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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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三起-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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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单老师
阳光从办公室的窗户射了进来,直接扑向单老师的灰白的头发,使他的头发拢上一层灰朦朦的颜色。他在这张桌子旁,已经坐了二十多年了。二十年来,他一直做着班主任,接近五十岁的他显得苍老。他的眼睛始终盯着他的学生们的成绩单。他若有所思地品读着成绩单,就像他*着香烟的味道一样。

  
  单老师缓缓地将学生成绩排名表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他双手叉腰的站在窗前,用他那张苍老的脸迎着挂在天空中那轮火红的太阳,仍然若有所思。

  
  突然,他的嘴角微微向右翘了起来,他知道,这时全班同学正在上自习。他从办公室里踱了出来。慢慢的向教室走去。

  
  他没有直接推开门,而是倚在后门,探出他的脑袋向教室张望。他对学生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都已烂熟于胸。果然,他看到了班级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五的王明和刘晓刚在做小动作,他料定会有学生在这个时候做小动作或者说话交谈,老师终究是老师,学生终究是学生。

  
  他缓缓推开门,使得本来宁静的教室里更加鸦雀无声。他又缓缓地走到讲桌前,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王明和刘晓刚,使他俩局促的不敢抬头看他。同学们从他的表情知道他又要批评学生了,一双双黑亮的眼睛望着他,仿佛在电影院里期待一场电影。于是他很严厉的大声说道:“你俩给我站起来!”

  
  王明和刘晓刚耷拉着脑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全班很多同学都向他们投去了目光,他们仿佛一下子成了公众人物。

  
  单老师命令道:“你俩给我到(同学)前面来。”

  
  这两个人迈着懒散的步调,走到了同学们前面。单老师看了看他们,然后和同学们介绍:“大家看到这两个人没?考倒数十名里了。”这个时候,教室里有的学生已经低低的乐出了声。单老师慈祥的笑着说:“要是我儿子,我非打死他不可!”

  
  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已经锁定了这两个人,然后命令道:“你俩把头抬起来,这个时候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学习没有你们的,搞小动作扰乱课堂纪律一个顶十个!”然后恨恨的道:“害群之马!”

  
  两个人仍然低着头受着审讯,这个时候,单老师激动了,吼道:“我叫你俩抬头没听着吗?聋子吗?”

  
  两个人像受了炮烙似的,猛地抬起了头,黑亮的眼睛望着单老师,单老师亲切的问:“昨天跟家里人说考了什么样儿没有?”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说了。”

  
  “那你们爹妈怎么说的?”单老师继续问。

  
  两个人低头不语。

  
  “问你们话呢?怎么的了你们?”单老师又开始吼了。

  
  “让我好好学习,听单老师话。”刘晓刚说。

  
  “你呢?别让我一个一个问行不行?还能继续念不?”单老师又冲着王明说。

  
  “好好学习,听单老师话。”王明说。

  
  “好好学习?就你俩啊?呵呵。”单老师轻蔑的说:“你俩还能怎么好好学习啊?回去和你们爹妈说,别念了得了,浪费钱不说,还浪费我的精力!”

  
  “你看看你们这幅德性,少教育的货!”单老师看他们都低头不语,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接近恐惧,于是他又说:“你俩刚才是不是在下面搞小动作了?”

  
  两个人快速的将脑袋点了一点。

  
  “过来!”单老师命令道,于是两个人走过来。“面向同学。”他又命令道。于是两个人面向全班同学。

  
  “自己打自己嘴巴,每个人给我打十下!”单老师规定了数目。

  
  于是教室里“啪啪”的响了两下,两个人开始抽自己嘴巴。

  
  “不够响,大点声!刚才不算!”单老师说。

  
  于是教室里又响起了比刚才响亮的“啪啪”声,一直到各自打完自己的数额。

  
  “说实话,”单老师开始发表了他的演讲:“我们上学那时候,念私塾,那老师,拿着这么厚的戒尺,”他张开食指和拇指,捏出了一条缝儿,然后做个由上往下打的动作说:“一下就打下来,一直打到戒尺断为止。你们贪着好时候了,现在不让打学生了,现在讲的是什么?讲‘教育’!”。

  
  然后他又微笑的冲着全班同学指着这两个站着的学生说:“就像这两个人,要是我们老师,早打死他们了!”

  
  他的目光再次旋转到王明和刘晓刚,然后说:“你俩还扰乱课堂纪律不?”

