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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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心如意-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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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侧的陶艳也没有反应过来,光顾觉得今天怎么一个个都咽气了?
  “你说什么?”之幽又问了一声。
  那下人一把跪在地上,对着之幽公子大哭道:“……大老爷……刚刚归西了!……”
  之幽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将身边的花架撞个粉碎。
  随后疯了一般的冲出了房间。而众人也全部大惊失色,跟着之幽一道冲了出去。
  北谛君原先还在地上装死,听到这一句,一把从地上飞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换上了衣服。
  陶艳回过神来:“……可是说,那公孙家管事的,也就是之幽公子的大哥,……他去世了?”
  北谛君收拾完毕,揉了揉额头,对着陶艳道:
  “……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北谛君凝眉道:“公孙世家,估计要换主子了,但看之幽,到底愿不愿意做公孙家的新主子……这事,自然没有那么简单。”
  说完,一并随了队伍,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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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谛君说得没有错,大老爷一蹬腿,公孙世家便乱成了一锅粥。
  头七刚过,公孙家上下就为谁能做大当家,继承世子名号而大打出手。
  大老爷是嫡出长子,下面只有之幽一个庶子弟弟,再然后,就是他那几房做了寡妇的夫人们生的儿子了。
  而那群侄子的年纪远远没有达到可以承担起家业的岁数,几房妾室远在大老爷病重时就争得头破血流,如今从京城回来了多年没见的之幽公子,竟然一起把矛头对准了之幽。因为能担当家业的,只有之幽的年纪和资历够格。
  本家堂家表家齐聚一堂,各说各话,好好的一个大家,一瞬间四分五裂。
  有老辈分的提出让之幽继承家业,马上就有妾室跳出来说,之幽已经入了镇国公的户籍,不再是公孙家的人,等于是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更何况之幽做的是人家镇国公大人的男妾,这要传出去说公孙世家如今管事的曾经做过男人的胯下臣,岂不是丢进了公孙家的颜面。
  之幽听了这些风言风语,也全不去理会,只是一心一意的把入殓送葬安排水陆道场的些许事宜做得有条不紊,一一按照公孙府的规格,不辱没家族的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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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谛君在公孙府修养了几日,烧也退了,身体也养得差不多,只是陶艳一直对他还心怀芥蒂,高兴的时候对他笑笑,不高兴的时候就不搭理他,让北谛据有点郁结。
  唯一庆幸的是,陶艳起码不会再吵着囔着要逃跑了。
  那日天气不错,风和日丽,北谛君寻到陶艳的住处,想找他说说话。
  说什么?他也没有打算好,只是觉得这一路过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明明心里都有话对对方说,可是最后都没有开口。他是真的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的。
  来到他的住处,不见陶艳的人,抓住下人问,说是陶公子一大早就带着鹦鹉和小貂逛花园去了。
  逛花园啊!
  北谛君急急想见他,便朝花园赶去,到了公孙府后院,那小家伙果然在院子里蹦跶。
  假山林立的亭子间,立了熟悉的清瘦身影,高高托了鸟笼子,对着鹦鹉挤眉弄眼,那只小貂懒洋洋的蹭在桌子上,看着一桌子的糕点溜哈喇子。
  北谛君刚准备走上前去,就被后面的来人叫住,回头一看,正是从外面刚回来的周柏轩。
  那周柏轩也不跟北谛君客套,开门见山就道:“来跟你说个急件,早上衙门收到条子,太后差人来问,想知道主公什么时候回去?”
  北谛君停下脚步,沉吟片刻:“是不是京城出事了?”
  “那到不是,永南王还没有动向,可听探子汇报,说是最近岭南操练兵马很是勤奋。也不知道永南王到底想干什么……他拿了兵符,也没有用处,怎么能那么容易就可以调度主力军队呢!”
  “他不需要调度,他只需要让兵符消失,这样我们调度不了,他就有实力跟我们硬干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京城呢?” 周柏轩又问。
  北谛君不回答,看了看前面正跟小畜生玩得欢乐的陶艳,指了指他道:“……这就要问他了!”
  周柏轩真切的从镇国公的眼底,看到了柔情似水,也看到他苦于求人却不得的无奈。
  “他要是一辈子不回去了,你怎么办?”
  这话问的很叫北谛君伤脑筋,可却一点也不夸张,北谛君其实自己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我只能请你跟太后说声对不起,我这一辈子,都要耗在这里,什么时候陶艳愿意跟我走了,我再什么时候回京城。”
  周柏轩没有想到他竟然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这一点也不像当初的北谛君,可是真的就这样能抛开一切,一走了之的在江南守着一个人,守一辈子么?
