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就这么认为吧，好吗？原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拉双手合掌给金帝鞠了一躬，然后牵着金帝，走向第一层内部。
金帝很想捏捏自己的脸确认自己是否还在梦中，但他的皮肤早已溶解到阋神星不知哪个角落去了，于是干脆给自己一巴掌。
会痛，证明他此时并没有在做梦。
“你没有在做梦，金帝，我确确实实活在你面前。”看着金帝此时的滑稽样，拉反而把金帝的手拽的更紧，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皮肤再造室。
“先把你全身上下的皮肤再造好，我们再去问关于赫里奥波里斯攻击核心的事，怎么样？”
“可是再造皮肤不是要好几天吗？”金帝坐入培养舱中，此时的声音是通过呼吸器连动的耳麦传来的。
“需要好几天的那是流传在外界好几百年前的方法，你觉得几百年之后我们就不能稍稍改进一点吗？”
金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身旁的纺织针以飞快的速度在金帝身体周围打线，然后缝合。与金帝印象里的溶解凝固皮肤不一样，打线的方法要快上许多，并且根本不需要等皮肤凝固，整个过程不过才三十分钟，金帝原来的样貌便回来了。
“怎么样？满意吗？”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金帝摸了摸脸，皮肤的质感比原来要好上许多，金色的头发如同瀑布般垂在肩旁，金帝干脆将它们梳成一个马尾辫安置在脑后，只留下鬓角的两缕头发垂散下来。
“拉，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
“亚图姆计划，到底是什么？”
听到前五个字，拉竟然开始回避起金帝的眼神，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不敢说，因为这些已经违反到拉的权限。
“这些问题我不能给你解释，虽然我知道，不过你最好还是去问议会。”
“议会？”
“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殖民星议会，由第一代的九名天唁领袖和第二代的十名天唁领袖组成。对外，不过是以一群政客的形象出现。对内，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曾经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太阳系内，并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i1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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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十议会
“亚图姆计划是什么？”听到疑问的十位议会成员全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原本不把金帝放在眼里的他们露出了吃屎般的表情，感觉就好像一个八岁小孩在与一位博士生讨论相对论的问题一般。
“我以为舰长能管好自己的手下，难道舰长说了算的年代已经过了吗，泰芙？”坐在最中间，为首的，孔苏，是第一代天唁的首位传奇。
孔苏的话让奈芙一阵尴尬，不由得红了红脸，告诉孔苏：“不好意思，没有跟大家介绍，我的舰长，金帝。”
“金帝！？”
“是路易斯说的那个金帝？”
“金帝是九柱神之一的舰长？”
“如果是真是他的话，岂不是……”
十位议员面面相觑，让金帝心中好一阵不爽，前一秒还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后一秒干脆直接无视金帝开始自顾自说起话来。
奈芙轻轻握住金帝的手，示意让金帝冷静下来，与金帝相处几十年的她当然明白金帝此时心中不满的情绪，但又有什么办法，对方是议员，在旧亚图姆内是拥有最高权限的人，别说是奈芙，就算是九位领袖为首的拉都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可金帝却毫不领情，而是甩开奈芙的手，指着孔苏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该死的废物要说到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废…废物？”
听到废物两个字，除孔苏外的九名议员的脸由紫到绿，他们什么时候收到过这样的侮辱，有几名干脆当即掏出枪来对准金帝的脑袋，如果金帝辱骂他们一个字，恐怕那镭射就要打穿金帝的头皮了。
