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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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心如意-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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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权欲之人……镇国公大人……被你玩了那么久,伤身也伤神……总该付我点报酬吧?”

  “玩你?”他被激得快要吐出血来,“好,……呵,好一句奸同鬼蜮,行若狐鼠……我旦且问你最后一句,你告诉我……你到底…
…有没有喜欢过我?”

  此时此刻,他不去抓他严刑逼供那如性命般重要的兵符下落,却抓着他想求证对方到底有没有对自己真心?

  可笑可笑,可笑他镇国公一世心无旁骛想要江山社稷,如今却在这夜迷了心扉,在那面具之下惶惶不得真心。

  枕边人,变成了无量鬼;一卷白纸,突然密密折折都是墨。

  从此以后,他还能相信谁?

  而对方却避开了这问题,朗目疏眉,但就是沉默的看他。看得他心神俱损。

  时间在一点点流淌而过,彼此都不说话,心有万万结,解不开,化不了。

  各怀鬼胎,只等对方一动而动。

  ——

  “主公!……主公!那贼人不是之幽公子!我们找到之幽公子了!”

  身后突然传来欣喜若狂的声音,带头的琉剑一路喊着终于追上了,而后跟了几十人的守卫, 几乎要将两人团团围住!

  北谛君沉吟的那一霎那,仅仅是失神了不过毫秒,地上的人趁琉剑打断了北谛君的思路的一个空隙,一脚飞蹬对方直指自己咽喉的
利剑,将它远远踢开。

  “晃——当——”

  那一脚力量非同小可,就跟地上的男子一般不可预测,一剑毫无悬念的飞离了北谛君的手,被重重插进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入木三
分。

  “一女不侍二夫,一臣不忠二主,参辰日月,古有的道理。……我们不过各为其主,镇国公大人,您可多多保重了!”

  那贼人大马金刀,留下这一句最后的赠言,再度用他的草上飞腾空而起。

  众人惊愕不已,知道此时就是千钧一发,纷纷拔剑朝目标砍去。

  殊不知,飞空而起的贼人从怀里掏出两颗流火蛋,用力砸向地面,顿时尘土飞扬,林地里被一阵浓重的烟雾,将所有人包围在其中


  燃尽火药的一刻,众人冲出迷烟,哪里还有那贼人的影子?

  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谁都没有看清楚遁身奇人的真正面目,只知道他是画了一张之幽公子的脸,将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主公!”

  北谛君此时呆立在原地纹丝不动,琉剑着急上前请示。

  在他伸手所触北谛的身躯之时,断然没有想到,那具发誓永远屹立不倒的坚毅身躯,如泰山瞬间轰然崩塌,顺势朝后倒去。

  “主公!!!!!!!!”

  琉剑大惊失色,接过北谛君的身体。

  却见一口凄红的鲜血喷了出来,北谛君急火攻心,压制不住自己兵临崩溃的神经。

  终于,今日釜底抽薪,悼心失图,被这致命一击狠狠重创了。

  夜深静谧,京城宵禁,大街上无一人经过。

  一辆暗色马车飞奔呼啸,马不停蹄,没有阻碍的一路朝城门驶去。

  马车里,一位翩翩公子悠然自得。他的肩膀上,停了墨色的鹦鹉,那鹦鹉足尖挂了一只黑色布袋。

  公子解开绳子,从里面掏出闪闪发光的金色宝物——三指粗的半匹龙身,嗷嗷昂首的栩栩龙头,怒目而视,惟妙惟肖。

  他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将龙头藏在怀中,又抱过肩上的鹦鹉,爱抚其背。

  他抬首的弹指须臾,眼里却是无尽的落寞。

  薄唇微启,心中所言向谁诉?

  “……原以为可以放弃一切只跟着你,到头来我也不过是个天下第三。纵然你无法成全一心一意,那就换我成全你的一心一意……
你只有两只手,一手抓了江山,一抓了雅公子,你凭什么可以信誓旦旦说自己也要抓住我?北谛,你做不到……”

  君可知道,此一别,你我便是永生不见。

  君,从此无我,虽早就做不得九星拱月,十全老人,但也愿你事事称心如意。

  愿你的两手,终能抓住你的天下第一,天下第二。

  而我,终于可以卸下面具,做我一如既往,潇洒无羁,只识黛墨描眉毛的陶公子。

  五八 抽丝剥茧

  周柏轩早上刚从睡梦中醒来,就被仆人唤起,说是镇国公府来了宫人,镇国公请周大人速速过府一趟。

  周柏轩百思不得其解,昨日宴席一结束,永南王就回了岭南,如今怕是已经在与京城不相干的地方,十万八千里了。按理说,心头
大患很自觉的回了封地,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此时叫他前去,不知道用意何为。

  不敢怠慢,出门一看,竟然是琉剑亲自在府外等候。

  且他面色严肃,精神不佳,莫非真是出了什么大事?还要琉剑特意来接?