  “江山不要了?”
  “可以不要。”
  “太后和皇上不要了?”
  “他们跟我去哪里没有冲突。”
  “好吧……”周柏轩又问了最后一句:“……那雅公子,也打算不要了?”
  北谛君顿了顿,对周柏轩道:“……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
  “结果如何?”
  他面色凝重而痛苦,却是真的陷入了两难的困境中,吐出的字,也根本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倒是真的有仔仔细细考虑过:
  “……我对不起寂月,如今我更不能对不起雅,不管怎么样,雅是我的责任,我会照顾他一辈子……至于陶艳,……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是因为对方的存在而让陶艳无法介怀,我只能尽最大努力请求他的理解,如果他压根不在乎我的话……”
  他说完这半句,后面就是沉默。
  如果他压根不在乎自己呢?
  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想过结果。
  如果陶艳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是不是很可悲呢?
  周柏轩侧目一笑道:“到也不是安慰你,只是在旁人看来,他不在乎的可能微乎其微,不然,怎么会绕了那么大一圈子,又被你那么容易的抓回来了?……我看,有些话还是当面问清楚的好。”
  说完,周柏轩轻轻推了一把北谛君,又对着亭子里的陶艳道:
  “陶公子,可否借个宝地让我们一起看看风景?”
  北谛君没有留神,一个趔趄就被周柏轩推到了陶艳面前,陶艳倒是吃惊北谛君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愣了一会也不知道说什么。
  北谛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尴尬过,只是干干的笑了两声,“……那个……呃……”
  “你有话对我说?”还是陶艳先开了口。
  “恩。”
  “那你就说吧!”他也不回避,挺了挺腰板,“想对我说什么都说个清楚,省得下次万一一个不注意真的咽气了,可就没机会了哦!”
  这个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抽了抽嘴角,正要敲打他的小脑袋,不想身后有下人急急跑到花园,对周柏轩道:
  “大人!大人不好了!——几房妾室跟之幽公子快要在大堂里打起来了!”
  “打起来?打什么?”周柏轩大惊,一把扯过那下人的衣襟问。
  下人也很是心急:“大老爷去世的时候没有留下遗言,这回儿都在争着世子的位置,闹得鸡飞蛋打,几个妾室一起想赶之幽公子走,您快去看看吧……”
  话没有说完,周柏轩的影子早就飞在几百米开外了。
  北谛君见识不妙,拉了陶艳的手,欲妖把他一起拖去大堂。
  “……呀,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你要去就自己去,拉着我干嘛!”陶艳挣扎的想要从北谛君手里挣脱来开。
  北谛君一步也不停,一面道:“谁说是人家的家务事,之幽公子算不算你家人?你看看人家周柏轩周大人那才是外人,一个外人都那么替之幽着急,亏之幽还处处袒护你,对你那么好,你这不是吃里爬外么!”
  陶艳狠狠瞪了眼北谛君,其实北谛君不拉他,他也会去给之幽讨个公道,可问题是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从花园一路拖到大厅,那就不太好看了。
  他也不服气自己竟然拿来跟周柏轩比。
  这能比么?
  陶艳咧着嘴:“……能比么?人家周大人对之幽公子是一往情深!”
  “恩?”北谛君笑眯眯的回了头,没有想到这个二愣子看别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连周柏轩的那些小心思都看透了,可怎么唯独自己的心思,就愣是看不透呢?
  “……你怎么知道周大人对之幽公子一往情深?”
  陶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好歹之幽还是北谛君名下的夫人,也心里却是袒护着之幽公子的:“……他说了他只是你名分的妾室,既然有名无实,你就不要棒打鸳鸯了,每天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怕折寿。”
  北谛君抓陶艳的手抓的更紧,眸子里的笑意很是高深。
  笑道:“棒打鸳鸯?——我这就带你去看看,本君是如何的【棒打鸳鸯】!”

  七四 关于之幽的一切

  北谛君拉着陶艳来到公孙府的大厅时,场面一片混乱,两拨人各站左右两侧,吵得不可开交。
  事情的原因不过就是为了谁能成为新的公孙府大当家,几房主子各有说辞。有长辈站出来力挺之幽,马上就有人道:“之幽随了北谛君的户籍,是北谛君的人,再也没有回来姓公孙的资格了。如今直系的哥哥已经走了,之幽公子见了最后一面,是不是也该回京城,跟公孙府断绝关系了?”
  狠,真是够狠的,那几位嫂嫂同仇敌忾,怕之幽如今回来是跟他们争家产来了?
