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是天意,一切都是宿命。李煜对于中国历史的功绩,对于南方百姓的苦劳,今天的我们又有谁知道呢?
参考资料:
《宋史》世家一·南唐李氏
《新五代史》卷六十二·南唐世家第二
《中国的男人和女人》易中天
《品中国文人》刘小川
《古代诗词故事》上海辞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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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一生只为红颜苦(1)
前些日子苏小三流年不利,大学里想要追一个女生但没有成功。同寝室的兄弟说了这句:“一生只为红颜苦”来打趣。当时想给它续上几句凑成一首诗,但总归是难以满意。如今李煜写完按计划应该开写唐朝诗人。曾经在大一时为了写关于长恨歌主题而深入研究过的白居易成了首选。再加上白老爷子这几年的日子也颇不好过,太多的文章把他讽刺为老色狼老流氓大有把他的政治功绩文坛成就一笔勾消之势。苏小三虽然也在错误的舆论导向上犯了人云亦云的错误,但还是决意要写这篇东西来为白老爷子正名。
白居易的一生中有太多红颜,除去难以考证的湘灵,长恨歌中的杨贵妃,身世不明的琵琶女外,至少还有老婆杨氏,小蛮樊素这一对佳人,以及那个老是被拿来说成是被他逼死的关盼盼。再加上经常当他听众的白发婆婆,以及东瀛女粉丝紫式部。这一庞大的红颜团加上白居易长年以来关注女性的视角,的确是他一生中苦的源泉。但毕竟甘从苦中来,白居易心中的滋味,却也不知是酸甜苦辣的哪一种了。
湘灵姑娘: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白居易有一首与他平常风格大相径庭的名作《花非花》,这首颇有李商隐色彩的无题诗一直以来是白居易诗中较为晦涩难懂的一首,虽然可以隐隐约约猜得到和一位女子有关,但这位梦中女子到底是谁就难以猜测了。
在白居易诗中,还有这么两首平常选本都不选的赠给湘灵姑娘的诗,如全唐诗中有《冬至夜怀湘灵》:“艳质无由见,寒衾不可亲。何堪最长夜,俱作独眠人。”《寄湘灵》:“泪眼凌寒冻不流,每经高处即回头。遥知别后西楼上,应凭栏干独自愁。”似乎他还和这位叫湘灵的姑娘还有同床之亲。但白居易居然写“泪眼凌寒冻不流”这样的句子,再加上“冬至夜怀”,可以隐约猜到这一对曾经的爱侣可能已经生离死别。而从白居易的生平来推断,他和湘灵姑娘的恋情应该在他二十九岁长安进士科考试之前,至于是在十六岁时长安拜会顾况的时候认识的还是在自己家乡交往的青梅竹马,就实在不得而知了。
但我们可以就白居易的生平做###猜想,比如湘灵是长安城青楼的一位名妓,年少青涩的白居易在这位半是姐姐半是情人的佳人面前许下了日后迎娶的轻率诺言。但等到十一年后白居易重回京师之时,湘灵已经老大嫁作商人妇或者更惨一点已经入土为安。古来烟花女子多凄惨命运,白居易也只能扼腕叹息。
也有可能湘灵是白居易家乡的一位小家碧玉。和年少的白居易一起青梅竹马红袖添香夜读书,也有可能有三生之约和床笫之欢。但可能在白居易赴京赶考之际家乡有了场瘟疫一类的传染病,年轻的湘灵红颜薄命,没有看到她的白郎载誉归来,而白居易也深感内疚,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独身一人,似乎有点为湘灵守活寡的味道。至于瘟疫的时间,从两首诗来看:“大约在冬季”。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湘灵是京城里的大家闺秀,白居易前往京城之际与她偶然相遇,久在深闺里的湘灵姑娘发现陌上白家少年足###,便有了眉目传情和夫妻之约。但可惜白居易回乡备考耽误的时间长了一点,湘灵姑娘不得不被迫嫁给了她不爱的人。可能白居易高中进士之时,也是湘灵怀恨自尽之日。也许是湘灵郁郁不得意的生活让她了无生趣,当然更邪恶一点的想法是她和白居易的偷情给夫家发现。唐代虽然男女关系比较随便,但老婆和男人私通却是大罪。步非烟作为家妓和邻居私通便被折磨致死,湘灵姑娘的命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上的遐想当然都没有根据,白居易也不象元稹留下篇《湘灵传》来以飨后人,可能是心地宽厚的白居易一直深深自责的缘故。但这首《花非花》,如果理解是夜有所梦,而且梦里恰恰是曾经的爱人湘灵。但也说得过去。