  琉剑见了周柏轩,急忙请上马车,在他耳边低语道:“大事不妙了……昨晚府里的兵符,被人窃走了!”

  周柏轩闻此言,惊得张大嘴巴,呆呆盯着琉剑半天发不出声来。

  ****** ***** ****** ******

  待到他来到了镇国公府,见到的北谛君却形如枯槁地躺在床榻之上,身边围了一群人,大夫,宫人,各房的公子自不必说,连终日
躲在杏林苑里的雅公子都起身陪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汤水伺候。

  “这是……怎么了?”周柏轩进了门,第一个撞上的就是端了碗立在门边的之幽公子。

  之幽今日脸色也大不好,见了周柏轩慌忙把头低下,只是淡淡回道:“昨日闹贼,折腾了一晚上,出了这档子大事,主公急火攻心
吐了淤血,早先昏睡了两个时辰……刚刚才醒来。”

  “哦……”

  他不好在众人面前拿眼盯着对方看,收了眼神朝北谛君的床榻前去。

  雅公子见了周柏轩微微行礼,俯下身子在北谛君耳畔道:“主公,你请的周大人到了!”

  一面起身给周柏轩让了位置,手一挥,便叫众人退下去。

  北谛君睁开眼睛起身,点了点头,又对一边的之幽道:“……你们也都下去休息吧,之幽,你照顾好雅儿。”

  “是……”那人应了一声,搀扶着细弱的雅公子走出了房间,走到门口,又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周柏轩,却不想周柏轩此时也正在看
他。

  两人四目交接,马上又是尴尬的避开。之幽迅速转了头,脸上火烧的厉害。

  待人走后,周柏轩才回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镇国公啊镇国公,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想你聪明一世,竟也糊涂一时,被你那心头好耍的可是彻底了
?”

  听完了北谛君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周柏轩抚掌反笑,抱着肚子几乎要在地上打滚了。

  北谛君黑着脸皮,这一个个都不叫他省心,一个装傻子充愣头骗了自己个把月,一个幸灾乐祸的寻他丑事开心。这真是,遇人不淑
,交友不慎的最佳典范。看他元气大伤吐了血出来,竟然还能笑的如此开怀,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来了。

  “你还笑!”

  周柏轩抿住嘴,反问床上虚弱之人:“不笑怎么办?……早就跟你说了,你府邸里的,都是【卧虎藏龙之辈】,你偏偏还说他不会
武功,我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了,活该你被人痛宰!”

  北谛君叹了口气,也不是懊恼,只是还没有回过神来,不敢接受昨晚那一切事实。

  “……当日打完他,我确实心有怀疑,第二天特意去给他上药,查他伤口,没想到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原来的伤口被遮住了不说
,那虚弱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会武功的人能装出来的……”

  “可他,偏偏就是硬扛着装下来了!”

  “……后来几次试探他,故意想着说要强他,把他带上床,这个家伙也只会傻躲,拳头砸下来软绵绵,哪里是武家出生的人,一点
抗力都没有……”

  周柏轩听了这话,也道是苦笑着摇摇头,对着北谛君哎呦一声:

  “我看……不是他太聪明,也不是主公你疏忽大意了,……想来,能让你这样放任的,也就是你心里,真的不希望他会武功,只是
个呆呆傻傻任你想疼就疼,想揉就揉的主。你心里根本就不希望他是嫌疑犯,所以,才会明明想到了,却没有狠心追查下去……”

  “呵呵……也许……”北谛君仰头看着天花板,心事重重。

  周柏轩见他神色黯然,心里多了一份焦虑,低声问道:

  “这里没有别人,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上他了?是真喜欢,还是逢场作戏?……还是……不知不觉的就爱上了
?”

  这句话很是正中了北谛君的要害。他被周柏轩问得哑口无言。

  真心喜欢,那是无需置疑,自然不会是逢场作戏那么简单,否则,他被陶艳这样刺激,也就不会一时大意让他逃走还舍不得砍他。
当他在地上抬头漠然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何尝不是痛彻心扉的。

  至于……是不是不知不觉就爱上了呢?

  他不敢去想,也从来不曾问过自己。扪心自问,他很惧怕这样问的结果。从来都拿江山做掩饰的北谛君,怎么会将儿女情长放到眼
里呢?

  连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可以为了江山,一一牺牲掉,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说爱?