  北谛君苦笑着摇摇头,想来人间的情谊,也比不过庞大的家产来的诱人。
  那几位嫂嫂好狠的心,竟然想着办法除去之幽,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为了他们,禁不过大老爷的再三哀求,委曲求全的上了京进了镇国公府,当初哭着喊着说之幽是舍小家为大家的气节,如今到是把球都踢还给了北谛君了?
  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说的就是意思。
  之幽公子站在中间被轮番攻击,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听着那群人七嘴八舌,也不辩解,见人不说话,周围的妾室更是不把这个多年在外的小叔叔放在眼里,欲有上前推搡的趋势。
  周柏轩看在眼里,很是着急。
  “够了吧你们!”他冲上前去一把当过周遭人的围攻,将之幽拦在身后,对着众人喝道。
  原来只当周柏轩是客,和北谛君一样得好好供着,可如今竟然连他们都有站在之幽身边的趋势,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显然因为害怕家产分割不均而把周柏轩也一道看成了原罪。
  大房的妾室站出来,指着周柏轩发狠道:
  “……周尚书,我们公孙府的敬你是客,可不要越了主客的界限,我们也不怕得罪您,公孙家的事,容不得外人插手!”
  这一句出来,后面马上有人跟着接腔。
  “就是,我们公孙府的事情,什么时候得要外人管了。”
  “周大人不做自己的本分,现在都要成为之幽的帮手了?”
  “……怎么在镇国公府做了多年的男妾,这回都习惯勾引男人了!”
  “哈哈哈哈哈……”
  周柏轩一时成为众矢之的,原先攻击他,他无话可说,毕竟这真的是别人家的家务事,可那刚刚不知是谁说的揶揄之幽的话,却让周柏轩莫名的产生了愤怒。
  他绝对不允许别人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之幽身上,更何况,言辞是如此的难以入耳,毁了之幽的清白,也藐视了之幽为公孙家多年牺牲自由的功劳。
  ——啪!
  愤怒的一掌拍在桌上,周柏轩脸上一片肃穆,他不想在跟这群忘恩负义的鼠辈口舌纠缠,他不想再让这些话玷污了之幽的耳朵,让他委屈。
  不在公孙府,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不在江南,一样可以潇洒自如。
  哪怕整个天下都不要之幽了,还有他周柏轩,他要待他好,照顾他,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刚刚这一下,案几被周柏轩直接劈成了两半,周柏轩的父亲曾经是西北营的骠骑将军,多年的状元郎其实是卧虎藏龙之辈,这一下剧烈的响声,震惊了在场所有人,也不知道这京城来的人士,是怎么样的各个身怀绝技。
  陶艳站在门口,已经目瞪口呆,这回到有几分心急,戳了戳手肘,在北谛君耳旁道:“……你怎么还不出去解围?公孙府的都听你的!”
  北谛君脸上的表情倒是轻松,低头对上陶艳的质疑,笑眯眯的回道:“……别急,再等等。”
  说话间,周柏轩愤然转身,一把抓过了之幽的手,将这个人都抓在怀里,也不顾众目睽睽,一字一句,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公孙府,不呆也罢,反正你早就从公孙府出来了,跟我走!现在就走!”
  之幽瞪大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却又马上恢复了冷静,幽幽张口:
  “周大人……你这是……”
  周柏轩显然顾不得他人,一门心思的想要周全之幽的幸福,凌然指着公孙家的人道:
  “……你们都给我听着,之幽公子清清白白,当年为了你们公孙家心甘情愿背负了男妾之名,委曲求全养了你们这一家老小百来口人,他出门的时候是清白的,今天回来了依旧是清白的……如今大老爷一走,你们就开始过河拆桥兑挤自己的小叔叔,也好,这样的一家子生无可恋,我今天就带走之幽公子,没有你们公孙家,我周柏轩一样可以养他一辈子!——从今以后,之幽公子与你们再无任何瓜葛!”
  他心急如焚的想要带走他,带他回京城,从此就真的让他在身边一辈子,好好的疼爱他。
  所有人都对着周柏轩张大了嘴巴,也不知道这一席话,算不算得在众人面前,许诺要了之幽一辈子的誓言?
  之幽微微红了脸颊,却道是真的吃惊,素日冷酷异常,深藏不露的周柏轩,竟然会为了他跟别人起了冲突,而这位周大人向来算盘打得噼啪响,是从来不会做有损自己利益的事的。这足够叫之幽一时间无法思考了。
  好在之幽总归是之幽,荣辱不惊是他的优点。
  他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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