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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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心如意-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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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了不成?

  陶艳顺势拉开窗帐朝外面往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全往金玉堂的大门挤过来,好像是听说这里出了什么乱子。

  金玉堂里的人想往外走,而外面的人都想往里面挤看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两拨人涌来涌去,围个水泄不通,乱成了一锅粥。

  可这好巧不巧,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原本是看不见人的,偏偏被眼尖的陶艳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端倪。

  此刻趁乱使劲往外钻的一男一女两个人,扎眼的很。

  而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始作俑者的窃脂姑娘,以及陶艳怎么也没想到的柳儿!

  ——

  窃脂和柳儿,两人分明是对在逃的野鸳鸯!

  怕被人追赶,手拉手地躲过金玉堂的眼线,而这回,金玉堂的嬷嬷根本没有发觉少了窃脂,还以为她正躲在哪个角落呢。

  陶艳不是傻子,看到这一幕,白痴也知道事情不妙了。

  他掂量了下轻重,明白了原来这都是计划好的情人出逃记。

  刚刚窃脂一直看杜安晨这边,不是在暗示她喜欢杜安晨,而是再和柳儿眼神交流。

  早先柳儿百般亲近杜安晨,又在两厢人面前出主意,叫窃脂自己选东家,然后才有了后面窃脂以诗示情一局。

  再然后,明知道是自己的诗出彩,窃脂也把皮球踢给东厢,叫西厢的人不服气。碰上的又是火爆脾气的,肯定会砸乱场子。

  然后他们就有了机会趁乱逃脱,浑水摸鱼。

  这一局,是在太妙,可惜别人都还被蒙在骨里,做了冤大头。

  怕是等下事情明了,见少了窃脂,而西厢又不见了梨花班的柳儿,追究下来,不免会污蔑西厢的人原来是一伙的,输了诗,还不服
,现在连人都给偷了!

  可怕的是柳儿,一个小小戏子,心机甚重,埋伏在杜安晨身边多日,可他们谁也没看出来他忍辱负重的心思,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
酒。

  且,他们还不知道这神秘的东厢后面到底是何方神圣,就跟人家结下了梁子。

  陶艳原本就想当做不知道,可后来又把这层关系想了想,顿时觉得不能耽搁了,怎么说也不能叫别人一位他们和偷人的柳儿是一伙
的。

  于是推开窗户大叫:

  “——有人跑了!有人跑了!”

  **** **** **** ****

  陶艳也是性情中人,不希望有情人又被拆散,柳儿和窃脂两人吃了许多苦,能在一起决心私奔是在是一桩难事,天意本应成全,所
以陶艳在喊人的时候,没有说是谁跑了,就是想给他们争取点时间。

  等嬷嬷查点清楚到底谁跑了之后,估计早就来不及追了。

  果然,在陶艳一句之后,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金玉堂的花厅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众人全把目光转向了陶艳。

  陶艳回头看了看骑在别人身上狠揍的杜安晨,苦笑道:“别看我啊!我看到你们金玉堂的姑娘跟人跑了!”

  嬷嬷大惊,连忙叫两厢人住手,又叫刚刚躲在一边的姑娘们全部出来。不等姑娘们一一站好点名,大家都知道少了谁了。

  刚刚故事的主角,窃脂不翼而飞。

  嬷嬷气急败坏地差人追出去,穿过厚厚的人群以后,可哪里还看得见窃脂的影子?

  窃脂不见了,两厢人还闹个什么?

  东厢的西域使节盛怒的样子可想而知。西厢的公子们到有点幸灾乐祸,他们更喜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

  **** **** **** ****

  闹剧到这个时候,人群渐渐散去,该赔的赔,该买单的买单,只是这金玉堂的嬷嬷,好好的丢了一株摇钱树,而两厢的人都在,谁
也不好得罪,只能活该自认倒霉。就算哭死也于事无补。

  杜安晨被陶艳拉到门口,听他说了这样的原由,先是一惊,后来也算坦然,直勾勾地盯着陶艳的眼睛道:“罢了,他要跟她,也罢
了!”

  这眼神盯地陶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于是连忙把头转开,碰巧看到东厢的下人拉开了帘子,里面出来四个随护,纷纷用手挡开楼下
人群,拨开官道的架势,后面跟着出来的正是刚刚耀武扬威的西域使节,走过陶艳他们身边,从鼻子里发出不友善和轻蔑的哼哼声。

  陶艳和杜安晨自然不会理睬,这拨人离开金玉堂,上了一辆驿站的高级马车走了。

  原以为东厢房的人都走了,没想到黄帘子又动了动。

  从里面出来六个精壮的随从,簇拥着一位身着水蓝色华服的年轻男子。

  男子站在中间,周围有人护住脸庞,不让他人看清。

  陶艳盯盯地看他,此人行步稳重矫健,气宇轩昂,行路带风。

  他走到陶艳面前,突然顿了顿,身边的随从也都疑惑地停下。

  叫他们意外的是,英武男子竟然转过头来,一双细长而凛冽的眼睛对着陶艳,从深邃不见低的黑瞳中,他看不见任何喜怒。

  冷峻的表情伴随一丝笑,缓缓道:

  “你……扰了送给西域使节的礼物……怎么赔好?”