  
  两个人使劲地摇了摇头。

  
  “说。”单老师皱了眉头想了想,说道:“你俩就说,‘我是废物’!说吧。”

  
  两个人抬起头,发现教室同学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个时候,单老师命令道:“赶紧说!就说‘我是废物’!”。

  
  先是王明,他使劲地将头往后仰着说:“我是废物!”,紧接着刘晓刚也说:“我也是废物!”有的同学也乐出了声。

  
  这时候,单老师也满意的笑了,然后道:“这次就饶了你俩,看你俩下次还敢不?给我爬回自己座位去!”

  
  两个人就趴下身,匍匐着到自己的座位去。然后,单老师对班级的全体同学说:“我出去一会儿啊,一会儿我还回来,别让我再逮着谁扰乱课堂秩序。”

  
  夕阳下山了,单老师下班回到家里。他买了一瓶啤酒,两根火腿肠,又如同往常一样给自己炒了一盘花生米。于是坐下来边吃花生米边吃火腿肠边喝啤酒。这是他一天觉得最轻松的时刻。

  
  早在20年前,就在这间屋子里,单老师和他的妻子还有他们的儿子快乐的生活着。在单老师印象之中,这如画般的生活仿佛已经凝固成了一张古老的照片。当时,他们家的生活条件已经很不错了,他们住着50多平米的房子,每逢节假日,班级里一些有点“电”的学生家长们都能给他上“水”,所以平均下来,他每个月加上工资都能有300多块钱到手。

  
  可是,到了他37岁的时候,他的妻子跟他提出了离婚,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因为他的妻子和一个做马桶生意的“万元户”搞上了。在“万元户”的面前,单老师的辉煌,显得实在太微不足道。而且妻子做了最大的让步:净身出户。

  
  40岁的时候,单老师经人介绍结识了一个离异的女工人,女工人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单老师,但女工人的条件是:必须要登记结婚,做合法夫妻。

  
  这个事情遭到单老师儿子的强烈反对,因为他的儿子知道,女工之所以要求这个条件,不是因为他的父亲,而是为了他家的50多平米房子。他不会心甘情愿的向一个和自己争财产的毫不相干的女人叫“妈”。于是他和单老师狠狠的打了一架之后,毅然的踏上了去深圳的列车,至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看他的父亲。

  
  “人算不如天算”,五年前,这个女工得了绝症撒手人寰。又剩下他独身一人。

  
  现在的单老师,觉得生活越来越单调,那些存留在这屋中的快乐,那些欢笑,正一点点地在他记忆中消亡。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希望(1)
早在二十岁的那一年,我因为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父母和我很很的打了一架。我毅然的踏上了呼啸的列车。这趟远行,我也不知道自己将去向何处,漫无目的的思维使我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下了车。

  小镇就这样在我的眼前出现,出现的使我漠不关心,仿佛是我身边擦肩而过的过客一般。饥饿的欲望促使我自己很想尽快找个饭店吃饭,我遇到了一个老太太,她告诉我往东走有一家饭店,还可以住宿。我和她闲谈之中发现了这个小镇的名字很拗口,这是一个地理教科书上永远都拒绝印刷的地名。不到一分钟左右,我就忘记了这个小镇的姓名。

  我来到了这家饭店,说是饭店,其实就两张桌子。看来村人们很少会到这里来吃饭。我到了这里,问好了价钱,这里的饭菜价钱不贵,加上住宿,总共才10块钱。我要了两个咸鸭蛋和一碗米饭在那吃着。店主是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男人,我没看着老板娘。在他的床脚上方,悬钉着一块大木板,木板上放着一台电视机和一台破旧的VCD。在他的床头上散满了很多*VCD的封面,有洋妞,有韩国妞和日本妞,还有中国妞,这些美艳女子全都赤身*或撅着屁股撩逗着他。从这些VCD的封面,我能猜到,平时都是什么东西陪伴着店主度过他那寂寞难耐的时光。

  我问店主这里还会不会有人住进来,因为我想单独住一间房。店主抬起他那死鱼一般的眼睛告诉我尽管放心。他这个店,即使晚上鬼进来住,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来打扰我。我知道像他这样的常年以*录像为消遣的人,脾气十分火暴。但是这店里阴森的气氛,使我胆颤心惊,我觉得这地方好像是古代,而这家饭店好像《水浒传》里的黑店。接下来,我转念一想,父母已经不要我了,我是个十足的废物,二十多岁了,一事无成,什么也考不上,连打架都不是别人的对手,我还有什么希望呢?如果店主真把我杀了,然后把我埋在屋后的那块空地下,天天在他的窗外听着电视里的发出的*声音,也正好符合我这废物的身份。想着想着,我就走到了我的房间里,他家房间没有几间,环境还算比较干净,我躺在了床上,本能让我感到,我要注意这个店主,晚上他要向我动手,我就和他搏斗。

