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想证明浩是不是真的失忆。
我倚在窗户外面,大气也不敢喘,因为我也想证实浩是不是真的失忆。
而且,我是那么迫切地想见他一面。
很快,浩便进来了,他看到一屋子人显然很惊讶,尤其是这些人都带着兵器。
而其中一个男人,与他又那么相像。
“他们是……”
晏子苏温柔地说:“哦,他是个将军,也是迷路了。就是刚才那个女人的丈夫。”
浩立刻释然了,想必他明白了我的反常举动。
但他为何不深究丈夫就在我面前我竟失态如此?
他谦和有礼地举袖,飘逸出尘:“融雪峰常年人迹罕至,难得贵客光临,不如就在此多盘桓几日吧。只是山中的食物单调,只怕不怕诸位的胃口。”
澹台谨怀疑地看着他,但他看到的浩却是眼神诚恳,毫无歹意。
这一刻,我也相信,浩真的是失忆了。
澹台谨勉强笑笑道:“不烦恼你们了,明日一早我们便上路。”
浩似乎颇为诧异,但也没有反对,命人奉上香茗,备好客房,招呼得十分周道。
看到浩进去忙碌,晏子苏这才道:“怎么样,这下你信以为真了吧?”
谨想了想,从腰间摸出一枚金牌,上面刻着双龙抢珠的珠案,这是他随身带的证明自己是皇帝的标记。
他将金牌递给晏子苏道:“好,朕答应你!”
晏子苏这才笑呤呤地把药给他。
我心中酸痛难当,转身离开。
事情已经成为定局,纵然我再难舍,也只能如此。
不过,这样也好,我跟浩在一起,带给他的只是无穷的灾难和痛苦。
如果这样他能开心一点,末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也救了孩子和澹台谨,真是两全其美。
只是我的心,怎么那么痛?
呆呆地坐在屋里,只到暮色沉沉,才听到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怎么不点灯?”是澹台谨的声音。
我沉默的坐着,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他点燃了蜡火,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
“这补血养身的药。”他坐在我身边说。
“不想喝。”我摇头拒绝。
澹台谨皱起浓眉,不悦地道:“这个时候怎能任性?给我把药喝了,一滴都不准剩!”
“不喝!”我还是摇头,心中烦躁之极,现在,我不想看到他。
“由不得你!”澹台谨气瞪我一眼,牛脾气上来,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然后俯身靠近我,一手稳稳持着汤碗,一手按着我的肩膀,唇对上我的口。
“唔……”我大怒,奋力挣扎。
砰一声,药碗摔碎在地上,他满目的惊愕。
“你知不知这是我亲自为你熬的药?”澹台谨大吼道。
我刚要起身,突然小腿传来一阵抽痛,差点倒下。
他急忙扶住了我,叫来太医。
“皇贵妃的小腿浮肿得厉害,看来近段时间她饱受抽筋之痛。”太医叹息道,“皇贵妃应该早点把此症状说出,虽然这是一般孕妇都会有的现象,但如果痛楚太甚,是会影响胎儿的。”
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谁会注意这些小事。
“那现在到底如何?”澹台谨皱起浓眉,追问道。
“暂时无碍,皇贵妃每夜就寝之前,最好有人为她推拿穴道,缓解抽筋之症。”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太医下去,澹台谨蹲了下去,开始脱我的鞋。
我猛地一惊,收回脚:“你干吗?”
他不满地说:“废话这么多!”
他强行脱了我的鞋子,然后,鲁起我的裤管……
然后,开始按摩,适时地把我的尖叫压在嗓子里。
“原来孕妇这么辛苦!”他一边轻柔地按摩着一边自语。
他一介帝王,竟蹲在地上为我按摩?
我真是受宠若惊!
但是这个时候,我根本开心不起来。
他轻轻地按摩着,一抬头看我心不在焉的模样,突然问道:“你在想浩?”
“嗯!”我下意识地回答。
一说完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果然,澹台谨的瞳孔急剧地缩小,眼中闪过一抹戾色,愠怒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他的?难道我为你付出那么多,都抵不上浩对你的好吗?”
我伤感地道:“从前我是那么的爱你,爱到可以为你去死。可是你回报我的是什么?侮辱,怀疑,设计,还有伤害。当我终于痛下决心放弃你,和浩在一起的时候,你却又回过头来要求我爱你。你知不知道,我是人,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的什么东西,可以随你摆布……”
他站起身,铁青着脸,深吸一口气说:“我已经为我的过去道过歉,也付出了代价。置江山于不顾来寻你,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动?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现在你怀着我的孩子,是我的皇贵妃,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
我哽咽着道:“是的,因为你,我永远都不能和浩在一起了!”
