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欣有点尴尬转而又调侃:“嘿!什么都看!不看白不看,养心悦目啊!你多大了?听你的腔调挺自信。”
曲海调侃的说:“愣小子今年二十有三了,单身贵族,目前还没准备娶亲,想先有事业。”
“那天在病房问你为什么做护工还没说呢,现在说吧,我耐心的听着。”
“这有什么好说的,你可以猜想啊。比如为家里的欠债打工挣钱,比如喜欢医生的职业等等。”
“哦,这样老套。那给你钱怎么不要?”
“明知故问。无功不受禄哦,换你会要吗?”
“要!怎么不要!我恨不得长成人民币的样子呢,多喜庆,人见人爱的。可叹啊,这世界还有怕钱扎手的主?古董哦!”
“那你背井离乡的出来闯荡为什么?就为舞台上耀眼的光芒?”
欧阳欣说:“为什么?有时我也问自己,可答案却很茫然。你要干嘛?独家专访,想以后拿出来炒作?”
曲海说:“呵呵!自我感觉真好!真把自个当明星啦?在我妈面前别那么贫啊,不然我妈会舍不得你离开了,那我就嫉妒死了。”
“那你得答应,就告诉你妈我是男生,我可不想要许多的妄自猜测。”
“哈!你以为我妈跟城里人一样无聊啊?她眼里只有她的儿子,她喂养的那些家畜。以己度人,乡下人没那么复杂。”
说话间就看见掩映在树荫里的土墙房子,有三间的样子。
“到了,我们农家喜欢土墙房子,冬暖夏凉。你怕不怕老鼠?”曲海一指前面的房子说。
欧阳欣一听说老鼠,虽不怕还是有点生厌,但是目前自己是来这里养病,清净思绪,为即将扳倒彪哥做详尽的部署。彪哥是雄霸一方的地头蛇,连最细的细节也要考虑进去,况且人家阅历,身价,动一个小指头比咱腰都粗,自己一个毛头小子竟凭银针点穴就要摆平一切,扮猪吃老虎,难度不言而喻。
欧阳欣想得有点入神,以至于曲海叫她都没反应。
曲海只得提高音量并舞动手臂:“糟了!看来脑子真摔坏了!”
这人啊,说好话听不见,坏话一听一个准,欧阳欣此刻就是,急忙嚷道:“你才脑残呢!。。。。。。”话没说完赶紧住嘴,因为看见一位中年妇女向他们赶了过来,一把接过曲海手里的包。
欧阳欣知道这就是曲海的妈妈,忙叫道:“曲海妈妈好!我叫欧阳欣,是曲海的好哥们,来这里打扰您几天成么?”
曲海妈妈典型的村妇衣着,腰上还系着围裙,看样子在忙着什么,短发,很利索但看神情又憨憨的一个女人,听欧阳海那么一说:“好啊,这后生真俊气呢!就怕这乡下你吃住不惯。”说完温和的笑着看欧阳欣。
那边曲海张着嘴拼命的不出声暴笑,欧阳欣瞅空瞪了他一眼,急忙又笑笑的对曲海妈妈说:“不会哦!我很随意的,吃了不少苦的。”
曲海妈妈一脸疑惑的说:“瞧你说的,细皮嫩肉的,哪像吃过苦的娃。先进屋歇歇吧,这一路肯定走累了。”
曲海赶紧对他妈妈说:“妈,欧阳头部有伤,你别和她唠叨了。”
妈妈听了曲海的话,担心的看着欧阳欣,想问但看儿子的眼神没好问。
曲海就在妈妈的耳边嘀咕着:“一会儿告诉你,估计欧阳很累了,让她先躺在我床上休息,我们做夜饭吧。”
曲海妈妈温厚的脸上充满疑惑,但还是挪动微胖的身子提着旅行袋进屋了。
欧阳欣注视着母子俩,又不停的四处张望,好像努力在平息内心的波澜。自己的母亲不知道生活得怎样?看到曲海和母亲的亲昵举动,不由自主想到自己娴静清雅的母亲来。
父母七年前离婚,自己正值迈进大学的门槛,现在想来父母的感情,在自己高中时期或者更早就已破裂,一直在最大限度的容忍着对方,目的只有一个,等欧阳欣进入大学,找到以后的人生才办理了离婚手续。
父母离婚后,母亲就回到她老家的一个水乡小镇,开了家小小茶艺坊,靠手工制作干花然后封成小袋茶包为生。欧阳欣大学暑假去看望母亲,感受过小镇恬静的生活,不知道母亲现在过得好吗?