  男音忽从天降,却没有半分暖气,配上对方的冷面,十足阴冷。

  陶艳从心底觉得恐惧,好像瞬间被人推进了修罗地狱一般。

  ——那男人就是一直在帘子后面操纵一切的人么?

  他没有开窗,也没有出门,又是如何知道陶艳看到窃脂逃跑却没有告诉嬷嬷的事情的?

  鬼魅男子说话的时候,分明是微笑着说的,为什么还能感到刺骨的寒意?

  好像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以随意掌控他人的生杀大权,堪比阎王。

  就在陶艳被怔在原地无法回神的时候,他和他的随从们,伴随着嬷嬷的诚惶诚恐,消失在门口。

  临他出门的时候,那男子竟又把头回过来,看了一眼陶艳,眼里浮起浅笑,莹莹的光,叫人捉摸不透。

  刚刚的剑拔弩张没有了,可陶艳的心竟然莫名落块石头,叫他如何都松不下气了。

  “那个……”

  身后有人说话,是杜安晨,原来他刚刚也在一起看东厢房的动静,估计是也听到了蓝衣男子对陶艳说的话了。

  “恩?”陶艳回头,殊不知平日多话的杜安晨如中了邪似的呆如木鸡立在原处。

  “……刚刚……那个是……”

  “你认识?”

  “额……没事。”

  杜安晨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支支吾吾没有继续回答。陶艳也没有当做一回事情,不再追问。

  只有他知道,这回,西厢的所有人,都撞到鬼门关上了。

  那蓝衣华服的英武男子,正是权倾朝野的镇国公,北谛君!

  七 招惹魔王

  O(╯□╰)o

  某天,陶老爷要考陶艳对对子。

  上联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陶艳:……孝子底下出孙子。~(@^_^@)~

  杜安晨听了觉得很可乐,得出一个结论:

  ——此乃叠罗汉登峰造极之作!原来棍棒也是个断袖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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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说到这个镇国公北谛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朝中用谁,弃谁,全都是北谛的一句话。

  北谛君实属外戚,到了小皇帝的父王弥留托孤之时,亲手把孩子交给了信任的北谛君,同时也为了避免外戚有篡位的逆心,逼北谛
立下毒誓,绝无二心。

  先帝这才将兵符的一半交给了北谛,并遗诏封他为摄政镇国公,代他教导皇帝。

  北谛不辱圣命,助小皇帝顺利登基,又铲除了对皇位威胁最大的永南王,平定了内乱,肃清了党羽,还开疆劈土,开创了一代盛世
,堪比先帝。

  不过北谛君对政敌从不手软。比如那些轻视他是外戚身份的自以为是的老臣们,在新皇登基的一个月中,血洗了他们的京城老巢,
一个活口不留,统统灭了九族。

  在有朝臣质疑他的过激行为时,北谛君淡然一句“先帝在世对老臣不薄,如今是时候报先帝知遇之恩了”,就叫所有的人闭上了嘴
巴,从此不敢有第二人再北谛面前谈“外戚”二字。

  就是这个传言狠辣的枭雄,有八方美艳绝伦的夫人。

  而这八位如夫人,都不是女人。

  据说,这跟当年先帝要北谛君发的毒誓内容有关。

  *** *** *** ***

  陶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惊魂一夜,也记不清自己回家后被老爷子罚跪了多久。总之,他这个晚上过得不太好,任凭他牙尖嘴
利,敌不过老爷子一句:“不跪到我满意,你就别想起来!”

  老爷子把荆条往他身边一丢,气鼓鼓得自己回房睡觉,谁来劝都是一样。

  “你文不成,武不就,科举次次不中,应试堂上不是睡觉,就是迟到,以前学堂是先生还说你聪明,出口成章!你到说说,你那么
先年学的诗经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先生说你聪明,你怎么每次都是鸣锣孙山?长大不学无术,花街柳巷寻欢作乐,丢进了我们陶家
的脸面!”