杨贵妃: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十六岁那年在长安靠《赋得古原草送别》一诗成名之后,白居易倒也近二十年没有太著名的诗歌面世了。这几年他皓首穷经准备考试,加上和湘灵的悲欢离合,可能让他一直郁郁寡欢,没有提笔的劲头吧。
二十七岁,白居易出战乡试,顺利通过,在全国只选四十名进士的进士科考试中名利第四位(貌似元稹是状元)。后来再参加吏部的“拔萃科”考试,也是榜上有名。这有点像我们今天高考的艺术类考生一样要考两个不同类别的考试。进士考诗赋,拔萃科考判词,白居易考得游刃有余,显然是十年寒窗的苦读之功。自然也可能有湘灵姑娘的红袖添香之功。只可惜今日春风得意之时,已经没有人可以分享喜悦。
元稹在状元及第后顺利娶到京城大户韦家的小姐。当年和崔莺莺花前月下的誓言不知道已经被他抛到了哪里去了。而白居易可能一直在为湘灵的悲剧而暗自懊悔。以至于在当县尉的那段时间,玉树临风潇洒有型的白居易却常常是孤身一人前往农田看农夫农妇劳作。他的著名作品《观刈麦》就写在这个时候。
县令不高兴,就只好装病。年纪不大的白居易居然就已经有了后来“吏隐”的风范。躺在床上无事可做。又因为身边一直没有可以替代湘灵的女子出现。白居易苦闷得紧。虽然和王质夫、陈鸿两人的郊游多少让他有些舒心。但一个人的孤独依旧,可也就是在和这两个人的交游中,白居易的生平第一杰作即将出现。
笔下女子,正是几十年前大唐的全民偶像,后世腐儒们的红颜祸水代名词杨贵妃。
从初出茅庐到三十有五,这二十年来的情感积淀,将在这首诗中迸发出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白居易:一生只为红颜苦(2)
长恨歌:一篇长恨有风情
写长恨歌的主题之前,先为大家介绍一下中国古代的丞相/宰相制度。
相这个职位在战国的时代就已经存在,比如传说中楚王就曾经邀请庄子担任国相,反而被庄子用乌龟的比喻来奚落了一番。而担任魏国国相的惠施也因为担心庄子来抢他的相位而也被庄子好生嘲笑了一把。秦汉年间摒弃了巫史公卿这些古老的名称,设立了丞相这一职务。当时的相权还是很大程度上可以制约皇帝的皇权的。如果丞相反对,皇帝的政令就不能顺利实行。可以说这一制度让皇帝很是不爽,所以几千年来中国历史的进程,也可以看做是相权和皇权的斗争,而相权在斗争中逐渐被削减,到明代正式取消,转为大学士这一称呼。当然还是有内阁首辅这样的职位可以看作是宰相的变相称谓。但毕竟经过了一千多年,相权已经被皇权正式压倒了。
在唐朝,一面继承了隋朝创立的三省六部制度,使得摇摇欲坠的相权再次被削减,而由一二十位宰相会议讨论的三省合议制度也因为唐玄宗特别宠信个别宰相,如前期的姚宋,后期的李杨(可惜这对李杨不像一千多年后的李政道和杨振宁一样为国争光)而变得有名无实。这种状况极其容易造成官员专权的局面。而一旦官员专权,大的祸乱也为期不远了。
元稹在他著名的《连昌宫词》中借老翁的口说出了当时人民的心声,摘录如下:
姚崇宋璟作相公,劝谏上皇言语切。燮理阴阳禾黍丰,调和中外无兵戎。
长官清平太守好,拣选皆言由至公。开元之末姚宋死,朝廷渐渐由妃子。
禄山宫里养作儿,虢国门前闹如市。弄权宰相不记名,依稀忆得杨与李。
庙谟颠倒四海摇,五十年来作疮痍。今皇神圣丞相明,诏书才下吴蜀平。
官军又取淮西贼,此贼亦除天下宁。年年耕种宫前道,今年不遣子孙耕。
而唐玄宗犯下的另一项重大过错是把处理朝政的重任交给了亲信宦官高力士。这个高力士并不像民间传说的那样是和李白一直闹别扭进谗言的小人(其实李白远远没有资格让高力士为他脱靴子)。相反高力士处理政事相当干净利落,甚至称得上是办事高手。导致唐玄宗甚至放手给他去工作而自己关起门来和杨贵妃睡大觉。宦官专权的局面就此拉开,而高力士晚年因为和太子李亨身边的宦官不和而被遣还回乡,还作了首咏荠菜的诗,也真可以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至于杨贵妃,她一来没有我们想象得那样肥硕,二来也不是象西施那样对朝政造成明显影响的“红颜祸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固然和杨贵妃有一些关系,但唐玄宗晚年对高力士李林甫的宠信以及个人对边防国事的大意才是唐朝迅速崩溃的祸首。李林甫阻断了天下士子进入朝廷的道路(其中包括杜甫,不管考不考得上帐是记在李林甫这边了)。而杨国忠仗着妹妹(其实只是远房亲戚)的受宠更是一步登天,飞扬跋扈的他和安禄山两个人明争暗斗,终于进一步激化了安禄山造反的决心。而还蒙在鼓里的唐玄宗还在给安禄山写信邀他来共洗温泉,结果人还没来,白刀子红刀子就先来了。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这一句一语双关,一来是讽刺了对音乐艺术下的功夫远甚于国家大事的唐玄宗,二来是对硝烟弥漫下艺术的扼杀表达自己的痛惜。白居易是超级音乐发烧友,霓裳羽衣曲的艺术价值他自然清楚,晚年让自己家妓演奏此曲的他自然记得唐玄宗改编创作和杨贵妃的编舞实及亲身实践的功劳。他曾经写过《霓裳羽衣歌》来表达他当年在宫里看这支舞曲的观感:
