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她手上的托盘,有些埋怨又有些心疼的说,“我说过让你注意身体,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只是两个晚上,为了见你值当的。”我面上一红,只是喃喃的说了句下次别再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短小,很抱歉
☆、第119章
“快让我好好看看你。”她伸手来牵我的手,我和阮青莉站在转角的僻静处,她这么一说,我便转起圈来给她看。
阮青莉浅浅的笑着,她看我,眼神带着宠溺,我也跟着她笑。
“你也会有这样的婚礼。”
“为什么这样说?”听到她这样一说,我不禁一呆。
“我会给你一场这样的婚礼。美酒佳肴、美人华服,在所有人的祝福下说着永不离弃的誓言。”
阮青莉极其认真的看着我说了这番话,我停下了脚步,再也笑不出来。她在许给我什么样的未来我再清楚不过,可是这过程会如何的艰辛我却说不尽然。若说有个人肯历尽千辛万苦只为给我幸福,我应当高兴才对,可我此刻的心却痛得只能流下眼泪来。
“青莉,我们……若能白首不离便好,那些没有也不会怎么样。”我说得底气并不足,永不离弃、白首不离这些词都太沉重了,我不想我们的感情不得善终,却更不希望最终我们输给这些压在身上的沉重。
“不,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拿来给你。”她为我別发的手很轻柔,却说得笃定。
“你刚才……”我想问她刚才是否看到我的丑态,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气氛一时沉重成压抑。
邓佩佩他们都回来了,我忙收敛心绪,阮青莉恢复得倒是快,笑着迎向了邓佩佩。
“我晚些打给你。”她留给了我背影,却也遮挡住了我茫然无措的窘态。
“好,我完事了去找你。”我轻轻吐息着,终于将自己平复了下去。她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下午两点多了终于送走最后一批道喜的朋友,将一切结算清楚后我没有跟武哥他们回家,而是直接奔赴阮青莉的住所。我用阮青莉给的备份钥匙开了门,我原以为阮青莉会立刻出来迎接我,然而整个屋子静悄悄的。
我急走几步在屋子里寻找着她,卧室、阳台、卫生间……我靠在沙发的扶手再次环顾了这一室一厅的小屋,哪里有她的身影呢。
说不奇怪那才有鬼,已经约好的,她却不在?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我是不是应该给她打个电话。
蓦地,手边传来轻柔调皮的瘙痒感觉,我徒然一愣,回转了身子去看,阮青莉正窝在沙发上睡得正香,而那缕发丝正随着她的呼吸轻微地颤栗着。
呵。
似是放了心般的笑了,我用手缠绕着那缕发丝,它淘气的让我找到了她。
我半蹲下来,透过她睡得有些毛燥的卷发看她。阮青莉闭着眼睛,那些英气高傲都被掩埋了去。我细细看她,想起她这么多日的温软呵护,心里漫上的是一种伴随着忐忑的甜蜜。
我抬眼就见门厅处的餐桌上摆上了饭菜,三菜一汤,都用保鲜膜悉心的包上了。
我走过去随便揭开了那盘芦笋炒腊肉,拈了一根芦笋放到口中,平常的味道,不难吃但也绝不是美食佳肴,想来也不是哪家饭店外卖的东西。
她与张巍住一起的时候都是张巍在做饭,自从她搬过来之后,很多时候她都是外卖打包些便当,剩下的时候我会过来给她做些简单的家常菜,虽然我没问过她,但想也知道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大小姐。
我回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阮青莉,心里有些东西呼之欲出。
我轻轻地笑,轻轻的叹。
若是人生就只是这么轻松的你睡着,我守着该有多好。
若不是我曾经卑微着暗恋过那个她,思绪辗转、愁绪丛生,我又怎么知道这恬静的温馨是多么来之不易,又怎么会这样感念你的温柔呢。
阮青莉,我是不是应该谢谢她?
