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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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心如意-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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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还说家法伺候。陶艳以前在家,家法伺候得还少么?

  两个宫人没辙,只好连拖带拉,跟剥竹笋皮地把陶艳这张狗屁膏药从梧桐树上一点点扒拉下来!

  刚前脚站地,北谛就把手里的鞋子丢在陶艳面前,一面怒气冲冲道:“先穿上鞋子,你给我过来!”

  陶艳磨磨唧唧跟着北谛进了屋子,这才知道,原来杏林苑竟然是雅公子的住处。

  之前之幽说过,雅公子不喜欢别人打扰,爱清净,难怪这个角落,几乎没什么人来往。

  而此刻看北谛阴沉的脸色,陶艳知道大概是不妙了!

  他心里想到之幽和涵雪的警告,都说叫他以后看到雅公子要绕道走,恐怕如今是自己是人撞在枪口上,比起北谛,他更怕这个吃人
不吐骨头的雅公子,一想到他那无辜的布谷鸟,心里就一阵恶寒。

  不过雅公子倒是没什么大的表示,朝北谛君一揖道:“主公和陶艳公子先聊着,我身体不适,先回内室休息了……”

  雅公子转身就走,也不等北谛点头答应,架势都能骑在北谛君头上了!更奇妙的是,北谛竟然笑脸相迎,一副“随你怎么样,你高
兴就好”的样子。

  众人跟雅公子统统进了内室,杏林苑的客厅里,又只剩下了北谛君和陶艳二人了。

  “怎么?还要我问你,你大清早的在干嘛么?”北谛坐在陶艳面前,而对方就跟犯人一样地压审在即。

  “呃……我……我……我在早锻炼……”

  “什么?”北谛将两个字的音调提高:“——早锻炼?”

  “……”还好刚刚想过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要早锻炼,整个府里随便溜达!要跑要跳随便折腾,偏偏哪里都不去,绕了半个府,专门挑着偏角的地方来爬树???”

  “……那个……我怕我声音太大,影响别人……所以就找没人的地方……”

  “哼!”这种谎自然骗不了北谛,连陶艳自己都说服不了。

  “爬树能锻炼什么?你倒是说来听听!”

  “锻……锻炼四肢力量……”

  “锻炼四肢不能蹲马步么?不能拎水桶么?”

  “还……练眼力……站得高,看得远……”

  一时房间没有声音,陶艳大气都不敢喘,而北谛显然对陶艳的说辞忍无可忍了,盯着几乎能把他点着了自爆。

  终于在陶艳站得腿发酸的时候,北谛叹了口气,终于又开了金口。

  “站得高,看得远?——上串下跳,我看你乐在其中,日子过得滋润的很!原本想着过几天知会之幽,特别准许你出府探亲,不过
现在,我看你免了,你在府里蹦来蹦去,更开心!”

  “……?”陶艳瞪大眼睛,马上换了副献媚的嘴脸,咧嘴柔声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主公您!主公您眼光四面,耳听八
方,英勇神武正气浩然……嘿嘿……小的那点破事,怎么能瞒得过您呢?……我就是因为在府里太闷了,所以就……”

  “所以就学猴子上树了爬墙,外加准备出逃?”

  “呃……”

  北谛见陶艳终于承认,嘴角泛起笑意,不过不是对陶艳笑,而是对着门口值门的宫人。

  一转眼,脸色即变,分明是皮笑肉不笑。

  “来人!”

  “在……”

  “——把外面那棵梧桐,给我砍了!”

  啥?

  砍……砍了?这分明不是要断了他活路么!

  好个北谛,你也忒狠了吧!

  陶艳张大嘴巴,完全忘记自己该说什么了。

  二二 回门

  o(╯□╰)o

  镇国公府邸这几日突然多了句名言:陶艳路过,寸草不生。

  问之原由,说是凡是跟陶公子扯上关系的东西,一般都活不了几日,比如,他心血来潮抓的布谷。

  又比如,他心血来潮爬的梧桐。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镇国公府邸的花花草草,看到陶公子,纷纷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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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公家法有云,企图私出府者,板子上身!

  不过陶艳没有挨屁股,因为北谛君从陶艳以前的过往事迹中得知,这小子挨揍是不会长记性的。

  于是挨板子变成了面壁思过!

  面壁三日后,终于有人传报,之幽公子来了。

  陶艳一听,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仿佛见到了救世的菩萨。

  如他所想,之幽公子确实是带来了北谛君允许他可以出称心居的解禁令。此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北谛君同样答应陶艳,新夫人
可以出府省亲,只要跟之幽要块出府的牌子。

  陶艳揉揉耳朵,确信自己不是因为禁足禁出了幻觉!

  “怎么可能?他上次还命人把梧桐树给砍了!”