  第二天天刚亮,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陶艳,已经倒在祖宗牌位前呼呼大睡起来。

  早起练功的陶老爷特意去祠堂看他,结果却看到了这样一幕,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把陶艳从地上拖起来,又开始大骂他这个没出
息的小儿子。

  陶夫人听到这声音,跟几个儿子一起从房里跑出来,夫人这会儿心疼小儿子不像其他的哥哥们身经百战,身子骨硬朗,可老爷子一
发怒,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陶艳偏偏是个不长记性也不长脑子的顽劣子,睡眼惺忪流着口水,就被老爷子从祠堂里揪到了院子里。

  “叫你跪祠堂,简直是侮辱了列祖列宗的眼睛!”

  “爹……爹,轻点,轻点,耳朵!啊……”

  “……”

  伴随着老爷子的打骂声,陶家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卯时四刻,陶夫人好不容易劝住了老爷子,拉陶艳一起来到花厅用早点。除去尚在塞外边关的大公子,四个儿子,外加两位老人,
围坐在圆桌前倒也其乐融融。

  今天的早饭是豆浆,桂圆粥,葱油烧饼,刚出炉的包子,伴几样家常的小菜。陶艳昨天晚上喝了一肚子酒,没吃什么,回到家赶不
上夜宵就被老爷子逮个正着,又跪了大半夜,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可是陶艳刚想坐下,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一声戾呵:“谁叫你坐了?”

  陶艳吓得跳了起来,一夜倒腾,已经没了出逃时候的骨气,老爷子叫他站,他绝不敢坐。战战兢兢乖乖站在桌子前,只能眼睁睁得
看着桌子上热乎乎的小山样的包子,一点点少下来,也只能吞着口水干瞪眼。

  三个哥哥怕老爷子生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把目光最后放到了夫人身上,夫人给老爷子盛了一碗粥递到陶老爷手里道:“
老爷子,艳儿知错了,我看,就让他吃饭吧!”

  “哼!”老爷子没好气。

  二公子陶帅又向陶艳使了使眼色,帮腔道:“五弟跪了一夜,想必不会再犯了,昨日因为与人有约,不能失信别人,没有跟父亲说
清楚固然不对,但失信别人也不是我们陶家作风……”

  三公子陶兵和四公子陶军也道:“父亲罚五弟面壁思过,不得再出门就是,千万不要再生气了!”

  见一家人全部都帮陶艳说话,老爷子也被说动了,先是沉默了会,陶艳看这二哥哥眼色,改了先前吊儿郎当的嘴脸,一面泪眼婆娑
一副鹌鹑样,诚惶诚恐道:

  “艳儿知错了,余下一月自当面壁思过!”

  “哼,过来一起吃吧!”

  老爷子松了口,陶艳破涕为笑,上了饭桌狼吞虎咽起来。

  “爹爹,今日上朝,想必又会对永南王回朝一事有所争执,爹爹可要想好对策!”

  “说的是,永南王若能东山再起,对我们陶家百利而无一害。”

  “哼,镇国公一人专权多年,虽然社稷无大的纰漏,可满朝文武只是臣服于其淫威之下,敢怒而不敢言。”

  “爹爹自当小心,不要得罪这个镇国公就是。”

  “……”

  四个人自行讨论忽略了一旁啃着肉包的陶艳,这种朝堂上的事情似乎与他无关,尽管陶艳也是陶家的儿子,不过他的本职似乎就是
挨打被骂。也没有人意识到,这种国家大事应该也让陶艳参与讨论,不过好在这个人知足常乐,从来习惯于大家在大事上不问他的感受
了,而陶艳身来与政治无关。

  “老爷,今天的粥不错,再盛一碗?”

  “娘,我也要多喝一碗!”

  “夫人,给四个孩子也都盛再添一碗吧,多吃点!”

  “谢谢爹……”

  “……”

  一家人从国政又转到了一般人家早上吃饭的话题上,昨天的不快通通烟消云散了,所谓天伦之乐,不过就是寻常人家围坐一起,开
开心心的在一起吃饭,哪怕只是咸菜就稀饭,也是美味的。

  而这份祥和之气,却被一位不速之客打扰。

  陶家今后的天伦之乐,估计要暂短一段时间了。

  *** *** *** ***

  “老爷,门外有官家的人送来一份喜帖!”

  老管家在花厅之外传话到。

  喜帖?

  稀奇,陶家没有亲戚在最近有喜事,朝廷同僚也没有,邻居也不可能,怎么会有喜帖派送到这里呢?

  而且,这天刚亮,送喜帖也讲究吉时,那里有人天一亮就给别人家送喜帖的。

  “快叫差人进来!”

  老爷话音刚落,院子里就进来一位身着墨绿色校卫军朝服的官人,此人脚步轻健,身形俊美,定是习武的高手。陶老爷再定睛一看
,始料未及的被吓了一跳。

  原来到的,竟然是镇国公北谛君身边最亲近的心腹,校卫官琉剑。

  “琉剑大人此时光临寒舍,老夫与家人还未休整出门,有失远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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