“都安静，”孔苏摆了摆手，他跟其他议员不同，并没有生气，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金帝，“金帝，对吧？你来说说我们哪里称得上是废物。”
“要我来说吗？”金帝干脆坐到孔苏面前，转过身来，大肆指向每一个人。
“努恩，白痴一个，当年号召近百艘战舰攻打地球联邦，却因为没有事先判断作战地点导致被敌方引入小行星带，伤亡惨重。库克，因为贪图美色导致被地球联邦识破并且抓捕，后来还是被库克特给救出来的。阿蒙，存在感太低，哪一场战争不是你船员的功劳！还要我在说下去吗？”
“不用了，那你呢？”孔苏昂头示意了一下金帝，“你为什么不是废物？”
“因为我抵得上你们十个人！我独自用护卫舰的重力场引导小行星向地球，我从每个太阳系的监狱中都逃出来过，我耍了地球联邦无数次，我…我他妈的……”
说着金帝就气不打一处来，面前这十位曾经被称为传奇的家伙都有过能毁掉地球联邦的机会，可他们却从未把握，而是沉浸于金钱，权利以及美色带来的快感，也正是因为这些诱惑，天唁的势力足足比不上几百年前刚出现的那阵子，现在的天唁不过就是一群流氓，一群地痞，一群废物，就跟坐在金帝面前的这十人一模一样！
“所以呢？”
“所以把赫里奥波里斯的攻击核心给我！你们不想炸死那群混蛋就让我去！”一怒之下金帝捶向桌面，整个木桌在他手下顿时四分五裂散成碎片，而孔苏只是轻轻掸了掸衣服上的碎屑，轻蔑的看着金帝。
“你有护卫舰吗？一架赫里奥波里斯能做什么，那么引人注意的飞船还没到火星就会被人盯上。你有愿意追随你的船员为你护航吗？你甚至还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孩子。”
孔苏刚说完，金帝便听到一阵轻微的齿轮摩擦声，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机械肢体过载的声音。
金帝想要躲避，可对方的速度却远远超出了金帝的预想，只来得及将双手挡在身前，金帝便整个人飞了出去。
“金帝！”见此状，奈芙撒腿就跑向金帝，却被拉拦了下来。
“让金帝独自面对吧，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我们俩能干涉的了。”
u型桌中间，孔苏轻蔑的望着从地上爬起的金帝，就好像是在看待一个奴隶，一个废物，而金帝，这辈子从未感到过如此的无力，挫败感从心底爬出。
“不许这么看我，你这个混蛋！”
安全限制装置，解除。主动过载。
一阵刺耳的齿轮转动声传来，金帝全身刚刚做好的皮肤全部炸裂，同时炸裂的还有他体外的有机防护层。胸部的防护合金刚刚遭受一拳已经变形，让金帝好一阵难受，但跟他心里的挫败感比起来，那股胸闷的感觉又算得上什么。
拼了！
仅是呼吸间，金帝瞬间移动到孔苏背后，他从未如此之快，因为以前就算是一个军队，也会拿他的防护层毫无办法。
但他还是比不过孔苏的速度，在他出拳的同时，孔苏的身影也消失了，桌上的文件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刮起，紧接着金帝就被孔苏一脚踹飞了出去。
“你的过载速度很快，但很抱歉，功率过高反而会被材料限制！”
孔苏没有停下动作，而是抓起金帝的腿将他整个人砸在地面。
加强型的合金地面顿时被砸出一个巨坑，紧接着孔苏抓住金帝，将金帝的双手整个从身体中扯了出来，电浆浸入孔苏的皮肤内，孔苏的躯体被带电粒子干扰瞬间麻痹。
金帝也正是抓住这一瞬间，腿部再次过载，踹在孔苏的腹部，孔苏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但是金帝却无法再次行动，之前战争中主动过载后在脚踝齿轮处的裂痕产生影响，当金帝再次过载时，他的腿已经断掉了。
“至少……至少把亚图姆计划告诉我……”
“你想知道什么？”
被金帝踹飞的孔苏安然无恙，从碎裂的墙壁中爬了出来一脚跺在金帝仅剩的一条腿上，轻微两下，金帝已经被削成人棍了。
“亚图姆计划里的机械人类，跟我有什么关系……”金帝只能死死瞪向孔苏，痛觉传感器已经被拆了下来，没有电浆的支持，金帝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
“你不过是那图纸上的失败作而已，真正成功的型号是我。”
“开什么玩笑…你这个废物……”说完最后一句话，金帝合上双眼，不省人事。
而奈芙，也终于挣脱拉，抱起金帝，泫然泪下。
“奈芙蒂斯·迪瑟穆。”
“什……什么事？”
“去那个平时不容许进入的房间内修好金帝，记得告诉他，下次学会限制过载速度。”
随后在拉的带领下，奈芙抱着金帝离开议会厅。眼看着奈芙抱着金帝离开后，孔苏才软下身子，坐在属于自己的凳子上大肆喘气。
“那小子就跟亚图姆一样固执，一样不服输，还有点傻。”
“你这可是在骂我们的领袖啊，哈赫。”