还是应该感谢你的温柔相待。
我坐到她的旁边,看着她安稳的吐息,不知何时我竟跟着也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0章
我又开始找工作了,我没有想过要转行,一头又扎了进去,我不甘心学习工作这么多年都是一场白工。若是放弃,我都对不起日夜苦练绘图的自己。阮青莉很支持我,但是在去什么样的公司这件事上发生了分歧,她说公司的水准不能低于我们原来的公司。那间公司虽然规模、名气都不大,但它是研究所附属单位,业务量、专业级别都不低。
我对比了下我期望去的和得到首面成功的公司,那就只剩下一家森美第三基建了。森三建是森美集团下分属的大公司了,我再看看我的履历,要进这样的公司,就工作经验这一点我就已然不够格了。
想清楚这些后,我对于森美的首面也就不那么在乎了,只是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消极心态。我不知道阮青莉对我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她给我找了很多森三建的资料来看,还把我曾经做过的计划书翻出来找了张巍来指导。我努力的吸纳这些东西,准备了很多套自我介绍,跟着她做面试模拟,而做这些只是我不想让她失望,我仍旧不对成功抱有妄想。
现在我坐在会议室里和其他三个面试者等着公司的面试官,想的却是我是更合适去新建的那家超小规模的公司做设计师,还是去另一家私企做设计助理。
我是第三个面试者,看着前面两位对答如流,我不禁又灰了心。
“你在图兰项目组呆过?什么职位。”面试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我如实的说了我的情况,他只是点了点头复又翻了翻我的简历,“你的项目主管和设计责任人是谁?”
我一愣,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项目总经理是蒋正,设计组督导是贾正国。”我如实回答。
男人只是点了点头拿起了第四个人的简历,这是说我的面试就到此结束了?明明还什么都没开始呢。
“你们的情况我都大致了解了,不知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我们会慎重考虑,近月就会给你们答复。”男人公式化地谦和笑着。
其余三人都已经起身向门口走,我也跟着站起来,不甘心地再次回头。男人翻看的是我附在简历后的计划书,那是我设计统筹课做过的实例,我将它翻出来结合在设计组部学到的东西重新做的一份计划。
犹豫再三,我还是开口问了,“我有个问题,您刚刚问的问题与我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有什么关系。”男人从纸册内抬起头来。
“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把门带上。”男人对着站在门口的一位应试者说道。等到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二人,他才又开口问道,“你认为我的评判不够公正?”
男人靠在椅背上仰视着我,但我却依然觉得有种被窥视的不安感。“我只是想知道我输在哪里。”
男人两手交叠相互纠缠着,像是在玩乐,“输?你只是不适合这个职位,又或者可以说你时运不济。我看到你的简历竟然发现我曾偶然地私下看到过你的工作成果,我曾经就你的成果对你做过评估。而就在刚刚我又看了你的计划草拟,就一个新人来说,你成长得很快,虽然不成熟但也还是有潜力的,如果经过系统的培养,假以时日你会不可限量,不过可惜就可惜在这次森美的要求是能直接上手的专职人员,你还不够成熟。所以我不可能录用你。”
我问出口的时侯并没有想到男人会有这样详尽回答,我有一瞬愣神,但很快释怀变得开心起。也许旁人不会如此想,但我宁愿输在实力,也不愿输在人脉上,至少这样让我觉得公平尚在。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更文了,那个,国庆快乐。
☆、第121章
踏出森美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去想,直到站在晴天白日下,看着眼前匆匆疾行的陌路人才真正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悲喜、成败都不过是自己一步步踩踏出来的,我踩踏我的,旁人踩踏旁人的,又有何干,只是阮青莉怕是真的会失望吧。
阮青莉……
我长舒了口气,似是叹息地捡回自己的微笑。曾几何时她成了我的支柱,坚强有力的支撑着懦弱的我。是她为我收起锋芒,还是她笑意盈盈拥着我撒娇的时候?
心里打定了主意,我要成长起来,为了不辜负阮青莉也为了不辜负我自己。
我决定去到那家规模大的公司做助理,也许我真的会像这个男人所说的迅速成长。虽然助手的职位拿不到真正的项目来历练,但公司规模注定了项目的质量与机遇,必然会比新成立的小型公司强很多,而更多的机遇才能有更好的成长,有人带着历练也会好过一个人摸索着前进快得多。
心里盘算着首面通过的几家公司,德高的那个助理职位之于我就变得势在必得了,除此再没了机会。手不自觉的攥紧,这覆水一战怎能不好好准备。
踏入小区的西门,原本急迫的脚步踌躇了起来,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我的脚已经朝向了阮青莉所租住的南院。我想见她,即便是知道告诉她结果她会难过,我还是想要第一时间见到她,同她说着其中的过程和我的想法。
“石静,石小姐?”我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并没有注意到近前站了个人。
“我是,您是?”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一丝不乱的发,美艳微勾的唇角,只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的贵气,这是一种无关于美丽的优越。我形容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这个女人,我能想到的也不过是一句‘好人家的千金’之类的。
那人微微的勾起嘴角,白皙修长的手优雅的摘下了遮住大半张脸的深色墨镜,不用她再说什么我便知道她是什么人了。
“我是阮青莉的母亲。”
淡眉舒展,杏眸微挑,这眉眼像极了阮青莉。不,是阮青莉完全遗传了这个女人的眉眼,让人一眼就能够认得出来。
“有空?能不能跟你聊聊?”女人浅笑着看着我,我却不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她要跟我谈什么?除去阮青莉还能有什么,她是想让我离开她嘛?