尽管每个月会打去电话询问,母亲电话里的声音总是那么宁静,总是叮咛欧阳欣在外处处小心,过得不舒心就去她生活的小镇住上一阵子。
欧阳欣几年来很少去看望母亲,总感到自己在外没混出名堂,没脸见母亲,可又时常想起母亲清丽的身影。
父亲在和母亲办了离婚手续不久又再婚了,对于这点欧阳欣总是很介怀,但毕竟是长辈自己的选择,和追求幸福的权利。自此,欧阳欣更是不愿回父亲的家,尽管协议离婚指明欧阳欣和父亲生活,可总觉得那是父亲和那女人的家。
躺在曲海的床上,思绪游走在过去,如电影画面一幕一幕翻映过去,曲海母子的亲情触动了那个按钮。
欧阳欣从不向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家事,对家的眷念竟限于童年的回忆,在那些带有快乐色彩的回忆中,欧阳欣重温着父母的爱,稍大些也见证了父母间恒久的冷漠,那种无视对方的存在曾让欧阳欣窒息而无奈着。
慢慢学会隐藏自己的内心,以一种无谓的表象麻痹着青春期的悸动,更以一种叛逆诠释自己的存在。
而父母正如许多中国家庭,在隐忍中企盼欧阳欣的快速长大,结束那种早该结束的假象生活模式。
父母如愿了,离婚了。欧阳欣也在不断的蜕变中迅速适应新环境的带来冲击,在不稳定的心态中寻找自己在社会中的定位。
欧阳欣闭上眼睛,想要关闭一切,不多的美好在脑海滑动着,她取出烟给自己点上,这才看灯下曲海的乡下房间。
和许多喜欢简洁的男生一样,有杂乱的痕迹,也有着温馨蔓延在屋子。窗台上摆放着相框,灿若梦境的曲海妈妈的笑靥,曲海看上去是那么快乐和青涩,欧阳欣定定的看了许久。
土墙壁上糊满塑料壁纸,泛着日久天长的暗黄,一张写字桌,桌上码着几本医学书籍。
木质床上还撑起白色的蚊帐,应该是乡下蚊虫较多的缘故。一个三人布艺沙发,简洁的屋子让欧阳欣的心境慢慢趋于平静。
山风透着清凉,欧阳欣随手拿起桌上一本医学书,瞟了一眼书名《中医集锦》,翻开页面,每页都有用笔记圈出的重点,看来曲海还蛮用心。
正对里面有关人体穴位的注解看得入迷,曲海敲响了自己的房门,然后进来说:“吃饭啦!饿了吧?尝尝我妈用猪油烙的千层饼,可香了!”
欧阳欣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眼睛已然没离开书页。
曲海凑近欧阳欣看的书,说道:“嗨!你真会点穴?”脑中老是想起病房的那一幕,邝迪飞定格的画面。
欧阳欣这才合上书,说:“不信?那要不要让我试验给你看?可不敢保证别的哈。比如身体某些不安定因素导致休克什么。。。。。。”故意不说完,然后就假装手指来指向曲海。
脑子里莫名就冒出曲海今晚还和自己同屋睡吗?
第九章 真正的农家饭
曲海敲门叫欧阳欣出来吃宵夜,敲了几声没见回音说道:“你再不出来吃千层饼我可吃完了哈,嘿嘿!好久没吃我妈做的饭了,馋着呢!”