  之幽浅笑道:“你道主公是真生你的气,把那梧桐给砍了么?”

  “?”

  “这棵树有上百岁,枝繁叶茂,春天早有上百鸟雀在上面筑巢,一年比一年多。一到春天,就叫个不停,主公怕来年开春,那些鸟
雀会吵到雅公子静养,所以趁着鸟雀南迁,把树弄走了!”

  “啊?为了雅公子,真把百年的好树给砍了?”陶艳脸上无限可惜和遗憾,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失望是来自于以后就没有地方可
以翻墙出去了。

  北谛现在虽然答应陶艳可以出去,保不住以后一直能出府自由!

  “没有,那老树都快成精了,砍掉太过可惜,所以,我今日过来,一方面也是跟你问个意思……”之幽公子说到此,对陶艳很是羡
慕的眼神。

  “什么?”

  “主公把这树挪到你的称心居了,等下就把树送过来,我先来跟你商量着在院子哪个角落!”

  “啥?”

  这个北谛君又在玩什么花样?

  好好的把树放到我的院子来做什么?

  陶艳一时回不过神来。

  之幽笑陶艳一副游离状况之外的样子,又道:

  “主公说,把树放到你的院子里,你想怎么锻炼身体,就怎么锻炼,让你自个儿锻炼个舒服,也好过再到别人地盘上把人家的头砸
个窟窿!”

  “……”某人语塞,这混蛋北谛君分明是跟他杠上了!

  ****** **** ***** *****

  陶艳于半月之后,终于回“娘家”了,简称回门。

  昨天称心居忙活了一日,将那老梧桐种到了寝室正面,称心居朝西,夏天门前有棵树可以抵挡西晒。

  完了之后,马上问之幽要了块出府的牌子,陶艳兴奋地一夜没有睡觉,第二天早晨天刚亮就带着涵雪跳上马车一道出了门。

  结果日头上升不久,他们就到了陶府大院。

  陶老爷他们昨天已经得到了镇国公府上的消息,说是九夫人回门,所以全都准备好,就等陶艳回家。

  人一到门口,陶夫人即刻热泪盈眶,冲上前去一把抱住陶艳大哭起来。

  “我的儿啊,你可受苦了!”

  老妇人想她幸苦十月怀胎的种子,好好地还没娶媳妇生孙子,就给人掳走做女人用了,能不伤心么?还终日念陶艳娇生惯养,一定
在镇国公府里吃尽了苦头,也不知道里面的菜是不是合他的胃口,陶艳向来挑嘴,一定会因为想家而瘦成皮包骨头。

  而后陶夫人狠狠一捏,又扯着陶艳的脸皮仔细打量,不但没有缺斤少两,而且人还养得越加珠圆玉润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陶老爷和几个哥哥特意请了一日假陪陶艳,如今见了面,没有苦着脸哭爹叫娘,应该还过得不错。

  突然从人堆里探出一把水墨折扇,扒拉开人群,某人摇着折扇呵呵笑道:

  “陶老弟,多日不见,倒是人比花俏了!”

  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不是别人,正是损友杜安晨!

  杜安晨与陶艳久未相逢,一见面就颇有感概。

  陶艳将他在府里的日子一五一十,全部朝他到了苦水。说自己在府里如何做小,如何被压抑,而后在外又如何没有面子。

  那杜安晨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三四回,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你说你苦,怎么也没见着你瘦了?非但不瘦,人也更加圆润了,是不是镇国公府里的油水太多,被浇灌滋养地不错?”

  说完又不良地转到陶艳身后,故意将手撩在他腰下三寸处,趁其不备用力一捏,这一记吃疼,痛的陶艳哇哇大叫。

  “干嘛捏我屁股啊!”陶艳急忙从杜安晨身边跳开,捂着刚刚被捏疼的屁股。

  杜公子看对方反映过大,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才去了半个月,那里到变得敏感了?——我捏捏你的肉,看看是紧,还是松?……”

  陶艳狠狠瞪了他一眼。

  “是松是紧,有什么关系?”

  对方闲散地摇着扇子,眼底透过灼热的光。

  “不但结实,还敏感,看样子,北谛君并没有动你!”

  话到此,陶艳没来由地竟红了脸,脑海中浮现的正是北谛君那个混蛋胚子,近的几乎可以触摸到的脸庞。

  一时半响,无语回答。

  杜安晨也不说话,将扇子啪得合上,眼眉轻挑:

  “走,咱们喝花酒去!”

