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书记很赞赏并认同他的建议。
就在雷厉派副处索文和科长温和出发之际,洪水舅父李通交给索文一叠匿名信,严肃地:“办公厅接到很多上告信,不少是党、政部门写来。一併转给你,本着对党和人民负责,明查暗访,不惜发动揭发,切不可放过这类蛆虫,多少职工下岗,别的不说,买地皮的人有名有姓,这四千万白白流失,或坐地分赃,岂是空穴来风?胆大妄为到集体侵吞国有资产,还有啥不敢干?重任在肩 ,望不负此行。”
索文琢磨,虽从李通口中说出,鉴于处在核心位置,权力中枢,不容质疑口气,其话份量,已透出领导意图和决心。
这索文原不过是个小混混,街道里孩子王,随心所欲,玩世不恭,小小年纪,唯爱杯中之物,大有“英雄海量”,猎艳逐腥。同龄人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纷纷分道扬镳。考高中时名落孙山,家长怕他劣迹斑斑闹到“进宫”地步,瞒恶迹,拉关系,走后门,硬是塞进招兵行列,想让他在部队这个大熔炉收敛下野驴脾气,终以一个放映员身份转业。本平庸之辈,身背拈花惹草前科,这种废物级人物,何以进入神圣纪委殿堂?
原来,社会闯荡、历练,还真学会得天独厚本领——钻营,用他人生哲理,不先学当孙子,永远甭想做爷。唯上司嗜好为准则,领导若爱四方城,尽管手臭,不惜陪个通宵,有时输得一文不名。领导若是个烟波钓徒,他会马上转换角色,成为“姜太公”。
然而,处心积虑混了几年,手不能提笔,口不能服众,低得可怜智商又没用在工作上,虽领导有意,奈水平无情,口碑太差,众怒难犯,终一无所获,在个不起眼单位,只能干些掂掂跑跑抹桌扫地角色,“壮志”难酬。
还是靠泰山牵线搭桥,结识李通,上了柱不菲高香,唯恐不灵,想想送礼时对爱人小艳垂涎得神不守舍,一不作,二不休,利用周末,携还有几分姿色老婆,约李通到个豪华宾馆,酒足饭饱,故作多情:“小艳,首长喝多了,你好好照顾下,免伤贵体。”悄悄离馆而去。
李通本是闻腥逐臭之徒,酒局上,见她不避索文,浅酌低语,眉目传情,面若桃花,幽香阵阵,百般*,已意乱情迷,早悟透其意。为不拂面子,勉为其难,只好送个顺水人情。
见索文碰门而去,迫不急待*上床,小艳在他怀里,象出壳的蜗牛,柔软、娇嗲,使尽浑身解数,花样翻新,以博取他兴致。伴着酣畅淋漓呐喊,两个汗湿津津躯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一夜扎腾,浸骨入髓,待天亮起床,仍一副慵懒妖媚,故将毯子半遮半盖,裸露出乳房半壁江山,伸出嫩藕似胳膊缠着不放,让他大有乐不思蜀。
财艳双收,早想在纪委安个耳目,为自己“站岗放哨”,通风报信。索文如此“忠诚”,在雷厉主持纪委工作前,靠其手眼不凡,利用“空档”间隙,不仅把他塞进纪委,还活动了把副处椅子,苍蝇变成了“雄鹰”。
索文已到唯命事从地步,为表寸心,除隔三岔五支小艳去报“不齿之恩”,遇事总先暗向他请示和讨教,决心永远“身在曹营心在汉”。
如今,李通堂而皇之一副公事公办,心领神悟,决不辜负“栽培”之恩。
无独有偶,更给索文火上加油,是岳丈本人。 。 想看书来
十九:黑云骤至 腐叶沉渣泛起 炙烧烟滚 妄图火中取栗 60
这位泰山参加工作初期,曾与叶辉共事有年,交情甚笃。十年浩劫中,虽系一基层科级干部,因紧跟四人帮余孽,充当吹鼓手,被免职家居。叶辉刑期未满,以保外就医为由,逃脱改造,两人可说臭味相投,贼心不死,抱着四人帮殭尸不放,对汇江乃至彰州虎视眈眈,念念不忘“报仇雪耻”。情知罪恶与年龄东山再起无望,却把那里视为他的领地,何况张伟、彭剑、田光一伙,当年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叶辉的鼻子比狗都灵,索文受命汇江“重任”被嗅到,忙登门拜访其岳丈,要他立促索文不惜一切,借机扫除障碍,洪水一旦“坐山为王”,既涌泉相报李通提携之恩,亦可去汇江“一展风采”,恢复曾遭唾弃,在世人眼里不堪入目、支离破碎丑相。忙遥控原汇江、彰州当年铁杆心腹,全力鼓噪,配合行动。
鉴于人们一心扑在经济建设上,对那段历史淡出,把陈年老账推翻,有洪水坐阵,待时机成熟,为他捧场、亮相,也算“荣归故里”,出了心中恶气。
索文本是呵脬捧屁、恃强凌弱之徒,既要逢迎“恩师”重托,更想与岳父挚友效力,手拿李通尚方宝剑,什么身份、原则,早抛到九霄云外。犹似“钦差”,“巡安”,一进驻汇江,便横刀立马,摆出副杀气腾腾架式。
王坚几个人接待了他。
索文先来了个下马威。趾高气扬地:“张伟同志呢?请他来见我。”
王坚说:“张书记外出,有啥,可向二位汇报。”
索文一声冷笑:“是外出,还是不敢露面?”