舞时寒食春风天,玉钩栏下香案前。案前舞者颜如玉,不著人家俗衣服。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娉婷似不任罗绮,顾听乐悬行复止。
磬箫筝笛递相搀,击擫弹吹声逦迤。散序六奏未动衣,阳台宿云慵不飞。
中序擘騞初入拍,秋竹竿裂春冰拆。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而在写完观感之后,在全诗末尾,他又写道:
我爱霓裳君合知,发于歌咏形于诗。
君不见我歌云,惊破霓裳羽衣曲。又不见我诗云,曲爱霓裳未拍时。
由来能事皆有主,杨氏创声君造谱。君言此舞难得人,须是倾城可怜女。
吴妖小玉飞作烟,越艳西施化为土。娇花巧笑久寂寥,娃馆苎萝空处所。
如君所言诚有是,君试从容听我语。若求国色始翻传,但恐人间废此舞。
妍媸优劣宁相远,大都只在人抬举。李娟张态君莫嫌,亦拟随宜且教取。
由此可见热爱艺术的白居易因为对音乐艺术的膜拜,对李隆基杨玉环也是赞赏有加。所以在《长恨歌》全诗中,对唐玄宗李隆基的讽刺和指责也只是绵里藏针,没有一点挑剔的眼光还真的很难看出来。而杨玉环死后他写李隆基的那一段则已经是百分百的同情和对他们爱情的赞颂了。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转变,又不得不涉及上文所提到的湘灵姑娘了。
也许很多读者会不满于苏小三老拿一个虚无缥缈的人来说事。但在写长恨歌之前白居易的的确确有一次感情经历,因为王质夫在怂恿白居易和陈鸿写作时曾说:“夫希代之事,非遇出世之才润色之,则与时消没,不闻于世。乐天深于诗,多于情者也。试为歌之。如何?”所谓无情者难以写情。如果白居易是个满口子曰诗云的道学先生,王质夫是不会把这样的重任交给他的。白居易欣然接受,一方面他的才华需要有诗歌来证明,另一方面,空虚的情感世界也需要这样一首###悱恻的诗来调节。
我一直有这样一个怀疑,身体孱弱,儿女早夭的白居易,可能在夫妻生活上并不是很如意,在男人最需要女人来安慰空虚的身心的二三十岁里他一直形单影只,这对他的身心健康毫无疑问有很大影响。曾经的红颜知己对于他,和杨贵妃对于唐玄宗。无论是在男女的情感契合上还是音乐的同声相求上都是类似的。“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渔阳鼙鼓之后世间再无霓裳羽衣曲。音乐艺术就这样在战火硝烟中消于无形。而生离死别,不仅仅只是李三郎和他的杨玉环。白居易自己也承受着“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的痛苦。从这个角度上我们应该可以大胆地假设,写到这一步,白居易和他笔下的唐明皇在精神上是完全契合的。
接着笔锋一转,现实主义的长恨歌居然转向浪漫主义,出现了道士求仙,出现了仙女太真。这让我不禁浮想联翩。因为所谓的历史上一直没有出现湘灵这位女子。而如果我们倒过来认为湘灵本来就是仙女下凡。甚至可以再说的荒唐一点,比如白居易是唐玄宗转世,湘灵是太真下凡与他再续前缘之类的。不过小说家言自可付之与一笑。但白居易曾经的感情经历在长恨歌里有所投影则是完全可信的。
长恨歌写完,王质夫、陈鸿两人都激动不已,陈鸿更是为他写传为他宣传。而当长恨歌传到京城之时,白居易的好运就来了,官场上他被封为翰林学士(不是李白的翰林待诏)。情场上一位杨家小姐(和杨贵妃没什么关系)看上了才华横溢的他。他后来又出任左拾遗。(杜甫、元稹都曾担任此职)。从此,他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开始了。
他的妻子杨氏,在他的这一段人生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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