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得找你借孔庆用一下。”
“哈哈,你这师长发话了,我还能不给吗?”参谋长笑答道。
“小子,跟我去收拾下这347团。”蔺志扬拍了拍孔庆肩膀,头也不回的出了指挥室。孔庆急忙跟了出去。
陈政委拿起那份计划:“全让他说中了。”
“是啊。近乎分毫不差。”参谋长也叹息道。
第八节 将战
演习二号区域。
星光璀璨,凉风阵阵。肚儿河的水还在孜孜不倦的流淌着,奔涌向南。
“班长?班长?”一个压低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嘛事儿?”另一个声音不耐烦的响起。
“今晚这么静,蓝军会来吗?”
“废话。明天演戏就结束了,蓝军怎么着也得找回点面子。”
“那咱今晚不都得交代在这了?”
“怎么,怕死了?就你这德行,真打起仗来你还不得当逃兵?”
“不是,班长。我才刚入伍,第一次演习就判个阵亡,往后怎么混啊。”
“老塔儿了吧。你也不想想,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光靠咱守着?侦察营的弟兄们在后面给咱撑着呢。就凭咱这点人,蓝翎来了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到时候咱只要拖住蓝翎就行了,剩下的交给侦察营的弟兄们吧。”
“我才刚入伍呢,我可不想给判个阵亡。”
“你也不想想,要是这次你收拾了个把蓝翎的人,多有面子。判个阵亡怎么了?”
“嘿嘿,班长,我不害怕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
“老大,动手吧。”
“再等等。”
“咱还等什么?”
一个花脸汉子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被发现,又转回头来:“等前面的弟兄把K师警卫排调出去咱再上。”
先前的汉子不说话了。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在红军腹地里,四面都是敌人。一旦被敌人缠上,别说端掉K师师指了,就连自保都成问题。
“老大,要是五分钟宰不了猫王(K师师指),咱这些人都得交代在这了。”另一个花脸汉子说道,“这么长时间,猫王咋就不挪窝呢?”
“仗打到这份上,老猫怕咱们搅局。”端着望远镜的花脸汉子眼神中充满期盼,“免得咱看上别的东西。林昕和那老匹夫带人在这等咱呢。”
几个花脸汉子一阵惊愕,可他们用望远镜看了半天,没发现有老J埋伏的迹象。
“老大,你是说猫王拿自己当饵钓咱上钩?他就不怕咱真给他把窝端了?”
“老猫不一样,他们的指挥机构被打掉,影响不了什么。他们的参谋班子强得变态。”
“那这仗咱不是起不了啥作用了?”
老大放下了望远镜,苦笑道:“说对了。和老猫对上,即使咱们能扭转部分战术上的劣势,可改变不了大局。咱们不再是能扭转战局的决定性力量。擒贼擒王,拿下了贼王也没用。”
“以正合,以奇胜。碰上老猫,正,相差甚远;奇,作用有限。”
“吆喝,大熊会读孙子兵法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
“你滚犊子去。用不用给你背几段老子兵法听听?”
老大也没有制止,由着队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吓胡闹。战前放松一下没什么不好。
“那还打得什么劲,从一开始就明知道是输,咱不是白来了?”等战士们闹够了,一个声音幽幽的传来。
“见见老熟人,不算白来。”
“你怎么知道老J在这?
“既然明知道咱们要来,老林不会放过这机会的。”
“老大,你说林大在这?他能和咱交手吗?要是他们的守卫部队一块上,那咱可就被群殴了。”
“他伏击不了咱,咱也伏击不了他。真要是碰上,那就是硬碰硬,没什么花巧。要不想被群殴,动作就得快。”
身边的几个花脸汉子不说话了,不由期待起这场恶战,林间漫天的杀气吓得虫子都禁了声。
“都给我放松点!”望远镜低喝道,“想被发现?!”
杀气渐缓,虫鸟又开始了吟唱,林间渗人的死寂消失了……
“各车注意,已接近九号油库,步兵下车。”
夜色中的车队列出了攻击阵型,一队队士兵从装甲车里鱼贯而出,一队分向各个方向充当流动哨,另一队则很有默契的列出队型,融进了夜色。车队有序的关闭了引擎,车里人纷纷出来,几人一组熟练的给车辆挂上了伪装网。阵地上很快恢复了平静,死一般的静。
“班长,你说这上头也是的,咱这鬼地方用得着那么小心吗?咱这后勤单位,红军吃饱了撑的跑这干嘛?”