他眼蓦地一暗,凌厉的黑眸直直地盯着我,抿着薄唇一言不发,阴沉至极的脸色如同覆上一层千年寒霜。
他压抑着愤恨痛楚的眼神,竟让我感到丝丝心酸。我是否把他看得太坚强了,这一次,分明他有受到伤!
“妤是。”低哑的声音突响,澹台谨的黑眸中如燃着灼人的烈焰,可射出的眸光却是那样的冰冷锋利。
我不吭声,纤弱的背脊挺得笔直,对着他的目光,没有转移。
“那个晏子苏,跟你说了什么?”
我抿着唇,一点也不想回忆刚才的一幕,心痛得无以复加,眼泪颗颗滑落。
“我想,如果不是你答应了什么,她是不会答应救我的!”
澹台谨到底是澹台谨,还是那么聪明。
我沙哑着嗓子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要来还债,所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吧!”
“你说啊,她给你说了什么?”澹台谨似乎急于知道答案,微微不耐烦地追问道。
我扬起含泪的眼,一字一句地说:“她说,这个孩子胎像不稳,只有她保得住,你的性命,也只有她能救。但是,我必须永远不见浩才肯救……”
澹台谨双拳紧握,那一瞬间,我以为他要打我。
但是,他没有。
突然,他一把拥住我,似乎想我把融化在骨肉之中。
“对不起……”一句低浅的歉疚声,吐自他的唇中。
我再一次吃惊地抬眸,但他却不让我看到他的脸。
“为我以前看轻你,侮辱你,鞭打你,算计你,再次郑重地说一声对不起!”澹台谨低低地说道,“本来我可以拥有你的,但是我一开始就错了。所以上天才这样惩罚我。但是这一次,我不会放弃的。妤是,既然浩现在生活得很快乐,你为什么不能放下心结,给我,也给自己一个爱的机会?
我会证明给你看,浩能给你的,我都能!为了孩子,别再难过了,好不好?”
第一次, 看到他这样温柔地请求着,第一次,听到他道歉,第一次,知道他原来也会温柔!
不是不感动,只是破镜重圆总有裂纹。
他抱我在榻上,只是紧紧相拥,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让我放心。
而我,却在漫漫长夜里睡不着觉。
想必,浩现在想的也不会是我,以后榻上的女人更不会是我。
就这样吧,我将要永生被禁锢在高高的红墙之中,而他,则潇酒地行走在天地之间。
今晚,最后一次想念,最后一次落泪。
从此,他的世界我再也走不进去,而我的世界,则与他无关。
世上最远的距离,便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最痛苦的事,便是和你同榻的男人,不是你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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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倾城 第190章 凤还巢
第190章凤还巢(5215字)
第二日,果然澹台谨说到做到,不顾自己还没有复元的身体,便要告辞。
晏子苏得到了她想得到的,自然希望我越快走越好。
我悄悄地将娘留给玉佩编在一个如意结中,放在浩的窗台上。
不管此生是否还能相见,这样如露水一般消失在他的生命中,总是不甘心,希望留下些什么来见证我们曾经的爱情。
而我,从此以后,便无欲无爱,守着孤寂的灵魂靠回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来度过这漫漫余生。
所幸浩也前来相送。
他的目光客气地掠过过,如燕子掠水一般一晃便过。
我痴痴地盯着他,只想把他铭刻在脑海中。
这时雪已经停了,万丈光芒照在雪峰之上,映出一弧绮丽的彩虹。
貂皮的风毛拂过我的脸,却毫无温度。
我因不能骑马,便坐在轿上。
有侍卫掀起了帘子,正在我弯腰上轿的时候。
浩竟朝我走了过来。
晏子苏一愣,谨也紧张起来。
我微微张嘴,怔怔地看着他。
他上前,将一支锦盒递给我:“这是长白山雪参,对娘娘的身子极有好处。”
我接过雪参,泪水缓缓地滴下,语气平静地说:“多谢公子。”
轿帘落下,将我与他分隔成两个世界,从此与君成陌路。
轿车一颤,我们要启程了,掀见轿帘最后一次凝眸,将他玉树临风,白衣胜雪的模样堑刻在脑海中。
等我们下了山,走到官道,澹台谨便立刻命要换了豪华的马车,虽然现在已经是初春,但仍寒冰冻结,仍需炭盆火炉之类的相畏驱寒。
一行人行了数十日,离皇城越来越近,集市也渐次繁华起来。
经历了生死之劫,再次看到生机勃勃的人群,我这才感觉到生命的美好和可贵。
再加上腹中的孩子已经有四个月了,已经能感觉到胎动,偶尔会踢一下腿,伸一下手,给我带来许多意外的惊喜。
倘若不是孩子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恐怕我会陷在悲伤中不能自拔。
快到要皇城的时候,我们已经走了将近一月的脚程,于是便在一家客栈中歇息下来。
因为有孕,因为上次孩子的失去,不但是我,就连澹台谨也格外谨慎,生怕有半点闪失。
安顿好之后,澹台谨命人退了下去,亲自添了炭火,拥着我道:“这个孩子真是得来不易,你说叫什么名字好?”