秋菊本就对他居高临下气愤,终忍不住:“索文同志此话何意?张书记有啥不敢见人的,何况是你?”
索文本来眼有些斜,嘴有些歪,面色脏黑,见没把他放在眼里,立时气得眼更斜嘴更歪,脸也成铁青色——这大抵才是他真面孔。火气更大,拿出一叠匿名信,往桌上一摔:“我怎么了?代表组织执行使命,请配合。”
秋菊也不示弱:“那类东西,这里还真不少,让捡破烂的讨了便宜,不是代表组织,还不接待哩。”
索文气得鼻孔冒烟,口喘粗气:“你……!”
“我怎么了?既不信任,另找高明,恕不奉陪。”起身就走。
淑菲、王坚忙制止:“索副处长,需要汇报啥,定会全力协助你们工作。”
索文见给他搬梯子,反误认为心虚胆怯。气势汹汹:“既愿意配合,把汇江乃至彰州雪片似上访信解释清楚。”
秋菊对这种无端诬陷,本就一肚子火:“大街上也偷偷摸摸贴了不少,索副处长下车伊始,不听地方政府对这类歪风邪气汇报,何以对破坏安定团结、造谣声势、甚至抱有更大祸心的匿名信如此钟情?有胆量,敢叫真,署上名,或直接找组织谈。”
索文冷冷地:“不敢署名,也许怕有人打击报复,关键内容是否事实,才是根本。”
秋菊霍地站起:“请索文同志指出,有谁来反映问题受到报复?”
索文一拍桌子:“连我都是这种态度,谁还敢公开反映?”
秋菊正要反驳,被淑菲制止,平静地:“索文同志可否听下汇报,有不妥之处,望指正。”
淑菲的征求,索文不可置否,遂把匿名信上所指,一一质问,并抓住那四千万不放,王坚几个人当然不清楚更深情由,淑菲见把矛头指向自己:“对不起,此事既牵扯到我的家人,理应回避,失陪。”不容索文表态,抽身而去。
王坚说:“人家捐赠给我市三个亿,以底线出让,天经地义,无任何秘密可言。”
索文抓住不放:“对投资商捐赠欢迎,但要严防所图,以此作交易,不是佐证?请问,为啥不公开招标,平等竞争?”
王坚说:“这是领导一致通过的。”
索文似抓住理:“任何一级组织,都无权凌驾政策之上,这是最起码原则,王副书记该不会淡忘吧?”
王坚诚挚地:“招商引资,不光为壮大我们经济,是互惠双赢,出于这方面理念,才决定取舍……”
王坚话未完,索文挑衅地:“怕问题没这么简单吧?”似洞察到一切,“我不希望借引资为名,捞肥己之实,在事实面前,还望悬崖勒马。信上列出,有些企业,在改制和拍卖中,个人得不到好处,竟想把公开中标者推翻重来,这失民心,违国法,也太胆大妄为。”
秋菊终对他混肴是非,颠倒黑白,嗤之以鼻:“我不希望索文同志,不经调查,就呜哩哇啦发议论。”
索文气焰十足:“秋菊同志,会让你在事实面前认输。”
秋菊也还以颜色:“谁认输,话怕说得早了点……”
王坚忙打断她的话:“索文同志,要说我们工作中有不尽人意处,甚至缺点,有则改之。就你所谈,不能苟同。”
“原则问题怕不是这几句话可轻轻放过。”
王坚仍不愠不火:“索副处长,我相信你也是为澄清真相受命而来,过头话,尤其有失原则话,留有余地为佳,还需要做啥,请指示。”
“指示不敢当。”索文把王坚谆谆告诫、息事宁人,误认为胆怯:“请通知肖冰、岳萍、张军、亚男四位,有话问他们。”
索文与王坚对阵,连班子中成员还不清楚,汇江波澜乍起,恶浪冲天,大有一犬吠虚,万犬传实之势,一夜满街满巷出现传单:“欢迎省纪委派工作组审查汇江主要领导集体贪污受贿案!”
“市府领导已*到失信于民,必须严处!”
“岳萍、肖冰、张军、亚男几条大鳄被隔离审查!”