  **** **** ***** ****

  陶艳跟杜安晨出门喝花酒,快到子夜了也不见人回来。

  涵雪在陶家心急如焚。

  镇国公府有规矩,出门当日的人,不论什么身份,全都要于子夜前回家。

  镇国公府里的夫人竟然还到处跟人喝花酒,分明是败坏了府里的名声,若是被主公知道,不知会盛怒到何种程度!早上出门的时候
没有跟涵雪打招呼,偷偷溜了出去也就算了,再不回去,恐怕陶艳以后都没机会出来了。

  涵雪思前想后决定带着车夫直接去花楼一带寻他,希望在子夜前还能赶得上门禁。

  刚坐上马车不过出了一条街,后面就有陶家的家仆追上来。

  “涵雪姑娘不用找了,刚从金玉堂来了小役,传了杜公子的话来,在子时之前,杜公子会送我家公子直接回府,让涵雪姑娘自行回
府中等候!”

  这个陶艳真是的,出去鬼混也不记得时间!回去定要好好叨念过!

  涵雪一面气他不带上自己,一面命车夫直接驶去府中。

  且不说陶艳在花楼跟姑娘们是如何地“耳厮鬓磨赏落花”,这段时间,镇国公府上,出了大事!

  *** *** *** ***

  北谛君手里,捏着足够可以控制天下军队的兵符,兵符是由先帝弥留之际,并一卷密诏,传于北谛君。

  天朝本没有兵符,但先帝恐自己驾崩后,兵权落入武将之手,又害怕外戚拥兵自重,素命人将雕刻在床头的一条金龙一刀两断。

  髯须龙头的一半给了北谛君,另一半龙尾,则交给了当时的征西大将军,就是礼部侍郎周柏轩的父亲。

  可就在北谛君竟永南王赶出京城之际,周柏轩的父亲与一深夜,酒醉掉入了河塘之中一命呜呼。而原本从不离身的兵符,竟然也神
秘失踪了。

  征西军是世家军队,没有了老将军,副将开始争权夺利,几十万人的军队一时间分崩离析。

  当时北谛君忙于稳固政权,收复朝臣,一时无暇顾及此事,那征西军就被拆成了多支军队,北谛后面控制了分离开来的校卫军,而
近卫军则由当初周将军的得力副将陶家所接收。

  尽管近卫军实力不如校卫军,可也是响当当的硬汉军队,北谛现在只有龙头,若找不到龙尾,一旦遇到外邦侵犯,也无法重整征西
军。

  这个秘密一直没有传到外面,当时得知丢了兵符的人,统统被北谛君以忠心伺主的名号,拿来给周老将军陪葬了。

  没想到时隔五年,竟有人心里,还惦记着北谛君手里的髯须龙头!

  ——

  月黑风高,临近子时。

  镇国公府里该睡觉的都睡了,便是四下无人,偶有两三个值夜的宫人来回巡夜,万籁俱寂。

  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翻墙而入,飞檐走壁,又跳上屋檐。

  此人脚不占地,不留痕,踩在瓦上竟然没有一点碎声,再然后一个腾跃,轻车熟路,飞入了北谛君的书房,也避开了院门口的站岗
宫人。

  可偏不凑巧,此时北谛君和琉剑刚刚从外面应酬回来,今日有事耽搁回来的比寻常迟了些。北谛突然想到明早要呈报皇帝的奏折还
放在书房里,就命琉剑取来,自己等在院外吹吹凉风,醒一醒酒,他不想等下去看雅公子的时候,一身的酒气熏臭了他。

  琉剑刚到书房门口,就跟从里面出来的小贼撞上了!

  那琉剑没料到竟然有人如此大胆,明知镇国公府守卫森严,还敢夜探府邸,却见对方身着夜行衣,怀里揣了个金光灿灿的东西!

  琉剑认得,这东西就是北谛君藏在书房暗格里的半壁龙头兵符!

  “——来人啊!——有刺客!”琉剑大呵一声,抄起佩剑就朝那贼人劈去。

  这贼人根本没想到此时竟然碰到了人,惊慌失措向后逃窜而去。外面的北谛君闻声抄入院子,于琉剑一同朝贼人追去。

  对方手脚麻利,轻功非等闲之辈,一个转身竟跳上了屋檐。

  此时府里的守卫全部点着火把拿着武器跟着琉剑的声音追了出来,地上红彤彤一片,而屋顶则是三具矫健身姿不断追赶跳跃的影子


  北谛君赶上琉剑后,接过他手里的佩剑,但只瞄准了贼人的腰部,手腕一压,剑柄就如离弦之箭重重冲撞过去。

  前面不过几米远的贼人感觉了到了后面不一样的风速,略微回头,惊异剑朝自己刺来,只刚刚来得及反映,根本没有时间逃开,那
剑就直落落,刺中了自己的臀部!

  “——嗯!”

  一记闷哼从贼人口中传来,琉剑知道,北谛一剑正中了对方,不过力道不大,不至于致死,还能趁他停下来的时候活捉他,问出主
谋来。

  可没想到那人一手打落了剑,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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