“现在红军不是有个团还在咱防区里吗?没看过敌后武工队嘛,扰敌后援,断敌给养。”另一个战士搭腔道。
“拉倒吧。就咱这个油库,就是被端了,也没多大影响。再说了,这次进咱防区的红军团,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王牌,到处找咱主力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来找咱麻烦。”
“瞧瞧,瞧瞧,还是咱班长水平高。红军的脾气早就让咱班长给咋嘛透了。”
“班长,这么说我今晚上不用值班了?”
“想得美。我还想多干几年呢。自己把握分寸就是。”班长露出了一丝诡秘的微笑。
“班长万岁!”
王群在山林间小心的前进着。自己是第一年的新兵,班长居然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了自己,可见自己在班长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这次任务说什么也不能搞砸了。不太对劲,怎么前面一个警戒哨都没留?王群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疑惑的拿出夜视镜四下观瞧。
“什么情况?”
“前面一个警戒哨都没有。”王群答复道。
“看仔细点。”
“确认,无警戒。我上前面去看看。”说着,王群起身,麻利的摸了上去。
油库东北角,一个屋子里还亮着灯。王群小心的凑到窗前。
“三个尖。”
“三个二。”
“不要。”
“走了!”屋里一个声音兴奋的高声叫起。
王群又摸到楼上,经过蓝军宿舍的时候,屋里竟然还有如雷的鼾声。
“口令?!”
“突破!”
“奔雷!什么情况?”
“油库里只有八个人,三个在打扑克,其余五个已经见周公去了。戒备松懈得狠。”
“丫的,睡得真早。”
“班长,上吧?”
“上!”
“营长,师部命令我们监守到明早九时,不得有误。。”
“知道了。”
“营长,神了。你怎么知道师部会要我们监守到九点?”
“呵呵,师长要吃几片长虫青,到九点才能见效。”军官脸上有了笑意。
“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别钓我们胃口了。”教导员听得一头雾水。
“哈哈,教导员,营长是说师里要留出时间消灭红军347团,所以要我们守到九点。”许飞笑着说道。
“孺子可教。”军官肯定了许飞的说法。
“哎呀,这可太好了。消灭了347团,那可了了咱们一桩心事啊。347团不除,我们可不得安生。”
“先别高兴得太早。咱们没那么大胃口吃掉347团,现在师里能调动的兵力,只能消灭347团现有兵力三成左右。”
“那足够了。能把它们赶出去就行了。”
“麻烦在后面呢。347团遭受重创,会从咱们防区撤回后方。到时候内外夹击,咱们可危险了。”
许飞不说话了,他清楚现在的状况。到时如果再加上一个347团从背后突围,那阵地是一准要丢的。所以师里才会命令守到明早九时,为的就是重创347团的时候不要被红军搅局。
“发什么愣呢,该咱们出场了。”军官点醒了发愣的许飞。
第九节 血拼
由于太太到来,耽搁了几日的更新,望广大书迷见谅。
夜幕低垂,静,出奇的静。如此激烈战斗的间隙,这样的静,绝不是什么好事。新兵们没什么感觉,天真的在看着星星。老兵们却抓紧时间整理装备,等着即将到来的血战。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期待中的战斗却迟迟还没来到。老兵现在的感觉犹如在不停磨刀的刽子手身旁临刑的犯人,每一分钟都显得那样的漫长。
“陈老兵,你没事吧?”一名刚入伍不久的小战士伸出手来在老兵额头试了试。
“干啥?”全神贯注审视战场的老兵吓了一跳,有些不悦。
“你身上都给汗打透了,是不是病了?”
“别瞎说。我是紧张的。”老兵调整了下呼吸,继续说道,“大仗之前,战场越静,越让人心慌。再等几年你就知道了。”
“哦。”新兵也随之紧张了起来,“和红军打了这么久都没见你紧张,怎么这会儿……”
“嘘!”老兵示意新兵安静,“听到什么了没?”
新兵全神贯注的听了听:“好象有点声音,不过很远。”
“总算来了。”老兵竟有种解脱的感觉。
远处若隐若现的传来一丝声响,那声音细若游丝。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那声音迫近。
“红军搞得什么鬼!”老兵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把弟兄们都叫起来,该咱们上了!”