……
消息传播之快,一时风生水起,黑云压城,令人茫然。
原来,叶辉偷偷溜回,串通汇江、彰州几个铁杆心腹,尤以当年妹子位居叶辉“东宫”、人称大内总管李连英风光不再的史料、王闯被处决,外甥小斜眼早失去为所欲为、声色犬马日子,心有不甘,当然也入了股。陆文逊因哄抢军火、打死解放军战士、制造绑杀田光一系列罪恶,刑期未满,在一媒体工作儿子陆林早心怀不轨,接讯后,纠集这些残兵旧部,极力鼓噪,为迎候叶辉有朝一日不这么偷偷摸摸、光明正大“莅临”汇江,不遗余力连夜造势。
不想,在陆林招集的虾兵蟹将中,有郭金龙一骨干,急急向他报信。
原以为单打独斗,孤军作战,万没想到杀出股“生力军”援助,管他妈东风、西风、罡风、煞风,是风必吹起腐叶烂草,遮天蔽日,真乃天助我也!郭金龙把握十足:“机不可失,张伟一伙本江河日下,政治上暗淡无光,穷途末路,两股势力一挟击,定溃不成军。”
立时招集几个亲信,把叶辉插手汇江,陆林、小斜眼、史料纠集人马捷足先登讲出:“众位,张伟对省里来人捂盖子,秘而不宣。在大造舆论同时,以群众身份上访,实是向调查组施压,定将他一锅端。”不无得意地:“不久,汇江地盘,海阔天空任我行了。”
卫华被派往各分公司催年终总结,回来后,见室内烟雾缭绕,一片狼藉,心觉有异,晚上一听录音:原来有此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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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黑云骤至 腐叶沉渣泛起 炙烧烟滚 妄图火中取栗 61
田光还不知情。马上说:“原地址、时间,我派人将微录拿回。”
一听,惊出身冷汗,不仅郭金龙趁火打劫,叶辉一伙沉渣泛起。张伟、彭剑不在机关,忙搁置对重型设备厂和机械厂调查,抽出手对陆林一伙深入摸底、排查。
郭金龙、陆林双方鼓动的一些“上访”人员,有的乔装打扮,有的改头换面,更有的冒充公务员,昼夜围住索文造势,形势愈演愈烈。
人们本对官场*恨之入骨,广大群众有谁会清楚真相?人云亦云,一时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谈资,舆论大哗。
更因岳萍、肖冰、张军、亚男为配合索文“调查”,忍痛丢下昼夜不停工地,一时酿成轩然大波,连市直机关一些人都茫然无措,猜忌四起。
然而,不论他们四人,还是开发区主任陈明、城建局、农工商贸基地各级领导、市建公司负责人、财务工作者、招标时司法公证人员,通知了一批又一批,扔下工作,不得不“背靠背”揭发交待,搞得鸡犬不宁,全斥口否认,乃至与索文顶牛拍桌子对仗。
多少天唯一收获,是作为重型厂和机械厂两位司法公证人员,如实谈出当时全过程。
索文似抓住稻草:“既公开招标,为啥推翻不算数?口口声声鼓励职工入股,又否定,出尔反尔。明摆着借改革之名敲竹竿,还有何诚信可言?”
随来的科长温和对他背离雷厉交待,早心存不满,几次劝阻无效,冷眼旁观,一句话都不说。见闹得满城风雨,把调查变成逼供,再次提醒:“索处长,可否换个角度,汇江领导为堵塞漏洞,不可先为主,偏听偏信。我再次提出,怕不是你所想,问题要复杂得多。举一例,本不动声色而来,何以一夜全市皆知?这难道不反常,会否有股暗流在作祟?”
索文本胸无点墨,是个刚愎自用之徒,想想来时李通神情口气,老泰山挚友叶辉深仇大恨,既邀功心切,更有股强烈复仇心理作祟:“怕是群众早心存忌恨,不愤所致。”
温和并不认同:“肖冰同志骨瘦如柴,用手顶着下腹,力有不逮且心急如焚惦记着工地,这样领导如是贪官,怕不会带病一心扑到工作上,我反对你的作法,并望三思。”
索文不信任地哼了声:“那个贪官脸上贴着标签,装出副可怜兮兮样子,正说*中有鬼,以工作为幌子作盾牌,想一走了之,是金蝉脱壳伎俩。”
一方不交待问题不放人,一方惦记工程进展,双方僵持不下。
岳萍终忍不住:“索副处长,斗胆进言,尽管组织人调查,不能为此丢下工作,浪费时日,随叫随到,让我们先回去如何?”
索文阴阳怪气地:“问题不查清,何以向上级领导汇报,更别说给汇江人民满意答复。”
亚男的忍耐已到极限:“对不起,索文同志,不能再陪你消磨时日,恕我直言,天塌下来我们顶,再见了。”向岳萍、肖冰、张军:“为汇江经济发展,一个个扑在工作上,连家都顾不上回,这是为什么?走自己的路,让他查,并提醒索文同志,到头来必需给个明确交待,还每个人清白。”
肖冰用手顶着下腹,两眼满含热泪:“时不待我,本想站好最后一班岗,少留遗憾,为人生画上圆满句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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