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误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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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误嫁-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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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她的伤,她是他命里的劫。

但她是命好的凡人,而他是上天眷顾的精英翘楚,风度儒雅。所以当初的她才会步步惊心,让一个明明是固若金汤的围城,在脑海中臆想成了万丈悬崖,没有安全感到是个女性都让她草木皆兵,以为自己模糊不清的情商和智商不足以拿下一个似乎纵横捭阖、运筹帷幄的美男子。

但此刻的她,才意识到,翘楚如何,龙凤如何,终究不是已历尽千帆?终究不是内心沧桑?终究不是要跌入繁琐、洗尽铅华,终究不还是一个清晰而真实的人?

苏言如何,不过一双眼,不过一个鼻,不过一双唇,不过是个皮囊好些、身材好些、气质好些的男人。

以前的她,将他想得太过理想化,以为他无所不能,以为他就应该是雄心勃勃、城府深重,但却忘记了,他经历了那样多的事故,不是应该比任何人都渴望一个温暖的家庭,单纯的爱情?

就连这一个渺小、卑微的愿望,她都没有满足他?

说来,不是不难过的。

突然又想起了柳静说过的世界上女人和奢侈品关系的论断来。

那时候,柳静还没有嫁人,但以她多年文字工作和采访工作的经验,总结出了一套相当精辟的男女关系实用理论。在和欣嫁给苏言之前,她就已经告诫过和欣:“丈夫这种生物,其实和奢侈品是一样的,都包裹着女性浓厚的幻想,以为泡沫之下是夺目诱人的浪漫,以为你拥有了他们,你就能拥有让人欣羡的目光和让自己幸福的人生。实则不然。”

当时她还一脸不耻:“少装模作样一副理论家姿态。你到底要说什么?”

“再完美的梦都要破灭的,再好看的奢侈品不过就是一个物件,别把现实想象得太美好,别对生活抱太多希望。”

和欣不得不说,柳静的话,真是精辟。所以,婚后的日子,她不敢将自己的婚姻想得太过完美——但偏偏,她的老公,和她当时的婚姻,就是那样完美。

偏偏她就不相信,偏偏上了那么多年的学让她一直用最理性的方式去对待感情,偏偏感情这种东西,就不应该用理性去衡量。世界上有三种女人,幸福和傻女人,不幸的傻女人和不幸的聪明女人。

大抵说来,聪明女人,就是不幸的。

她偏偏就是第三类。她三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来都没浪费过什么感情,对待感情,她从来干净利落,对迈克来说,也是当断就断,对苏言五年的婚姻,她也是说散就散,不留一丝余地。对于大学同学的婚姻问题,人家向她哭着抱怨婚后的生活,她则冷血而又残酷地直接建议其去离婚,而当柳静对于一个奢侈品久久拿不下的时候,她则干脆利落地告诉柳静:“刘甄的银行卡密码,如果你不知道。我这里有一家高仿淘宝店,你要不要去看?”

她的理性,让她自己都吃惊。

有时候也想,她的感情之路,这样波折,其实也算活该。

只是拖累了苏言。

正这样想着,他就已经起了床。

看到床头柜上托盘里,可口而丰盛的早餐,突然就微笑了起来:“怎么突然起这样早,还这样贤惠?”

她撇嘴:“难道不可以?”

苏言说:“当然可以。”

和欣将甜甜圈递过去,苏言接过,放进嘴里,肯定地点头:“不错。很好吃。”

她还做了面包,煮了咖啡,煮得正是她最拿手,苏言也最爱喝的玛奇朵咖啡,咖啡豆的味道甘醇香浓,闻着清香馥郁。

他喝了一口,依旧是很赞许:“这个也很好。”

苏言就是这样,他给你的回馈,永远都是正面的、赞许的。即使可能东西没有那么好,但他永远都会温和地给你鼓励。

曾经的和欣觉得,这是缺点。

因为你的手艺,永远得不到一个诚实的回复,街边的路人甲也比他坦陈。

但现在的和欣,才发现,这是一个优点。

没有人会闲到吃下一个辣椒放多了的披萨饼,还甘之如饴;也没有一个人会无聊到,对于煮糊了、做坏了的咖啡全部喝光,还脾气好地夸赞你;更不可能有人微笑着吃下一个盐多的可以打死卖盐的面包,还不皱一丝眉头,甚至对你说,请再接再厉。

所有的所有,只是因为他是你老公,他爱你。

所以,你做的所有,他都爱你。

第四十二章 若爱下去(3)

想到这里,和欣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她低下了头。

苏言笑了笑:“你怎么了?”