“没事，反正他还像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到最后也没能把你怎么样不是吗，孔苏。”孔苏身旁，一位男性放肆的笑着，似乎是在庆幸刚刚跟金帝打架的不是他自己。
“谁说我没事。”孔苏撩起自己的衣服，腹部的皮肤已经溃烂，而那皮肤之中的防护金属，整个都变了形。i1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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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金帝的离开
一言不发的坐在床头，新的身体，新的关节，新的材料，金帝却丝毫没有像以往一样在沉重的呼吸声中测试自己的极限，只是坐着，脑袋里不断回想着孔苏的那句话。
“你不过是那图纸上的失败作而已……”
两天前，他被毫不留情的卸下四肢，在孔苏面前的金帝就好像一只手无缚鸡之力虫子般被随意践踏，羞辱。
那一刻，金帝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就像一个被人用完的厕纸，除了垃圾桶外没有别的去除。
如果自己真的是失败作，那自己活着的意义呢？
拉曾告诉金帝，金帝是亚图姆的希望，是唯一能与地球联邦抗衡的人。
可笑。
一个孔苏就足以秒杀金帝了不是么？
从实验室醒来，到四处破坏，到轰炸地球，到现在。
金帝无时无刻不在寻找自己活着的意义，可他找不到，他不像其他人拥有父母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一般，父母会为他们的孩子准备一切，上学，成长，结婚，生子。为了明天能吃上一顿饭而拼命的日子他过了一百多年，已经够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废物。
不，准确来说他就是废物。
曾经金帝的地位不可动摇，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享受着人们最高的尊敬与畏惧。
直到他被孔苏羞辱，他不再是那个无敌的存在，也不再被人所需要了，因为人们永远会铭记第一，却没有多少人关心被第一打败的第二名。
“金帝，我可以进来吗？”奈芙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金帝已经整整两天将自己所在屋子内，不吃不喝，只是单独的囚禁着自己，像是一种惩罚，也像是在寻求宽恕。
“进来吧。”出乎意料的，金帝竟然允许他进屋，奈芙手中端着午餐，充满血丝的眼睛就好像刚刚哭过。
“这种事情叫仆人来干不就好了，何必亲自送。”
金帝接过奈芙手中的午餐，两天内第一次将鲜美的食物放入口腔，肉汁粘附在舌尖，他本没心情吃饭，却又担心奈芙会更加伤心，干脆三下五除二将面前的午餐扫净。
“叫仆人来你又不让他们进门，而且饭是我做的呀。”
“是你做的啊，我好感动。”
金帝很努力的挤出笑脸，看上去却比哭还要难看，他心中的憋屈除了自己，谁都无法体会到。
但奈芙却理解的摸了摸金帝的头，收拾好碗筷，离开了屋子。
随后，直到晚饭过后，金帝都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
再后来，船员们一直都没有看到过金帝的身影，他们试着敲金帝的房门，却没有人回应，出于尊敬，他们没有强行闯开金帝的房门。
逐渐，船员们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在奈芙的允许下他们撞开金帝的房门，却空无一人，窗帘飘在窗前，金帝早已程小型飞行器离开浮空岛，只在墙上留下了一行字。
对不起，我不是个合格的船长。
金帝独自乘坐偷来的一架护卫舰，是一架仅凭自己就能执行航行，攻击，闪避命令的护卫舰，他不想带上任何人，至少现在已经没有人需要他了。
好的船长，金帝相信奈芙就够了。
好的领袖，孔苏足矣。
好的指挥，没有比拉更合适的。
……
“一个船长在团内竟然没有容身之地，也是有够讽刺的。”
金帝讥笑一声自己的无能，开启自动导航，独自仰望窗外的星辰。
就这样，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飞船驶向月球。一路上遇见了许多飞船，金帝都没有一如既往的进行掠夺，而是选择关闭窗口继续航行。因为一般的飞船相遇都会互相表明立场和身份，或者是带有专属涂装的天唁舰船，有许多甚至认为金帝的船只是一艘漂泊在宇宙中数十年的失事护卫舰，也就不再去管他。
同时，地球联邦月球分部内，阿赫正在处理金帝的相关资料。线人显示金帝最近从超体星附近前往旧亚图姆，并且还不知从哪搞来一艘旧亚图姆百年前的特殊舰船。
“还有更多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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