欧阳欣从床上下来,走出房门站在农家院落,伸展了一下腰身,黑黝黝的山峰给人一种压抑和亢奋混杂的感觉,空气里飘散着植物的气息,很清爽。
来到堂屋,昏黄的灯光,一张小桌上已摆满几个小菜,三碗面疙瘩做成的汤,最后听曲海讲他们这里叫拌汤,和着自制的一种酸菜,有点酸的味道,蛮爽口。
曲海递给欧阳欣一条湿毛巾擦手,曲海妈妈则递给她一张千层饼,两面黄亮黄亮的,外脆里酥,有葱花的清香,吃得欧阳欣两眼放光,一口气吃了五张巴掌大的千层饼,就着小菜喝着面疙瘩汤,别提那个畅快了。
欧阳欣现在才空出嘴来说话:“难怪曲海一听说要回家那个高兴劲,原来曲海妈妈是最优秀的饲养员呢!”
曲海只顾咧嘴笑,就知道欧阳欣一张嘴就吐不出象牙来,也不接茬。
曲海妈妈憨然一笑说:“是啊,我养了三头猪呢,长得可欢实了!还养些鸡仔,等大些就能下蛋了,现在外面的饲料鸡蛋没有土鸡蛋香呢!”
曲海终于忍不住一口喷啦,还被呛到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笑声随呼吸传出,绕梁不息。
欧阳欣此刻哭笑不得,本来是想玩笑曲海,这下连着自己一起乌龙了。也就闪烁其词拐弯抹角的怪叫:“咦!这么不卫生!亏了都吃完了。要不然得吃你的口沫星子了,肯定没千层饼香!”
曲海妈妈一边拍着儿子脊背一边责怪起来:“看你,没个吃饭模样,没人跟你抢着吃!”
曲海喝着面疙瘩汤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麦子色的脸颊泛红,只好不吃了,帮着母亲收拾碗筷往厨房端。
欧阳欣原本尴尬的没再说话,听了曲海母亲抢白儿子的话语,搞不懂她是真糊涂还是装的?伸手帮忙,又被挡住了,这个淳朴的乡下妈妈让人莫名的温暖,尽管刚才曾被戏弄,曲海妈妈应该没识别出欧阳欣说的是双关语,以为褒赞她喂养的猪。
这下好了,曲海一走出厨房见到欧阳欣就忍不住发笑,“再笑你!我是公猪,你就是那啥猪,看你还笑。”欧阳欣脸皮再厚也经不起曲海一笑再笑还三笑,恼怒的假装举手打向曲海。
曲海一下跳开,嘻嘻笑道小声的说;“不懂了吧?尽玩乌龙,世界杯照你这样还不死翘翘啦!猪圈里都是太监猪,小小的就要敲掉那个的。哈哈哈。。。。。。又乌龙了回。。。。。。要笑死了。不过和你一个猪圈一定不会闷,嘿嘿!”
欧阳欣还真不懂那个,一时倒把自己说成太监猪了,实在郁闷得心慌。
曲海强忍住笑,只要一看见欧阳欣的眼睛就又忍不住要笑,又急忙忍住。拿盆去厨房端来热水,让欧阳欣草草洗洗早点睡。
“今晚应该没事,你临睡前再吃一遍药,我和我妈睡,有事就叫我,就在你隔壁。不叫也成,敲墙皮,咦!还是叫吧,这土墙厚着呢,怎么感觉跟地下党似的。一看你就想笑,肚子被笑疼得都抽筋了。嘻嘻。。。。。。”
曲海一边帮欧阳欣擦拭脊背一边自说自道的忍不住又笑。
欧阳欣说:“可我都跟你妈说我们是哥们了,干嘛不跟我睡一屋?你可是我花钱请的护工唉!刚好我可以弥补让你笑得疼的地方,帮你用木棒锤锤。哼!”