她说:“苏言,我多么想和你在一起。”

他像个大哥哥一般,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口整洁的牙齿显得人格外阳光:“我就在你身边。”

和欣摇头:“你知道,我指的并不是这个。”

他说:“小欣,你我都已经再婚了。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在家里,他们各自的家里,都有一个人会留灯,都有一个人会守门,都有一个人爱着他们。

和欣说:“可是我从来不是好人,已经负了你,再去负谁我都不怕。就一次,好不好?”

第一次,她在苏言的眼里看见了震惊。

更多的是,不解和心疼。

他们曾经的婚姻,没有好好珍惜;如今两个人都是满身伤痕,她却开始做非分之想。

她不知哪里来的眼泪,努力了这么久,只剩下遗憾。

多么不甘心。

终于抬起了头,她看见脸上表情永远波澜不惊的苏言,眼里蕴含了后悔,但他什么也没说。和欣却眼中含泪,仍旧想要笑着说:“苏言,以前的我任性刁蛮,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前再怎样,我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场圆满的婚姻,会因为误会,让彼此这样痛苦。而现在,我又已经再婚了……”

没有办法再爱了,多么难过,终究是没有办法再爱了……

从来,从来,都是阴差阳错,她觉得自己心里撕扯得快要不能再说出话来,连呼吸都仿佛不能再呼吸。

她不知道怎么啜泣出了声。

苏言一直一言不发。

好像这样的心情维持了许久,好像难过一直在继续着,但她还是祈求出了声:“就一次,没有婚姻,最后一次,在一起,也是奢望?我保证,就这样任性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来打扰你。永远远离你的生活。”

那么骄傲的自己,从来觉得那么清高孤芳的自己,上了的那么多年的学,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经过了那么多事故所养成的气质,所带给她的矜持,在他的面前,永远不堪一击。

明明彼此相爱,为什么还不能在一起?

她还在问:“一次,一次之后,我永远不再想起你。好不好?……好不好?”

苏言的手在发抖。

脸色苍白得可怕。

但他说:“如果你真的要……”他顿了许久,“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有一种诡异的神色,仿佛是最妖冶的罂粟花,有一种致死般的孤勇,仿佛行刑前的如归。

扣上门,褪去衣裳。

他穿的是格子衬衣,很好褪,他有着优美匀称的躯体线条,浅淡的麦色皮肤,站着的时候,比她要高许多,但真的瘦了。此刻的他,比结婚时候他,要瘦了许多。整个人,就像抽掉了一圈,就像生过一场大病。

但不能不说,即使是消瘦之后的他,身材好的依然让人沦陷。

只是这一次之后,永远不再属于她。

从上到下地打量着他,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

似乎是在嘲讽自己。

和欣脸上的笑,让他几乎不敢直视。他说:“小欣,不要笑,不要这样笑。”

明明已经经过无数次,但他的生涩,让和欣觉得仿佛是错觉。

她的抚‘‘摸,明明是温柔的,吻,也明明是婉转的,但他就是生涩。

这样的他,仿佛是将自己当做了祭品,送给了她。

这样的苏言,明明一点都不像苏言。

以往两个人的亲密,都是他主动,他像一只猎豹一般,经历旺盛而予取予夺,总是让她体力不支。而现在的他,被动地接受,甚至每一次身体的触碰,都是一次酷刑。

但她仍旧不肯放过他,细致的吻慢慢下移。

他锋利又柔软的眉毛,他温柔而迷人的桃花眼,他如刀刻一般完美的脸颊,他的修长细滑的脖颈……

他的耳根,他的薄唇,他的胸前,他的小腹……

一一落下。

她撬开他微微抿着的唇,舌尖探了进去,柔软痴‘‘缠。

曾近的亲密都历历在目,清晰如昨,但两个人之间的感觉,怎么就差了这么多。

苏言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紧张而僵硬,但他就是这样,被动地,甚至是像艰难忍受一样地,忍受着她的触‘‘碰和抚‘‘摸。

和欣有些挫败。她很想知道,床‘‘上的叶溪,或者说,在和叶溪亲密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这样?

是不是也好像尸体一样,任由她摆弄?

难道,感情真的能够左右感觉?

还是苏言,原本就讨厌她?亲密只是为了弥补她的遗憾?