阮青莉曾经跟我提起过她的母亲。
那晚是农历十六,阮青莉牵着我的手,我靠着她的肩头,在她那间未亮灯的小室里我们相偎着看天上那轮满月。
没有开灯,只有清亮的月光照在我们脸上,一如耳边她清亮的声音,低喃得很是舒服。她告诉我她的父母在她十岁的时候离了婚,她还告诉我她的母亲一个人掌管生意,她的父亲再组了家庭。她同我说了很多她家里的事情,却从来没有评价过这两个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连一个诸如自私、温情这类的形容词都没有,她将自己抽离的太干净了。
那时候我没有注意到,只是心疼她缺少的父爱母爱,如今想起来,却更是心惊,心惊于他们之间的鸿沟竟是这么大。
女人眉峰一挑,煞是英气勃发,“怎么,你怕我?”可是我却感觉到惊悚顺着我的脊背蔓延开来,“你不用怕我,我又不是要逼着你跟青莉分开。”
小区的门口就有一间颇具格调的咖啡馆,我指给她看的时候,她没说什么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在不经意间就已经占据了主导。
最终我跟着阮青莉的母亲上了她那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轿车,一路开向了恒翠宫。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2章
上次跟着阮青莉来试菜的时候就是在恒翠宫的餐厅,如今这是又来一遍。阮青莉的妈妈熟门熟路的走在前面,她挑了个卡座坐下,位置选的好极了,卡座视野开阔,透过大玻璃窗向下看能看到恒翠宫门前的花园与喷泉。不像上次的位置那样用绿植做了矮墙隔断,这个位置好似就被隔绝在密林深处,俨然是一间小包间。
“你们上次是试的是婚宴的菜品,莉莉应该没有给你们推荐这里的茶点。这里的茶点也非常的美味,你可以尝尝。我今天给你推荐小野莓红茶和奶香酥盒,酥盒烤的蓬松酥脆、奶香四溢,唇齿间盈满了香甜的气味,而这小野莓红茶的清淡香气正好能够缓解酥盒的甜腻,微带着一点点甘酸,回味绵长。”
女人还在说着,她将手里的茶点单差不多都介绍了一遍,我一直没有插得上话,而她身旁的侍者也一条一条的记录下来。
“伯母……”我出声唤还兀自埋首在菜单里的女人。她抬起眼看了我一眼就又埋首打量着手里的菜单。而那一眼我怎么也无法释怀,她的眼神明明确确的表达着她的不耐,那股惊悚的感觉又再度向我袭来,这回我真的是害怕了。
“就这些吧。”女人将手里的菜单交回给侍者,并对他报以一笑。“我来之前从阿巍那里问了问你的情况,阿巍说你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如今看来确实不差。莉莉应该和你谈起过我吧?”
“曾经谈起过,这几日听说与您一同做生意,所以近来提起的多了些。”女人点了点头,一旁的侍者上了第一杯饮料。
“都说了些什么?说来听听。”阮青莉确实和我说过她妈妈的事,但从来都没有任何感情。我正为难着要说些什么才好,女人又开口道,“啊,还是算了,她说了什么我大概也能想到了。”
“不过,她说的不见得就是对的。”我点点头,我反驳不了,每个人看待一件事的角度不一样,所认为的真相必然不尽相同,谁又说得上是对是错。“这恒翠宫也不是原来的模样了,你应该还不知道这恒翠宫是我家的产业。”
虽然阮青莉和张巍都未曾明说,但想起当日的情形,也能猜得到一二。“青莉是没有对我提起过,但试采那天有位经理叫张巍少爷,我大概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这恒翠宫是我父亲三十年前置办的,是我家第一份产业,当初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酒店。在我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时,他就说这个酒店便是我的嫁妆,就算时代再怎么变换,最靠得住的仍是钱财。就是家里最落魄的那几年,我父亲依然这么说,他总说无论是谁都会背弃人,只有钱不会。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