  但是,事实让我想错了,这里并不是一家黑店,店主晚上放着*录像,吵得我根本睡不着觉。我原打算住上一夜,第二天就离开这个地方,继续我那漫无目的的旅程。可是,竟没有想到我第二天遇到了一些离奇的事件和一些人,他们鬼使神差的让我又继续的留在这个镇上。

  我曾经听我的父母说过,当初他们生下我之后,第二年怀上了我的妹妹。当时因为计划生育,所以只有堕掉了她。父母说到这里的时候,都表示很惋惜和伤心,我不知道人究竟有没有第六感觉,总之,父母是非常喜欢我的这个从未和我们三口人见面的妹妹。有一次,我母亲笑着望着窗外说:“你妹妹长得一定很漂亮,而且也聪明,学习肯定好!”还有一次,父亲打我的时候,恨恨的说:“早知道你这副德性,当初就应该先把你堕掉,生你的妹妹!”

希望(2)
我曾经一度的狂喜自己的幸运,如果我的母亲晚怀上我的话,那我也早不在人世而被堕掉。这种狂喜也使我的心态陷入了丧心病狂的幸灾乐祸之中。有一段时间,我并不为我失去这个妹妹而感到悲伤,而是十分庆幸自己。我庆幸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在家里和我争宠,更庆幸我之所以没有妹妹,家里长辈们才对我如此的关注和关心。妹妹的死亡,令我感到如此的理所应当,妹妹的存在,才是我生存的障碍。

  但是这段时间,每当我觉得心情苦恼或空虚的时候,妹妹却经常出现在我的眼前,她婀娜高挑的身姿承担了一段被凝固的时光所带来的不幸。亲情告诉我,她就是我从未见过面的妹妹。起初我竭力的对她呼喊,叫她滚出我的视线,有多远滚多远!但是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似乎沉思什么,过了一会,她转身就消失在我的眼前。后来我习惯了她的出现,亲情毕竟是亲情,加上我越来越混蛋,我终于感受了妹妹的可贵,也许她把所有未在人间完成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我的身上,而如今,父母的养儿防老这一传统观念,已被我的不争气给摧毁。而妹妹,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献出了她那连青春都没有机会拥有的生命。

  我在小镇的第二天早晨,妹妹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在这种怪异又阴森的饭店里,妹妹的出现无疑增加了我的恐惧。我大声地问:“你究竟是人是鬼!如果你真想报复我早比你出生,你现在就杀了我!”妹妹像别人的妹妹一样,她什么也不说,替我拉开了窗帘,一缕阳光直接洒在了我的脸上,使我睁不开眼睛。我很想逃离这家饭店,虽然是白天,这样变态的老板,还有我这个鬼妹妹,他们让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

  但是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欠了妹妹许多,我的出现,使我的妹妹失去了来人世间的宝贵的机会,使我的父母现在要拿出他们辛苦打工赚来的一部分金钱来供我消费,而不能存入存折里作为他们的养老金。但是,我已经赌气出来了,我不能再有脸回去看他们了,而我的妹妹呢?无论她是人是鬼,她终究是我的妹妹,于是我回过头来对她说:“你跟我走吧。”

  妹妹没有说什么话,她低着头跟着我,我知道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看着她。我仿佛自己一个人一样走下楼,来到店主旁,店主因昨夜通宵的独自发泄,使得眼睛更加黯淡无神,我把10块钱交给他,他望了望我的身后,我猜他看不到我的妹妹,我回头望了一眼,我看到妹妹清丽的面庞又朝向了地面,然后我看了看老板,对他说:“走了,不继续在这儿住了。”

  老板僵硬的笑容看着我,说:“呵呵,我解脱了。”

  我觉得他可能是精神病,因此也没有理他,朝外走去,我从身后隐约的听到他把VCD打开,然后又关上。之后就听到电视里传来“嗯嗯呀呀”的声音,又听到了店主人自言自语的说:“妈的,让老子再爽一把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希望(3)
我原打算要带着这个非人的妹妹继续踏上呼啸疾驰的列车,究竟行到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妹妹终于在我的身后开口了,她说:“哥,你带我往前走一走。”

  她的建议,让我很不耐烦,但是她这一句哥叫得我心里如同五月的太阳。我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叫过我“哥”。亲情的不可抗拒,使我直接朝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地里走去,妹妹就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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