终于,那细若游丝的声音开始接近了。尽管只有短短的八分钟,但蓝军却像等了一个世纪。近了,更近了,那声响越来越大,直到隆隆的声响彻底搅碎了难得的宁静。
“妈的,是陆航!”老兵恨恨的骂道。
炮火落进了蓝军二线阵地,反复梳理着。别说是老鼠,估计连蜘蛛也很难在这样的炮火下生还。炮火开始向蓝军纵深延伸了,红军潮水般出现在视野中。一个排的蓝军士兵随即进入了“战壕”。在红军炮火眷顾下,蓝军的战壕与其说是战壕,不如说是一道浅浅的土沟。红军士兵向蓝军阵地稳步推进。红军距离蓝军阵地一百米,蓝军开火。距离五十米,蓝军开始投弹。与此同时,一千米外的红军直升机开始后撤。
“隐蔽,防炮!!!”一名蓝军军官急吼道。话音刚落就被红军狙击手点了名。
又一片炮火落进了蓝军阵地,阵地上的蓝军伤亡三分之一。
“三十米……”蓝军军官不可置信的看着红军和蓝军阵地间的距离,“这个距离也敢开炮。”
后撤的红军直升机在炮火过后调了个头,再次面向蓝军阵地。几串曳光弹打得蓝军阵地尘土飞溅,红军陆航飞行员果断的扣动了扳机,一串串火箭弹准确的飞向曳光弹消失的地方。蓝军的阵地上惨绝人寰,无处可逃,无处生还,一片血与火的地狱。仅仅五分钟后,蓝军阵地失守了。
“这么不经打?”刚刚落地的红军士兵边收伞具边嘀咕了一句。此次攻击,红军动用直升机在外围空降,伞兵操纵翼伞滑降至蓝军二线阵地后方,攻击直升机配合步兵攻击蓝军阵地,同时另一部机降至蓝军二线阵地各要点。红军刚刚踏上蓝军二线阵地,天空中就响起了炮弹的破空声。促不及防,准确的讲是没什么像样的工事可以依托的红军被蓝军迫击炮火大量杀伤,同时蓝军一部在战场后方趁空降的红军侦察营一部立足未稳,打了一次漂亮的冲锋,红军刚稳住阵脚还不待反击,蓝军又兔子一样消失在面前,气得红军指挥官直骂娘。一份完美的作战计划,一次完美的攻击,却因为蓝军提前后撤而落空,还被蓝军给反咬一口。然红军却没时间惋惜,新的作战计划已经下达:强攻蓝军三线阵地。
红军二名士兵冲到蓝军三线阵地外围,其中一人手持热像仪反复侦察着蓝军阵地,每发现一处目标就用荧光笔在地图上做个记号,随即把坐标交给身边的战士发送给后方的炮兵。另一处的红军士兵则迅速架好微波雷达,搜索着蓝军阵地每一个可疑的地方。不多时,操作热像仪的士兵悄悄退到后方,同一名军官在地图上指指点点的低声说了几句,又匆匆赶回了阵地。一队花脸的士兵沿着侦察到的蓝军防御空隙潜进了蓝军阵地,随后警戒,掩护操纵热像仪的二名士兵跟上队伍。另一方向,红军侦察营一部则化整为零,变幻出一个个小小的尖刀队型,利用山区地形在蓝军三线阵地中穿插,以期战斗打响后第一时间打通六号公路。
“头儿,我感觉不太对劲。”一个花脸汉子压低了声音说道,“蓝军防御空隙为啥偏偏在谷底?不会是陷阱吧。”
前面已经是一片半开阔的地形。另一个花脸汉子闻言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若有所思。随即做了一个尖兵前出的手势。二名战士一前一后交替掩护着摸进了夜色。
前出不久,前面的战士做了个手势,后面的战士找到隐蔽物据枪警戒。前面的战士把枪挂好,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而手上却一刻不停的起出一颗地雷……不多时,扫雷的战士做了个手势,示意雷区清理完毕。回头看时,后面的战士做出的却不是“明白”的手势,于是二人再次变换位置,清理完雷区的战士担任掩护。后面的战士拔开一片明显有人工堆砌痕迹的树叶,从里面挑出一根电线,令他意外的是,这根不是普通的有源通信线,而是一根货真价实的照明线路。顺着电线向前,走到了一棵树下,电线延伸到树上。四下观察,北面是一片低矮的灌木,如果里面有伏击,自己爬到树上绝对是给别人当活靶的。于是他不动声色的放下了电线,二人一起退了回去。
不多时,二个人出现在视野中,红军战士随即做好了战斗准备。直到其中一人在不远处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红军这才略略放心,但仍不敢大意。
“怎么样?”一名花脸汉子着急的问道。
“头儿,不太对劲儿。前面有雷区,已被B2清理。树上有照明线路,北面极适合设伏。是个陷阱!”另一名战士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TNND,撤。”花脸汉子使劲咬咬嘴唇,下了命令。这次任务,上面给的时间太紧了,可自己这十个人也绝不会做无谓的牺牲。
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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