  见北谛君陷入苦涩沉思中,周柏轩也不再逼问他结果如何,但坐在他身边道:“……如今,也只有盼你早日大好,那兵符丢了,更
要派人加紧去淮南刺探军情,小心兵符真的落到了永南王手里……”

  “我已经叫了暗卫,每隔三日就增加一批人,前去岭南,就算是用偷用抢,也要把它给我弄回来。”

  “那……陶艳怎么办?”

  北谛君沉思片刻,终是痛苦的回道:

  “……也不知道他的行踪,自然要全国通缉。昨天永南王早一步离开京城,追也来不及了,但愿还能追的上陶艳……”

  “我说的不是这个……”

  “恩?那是哪个?”

  周柏轩干笑一声:“……我不担心你日后如何对抗永南王,我是问你,要是陶艳真的是永南王的死士,这一切只是为了你的兵符而
来,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

  他确实没有想过,现在的环境也容不得他多想,若他真是永南王的死士……

  ……那就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忘记他吧。

  就当做,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个人,镇国公府从来没有过九夫人,自己,更是从来没有喜欢上过这个人……

  一切,交给时间。

  “主公!”

  门外有人叩门,正是琉剑。

  “什么事?”

  “刚刚轻舟公子验完了粉末,现在要不要把结果呈上来?”

  “进来!”

  琉剑唤进门的时候,一手举了一只托盘,一手提了一只笼子。

  笼子里装的,正是昨晚上被抓的呆头小貂,此刻正躺在里面呼呼大睡,好像也是筋疲力尽了一般。

  他把东西放上桌子,托盘揭开绸布,里面有不少东西。

  一样是拳头大小的小木筐子,昨天背在小貂的背上。一样是随处可见的糖葫芦。另外,竟然还有称心居主子梳妆台里的胭脂水粉盒
子。

  “这些东西,有何蹊跷?”周柏轩不解。

  琉剑在等待北谛君颔首后,开始一样样有条不紊的分析给周柏轩听。

  “主公,大人,轻舟公子找了暗卫营的高手,我也请教了太医院的太医,别看这些东西小,却是各个有其玄妙之处。……主公,雅
公子昨日在杏林苑闻到的迷香,其实就装在陶公子的胭脂盒里……原本迷香无色无味,就是一等一的货色,可是装在胭脂盒里日子久了
,自然沾了胭脂香味,所以主公才会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也特别……”

  “继续。”

  “想是陶公子,先将小框子绑在小貂兽背上,然后把迷香粉倒在筐子里,放小貂进了杏林苑,小貂被染黑了,夜黑风高,宫人自然
看不到,所以要让训练有素的小貂溜进寝宫,很简单……然后只要小畜生一动,迷香粉散地漫天都是,寝宫不大,雅公子又不喜欢开窗
通风,要想迷晕雅公子,其实也不难。”

  “……确实,不难。”

  “雅公子一迷晕,宫外的值班人等于如同虚设,再想迷晕他们就更是易如反掌了,何况,陶公子功夫深藏不露……小人猜想,陶公
子一定是早就打探清楚了兵符的准确位置,盗出兵符再交给同样染黑的鹦鹉带出了镇国公府……”

  没想到北谛君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光想着白色的信鸽会通风报信,却轻敌直至兵符被盗,才想到了这个世界上,连动物都能通人
性到叫人目瞪口呆的程度。

  “可是,那小貂素日蠢呆呆的,你说鹦鹉学舌还能证明陶艳他眼光独到,那小貂也不过是在狩猎的时候随手捡的,怎么那么好运,
就找到了能听懂他话的?也中间也不过短短半月!”

  周柏轩对琉剑的解释产生了疑问。

  琉剑将目光投向了桌子上的糖葫芦,缓缓道:“……那,就要问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糖葫芦了……”

  “怎么说?”

  “回主公,糖葫芦里……掺了足够控制人心智的迷幻药……那小貂被喂了药,等于人中了吗啡,一日不寻这药,跟中了毒一样的难
受……小貂自然会因为本能而沿着糖葫芦的香气寻他,所以不管做什么,只要拿糖葫芦来诱惑它,一定可以成功……这跟那小貂的智能
没有关系……”

  好一个处心积虑的陶艳,说什么教鹦鹉送信,教小貂赛跑和扒墙,不过早就准备,等待昨日计划中最浓墨华彩的一笔。

  可怕的是,它日在皇宫里,当着太后和自己的面,竟然心不慌,理不乱,稳稳当当于眼皮子低下,把那两只小畜生染黑了,还动的
不是自己的手,假借了小皇帝的孩子的好奇和童真。

  小皇帝年岁尚小,对什么都新鲜,怕是陶艳又出了什么新花招,在他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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