她不能再想,眼泪哗哗就往下流。

但她怎么也不能放过他,她要他睁着眼睛:“苏言,请你看看我。求求你,看看我……”

他本是偏着头,一直紧紧闭着的眼眸,听到了她的话。

微微道了声:“好。”

转过了头,挤出一个比哭还要让人涩然的笑,直视着和欣的眼。

和欣想问问他,终究还是问出了口:“你和……你和叶溪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还是你只和我,是这样?苏言,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的声音很哑,“我……”

他的犹豫,让她更是难过,“你和叶溪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

尾音,还没落下。苏言眼睛一暗,猛然推开了她,力气大的,让她一下子跌过去。但苏言根本无暇去拉她,只是蹭一下坐起来,连睡袍也没来得及披,几乎是全身赤‘‘裸,大力拉开门,飞一般向盥洗室跑过去。

她一惊,捞起睡袍,踩上拖鞋,连忙追过去。

但他眼疾手快,转身,就将盥洗室的门抵上,咔嚓一声,立刻又反锁了。

和欣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在外面拍打玻璃门:“苏言,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

她在外面,只是听见哗啦啦的水龙头声音,似乎是他在冲着什么,很快,花洒也被打开了,还有盥洗室的排风扇,还有吹风机,所有的嘈杂都飘了出来,她只是听见这些嘈杂,苏言在里面干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

也根本猜不出来,此刻的苏言,根本站都站不起来,只是扶着墙,慢慢滑下去,对着盥洗池,呕得昏天黑地。

第四十三章 新的转折(1)

她的心,这一刻,像被人蓦然攥紧。

她一点也不知道,苏言在里面到底怎么了。他只知道,他一下子将她推开,面色是厌恶的,那一刻的真实,让她没办法忽略掉。

她站在门口,呆滞了一会儿。

转身,去卧室,穿衣服。

她还是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以往两个人也不是没有做过,但这次……

是因为,她和纪熙已经发‘生‘过‘关‘系,才让他这样厌恶?

但他不也早和叶溪发生过,而且,或许比她和纪熙还要多,还要深‘‘刻。但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厌恶?

和欣已经不能再多想,抹了抹两颊的眼泪,推开门,就走。

但她多么不甘心。

就这么犹豫间,盥洗室的门突然打开。

和欣陡然转过头,看见他苍白的一张面,仿佛已经和身后的白色瓷装融为一体。他此时已经穿上了浴巾,但整个人很颓唐,一手扶着盥洗室的磨砂玻璃门,另一只手扶着门框,好像不这样,就会虚脱过去一般。

和欣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她想知道苏言究竟怎么了。难道只是因为和她发生关系?还是因为其他?

苏言铁定不会告诉她,他只是勉强扯起一个笑容:“什么你都看到了。我很想给你和我一个完美的结尾,但我真的做不到。对不起。”

这样真诚。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几个音:“你……怎么了?”

他摇头:“没事。”

她很焦急,但焦急显然没有什么作用,他什么也不会告诉她,只是缓慢地走出盥洗室,“我有点疲乏,想睡一会。如果你要走就走吧,别打扰我了。”

然后,她让开了位置,他微微点头,从她身边,走进了另一间卧室。

和欣一言不发,跟着进了刚才的卧室,一房间的狼藉,像在嘲笑她的无知和软弱。她对他的现在,一无所知,对他的难受,毫无办法。

她将衣服一件一件拾起来,然后挂好,然后到下床就睡。现在她宁愿当一只鸵鸟,什么都不要去想,只是不断自我催眠,苏言既然会帮她将和鹏辉救出来,那就说明心里还有她的,先前眼里的厌恶,只是错觉,只是错觉……但明明他是爱她的,没有理由爱不到一个结果,也没有理由若即若离啊……

和欣半夜醒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苏言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床边,他是面对着她的脑后的,双手搂在她的胸前,是以前最亲密的姿势。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熟悉的气息再三辨认,最后转过了头,借着微薄的月光,直视着他精致的五官,这才确定。他睡得悄无声息,却和她严丝合缝。

接下来的半个月,几乎是日日如此。

每晚上她睡着了,他悄无声息地从隔壁的客房过来,和她睡在一起。两个人什么亲密的举动都没有,但依旧是同床共枕的,就如同她们四年前的婚姻一样。

这期间,苏言去纽约了一次,回来给她带了一件漂亮的裙子,很时新的款式,大小也合身。正当她开心的时候,他却又从手包里取出一张机票,递过来,“下星期,就回国吧。纪熙还在你家里等着你呢。”

所有的期待和开心,戛然而止。

既然早晚要分离,又何必一响贪欢?

晚上睡觉,她将门从里面扣了,就是不想让他再来了。她也睡得很早,入梦也很迅速,但半夜醒来,苏言依旧躺在身边。

今晚加州的月光,很明亮。照耀下他的睡熟模样,像个婴儿一般的温柔无害。

和欣无声无息,爬了起来。

她不想惊扰他的好梦,即使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即使他从背后抱住她,但距离终究是遥远的。以前觉得咫尺天涯这个词太过矫情,但在异国他乡的红木城,她觉得这个词这样贴切。似乎有些人就是用来怀念的,有些爱情,只能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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