我抚着肚子,歪着头道:“不如叫易安好啦,让他以后的生活简单而平安。”
澹台谨皱眉摇头:“他可是以后的皇太子,怎么能叫这么平凡的名字。不如叫拓,希望他以后能开疆拓土,将项国的国土扩大。”
我不满地说:“什么太子不太子的并不重要,只要他活得快乐就好了,我才不让他像你这样,性格阴暗,脾气火爆,风流多情,简直糟透了!”
澹台谨越听脸色越暗,终于忍不住道:“喂,我有这么不堪吗?”
我斜眼看着他道:“不止,你还……呜”
猝不及防地,唇被他吻住,惩罚性地狠狠辗磨着,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
“澹台谨!你不要脸!”好不容易获得自由,我抬起右脚,胡乱地朝他踹去
“唔!”闷哼一声,澹台谨松开手,痛得蹲下身去。
我一怔,审视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道:“我只是踹了你一脚,有那么痛吗?你别装了。”
'5'“‘只是踹了一脚’?”澹台谨捂着下身抬头狠狠瞪着我,黑眸中几乎喷出火来,“苏妤是,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命根子有多脆弱!”
'1'他的额上开始冒出冷汗,莫非真的很痛?
'7'见他痛苦得有些扭曲的面容,我心里大惊,刚才确实挺用力,难道真的把他踢得以后不能人道了?
'z'这……那他的三宫六院岂不成摆设了?
'小'“你怎么样?”我一边问一边开始向门边移动!
'说'澹台谨眯着眼看我,扶着桌沿坐下,深吸几口气平缓下身的痛楚,才出声道:“过来!”
'网'“你想做什么?”我戒备地盯着他,不肯移动脚步。爱上
“我想怎样?”澹台谨的眼眸眯成一条缝,危险地盯着我,倏地扯住我的手臂让我跌坐在他腿上。
“你——”我惊了一跳,想挣脱起身,却被他牢牢钳住腰。
“你什么你?你踹痛了我,是不是该有诚意做一点补偿?”澹台谨的黑眸灼灼发亮,似蕴含着诡异的光芒。
“补偿?”我蹙眉,他一向得寸进尺,犹其是这一月欲求不满,更喜欢吃我的豆腐,让人防不胜防。
“踹同我哪里,你就摸到它不痛为止。”澹台谨嘴角慢慢勾起,掩不住的邪恶。
我片刻才缓神,伸出手指,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澹台谨!你是淫贼!色胚!混蛋!”
“不肯?”他一手环抱着我,另只手停放在我的衣领边,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既然你不肯动手,那不如就换我摸。”
“你根本就是个无赖!”我奋力扭动身子挣扎,但他的手臂犹如铁钳,牢固地桎梏着她。
我不敢太大动作,怕伤到宝宝。
澹台谨也不反驳,手掌轻轻地往我衣襟内游移一寸,手指像一条蛇,让我畏怕地揪紧衣领。
“住手!”我没他无赖,只得说:“你先放开我,那我就做。”
“不行,我放开你,你还不马上溜之大吉?”澹台谨不为所动,大手不客气地继续往下探去。
“你快住手!我摸就是!”我怒极,他说那是他最脆弱的地方是吧?那我就让他痛死!
“早点这么乖不就对了。”澹台谨满意地扬唇,放下手,转而握住她的柔萸。
“你捉着我的手,让我怎么摸?”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澹台谨睨我一眼,握着我的手牵引我往他下腹摸去。
碰触到那隆起的一处,我顿时脸色涨红,羞愤交集。混账澹台谨!
澹台谨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黑眸显得愈加幽深。分明写着他想要几个字!
“已经摸了,你快点放开我的手!”我的嗓音有点打颤,脸涨得通红,虽然和他同处三年有余,但是在这件事上,尤其放不开,而且我们又是这样勉强地修好,凑在一处的别扭夫妻。
“不放,不想放。”澹台谨低声道,压抑的欲火熊熊燃起,已是难以扑灭。
感觉到掌心下的长物正在逐渐胀大,热烫的温度透过布料清晰传来,子的脸颊更是欲滴出血来,只觉脑中轰地一声炸了开。
澹台谨的喉间逸出一声轻哼,忍无可忍地将我横抱而起,往床榻而去。
等他把我放到床上的那一刹那,我忽地抬起手肘往他下腹撞去!
“啊——”
暴烈的吼声霎时响起,方才的春情迷雾,瞬间退散,估计澹台谨心里只剩下满腔炽烈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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