地上演飞蛾扑火的戏码。
  见着眼前人的眼泪,随从不免在心里唏嘘了几回,然后开解道:“姑娘,你要为你自己想想,那天家就是个吃人的地儿,你未曾进去大抵也是你的福分,依你这样的心性,只怕进去了就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更别说是安安生生地诞下孩子了。事情既然都已经这样了,王爷说姑娘也是个可怜人,所以让小的出来将姑娘送出城去,这大不敬的罪过啊,由王爷一人替姑娘担了。”
  “这怎么行?”谢锦越抹着泪,“王爷是替民女出的头,才害王爷落得此番境地,民女……民女实在是……”
  “哎呀,再怎么说王爷也与皇上有血缘关系,太后也是王爷的生母,怎样也是不会有太大事情的,”他话锋一转,“但姑娘你就不同了啊,你想想,皇上现在不愿意认你腹中的这个孩子……诶诶诶,姑娘你别哭啊……”
  随从忙取出手帕来给谢锦越擦泪,又续说道:“小的说的话难听了些,戳着了姑娘的痛处,还请姑娘见谅,然而确实是这样的,皇上他既已负了你,且太后极重血脉,必定不会让姑娘腹中的孩子出世,所以姑娘听小的一句劝,快走,趁那些官兵还没有搜到这里,别让王爷的一番苦心白费了。”
  谢锦越本来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随从的这一番话又将她绕得头晕,她捏着手帕,哀戚地道:“可……可我去哪儿……我身上的钱在来帝京的路上花……花光了……我回不去了啊……”
  “姑娘放心,盘缠啊王爷让小的替你准备好了。”说着,随从就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来,塞到谢锦越手中,那沉甸甸的分量让谢锦越一惊,忙推辞道:“这怎么好……我都已经害得王爷被软禁了……”
  “姑娘就别推辞了,”随从正色道,“这是王爷的一番心意,再怎么说,皇上虽然负心绝情,却依旧是王爷的兄长,王爷让小的替他对姑娘道一声歉,皇上他负了姑娘是皇上不对,但还请姑娘不要再纠缠于过往,自此之后安安心心地找个老实人嫁了,帝京这边的事情就全权交给王爷处理了。”
  一提到皇帝谢锦越的心便抽痛,痛意漫上了眉梢,苦得她舌根都在发涩,眼见着她又要哭出来,随从一口一个姑奶奶地劝,然而谢锦越的泪怎样都收不住,最终没奈何,随从只得冲到窗口推开窗,复又大惊失色地退了会来,神色慌张地对她说道:“姑娘!官兵来了!快跑吧!”
  大抵是绝望到了极致,谢锦越反而生了胆子,硬着脾气不肯离,红着眼道:“就让他们将我捉了去!那样我便能见到皇上,我要亲口问问他,为何就能这样背弃当时的海誓山盟,弃我与腹中孩儿于不顾,他这样负心绝情,便不怕遭天打雷劈么?!”
  随从被呛住,没料到她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有了胆气,为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悔不当初,见着谢锦越挺着微隆的肚子就要往外面冲,随从抵在门口誓死不要她开门,一副赤胆忠心的模样:“姑娘,你仔细想想,你这样做有意义吗?除去赔上自己一条性命以外,王爷心善,不代表整个天家都是善人,皇上若是对你还有一丝一毫的眷恋,会让姑娘你孤身在外苦苦等候吗?会任由太后派人来捉拿你吗?”
  “别傻了姑娘,你和皇上啊,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随从的这一句话将情绪正处于极度激动中的谢锦越一棍子打蒙,她呆愣愣站在那里,看着随从,喃喃说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随从狠下心肠,点头道:“是的,一开始就错了,你早就注定被他辜负了。”
  “可……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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