曲海回答:“我跟我妈说你头部受伤,需要更好的休息,所以让你一个人睡。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好像我什么时候跟你。。。。。。又贫!你不贫的样子很乖巧呢。”
欧阳欣怪怪的笑了:“可不是咋的,在医院我们不是一间屋睡过么?还被你用毛巾吃了豆腐。”
曲海急了:“谁吃你豆腐了?你自己让我帮你擦身子。。。。。。去!不跟你贫了,早点睡。明早早起到山顶看朝阳,很壮观的,然后我们再捕捉龙泉山鸡去。”说完从里面拴上堂屋门就去了相邻的一间屋里。
欧阳欣只得起身进曲海的卧室,半靠在床上翻看那本医学书。不时的从房外传来一两声奇怪的鸟叫,似乎在提醒欧阳欣这是在山里,山里的人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夜渐渐深了,墙角阴暗处传来一阵“唧唧唧”的老鼠活动声音,欧阳欣看书看得眼皮子打架,猛然被老鼠尖利的声音刺激一下,跟着就yy;老鼠啊,为了下一代这么晚还积极的谈恋爱,千万别磨牙,那让人牙根极不舒服呢,再说小尖牙多个性。
欧阳欣都想不起来怎么渡过在山里的第一晚,就像老鼠们在开party;用薄棉被捂住耳朵都无济于事,更担心老鼠会上到床上咬自己的脚丫子,恐怖的一晚。
很快迎来晨曦,曲海在屋外喊:“欧阳,上山啦!去不去?要去就赶紧起来,不去拉倒,活得更好。”
一连叫了几声,没回音。
曲海妈妈倒是回话了:“你要去自己去吧,让欧阳多睡会儿好了。一清早就扯着嗓门吵吵,没个大人样!”
被母亲一阵说教,曲海吐了吐舌头,拿着根棍子就往山间走去,一路走还一路哼唱韩红的《看海》。
欧阳欣早就听见了,就是不愿搭理,想懒在床上睡觉。
曲海妈妈一边放出鸡笼里的鸡仔,一边奔走于猪圈喂猪,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始做早饭。
曲海去了一两个小时左右笑呵呵的回来了,一边大声叫着:“妈,今天运气真好!也不知是谁做的陷阱,捡回两只山鸡。”
曲海妈妈从厨房出来说道:“在咱们家附近还能有谁,你哥他们呗。”
曲海“哦”了一声说:“欧阳那懒猫还没起来?我去叫她,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把两只山鸡给到母亲的手里,去洗了个手,就奔向欧阳欣睡觉的屋子。
欧阳欣早被曲海的声音惊醒了,正慢慢穿衣下床。
曲海闯了进去,没有预言的看见欧阳欣正往只穿胸罩的身上套外衣,慌忙一拉门退了出来,嘴里嘟囔了句什么,连他自己也难明白的话,估计是晦气之类的。
欧阳欣看见曲海的窘样反倒开怀的笑了,出来却是一脸的正儿八经,仿佛根本就没发生任何尴尬的事件。
第十章 想要一个家
饭后,欧阳欣想提上电脑去山头,站在门口叫曲海:“我们去你说的那个山头,我得查些资料。”
曲海拿来药让欧阳欣先喝下,来到院落抬头望天,抬高音调叫她妈:“妈,你看这天是不是要下雨啦?”
曲海妈妈忙完厨房的活,来到院落望了望晦暗的天色,说:“是呀,快下雨了,雨好像还会不小呢,得赶紧去拔些菜回来。”说完就去了自家菜地,家里一下多了两个人吃饭,一旦下起了雨,这泥巴路就会像磁铁,走一路粘一脚泥巴,抬脚走起来特别沉。
曲海在她身后喊:“妈,我去吧。”又急忙对欧阳欣说:“今天就在家休息,你还不宜太劳累,上那小山头得爬山的。”说完去屋里拿把伞追她母亲去了。
欧阳欣想想也对,伤势没调养好能干成什么?估计现在做什么都觉得不清爽,头还有些闷闷的疼。
搬了张小椅子坐在堂屋门口,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些初步思维,添加些新资讯结合自身特点跟着学学就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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